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鄭幹娘已經中毒身亡!”


    西門慶聽到潘金蓮說鄭牙婆已死,他有些難以置信。


    潘金蓮道:“估計武大郎趁我沒注意把有毒的粥和沒毒的粥調換了一下位置,鄭婆喝了粥之後立馬命就沒了。”


    西門慶道:“這樣說來武大郎豈不是沒事?”


    潘金蓮道:“他除了臥病不起,壓根就沒事!”


    西門慶道:“這樣說來鄭幹娘死得太冤了,金蓮,你趕快去開封府衙報官,就說武大郎毒殺了鄭幹娘,要不然這件事追究起來,你我二人絕對脫不了幹係。”


    潘金蓮果真聽了西門慶的話,前去開封府報官。未幾,開封府的衙役便來捕了武大郎,投入大牢。


    是日,開封府尹尤大旺升堂審案,兩班衙役手持殺威棒,高喊“威武”已畢,便提武大郎到案。


    尤大旺一拍醒堂木,道:“你就是炊餅武大郎?”


    武大郎蓬頭垢麵,見到正大光明牌匾下的府尹尤大旺,嚇得兩腿一哆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我是武大郎,小民冤枉,請大人給小民做主!”


    尤大旺道:“根據仵作驗屍報告,那鄭牙婆死於砒霜之毒,你家粥碗裏麵的殘羹剩飯裏麵也提取到同樣的毒品,證據確鑿,你有何冤?”


    “大,大人,毒死她的不是小人,這個另有其人呢大人!”


    “你家娘子親自告發你毒殺街坊鄭牙婆,你還不承認,以你說來此乃何人所為?”


    “大人,兇手就是我家娘子。隻因她在外邊勾搭上一個叫西門慶的藥商,被我撞破。這個西門慶又是鄭牙婆的幹兒子,因此她們圖謀害我,結果毒死了鄭牙婆。”


    “武大郎,你可願與你家娘子對質!”


    “小人願意。”


    潘金蓮上得堂來,一口咬定武大郎毒殺了鄭牙婆。武大郎百口莫辯,隻是在渾渾噩噩、淒淒慘慘中挨過了審問。


    二次提審,武大郎拒不承認殺死鄭牙婆,尤大旺當堂對武大郎施以酷刑,武大郎痛不欲生,終被屈打成招,當堂畫押伏罪。


    卻說開封府尹尤大旺與西門慶暗通款曲,收受了賄賂,且有西門慶的表弟高衙內以太尉高俅相逼,尤大旺便以殺人犯為由判武大郎為斬立決。


    行刑那天,鄆哥哭的淚人似的來送行,他提著一籃子的酒菜對囚車裏的武大郎道:“大郎,吃飽喝足了再走不遲。”說罷夾了菜喂大郎。


    武大郎麵如死灰,吃了兩口菜就嗚嗚嗚地哭起來:“鄆哥,我冤枉,冤枉啊!”


    鄆哥道:“我知道你冤枉。大郎,其實這世道也沒什麽值得留戀,若是你下輩子投胎到一個清平世道,指不定比這強。”


    武大郎道:“我死不足惜,隻是便宜了那一對狗男女。”


    鄆哥道:“放心吧大郎,你的後事我會處理。待我告訴武二郎或者林衝,一定不會輕饒他們。”


    武大郎道:“還好有你們,我就死而無憾了。”兩人相顧而泣。


    這時候官差啟動囚車奔赴刑場,鄆哥一路追著囚車小跑,隻恨自己不能救下武大郎的性命。可憐的武大郎,終究在鬼頭刀下做了冤死之鬼。


    武大郎死後,潘金蓮驅散了家裏做活的夥計,她攜帶大郎的財產另置一處房屋,自此終日和西門慶廝混在一起。


    某日,潘金蓮偶爾想起鼓上蚤時遷藏在原屋房梁上的夜明珠,就向西門慶獻媚,讓西門慶去拿。


    西門慶大喜道:“若是有幸得此寶珠,你我二人從此遠遁紅塵做一對神仙眷侶也未嚐不可。”


    潘金蓮道:“西門官人說得極是,我這最近常做惡夢,就感覺武鬆和林衝找我算帳來了。有了這顆珠子,從此你我二人就可以過上隱居生活,再也不會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西門慶出去半晌,卻是空手而歸。潘金蓮道:“一定是這個臭小子拿了。”


    西門慶道:“誰?”


    潘金蓮道:“除了鄆哥,還能有誰?”


    西門慶咬牙切齒道:“這家夥幾次三番壞了我二人的好事,瞧我怎麽收拾他。”


    再說鄆哥知道潘金蓮會打夜明珠的主意,他早就從房梁上取了珠子,由於朝廷夜明珠一案至今懸而未決,東京城裏霄禁還未放鬆,鄆哥不敢把夜明珠帶在身上,隻好另找了地方把它藏了起來。


    鄆哥失去了送炊餅的營生,隻能流浪街頭乞討為生。這天他正在沿街乞討,有人在他的盤子放了一枚銅錢,鄆哥聽見銅錢的脆響聲抬頭見是西門慶。


    西門慶蹲下來,又抓出一把銅錢撒在鄆哥麵前的盤子裏道:“小鬼,這些錢夠你花一陣子啦!”


    鄆哥把銅錢倒在地上,輕蔑地道:“誰稀罕你這幾個臭錢,別以為有幾個銅臭就了不起。”


    西門慶指著鄆哥的鼻子道:“好小子,長能耐了不是,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鄆哥見西門慶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知道來者不善,他一把推開西門慶準備奪路而走,豈料西門慶早就提防他這一手,身形晃動下卻是堵住了鄆哥的去路。


    鄆哥道:“西門慶,你到底想怎樣?”


    西門慶原形畢露道:“臭小子,爺也不想跟你繞彎子,快把夜明珠交出來!”


    潘金蓮這婆娘可惡,居然這麽快就把夜明珠的事告訴了西門慶。


    鄆哥道:“什麽夜明珠不夜明珠,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西門慶道:“不要給爺裝蒜,我問你夜明珠交還是不交?”


    鄆哥道:“切!我哪有什麽夜明珠,要有這玩藝在手裏我還用得著討飯?”


    “不想交出來是吧,我瞧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西門慶不容分說,一記勾拳暴擊在鄆哥的臉上。鄆哥的臉上立馬被揍得又紅又腫,鼻血也流了出來。


    西門慶又問:“給不給?”


    鄆哥捂住半邊紅腫了的臉,倔強的道:“沒有。”


    “我叫你說沒有。”


    西門慶這下徹底被激怒,他手腳並用不斷的暴打鄆哥,直到把鄆哥打的滿地打滾,他才停止了施暴,然後指著鄆哥道:“你給爺想清楚了,我明天再來找你!”說罷揚長而去。


    李靈兒從藥鋪抓藥迴來,見是鄆哥被人打倒在地,李靈兒急忙過去扶起鄆哥,架起他一瘸一拐的走迴鳳和樓。


    李靈兒給鄆哥塗了些趺打損傷的藥,囑咐他莫要亂動,又問起了事情的緣由經過,鄆哥還是忍不住悲憤的叫了聲“姐姐”,便把鄭牙婆如何從中穿線,潘金蓮如何通奸西門慶,鄭牙婆如何命喪黃泉,潘金蓮與西門慶誣陷武大郎,武大郎冤死,西門慶又要奪取夜明珠之事據實相告。


    聽罷鄆哥的敘述,李靈兒就像聽書一般,不由感歎世事紛繁,人生命運起伏多舛,她安慰了鄆哥幾句,便問鄆哥接下來如何打算。


    鄆哥道:“如今武大郎含冤而死,毒婦潘金蓮與奸夫西門慶逍遙快活,我隻等武二郎迴來告訴他真相,讓他替大郎報仇。”


    李靈兒道:“隻是不知這武家二郎有何本事,能替哥哥報仇?”


    鄆哥道:“姐姐應該見識過林衝的能耐,這武二郎武鬆和林衝乃是同門師兄弟,他的武藝也差不了。聽說武二郎還在景陽岡用一根木棒打死了老虎,如今他已是家喻戶曉的打虎英雄。”


    李靈兒道:“鄆哥,瞧起來這西門慶心狠手辣,在武鬆到來之前,姐姐我就擔心你的安危,你一定要處處小心為妙。”


    鄆哥道:“姐姐放心好啦,西門慶雖然打了我,但是我有夜明珠在,就不怕遭到他的毒手。隻要我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遭殃的就是他西門慶。”


    李靈兒道:“我們都生活在一個肮髒的世道,姐姐我也幫不了你太多,我們隻有堅強的活下去,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鄆哥點了點頭。


    次日,西門慶果真又在街上堵住了鄆哥。他雙手抱在胸前,對鄆哥道:“小子,你給爺想清楚了沒有?”


    鄆哥道:“想什麽想,你想要的東西我壓根就沒有。”


    “你這隻死鴨子,就是嘴硬。我就不信是你嘴硬,還是我拳頭硬。”


    西門慶上前,抓住鄆哥的衣領又要開揍。這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道:“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小孩算什麽本事?”


    西門慶迴頭,瞧見一個身材魁梧、官差模樣之人麵若冰霜的瞧向自己,他道:“你這人想管閑事是不是?”


    官差道:“在下武鬆,能否給個薄麵,放這位兄弟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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