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等等我呀爹!”


    高衙內裝病被高俅揭穿了,他隻得屁顫屁顫的跟在高俅身後去見幾位畫師。


    周吳鄭王四位畫師來到府上,依次見過高俅。高俅開門見山道:“各位乃京城名師,實不相瞞,犬子高坎喜歡上一位容顏嬌美的女子,但此女子不知所蹤,因此想請四位給她畫一幅肖像,以便查找。”


    四位畫師皆道:“願為太尉效犬馬之勞。”


    這邊管家拉了拉高衙內的衣角,小聲道:“你怎麽來啦!”


    高衙內道:“我爹他太精了,我根本裝不下去。”


    管家道:“裝不下去就不裝了唄,老爺讓我請來畫師,估計還是為了你的事!”


    高衙內道:“或許讓你言中了。”


    四位畫師落座,這時有人呈上來了上好的筆墨紙硯,周畫師握筆道:“可否讓貴公子來描述一下該女子的容貌,我等也好下筆。”


    高俅招手道:“坎兒,你給畫師說說該女子的容貌。”


    高衙內支支吾吾了半天,也隻模模糊糊的說出了一個人的輪廓,無奈道:“孩兒隻知道她的長相出眾,她的印象就刻在我腦子裏麵。但是要讓我說岀她到底長什麽樣子,我也說不太清楚。”


    高俅道:“管家,你不是也瞧見過那位女子嗎,你給各位畫師說說看。”


    管家絞盡腦汁的比劃來比劃去,卻似沒頭的蒼蠅一般,比劃了一大會兒,照樣沒有一個頭緒。


    周畫師擱下筆,拱手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若是連貴公子和府上的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在下唯恐這畫作無法完成了。”


    幾位畫師也擱下筆道:“我等不才,怕是讓太尉失望了。”


    高俅道:“各位不妨再仔細想一想,還有沒有其它的可能來助我完成這個願望。”


    周畫師沉吟了下,道:“如今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要另請一位高人啦!”


    高俅道:“還有何人可畫此像?”


    周畫師道:“我有一位畫壇摯友金大堅,人送綽號玉臂手。此人不但擅長金石雕刻之術,還另有捕風捉影之能。”


    高俅奇道:“何為捕風捉影之能?”


    周畫師道:“嗬嗬!這就是金大堅的本事,他有時候僅憑一點點有價值的東西,就能捕捉到感覺,然後根據感覺畫出別人的影像。”


    高俅道:“老夫倒想見識見識,不知這金大堅家住何處?”


    周畫師道:“金大堅向來居無定所,他常年遊走在各衙門之間,給衙門裏追捕的那些個逃犯畫像。”


    高俅道:“如此說來此人果真了得,老夫真是求之不得呀,快快有請!”便派人火速去找金大堅。


    金大堅尚在京中小住,不久就來到高俅府中,見過眾人問了緣由,他哈哈笑道:“若是將那女子放在千百人中,隻要高公子能夠分辨的清楚,那我就能夠畫出她的肖像。”


    高衙內道:“這有何難,隻要不是傻子都能做到。”


    金大堅說了聲“好”。轉頭對兩個隨從道:“把那兩隻大鐵箱抬進來。”


    隨從趕忙從外邊抬進來兩隻沉甸甸的大鐵箱,金大堅從裏邊拿出一些卷軸出來道:“凡世間女子的眉毛、眼晴、鼻子、嘴巴、下巴等均不下若幹種類,我平日裏一一琢磨,把它們分類畫了下來,高公子隻須按圖素驥,先在畫中找出該女子長相中相應的部位即可。”


    高衙內首先拿了一張畫滿了密密麻麻各種眼晴的圖畫,端祥了好一會兒,指出了其中一個,金大堅就在旁邊畫了個小圈作為記號。


    接著高衙內又拿了一張畫滿了密密麻麻眉毛的圖畫,一邊端詳一邊思索,最後鎖定了其中一個,金大堅又做了記號。


    下來是鼻子,高衙內一時把掘不住,就叫管家過來幫忙,道:“你也見過她,幫我盯一下。”這樣兩人共同把鼻子最終定了下來。


    在嘴唇這個環節上,高衙內與管家發生了爭執,兩個人選了不同的嘴唇圖案,誰也說服不了誰。


    金大堅道:“你們決定不了無妨,就兩個都選。”結果嘴唇被作了兩個記號。


    待到各部位選定之後,金大堅鋪開畫紙,把選好的部位照搬到畫中,配上腦海中想到的美女臉型,再添上當下女子流行的發發髻,一張美人肖像就這樣新鮮出爐。


    下來金大堅又把選好的部位搬到另一幅畫作中,畫中人物發型保持不變,臉型做了變化,又一張美人肖像新鮮出爐。


    世間女子臉型雖多,常見的美女臉型也就幾十種而已。金大堅在其它部位不變的情況下,不斷變換臉型,居然一口氣作了幾十幅美人圖。


    然後,讓高衙內一一甄別。


    我的媽呀!


    高衙內欣喜若狂,在這幾十幅的畫作當中就有那麽一幅擊中了他的軟肋,這不就是那女子嗎?


    一顰一笑,活靈活現。就連氣質這塊都拿捏的死死嘀!


    “就是她。就是她。”


    在場眾人聽到高衙內歡唿雀躍的叫聲,再去瞧金大堅的畫作,瞧罷畫作他們無不驚歎不已。


    高俅道:“這畫中女子放眼世間不是千裏挑一也是百裏挑一,沒想到我家坎兒有如此眼力。”當下讓周吳鄭王四位畫師以此為範本,作畫數十幅分發各處,以便查找貞娘下落。


    此事方才告一段落,高俅不失時機的對金大堅道:“老夫聽說你還有一門金石雕刻的技藝,能否給老夫與各位展示一下!”


    金大堅道:“可以,我這裏製作石刻碑文,兵符印信都沒問題。若是想要瞧我的此項手藝,我須向大人借上一物。”


    “何物?”


    “大人的印鑒。我用它可以在半個時辰之內拿磚塊仿製出大人的官印。”


    高俅當即命人取來一個黃綢包裹打開,裏麵一隻虎頭鈕的官家大印露了出來,高俅將官印捧在手上道:“請!”


    金大堅接過印鑒細致的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是一枚澆鑄而成的銅印,銅印底部的文字為篆字,字體筆畫細而長,就像章魚的爪子一樣纏繞在方寸之間。


    金大堅讓人找來同樣大小的磚塊,把磚塊底部磨平,定好尺寸,然後又想辦法把銅印上麵的字體拓印在磚塊底部,就開始細心的雕刻起來。


    果真不出半個時辰,金大堅拍了拍手道:“成了!”


    高俅把銅質和磚質兩方大印蘸上印泥當場驗證,蓋下去的磚質大印居然與銅質大印分毫不差,讓人真假莫辨。


    “妙!妙啊!實在是妙啊!”


    高俅及眾人又是讚不絕口。讚罷金大堅,高俅又對他道:“我這個人呢平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附庸風雅,喜歡結交先生這樣的人,不知先生能否長留在我府上?”


    金大堅道:“承蒙大人抬愛,我這人向來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還望大人海涵!”


    “無妨,無妨。人各有誌嘛!”


    高俅見金大堅是個人才,有心收留於他在自己身邊。那金大堅居然不為所動,一口迴絕了太尉,這讓高俅感覺到心下不悅,卻也無計可施。當即讓賬房取出紋銀二百兩,作為酬勞贈與金大堅。金大堅稍作停留,便帶上隨從乘車而去。


    沒想到金大堅這一去,日後再現身之時已成為讓朝廷頭痛的梁山好漢。他與另一位“鬼手書生”簫讓相互配合,為梁山平添了一段佳話,此為後話。


    此一日高俅坐鎮殿帥府,正在埋頭查閱公文,忽有禁軍校尉來報:新任禁軍槍棒教頭王進今日報到。


    高俅曉得這位新任禁軍槍棒教頭是從城防司調派過來的人,名叫王進。高俅心想考察一下這個人,便派人通知王進先到校場操練士卒,隨後帶上元通頭陀和玄青道人直奔禁軍校場。


    “嗨哈,嗨哈……”


    校場之上禁軍士兵排列得整整齊齊,他們動作劃一,呐喊聲震天。隊列之前,有一皮膚黝黑的教官正在一絲不苟的教授槍法。


    那人身材健碩,那槍法獨特而老到。隻是,那人怎的如此的辣眼睛!


    不知怎麽迴事,高俅隻瞧了那名教官一眼,就像中了邪似的,差一點從馬背上栽落下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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