她名叫連芳卉,邊關郡本地人士,二十八歲那一年,她的丈夫出城去打獵,被一夥來大梁刺探情報的善國賊兵強行帶走了,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她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在成年後,因為痛恨善國人、想要為父親報仇的緣故,就參加了邊關郡守備軍,在十年前的沙河口之戰中大兒子和二兒子相繼戰死,當時的戰況極其慘烈,他們兩個的墳墓就在清遠縣以北的沙河口,在那一場大戰中戰死的軍士們大多數都埋葬在了那裏,死後繼續守護著大梁的國土。


    連芳卉隻剩下的一個女兒也差點遭遇不測。


    這個女兒在五年前出城去撿柴火,又被邊關郡境內的強盜歹人給擄走了去,不過這一次幸運的是當時的邊關郡捕頭陳鴻錦正在邊關山一帶搜捕這一夥強盜,剛好碰上了,這才把連芳卉的女兒給完好的救了迴來,如果這個女兒再遭遇了意外的話,恐怕連芳卉就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後來連芳卉的女兒到了嫁人的年紀,她不願意女兒再生活在邊關郡這種水深火熱、戰事頻發之地,於是便前去懇請陳鴻錦為自己的女兒介紹一戶在關內的人家。


    而陳鴻錦剛好有一位在邊梁郡的好友,尚未婚配,於是便將連芳卉的女兒給嫁到了邊梁郡。


    而連芳卉不忍離開丈夫和兒子們的生活之地,於是她依舊留在了邊關郡城裏,平時靠著給捕快們洗洗衣服,做些餐食為生。


    如今陳鴻錦又自掏腰包請了連芳卉來,在監牢裏伺候張淑婷這個小姑娘。


    連芳卉今年五十八歲了,張淑婷清醒的時候便會喊她阿婆。


    連阿婆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喊殺聲,心裏也有些緊張,不免會以為是不是該死的善國人又打進城裏了?


    邊關郡曾兩次被善國人攻破,不過他們最終都沒能將城池徹底拿下。


    連阿婆擔心是善國人打進城了,等了多少年了,她多想親手殺幾個善國人為自己的夫君和兒子們報仇!


    想到這裏,連阿婆便騰出一隻手來伸進了懷裏,然後從懷裏拿出來了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是她大兒子死之前留給她的,二兒子戰死在了沙場,連阿婆都沒能看到最後一眼,大兒子在戰場上受了重傷,拉迴來以後沒多久就死了。


    在大兒子死之前拿著這把匕首對連阿婆說


    ‘娘,孩兒不孝,不能伺候娘了,這把匕首是兒子最喜歡的物件,我還用它傷過一個敵酋,靠著它立過戰功,娘就留著它,當做個念想吧’


    這麽多年了,連阿婆每當夜深人靜、一個人孤苦思念夫君、兩個兒子的時候,都會流淚滿滿的把匕首拿出來,擦拭一番,擦拭匕首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個母親在輕輕的撫摸著孩子的臉。


    連阿婆拿著匕首,警惕的聽著外麵的動靜,那喊殺聲似乎距離牢房越來越近了,她有些緊張。


    這時牢房門外站著的幾個士兵在竊竊私語,連阿婆從士兵們聊天的內容之中,聽出來似乎並不是善國人打過來了,士兵們的聊天似乎也沒有絲毫的緊張,因為還有幾個士兵不知道聊到了什麽 ,還發出了幾聲猥瑣的笑聲。


    因為外麵站崗士兵們的笑聲,連阿婆的心裏又放鬆了起來,她低下頭看了一眼因為做噩夢而出了滿頭虛汗的張淑婷,心裏又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見外麵的士兵依舊在談笑著,連阿婆又擔心張淑婷醒過來以後看見自己拿著一把匕首,而再受到什麽驚嚇,於是她將匕首又小心翼翼的放迴了懷裏。


    整個邊關城內的老百姓都聽到了軍士們的喊殺聲,恐懼萬分,不知道是不是善國人又打進來了。


    賈貴兒帶著郡守文靠山的口令來到了監牢門口,對著那些守衛喊道:


    ‘郡守大人令旨!速速將那張淑婷給帶出來!’


    ‘賈大人!令旨何在?’ 監牢獄頭洪清恩要看令旨,


    監牢屬於郡守文靠山直接管轄的隊伍之一,跟陳鴻錦、賈貴兒一樣,都直接聽命於文靠山,因此獄頭跟賈貴是平級單位,但是因為賈貴是郡守文靠山的家仆,所以平時賈貴都會覺得高他一頭,不把獄頭洪清恩放在眼裏。


    你不把獄頭放在眼裏,人家獄頭也不會在乎你的情麵。


    賈貴兒要帶出來的是張淑婷這個小姑娘,而獄頭洪清恩顯然是知道這個小姑娘的,而且他還知道小姑娘並沒有什麽罪,不過是郡守大人想要替自己的學生出口氣罷了,所以獄頭洪清恩完全可以讓賈貴兒直接進牢房裏把張淑婷帶走,但是就因為賈貴兒平時看不起他,所以獄頭洪清恩這個時候也就要嚴格的照章辦事了!


    要賈貴兒出示令旨以後才放人,屬於最規範的提犯人出監牢的流程,沒什麽毛病!


    ‘哎呀,洪大哥!都什麽時候你還跟我講這麽多規矩?你快快把人放出來吧!我求你了,這是大人親口說的!’賈貴兒一聽果然急了,


    急的不隻是他,更急的還當屬文靠山,現在魔天杵鬧出這麽大動靜的原因已經清楚了,他就是衝著那小姑娘去的,如果讓那魔天杵這麽一路打過來,就算是能夠把魔天杵給抓到了,他文靠山這輩子恐怕都難再靠著夕陽公主的這座大山了!何況他壓根就不可能抓到那魔天杵呢?事情鬧得越發大了,文靠山就越來越著急了。


    ‘賈捕頭!我這也是按規矩辦事!剛才你也看到了,有歹人前來想要劫獄,萬幸被我發現後用弩箭趕跑了!此時非常時!一舉一動都必須按規矩辦事,還請賈捕頭出示文大人的令旨!見令旨立刻放人!’獄頭洪清恩,壯實的身體,標準的山羊胡,看著是那種很有涵養的人。


    ‘洪清恩!你你你!你等著!壞了郡守大事要你好看!你等著!’賈貴兒帶著兩個隨從一邊喊一邊又朝著郡府跑去。


    ‘大人!您真行!嘿嘿,今天看您懟的他沒招兒,可真解氣!’獄頭洪清恩身旁的一個跟班笑道


    ‘嘿,少拍馬匹,快去站好崗位,現在東門情勢不明,我們還是小心為好’洪清恩道


    ‘是!’


    邊關郡的監牢與大梁關內諸郡的監牢有所不同,關內諸郡的監牢都是由捕頭和獄監共同協防、管理的,而邊關郡的大牢不隻是關押著普通的犯人,還要負責懲治守備軍中違反軍法的軍士們,因此獄頭洪清恩並不是從捕頭升到獄監的,他是在守備軍裏立了戰功、受了傷後,朝廷將他任命城獄監的,因此雖然他需要聽從文靠山的命令,但是文靠山也不能像指揮賈貴兒一樣,對他揮手即來、揮之即去。


    最起碼,大梁關內諸郡的大牢內都沒有配備弓弩手這種珍貴且強大的兵種。


    賈貴迴到府衙內,向文靠山要了令旨後又氣喘籲籲的跑向了監牢,而此時與賈貴兒一起跑向監牢的還有 已經衝破守備軍重重圍追堵截的熬尼爾。


    張淑婷小姐姐,別害怕,你的熬大哥來救你了!


    獄監洪清恩身負三層氣機,他最先是發現了空中跳躍過來的熬尼爾,


    不過他沒有意識到那是個魔天杵,還以為是善國人發明的什麽強大的投石器,是善國人從城牆外麵甩進城內的巨石呢!


    ‘快快趴下!小心巨石!’洪清恩大喊了一聲,便趴在了地上,他周圍的士兵們也都紛紛趴到了地上,


    ‘嘭!’的一聲,熬尼爾落在了地上,隨後不再跳躍,朝著監牢的方向跑了過來,


    洪清恩抬頭一看,那一塊巨大的石頭居然朝著他們跑過來了,瞬間就意識到不對勁!那不是一塊石頭!!!


    不管他是個什麽東西!趕緊給我放箭阻止他!!


    隨後他便急忙下令弓弩手朝著熬尼爾放箭!


    熬尼爾隨手格擋下來那密集的弩箭,捂著臉朝前跑,速度又快,力大無窮又身體沉重,飛奔起來又迅速,因此洪清恩手下弓弩手們的弩箭如同碰到了銅牆鐵壁一般‘叮叮當當’一陣響聲後,就落在了地上。


    眨眼之間,熬尼爾便已經衝到了監牢的大門口,他對著守衛們‘嗷’的一聲大吼,瞬間便 將監牢門樓之上的弓弩手給震倒了一片!


    ‘我不殺人!隻為救出我家小姐!誰也別攔我!’熬尼爾說完便越過監牢的門樓,跳進了監牢大院內。


    ‘獄頭!獄頭!有兄弟受傷了!’有人喊洪清恩


    ‘快快拉下去,喊郎中來治傷!’洪清恩也被熬尼爾嚇壞了!


    他原本以為是善國人前來攻打城池了,沒想到居然是一頭魔天杵!!!是一頭消失了幾百年的魔天杵!!


    洪清恩這個時候才知道城內的守備軍為什麽突然全軍滿甲出動了!原來是城內闖進來了一個消失了幾百年的魔天杵,這事情可真是大發了!


    ‘獄頭!剛才我聽見那魔天杵好像在喊,不殺人,要救他家小姐!’被震得耳鳴的跟班在地上爬起來道


    ‘會說話的魔天杵,這下可壞了’洪清恩自言自語,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壞了。


    ‘獄頭,怎麽辦?還要去阻止魔天杵嘛!’跟班問道


    ‘誰能阻止他?你沒看到守備軍全軍披著重甲都打了半個多時辰了,難道你比重甲步兵還要厲害,能阻止魔天杵?’洪清恩無奈


    ‘這...’


    監牢大院內,熬尼爾很快就聞到了張淑婷的氣味,可是他進不去牢房內,因為牢房的小門還不夠他的大腿粗。


    熬尼爾在院內左看右看,抓耳撓腮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既然我進不去,那我把監牢的房頂給拆了不就好了?


    說幹就幹,熬尼爾立刻伸開雙手去掀監獄的頂


    ‘魔天杵住手!我現在就把你家小姐給放出來,你不要破壞了監牢!’ 跑過來後就一直趴在地上的賈貴兒這個時候鼓起勇氣喊停了熬尼爾


    ‘你、你要放我家小姐?’熬尼爾停止了動作迴頭疑惑道


    ‘對!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把你家小姐給放出來的,你不要拆牢房了!’ 賈貴說話的時候還是控製不住的膽戰心驚,深更半夜的,熬尼爾看起來太嚇人了。


    ‘快把,快把我家小姐放出來!’熬尼爾道


    ‘好!好,你,你別動啊!’ 賈貴哆嗦著雙腿,走向 洪清恩道


    ‘洪、洪哥,給、給我鑰匙’


    洪清恩雖然也害怕,但是他畢竟是經過血戰的人,沒有像賈貴那麽哆哆嗦嗦。


    將張淑婷牢門的鑰匙拿出來遞給了賈貴兒,賈貴兒便進了監牢大門


    ‘你、你別動啊,我、我這就進去把 你家小姐領出來’賈貴兒感覺自己要尿褲子了。


    監牢內的連阿婆,被剛才外麵熬尼爾整出來的動靜給嚇得不輕,她再次把匕首掏了出來,拿在了手裏,心想


    ‘實在不行也不能落與敵國之手!’


    抬頭一看,卻見是賈貴兒走了進來,這賈貴連阿婆平時是經常見到的,她心裏疑惑起來,暗道,賈貴兒不要臉的玩意兒這麽快就已經投敵了?


    ‘連、連婆、婆’ 靠著一口氣勉強哆哆嗦嗦走進監牢內的賈貴兒,徹底是控製不住雙腿了,他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連阿婆都給喊成了連婆婆。


    ‘賈貴兒?你,你投降了?’ 連阿婆舉著手裏的匕首看著地上尿了褲子的賈貴質問道


    ‘給、給鑰匙,快、快帶著小姑娘出去吧、’說完賈貴兒有氣無力的把手中的鑰匙朝著連阿婆給丟了過去


    ‘嗯?你這是做什麽,你是說這姑娘可以出去了?’連阿婆問道


    ‘是、是,別問了,快出去、快出去吧’ 看起來賈貴兒被驚嚇的膽破了,說話的語氣非常的不穩定。


    ‘剛才外麵那一聲喊叫,是什麽?’連阿婆拿起來鑰匙,卻沒有開鎖


    ‘那、那是救這位姑娘的,求、求你了,快出去、快帶著她出去’賈貴說話破聲了。


    賈貴被熬尼爾的模樣嚇成這副德行,並非是故意誇張。


    他本來就隻是文靠山身邊的一個小書童、小跟班而已,沒有見過什麽大世麵,平日裏無非是仗著文靠山的勢在城裏欺負欺負平頭老百姓罷了,與洪清恩、陳鴻錦這種見過大場麵的人,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


    洪清恩的心裏對監牢大院內站著的熬尼爾也是極其的恐懼,但是他並沒有被嚇得說不出來話,不像賈貴兒這般誇張。


    陳鴻錦出城去緝拿兇盜 去了,如果他在城內的話,肯定不會像賈貴兒一樣被熬尼爾嚇得尿褲子。


    連阿婆聞言後,便急忙從牢內反手打開了牢門,可是張淑婷還在昏迷之中,連阿婆有些抱不動她。


    賈貴兒尿了一地,就算是他不尿一地,連阿婆也不可能允許他碰張淑婷,因為賈貴平時就不當人!


    於是連阿婆便跑出牢門外,想要喊人來幫忙,剛出了牢門她就感覺眼前忽然一黑,抬頭一看 ,我滴媽呀!寺廟裏的金剛像怎麽跑這裏來了!


    嚇得連阿婆迅速的又跑迴了牢房內,鎮定了一番後,她努力的將張淑婷給喊醒了起來,道


    ‘閨女 啊,外麵院裏跑進來了一個金剛像,看著太嚇人了,我聽賈貴說是來找你的啊?’ 連阿婆被嚇得不輕,手中的匕首被她揮手給甩了出去,一下子紮到了賈貴的大腿上,頓時賈貴的大腿便血流如注。


    可是賈貴被嚇得都有點迷糊了,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


    ‘啊?是敖大哥?’ 張淑婷接連昏厥了三四次,身體已經極其的虛弱,說話的時候是有氣無力的,但是一聽到連阿婆說來了個金剛,她立刻就明白是熬尼爾來了,也就熬大哥長得像個金剛佛像。


    她掙紮著站起身來要出去,但是身形不穩,難以站立,連阿婆趕緊跑上來扶住她,這才走了出去。


    而張淑婷、連阿婆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噴血的賈貴兒。


    ‘熬大哥?’張淑婷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熬尼爾,


    ‘小姐!!!嗚嗚嗚’ 熬尼爾正在院內著急,


    如今迴頭便看到了張淑婷那蒼白的臉,與初來客棧的時候相差甚大,聽著那一聲無力的‘熬大哥’,熬尼爾心裏的共情能力一下子就爆發了,再加上這些天來內心的愧疚感,這個一個三米多高的‘漢子’,刹那間便淚流滿麵、哭嚎起來。


    ‘小姐,我來救你,我來救你,咱們快走,我不怕他們,我不要你在牢裏受苦,咱們走’ 熬尼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著


    ‘熬大哥,你來接我迴客棧的嗎?’張淑婷問道


    ‘小姐,咱們離開這裏,咱們迴莊園裏,咱們走咱們走’ 熬尼爾哭著跪在地上捶著地麵看起來痛不欲生。


    這一幕把監牢門口站著的一眾守衛們給看呆了,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魔天杵,可是這個魔天杵跟傳說不太一樣啊!


    魔天杵哪裏會說話,哪裏會哭的嗷嗷叫,還會哭的痛不欲生啊?


    ‘郡守大人放我走了嗎?’張淑婷的心裏其實十分的想要離開這肮髒的鬼地方


    ‘他!他不放你,我、這就去捶死他全家!’ 熬尼爾流著眼淚惡狠狠道,


    然而他並沒有像在清遠縣的時候一樣,話沒說完就衝了出去,這次說完了狠話,反而在等候張淑婷接下來要說的話。


    監牢大門外的護衛們一聽熬尼爾說的這狠話,心中又覺得傳說果然是真的


    魔天杵生性暴虐,嗜殺成性。


    要去錘死郡守大人還不算,居然要一口氣把郡守的全家都給錘死。


    牢房內賈貴兒此時已經清醒了一些,他發現自己大腿上莫名其妙的插著一把匕首,血流的嘩啦啦的,正想要嗷嗷起來喊救命,可是聽到魔天杵的聲音後,嗷嗷的想法生生的給改成了


    ‘走!快走!郡守大人下了令,張小姐可以出去了!’


    張淑婷認得牢房內賈貴兒的聲音,確認了可以走以後,張淑婷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熬大哥,那咱們離開這裏吧’


    ‘小姐,小姐,我背你,讓我背你’ 熬尼爾還在哭,他似乎變成了一個多愁善感的‘小嬌娘’。


    熬尼爾剛要背起張淑婷離開,監牢的門口唿啦啦的忽然就衝過來了一大群守備軍重甲步兵,顯然他們已經發現了熬尼爾的去處,因此連那沉重的床弩戰車也拉了過來!


    訓練有素的士兵們迅速的在大牢門口擺好了攻擊陣型,床弩也上好了絞盤,三隻巨型弩箭對準了院內的熬尼爾。


    熬尼爾見狀急忙又將張淑婷給送迴了監牢內,對著外麵喊道


    ‘我是來救我家小姐的,我我不想殺人!但是你、你們也不要逼我太狠了!’ 熬尼爾說著話,就伸手把監牢東邊一個拉犯人的囚車給拽到了身邊,看著是想要當做武器、又像是要當做防禦的盾牌。


    這一次圍在門口的人,正是守備軍將軍雲知章。


    ‘魔天杵!你不要再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快快跪地受縛!’雲知章喊道


    ‘不要逼我 太甚!今天我已經忍了很久了!’ 熬尼爾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那一群人


    ‘你!你,好好好,那你且先告訴我!今日你究竟是為何事劫獄!’ 雲知章有些自知之明,想要靠著三個床弩降服魔天杵,似乎不太現實。


    當年毀滅衛國的那一個魔天杵,在逃跑的路上,沒少遇到帶著床弩的衛國官軍,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那個魔天杵一直逃出了衛國,逃到大梁國西北部的康州,才被趕來的武當山掌門給擊殺的。


    ‘我救我家小姐!’熬尼爾道


    ‘你救你家小姐?她犯了何事入大牢的?’雲知章問道,他是守備軍,自然不清楚郡府衙門內發生的事情


    熬尼爾怒氣填胸,不想再解釋什麽!正要朝著門口的雲知章殺過去,卻忽然聽到遠處有個人接了話頭道:


    ‘此事說來話長,將軍可有時間聽我細細道來?’


    ‘是你?剛才你逃出去我還沒找你算賬!’雲知章看著來人怒道


    ‘雲將軍息怒,貧道來自武當山道觀,乃是當今武當山掌門陳太衝的大弟子、陳勝是也,不知道雲將軍可有時間聽貧道將此事細細道來?’來人正是陳勝,


    陳勝幫熬尼爾打出來一條退路之後,他興致濃厚的又打趴下了三千多甲胄,在感覺到元氣快要耗盡的時候,便縱身飛走,藏匿了起來。


    ‘武當山??’雲知章一聽果然大吃一驚


    ‘正是,此乃貧道的度牒,雲將軍且看’ 陳勝將自己的度牒朝著雲知章丟了過去


    雲知章看了兩眼,辨明了真偽,隨後歎了一口氣苦笑道


    ‘唉,既然是武當山來的真人,何苦傷我如此多的弟兄?’


    ‘雲將軍此言差矣,貧道此舉不過是為了查驗一番如今大梁甲胄的戰鬥力罷了,你知道的,我們武當山總是需要各種各樣的信息’ 陳勝說謊臉不紅心不跳


    ‘哦?這,為何在下沒有聽說過?’ 雲知章好奇,是好奇,並不是懷疑。


    武當山道觀掌門的地位,與平原諸國的國王地位相等,但凡是陳勝的師父陳太衝到了哪一個諸侯國,那一個國家的國王都得是和他坐而論道,親自為陳太衝斟茶的。


    因此在陳太衝的大弟子麵前,區區邊關城守備將軍,雲知章自稱在下,一點毛病都沒有。


    ‘那你現在是想聽聽我武當山的規矩,還是想聽那魔天杵來此的緣由?’陳勝笑道。


    ‘這...好吧,還請真人為在下講一講魔天杵的事情吧!’雲知章無奈道,他是沒資格向武當山道門真人提要求的(這個世界的道門,入門後即被俗世人稱為真人)


    ‘如此甚好’陳勝笑道,隨後雲知章便跟著陳勝走進了監牢的文事房內,開始聽陳勝講這一件事的來由。


    邊關城南門外十裏,一支萬人大軍正舉著火把如同一條發著光的大豆蟲一般,蛄蛹著朝邊關郡而來。


    ‘公公,前麵十裏便是到了邊關城南門了’ 軍隊中間寬大的馬車旁邊,一個小太監稟報道


    ‘命令大軍在邊關城外五裏處駐紮,立刻派人前去將守備將軍雲知章傳來’ 馬車內響起一個不太娘的聲音


    ‘是’ 那小太監說完就立刻上了馬,朝著大軍的前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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