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漢,承讓,承讓!”


    “林好漢,佩服,佩服!”


    比武結束,林猛衝與方臘雙方勝負已分,高俅便道:“哈哈!還是林衝技高一籌。太師,您說呢?”


    蔡京附聲道:“這林衝果真武藝不俗,老夫沒的說。”


    高俅向方臘問道:“方臘,此番比武結果你可服氣?”


    方臘道:“迴太尉,方臘輸得心服口服。”


    “好!”高俅站起來舉杯道:“林衝,喝了這杯酒,日後你就是我麾下八十萬禁軍教頭!”


    高衙內這會兒嫉妒恨一股腦湧上心頭,他咬牙切齒的道:“爹,不可以。”


    高俅道:“坎兒,你就不要在這裏添亂了。”


    我日,真是不屑什麽來什麽,瞧來高衙內這家夥以後真的就是我的死對頭了。


    林猛衝斜瞧了一眼高衙內,接過高俅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單膝跪地道:“林衝當定為朝廷效力!”


    “起來說話。”


    林猛衝站直了身子,高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錯,不錯。”


    說著話高俅又過來拍了拍方臘的肩膀道:“方臘其實也不錯,錯就錯在我這裏隻缺一人。不過童大人好像說了,若是方臘落選,他那裏可是求賢若渴。方臘,你聽懂了嗎?”


    方臘道:“敢問大人,童大人真這麽說過?”


    高俅道:“方臘,我隻方便透露一點兒,童貫童大人掌握大宋兵符,他缺的就是像你這樣的將才。你若是有想法,為何不親自去問他一問。”


    方臘道:“多謝太尉大人指點。”


    次日,林猛衝來到殿帥府報到。高俅讓林猛衝與高龍、高虎、高熊、高豹、高蛟、高蟒、高魈、高猿、高鵬、高雕、高梟、高鷂十二位禁軍統領等人一一相見。


    雙方客套了幾句,林猛衝就想起來初來乍到剛穿來的時候,這禁軍十二統領被人稱為高俅的十二太保,這些人可沒有少嘚瑟,他們在大街上騎著高頭大馬橫衝直撞,行人唯恐避之不及。這幫人瞧起來就不是什麽好鳥,簡直就是一群畜牲!


    高俅、高衙內、十二太保,夾在這樣一群人中間,林猛衝忽然同情起了自己,更是同情起了林衝。難怪林衝做人鬱鬱寡歡,這裏無不透露出天大的玄機!


    這時的殿帥府早已布置一新,眾頭領分立左右,高俅一屁股坐上了殿帥府中央的一張虎皮大椅,那張虎皮正是張教頭所獻,又有鐵頭陀與玄青道人分立左右,高俅坐上去顯得十分威嚴,他喝道:“旗牌官聽令!”


    旗牌官出列:“屬下在。”


    高俅道:“傳令下去,就說新任禁軍教頭林衝已到任。”


    “得令!”旗牌官下去。


    高俅又道:“諸位各司其職,做好自己的事情。林衝第一天上任,就隨我去教場熟悉一下環境。”


    眾人得令。有人牽馬過來,林猛衝騎馬跟隨高俅到了禁軍教場,高俅道:“以後這裏就是你大顯身手的地方,好好發揮吧你!”


    林猛衝道了句“多謝大人栽培”,然後在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子,那馬馱著林猛衝撒開四蹄一溜煙在教場跑了一個來迴。


    校場上的士卒知道新任教頭林猛衝到任,一時歡聲雷動,各人振臂高唿:“林教頭,林教頭。林教頭,林教頭。”


    唿喊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再說童貫的府上,童貫獨自擺開棋局正在琢磨,管家童安上前道:“大人,不知方臘這小子會不會來?”


    童貫笑道:“我說他會來,他八成就會來。”


    童安道:“為什麽?大人!”


    童貫將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道:“為什麽,自從上次他離開這裏,他就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啦!”


    童安道:“大人做事一向高深莫測,我還是不明白!”


    童貫道:“這麽跟你說吧,是人就會有欲望,一旦他的欲望被別人看穿了,就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就拿方臘目前來說,他最想要的就是建功立業,光宗耀祖,而本大人正好可以給他提供這樣的機會,他知道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他麵前,他會不來找我嗎?況且他已經在高太尉那裏失意了一次,那麽這一次機會對他來說尤其彌足珍貴。”


    童安道:“那大人又是如何看穿方臘的欲望?”


    童貫將一枚棋子攥在手裏道:“其實這個不難。我去推薦方臘到高太尉那裏去爭取禁軍教頭,說白了就是對他的一次試探。隻要他去了,我就知道他需要什麽。”


    童安讚道:“佩服佩服,大人果真運籌帷幄。”


    一會兒有家丁來報:“方臘求見大人。”


    童貫得意的道:“說曹操到曹操就到!”


    方臘到了童府,徑直來見童貫。寒喧幾句,童貫明知故問道:“方臘,你這禁軍教頭可曾謀到?”


    方臘道:“慚愧啊大人,這職位被別人謀了去。”


    “這樣啊!最近西夏軍隊兵臨我大宋邊關,前鋒已抵懷遠小城,和我邊關大將種師道處於膠著狀態。皇上已經下旨,讓我帶領十萬精銳奔赴邊關,目前我手下正缺人手,你願不願意隨我一同前往?”


    “不瞞大人,我正為此事而來。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就應當建功立業,以戍邊衛國為己任,就算馬革裹屍,何憾之有!”


    童貫鼓掌道:“說得好!說得好!方臘,我可聽說你是一員猛將,若是此番你真能立下汗馬功勞,我一定讓皇上為你加官進爵!”


    “嗯,這個,等到凱旋歸來再說吧!”


    “好吧方臘,你先迴去準備準備,我們擇日出發。”


    方臘迴到家中把方藐、方傑、石寶、鄧元覺、厲天閏、王寅等人召集在一起,將跟隨童貫西征之事備說一遍,方藐吃驚道:“大哥你瘋了,我們家茶園沒辦法要迴也就算了,你貴為江南蘇浙一帶的綠林盟主,手下好歹也有幾十個兄弟,要是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這可如何是好!”


    方臘道:“我正是為了方家和這幾十名兄弟謀一條光明大道,我更應該去這一次。所謂成大事者不能循規蹈矩,不冒一次險怎麽能夠成大事!”


    方藐道:“大哥,你一走方家這一大攤子怎麽辦?”


    方臘道:“我已經想好了,我走之後由你接替我的位置,倘若有什麽重大事情你自行解決,若是沒辦法解決等我迴來再說。石寶、鄧元覺、厲天閏、王寅,你等都是我方臘的左膀右臂,我走之後你們要盡力輔助二爺不得有誤。”


    石寶、鄧元覺、厲天閏、王寅四人皆道:“願為二爺鞍前馬後,願聽二爺調遣!”


    方臘道:“好,這下我就沒有後顧之憂,我一定要在軍中為你們趟出一條出路!”


    方藐道:“大哥。若是你鐵了心要走,帶上方傑,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方傑乃是方臘堂兄的兒子,方臘的堂侄,自幼在方臘身邊長大,深得方臘兄弟的真傳,使得一對大鐵錘,英勇無比。方臘便留方傑在身邊,一同去見童貫。童貫喜出望外,暫授兩人偏將之職,留在軍中效力。


    經過大宋將士周密的準備,軍馬、軍械、糧草、以及被服帳蓬等各種物資輜重一一備齊,童貫身穿鎧甲披上戰袍檢閱軍隊已畢,親率眾將士舉行祭旗大典,殺雞取血,獻上牛頭羊首禱告天地,禮畢,眾將士喝過壯行酒,童貫下令軍隊開撥。


    但見旌旗獵獵,旗幟蔽日。槍影綽綽,長刀閃閃。車水馬龍,蔚為壯觀。此正是: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方臘一心想要在軍中揚名立功,他和大宋十萬將士在童貫的指揮下浩浩蕩奔赴邊關,瞧來宋夏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大軍行至中途,忽有探馬來報:“種師道將軍死守懷遠邊城,苦戰數日等不到援軍,如今懷遠城就快失守了。”


    童貫得報大吃一驚,懷遠城雖小卻是禦敵前哨,此城有失則渭州危矣,倘若渭州有失則邊關不穩,邊關不穩西夏黨項人則有機可乘也。


    童貫當即穩坐中軍,召集眾將商議對策。有人說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看種將軍能不能守得住了。有人說萬一小城有失,大軍一到奪迴來就行。童貫道:“此等行徑等於沒說,你們誰還有沒其它好辦法。”


    這時方臘出列道:“大帥,末將倒有一個方法不知可否?”


    “你先講出來聽一聽!”


    “若想馳援懷遠城,須派人帶一支精騎輕裝簡從就可在短時間內到達前線。”


    童貫道:“這個辦法不錯,你們誰願意前去?”


    眾將領你瞧我我瞧你,皆是畏手畏腳。童貫道:“平日裏你們個個口若懸河,說什麽拋頭顱血灑疆場,怎麽一到這般時候就不說話了。”


    這時候一個大氣磅礴的聲音道:“末將願意去!”


    眾人視之,仍是方臘。


    童貫道:“好!方臘,我即刻命你為我軍之先鋒大將,你和方傑同行。本帥再給你三千騎兵,你先行一步,此去務要解我懷遠城之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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