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武大郎的聲音。”潘金蓮先是一陣慌亂。


    西門慶邊動作邊道:“怎麽會是他呢,武大郎壓根就不知道。”


    “西門慶,潘金蓮,你們給我滾出來。”大門外又是一陣踹門聲。


    兩人趕緊收拾妥當從裏屋出來,鄭牙婆道:“武大郎找上門來了,如何是好?”


    潘金蓮道:“還望鄭婆想想法子。”


    鄭牙婆指了指旁邊的櫃子道:“為今之計隻有委屈西門官人了。”


    西門慶咬了咬牙,隻好麻溜的鑽入了櫃子裏邊。


    鄭牙婆布置已畢便打開了大門,見是武大郎和鄆哥,她雙手叉腰道:“你們好端端的踹我家的門,是何道理?”


    武大郎怒氣衝衝的道:“我找人。”


    鄭牙婆道:“你家娘子在我這裏裁衣服,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有什麽好找的。”


    鄆哥道:“你這婆子放的正經生意不做,幫著別人偷人是何道理?”


    鄭牙婆道:“吆嘿!小哥,你有什麽證據在這兒胡說八道,我得罪過你嗎?你這樣血口噴人。”


    鄆哥道:“我才不會胡說八道,方才我們分明聽見你說西門大官人早在裏麵等候了。”


    武大郎道:“鄭婆,你還有何話說,快把他們交出來。”


    鄭牙婆道:“哈,原來是這樣,誤會了,誤會了。金蓮剛進來那會兒,我是說過這樣的話,我的意思是西門慶給我買的衣料放在裏麵早等人來做了。要是信不過我,你們去屋裏瞧瞧。”


    武大郎和鄆哥進到屋裏,隻見潘金蓮坐在裏間做活,並沒有其它的人,潘金蓮見到武大郎道:“我方才聽見外邊吵出很大動靜,是你嗎大郎?”


    武大郎道:“我就怕娘子受累,過來瞧瞧。”


    潘金蓮瞧了一眼鄆哥道:“恐怕是有人在你跟前亂嚼舌根子吧!”


    武大郎擺了擺手道:“沒有,沒有的事。”


    潘金蓮道:“少給我裝蒜,老娘迴頭再找你算賬。”


    鄆哥道:“誰裝誰知道。”


    潘金蓮道:“你這說誰呢!”


    鄆哥道:“潘金蓮,這自古奸情出人命,你可別說我沒提醍過你!”


    潘金蓮啼哭道:“大郎,你就這樣幫外人欺負我,我不活了。”


    武大郎一時無措,就把鄆哥推到外邊,然後對鄭牙婆道:“鄭婆,你瞧這鬧的,你先哄哄金蓮,我和鄆哥先迴啦,等金蓮迴家我再跟她賠不是。”


    鄭牙婆道:“你們這麽一鬧呀,我都覺得臊的慌,你們先迴吧,也隻能這樣了。”


    馮鐵匠見武大郎和鄆哥從鄭牙婆茶館出來,問道:“武大郎,去吃茶了?”


    武大郎道:“茶館沒開張,沒吃到。”


    馮鐵匠道:“沒開張怎麽可能,方才有一位官人比你去得早,到現在還沒出來!”


    武大郎道:“馮鐵匠,你確定有人比我先到!”


    馮鐵匠道:“算了算了,關我什麽事,反正你們沒吃上下次可以再來!”


    鄆哥道:“對,對,對,下次再來,謝謝啊!”


    兩人繼續往迴走,武大郎道:“有人比我們先到,這人怎麽沒見到?”


    鄆哥道:“這人肯定是西門慶,他肯定藏起來了。”


    武大郎道:“如之奈何?”


    鄆哥趴在武大郎耳朵跟前說了幾句,武大郎道:“鄆哥,我聽你的。”


    過了幾日,武大郎對潘金蓮道:“老婆,又有一家酒樓想做咱家的飲餅生意,我去和他們家談一談。”


    潘金蓮道:“夫君快去快迴,別讓奴家替你擔心。”


    武大郎假裝出了門,潘金蓮打扮了一下直奔鄭牙婆家裏,西門慶見了潘金蓮道:“小心肝,幾日不見想煞我也!”


    潘金蓮道:“這幾日武大郎守得緊,我今日得空便來。”


    鄭牙婆對二人道:“你們在啊,我去外邊打理打理,免得又有人找上門來。”


    鄭牙婆的茶館本就簡陋,冷冷清清沒有多少生意。她一邊抹桌子一邊四處張望,見鄆哥挎了籃子走在街上,鄭牙婆道:“小哥,你這去有何貴幹。”


    鄆哥走近一點,壓低聲音道:“你瞧我這籃子裏是什麽寶貝!”


    鄭牙婆大人瞧見鄆哥籃子裏放了一塊黃稠布,裏麵好像蓋住了什麽東西。


    鄭牙婆饒有興趣的道:“這是什麽好東西,包裹的嚴嚴實實。”


    鄆哥道:“我昨兒個路過城隍廟,撿了一個寶貝疙瘩,你猜是什麽東西!”


    鄭牙婆道:“猜不出來,你讓我瞧一眼我準能認識。”


    鄆哥道:“這裏人來人往,萬一走露了消息怎麽辦。若是鄭婆想瞧的話,去我和大郎住的地方。”


    “去就去,反正這會茶館也沒人。”


    鄭牙婆和鄆哥才走,武大郎就從拐角處衝進了茶館,推開虛掩的大門進去,裏間傳來了一陣男女奇特而誇張的聲音,武大郎肺都氣炸了,怒道:“這次我瞧你們往哪裏藏?”


    裏間停止了響動,一會兒西門慶走出來,他瞧見武大郎雙眼噴出火來,不知他從哪兒弄了一把斧頭提在手裏。


    “你就是西門慶?”武大郎斧指西門慶問道。


    西門慶冷冷的瞧著武大郎並未作聲,潘金蓮穿著肚兜躲在西門慶身後道:“相公,你不可傷了西門大官人!”


    武大郎道:“呸!誰是你家相公。”說罷舉起斧子朝西門慶砍去。


    在潘金蓮尖叫的同時,西門慶閃在了一邊。武大郎見撲了個空,拿起斧頭又砍過去。西門慶仗著高大的身軀並未將武大郎放在眼裏,他側身繞開斧頭一腳踢在武大郎胸肋上,把武大郎立馬踢翻在了地上。


    “好小子,你敢誆我!”


    這邊鄭牙婆到了武大郎家,見鄆哥揭開的黃綢布下放著一隻鴨梨,她自覺上了鄆哥的當,就氣急敗壞的大罵鄆哥沒有良心。


    鄭牙婆一想到西門慶和潘金蓮還在,急忙往迴趕,鄆哥也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他咬了一口又香又脆的鴨梨,就跟在鄭牙婆後邊往捉奸現場去。


    鄭牙婆迴到家裏知道事情已經敗露,武大郎被西門慶打倒在地,西門慶已不知去向。鄆哥扶起大郎自是懊悔不已,他覺得自己不該讓武大郎獨自麵對西門慶。


    沒過多久,武大郎就臥病不起。


    這日鄆哥從外邊迴來,帶了一副年畫給病榻上的武大郎瞧,武大郎見上麵畫了一隻老虎,一個孔武有力的好漢正騎在虎背上打虎。


    武大郎道:“這是什麽年畫。”


    鄆哥道:“方才我在外麵見一位老先生在那賣年畫,我湊近一瞧畫的是一個好漢在打老虎,大家問他這是什麽畫,老先生說是武鬆打虎。”


    武大郎道:“怎麽這個人與我家二郎同名呢?”


    鄆哥道:“我問過老先生,他說的這個武鬆正是你家武鬆武二郎。”


    武大郎道:“天下同名同姓者多的去了,你怎知他就是我家二郎,再說武鬆學藝還未歸來。”


    鄆哥道:“據說武二郎幾個月前已經下山啦,他本來要去陽穀縣找他哥哥武大郎,誰知道武二郎在過景陽崗的時候吃了了八大碗酒,酒借英雄膽,他居然為民除害打死了景陽崗上的猛虎。後來武二郎威名遠播,如今他已經被縣太爺聘為都頭。”


    武大郎高興道:“聽你說得有鼻子有眼,倒覺得跟二郎很像,快扶我起來。”


    潘金蓮聽見鄆哥有模有樣的說起武鬆,她心中一凜,趕忙端了一碗粥過來道:“大郎,我喂你!”


    武大郎把碗推開道:“潘金蓮,聽到沒有,你害我到如此田地,我家兄弟馬上就快來找我了,到時候我告訴他這件事情的由來,有你的好果子吃。”


    潘金蓮驚慌道:“大郎,我知道我對不住你,這皆是西門慶色膽包天來勾搭我所致,你千萬不要告訴叔叔。”


    武大郎道:“你和西門慶都跑不了。”


    鄆哥用眼睛翻了一下神情沮喪的潘金蓮,道:“大郎,我去把武鬆打虎的年畫掛起來,鎮宅避邪,我不信以後有人敢欺負你。”


    掛完了年畫,鄆哥想起林猛衝臨行前告訴過他的話,他趁潘金蓮沒在,就對武大郎偷偷的道:“方才我差一點忘記了,林衝說如果潘金蓮給你吃東西,可千萬要小心。”


    武大郎道:“知道了。”


    潘金蓮把武二郎快要來找武大郎的事給鄭牙婆和西門慶說了一遍,道:“武二郎嫉惡如仇,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西門慶道:“我們一起想想法子。”


    鄭牙婆道:“依老身之見一不做二不休把武大郎給做了。”


    潘金蓮哆嗦道:“就不能有其它法子。”


    西門慶道:“鄭幹娘說的有道理,要做就要做的幹淨利落,誰讓我這下毒的工夫獨步天下呢,明日我便帶上一點砒霜過來。”三人商議已畢,名自分開。


    次日,西門慶果真帶來砒霜交與潘金蓮,潘金蓮道:“他這幾日不吃我拿的東西,如之奈何?”


    鄭牙婆讓潘金蓮把煮好的粥分成兩份,一份悄悄下了毒,另一份沒有下毒,然後讓她把下了毒的粥端給武大郎吃,另一份讓她自己吃了用來消除武大郎的戒備心。


    “大郎,起來喝粥了!”


    武大郎抬頭見是潘金蓮,道:“你,你該不會對我下手吧!”


    潘金蓮心裏一陣慌亂,故作鎮定的道:“大郎不要瞎想,我怎麽會害你。你吃了這碗粥再好好養個十天半個月,興許病也就好了,到時候不是可以見到二郎迴家了。”


    武大郎道:“你怎麽不吃?”


    潘金蓮道:“你不放心,我就吃給你瞧。”潘金蓮端起一隻碗吃了一小口。


    “大郎乖,該你吃了。”


    “不吃不吃就不吃。”


    這時候外邊好像有人咳嗽了一聲,潘金蓮急忙出去道:“鄭婆,這個武大郎他不聽話!”然後在鄭婆耳邊說了幾句話。


    鄭牙婆道:“瞧老身我的。”說罷進到屋內。


    “喲!武大郎啊,聽說你最近老是疑神疑鬼,不好好吃飯,這怎麽行呢?你要是相信老身呢,咱一塊把這粥喝了,像你現在這種情況,身子最緊要。”


    武大郎道:“你愛喝不喝,反正我是不喝。”


    “還真是頭倔驢呀,你不喝我喝,我喝光之後你再喝也不遲。”


    鄭牙婆端起粥三下五除二吃進肚裏,沒到片刻工夫她卻慘叫起來:“這粥真的有毒!”


    話才說罷,鄭牙婆便身子一歪七竊流血而亡。她至死可能不會知道,就在潘金蓮方才出去找她的一小會兒,武大郎怎麽就突發奇想的把兩隻碗對調了一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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