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兒啊,你怎麽好端端的就給人算計了。我說過這個女人心如蛇蠍,你就是不信。”


    向日葵部落裏,大首領阿赫老淚縱橫,一遍又一遍撫摸著手裏的木匣。這個方方正正的木頭匣子裏,盛著沃巴沙王子的頭顱。


    阿赫正在傷心的時候,向日葵大管家道:“大首領,您要保重身子啊!


    阿赫止住悲傷,道:“有事麽?”


    “方才綠洲部落還送來了一封葉夫人的親筆信,我給您呈上。”


    “你給我念吧!”


    “是。”


    大管家念道:“尊敬的向日葵部落阿赫首領:素聞首領仁義,治理部落有方。但……”


    大管家念到一半,有些念不下去了!


    巴赫道:“繼續往下念!”


    大管家又念道:“但您卻教子無方,致沃巴沙王子忤逆橫行,無惡不做。三年前沃巴沙毒殺我的丈夫,意欲強行霸占他的土地財產,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的種種劣跡已到人神共憤之地步,今除之,以送還全屍,望節哀!若是非曲直不能立判,明日可到綠洲討要說法!”


    阿赫“啪”的一拍桌子,大怒道:“欺人太甚!大管家,你去準備一下,明日正好是在綠洲召開部落大會的日子,屆時周邊八大部落都會參加,我一定要在大會上揭穿這個女人,為我的孩子討迴公道。”


    次日,阿赫早早到了綠洲部落,其餘部落首領均已到齊,大家都在等待主持會議的人到來。


    “聽說這次的部落會議由遼朝來的公主主持。”


    “一個遼朝的公主,憑什麽主持我們的部落會議,這是在西夏,又不是遼朝。”


    “就是,憑什麽?”


    部落首領們正在議論紛紛,有人宣布道:“成安公主到!”


    成安公主已經換迴了女兒裝束,穩穩的坐上首座,她此時更顯得端莊威儀,自有一股常人無法比擬的高貴風範。


    護花使者林猛衝和老駱則在公主身側而立,公主問道:“人都到齊了沒有?”


    葉夫人道:“迴公主,八大部落首領齊聚。”


    成安公主道:“好。今日你們部落會議如期召開,我來給你們做個主持。要有什麽事大家擺在台麵上說,不許背地裏搞小動作,知不知道?”


    下麵那些人直吹胡子瞪眼,沒有人吭氣。見此情景老駱開腔道:“成安公主此次嫁到西夏,不日將成為西夏國君的王後,她背靠遼朝和西夏兩大王朝,你們別不識抬舉。”


    老駱這一句話不輕不重,說得大家心裏亮堂,眾人皆道:“我們都聽公主的話。”


    眾人方才說罷,向日葵首領巴赫便道:“綠洲首領葉夫人殺了我的兒子,必須血債血還,望公主主持公道。”


    成安公主道:“葉夫人,你將此事與巴赫首領做個交待。”


    葉夫人道:“沃巴沙惡貫滿盈,他依仗向日葵部落的強大,又自恃劍術高強,先是毒殺我的丈夫在前,又圖謀霸占他的土地財產在後,在陰謀沒有得逞之下,他便數次向我提親,前幾次因為我沒有答應,他居然強奸我綠洲部落婦女兩人,手刃一人,以此泄憤。此等禽獸行徑令人發指,忍無可忍之下我便借著機會把他給除掉了。”


    “真的是禽獸不如呀!”


    “這家夥死得活該,美色、財產樣樣都想占有,又不是自己的!”


    “這下我瞧巴赫這張老臉往那兒擱!”


    “……”


    大家又開始議論紛紛,巴赫怒道:“這些事情我怎麽一概不知,葉夫人說我兒害死你夫,可曾有證據!”


    成安公主問道:“葉夫人,你到底有沒有證據?”


    葉夫人遲疑了一下道:“有。”


    成安公主道:“若有證據盡早拿出來,以打消巴赫首領的疑慮。”


    葉夫人流淚道:“我已經把他製作成了木乃伊,來人,把他抬上來。”


    兩個人抬了一具覆蓋在木板上的木乃伊幹屍上來,葉夫人緩緩揭開道:“來人,驗屍。”


    當場有部落中的巫醫拿出一根極細的銀針上前查驗,一會兒工夫,葉夫人從巫醫手裏接過銀針道:“你們瞧仔細啦!”


    眾人循聲望去,這根從木乃伊身上取下來的銀針果真變成了黑色,疑似木乃伊生前有中毒的跡象。眾人歎息道:“果真中毒至深呐!”


    葉夫人放下銀針又問道:“三年前的那場宴會諸位首領全部在場,我夫君除了和大家共飲之外私下隻同沃巴沙一人飲酒,諸位可以做證吧。”


    大家紛紛表示可以做證,而且眾位首領紛紛指責沃巴沙生前的惡行,比如他偷了甜瓜部落的寶貝鴛鴦枕、襲擊了土豆部落的奶牛,搶走了石榴花部落的馬匹……


    向日葵部落首領巴赫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羞愧的張大嘴巴,半天卻吐不出一個字。


    成安公主道:“巴赫首領,葉夫人已經給王子送迴去安葬了,此事就告一段落了吧。你們兩個部落日後不許再發生衝突,一定要和睦相處。”


    巴赫垂頭喪氣的道:“聽從公主安排。”


    成安公主喝了一口茶水,又諄諄告誡道:“各位首領,我今日給你們提個醒,你們平日裏行事要多有檢點,不要再有吃在鍋裏瞧在碗裏的想法了,各自守住自已的地盤最好,免得欲望過大最後把自己給燒了。”


    眾人皆道:“公主所言極是!”


    部落會議結束,東道主葉夫人為盡地主之誼,免不了大家又是一番吃喝,然後相安無事,各迴各家。


    這時老駱攔住葉夫人道:“葉夫人,葉夫人,我是買賣人老駱呀!”


    葉夫人道:“你說的這個名字我好熟悉。嗯,想起來了,幾年之前你來過綠洲經商。”


    老駱道:“這次,我們又來了。隻是你還扣押了我們商隊的同伴和物資,還請夫人把人放出來,物資一並歸還。”


    葉夫人道:“你是怎麽逃走的?”


    老駱道:“那天沃巴沙來綠洲不知怎麽喝醉了酒,他就像一條無處發泄的瘋狗一樣,用鞭子毒打了我一頓,我又想到你要喝我們的血,我就趁著沒人注意趕緊就跑了。”


    葉夫人道:“這個人以前確實是一條瘋狗,他為什麽喝醉了酒,還不是因為提親被我拒絕了。”


    老駱道:“起初我也不知道沃巴沙的來曆,我還以為你們部落的人把我打了。”


    葉夫人笑道:“我一般也就上演個喝血的戲碼做個樣子而已,讓一些心懷叵測的人不敢窺視這片綠洲之地,其實上也沒有外界傳聞的那樣。至於你們的同伴,一會兒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悅耳的駝玲聲又在綠洲響起,老駱和他的商隊站在了一塊。走在最前邊的老駱見葉夫人、成安公主和林猛衝一道過來,說道:“今日真開心呢,各位,我要走了!”


    葉夫人道:“下次再來,別忘了帶上你最好的土特產。”


    老駱道:“這個自然少不了。”


    成安公主道:“要是什麽時候能碰到你們,我也願意盡一次地主之誼。”


    老駱道:“緣份,緣份呢,真是三生有幸才會遇到公主這樣的貴人。若是日後有緣一定還會相遇。”


    他又跑過來擁抱了一下林猛衝,道:“兄弟,我走了!”


    林猛衝道:“這就走啦!”


    老駱道:“當然,人的一生不就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麽。”


    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圖道:“這是一張我親手繪製的地形圖,其囊括了高麗、宋、遼、西夏、西域、大理以及河西走廊等地的一些山川水貌以及交通要塞。我把它送給你,或許你能用得上。”


    林猛衝推辭道:“這麽貴重的東西,駱大哥自己留著吧!”


    老駱道:“這很多呀都是我這麽多年做買賣所走過的地方,我早就爛熟於心,還是你拿著吧!”


    林猛衝收下地圖,道了一聲“珍重”。老駱和他商隊的人就開始出發了,他們有的牽著駱駝,駱駝的背上掛滿了商品和補給,有的騎在馬背上,擔負起警戎的職責。走在綠洲上,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人很多時候就像候鳥一樣,在某一個時間節點總是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不知疲倦的往返,但是時間的流逝往往抓不住,能留下的隻有那份深厚的情誼。


    林猛衝想到,他和成安公主也該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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