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塞拉斯蒂婭公主終於得以從坎特洛特的亂局中脫身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了,她馱著斯派克直奔奧利塔森林,中途在小馬鎮給這條勇敢的小龍授了個勳——畢竟坎特洛特的勳章需要漫長的審批程序,而她現在也沒這麽多時間。


    塞拉斯蒂婭公主是在午夜時分抵達奧利塔森林西端的,那時,秘書彗星已經到達了小馬利亞正上空,幽綠色的詭異微光籠罩著大地,那座幻型靈用於布置迷宮的古舊洋房就顯得愈發詭異,然而讓她欣慰的是——她的那位學生此刻並不在洋房裏,而是和她的朋友們一起臥在戶外的草坪上休息,而她們身邊正是那三匹被抓作馬質的小馬駒——蘋果麗麗、甜貝兒和醒目露露。


    塞拉斯蒂婭公主傾斜羽翼飛了下去,而地麵上的暮光閃閃也看到了她,所以當塞拉斯蒂婭公主剛一落地她就撲了上來,久別重逢的師生立刻來了一次小馬的脖頸式擁抱,塞拉斯蒂婭公主還用自己的翅膀輕撫著暮光閃閃,她以為自己差點就要失去這位自己最疼愛的好學生了,此刻在親昵也是不夠。


    而暮光閃閃也非常想念自己的老師,她剛剛經曆了一場了不起的大冒險,正憋了滿肚子的話想和她說,然而在剛見麵的激動稍稍褪去一些之後,她仔細看了一眼塞拉斯蒂婭公主,卻發現她身上多處打著繃帶、有好幾處淤青,而且毛發也亂糟糟的,一看就是剛經曆了什麽大陣仗。


    “塞拉斯蒂婭公主?您身上這些傷是怎麽迴事?”她焦急地問道。


    “哦,沒什麽”,塞拉斯蒂婭公主不想讓暮光閃閃著急,所以隻是搪塞了她一句,“隻是有一群雞蛇進入了坎特洛特而已,小事情。”


    ……


    “我能問一下具體損失嗎?”花花短褲議長疲憊地說,他不久前才被從石化中釋放出來,在被石化的時候,他正在吃飯,所以他就保持著一個把叉子送進嘴裏的動作站了兩天多,又餓又饞又氣。


    葛朗福行長咳嗽了一下,屋子裏頓時響起了一陣悲傷的絞弦琴的聲音——他和吉爾達爺孫兩個身上都會發生這種現象,這兩頭獅鷲的情緒似乎引發某種背景音樂,不過他們背景音樂用的樂器不同,年輕的吉爾達是電吉他,而老派的葛朗福先生則是絞弦琴——此刻這絞弦琴正低沉地演奏著,委婉地訴說著葛朗福先生的悲哀與無奈。


    “你問的是名義損失還是實際損失?”他反問道。


    “都說,都說一下。”花花短褲議長說。


    “名義上,我們損失了一千兩百八十萬”,葛朗福先生迴答,“但事實上我們損失了四千八百萬,而各地的損失還沒報上來——天啊,不就是一顆彗星嗎?蹄靈頓的那幫家夥怎麽就嚇成那樣,我真希望我能活在一個開明的時代——而且如果不是這迴事,我們還不知道天馬維加斯搞出了這麽大的窟窿,而且還是在國難當頭的時候發的財——這下怎麽辦?這窟窿怎麽補?”


    “該死的天馬維加斯”,花花短褲議長憤憤地敲了敲桌子,“這群該死的蠹蟲!遲早要讓他們還迴來!”


    “不如我們停掉天馬維加斯對賭場的特許經營權?這樣可以狠狠地打擊他們的收入,讓他們能老實一點。”油嘴提議道。


    “那會導致嚴重的失業潮,後果比坎特洛特上次被入侵還大,而且這太明顯了,可能會助長分離主義思想。”花花短褲議長否決了這個想法。


    “依我看,我們不如規範一下貸款匯率”,葛朗福先生提議,“那群臭狗屎——抱歉,羅維爾,不是在說你——我是說那群臭馬糞放起債來簡直可惡,什麽‘上個月的利息記入下個月的本金’,什麽‘分期還款是先還利息的部分’,我還以為隻有獅鷲做得出這種事。”


    “我們不是說好了這是預留給暮光閃閃小姐的政績嗎?”花花短褲議長說道,“要是我們現在把這件事做了,一來新公主第一時間拿不出政績,二來沒有公主頂在前麵,天馬維加斯肯定會鬧,我們還是忍一忍比較好。”花花短褲議長也否決了這個建議。


    是的,小馬利亞的核心官員們不僅僅猜到了塞拉斯蒂婭公主有意把暮光閃閃升格成天角公主,還早就做好了迎接新公主的準備,甚至為她準備好了一係列的政績,都是等她登基之後就能立刻執行下去的。


    然而塞拉斯蒂婭公主可不知道,她還以為自己的小秘密藏得很深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總不能被坑了之後還一點也不表示”,羅維爾氣哄哄地說道,“馬格,你有想法嗎?”


    顧問先生像往常開會時一樣,端著茶杯靠在窗口,“我倒是有想法”,他說道,“但我需要一些條件才能執行這個想法。”


    “什麽條件啊?就別賣關子了。”


    “我需要認識幻型靈的軍官”,他說道,此刻,顧問先生的眼睛裏閃爍著紅光,一看就是被天馬維加斯三千萬金比特的虧空氣得要吃馬了,“我還需要知道天馬維加斯的城防安排,我們應該把這些情報透露給幻型靈——隻有那群蟲豸挨了打,才會想起我們的好來,然後我們宣布邊境戒嚴,天馬維加斯實行軍事管製政策,讓軍隊強行接管整個天馬維加斯。”


    在座的其他幾位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地問顧問先生:“這樣是不是太極端了?”


    ……


    露娜公主降落在一片丘陵森林中。


    在不久前,坎特洛特已經完全恢複秩序,她覺得自己終於可以休息了,但是恢複運作的小馬利亞通訊係統帶來了更多的壞消息,什麽道奇樞紐鐵路大堵車啦、什麽蹄靈頓夜間恐慌事件啦、什麽巴爾的馬森林大火啦,還有什麽馬哈頓海嘯啦之類的。


    似乎整個小馬利亞都在哀嚎著要求援助。


    奔著救急不救窮的原則,坎特洛特的官員們開始協調援助,對於受損最嚴重的馬哈頓地區,官員們請求露娜公主親自前往,想必夜之公主的到訪能立刻壓製住城市裏的恐慌氣息。


    然而這需要露娜公主切實抵達馬哈頓才能實現,眼下,這位曾經離開小馬利亞一千年,以至於對山川地貌的變化感到陌生的公主,正迎著月光仔細地看著地圖,想要找出自己到底在哪裏。


    “天角姐妹平原……貝爾斯……苦梅田野……東弗裏嘶蘭——啊哈!這裏是日光海岸!”露娜公主先是驚喜了一下,然後懊惱地用蹄子敲了敲自己的頭,“可惡,我應該在四月果園左轉的。”


    於是露娜公主收起地圖,扇動羽翼離開地麵,向東北方向飛去。


    “我想我應該找一條鐵路,順著鐵路飛肯定更容易找到馬哈頓。”她想道。


    ……


    塞拉斯蒂婭公主和小諧律守護使們一起臥在草地上,聽她們講這幾天的經曆,那三匹活潑好動的小馬駒則貼著塞拉斯蒂婭公主,還時不時爬上爬下的,暮光閃閃和她的朋友們嚇得夠嗆,但塞拉斯蒂婭公主卻覺得挺溫馨,所以就任由她們搗亂了。


    當然,想要聽諧律守護使們的故事,就得先聽完小斯派克那滔滔不絕地自誇。


    什麽騎在公主背上大戰怪物、什麽噴火嚇退了一百條雞蛇,你不能說他完全在說假話,但他添油加醋的太多,以至於真相完全走了樣,而且可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能夠在雞蛇肆虐的日子裏徒步從小馬鎮跑到坎特洛特,這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遠勝於他這兩天的其他成就。


    所以,塞拉斯蒂婭公主不打算拆穿斯派克的自誇,她隻是微笑著、愜意的看著他那張小嘴說個不停,直到他說得嗓子也幹了,幹得話都說不出來。


    “那輪到我來說我們的故事了?”暮光閃閃揉了揉斯派克的小臉蛋,小馬們——甚至包括塞拉斯蒂婭公主——紛紛笑出聲來。


    然後暮光閃閃就對塞拉斯蒂婭公主講了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正如幾天前斯派克告訴她的那樣,在邪繭女王以三匹小馬駒的生命相要挾,要求她們六匹小馬來奧利塔森林會麵,在出發之前,她們通過斯派克的龍火向塞拉斯蒂婭公主派送了好多封信,但都因為秘書彗星對魔力的幹擾而沒能送到公主蹄上。不得已,馬命要緊,她們隻得匆匆踏上前路。


    她們步行穿過了麥金塔丘陵,然後鑽進了一處廢棄礦洞裏,想通過礦洞橫穿山脈,但她們先是在礦洞入口處遭遇了一頭友善的山怪,這頭山怪實在是太友善了,以至於他想要小馬們永遠留下來陪他玩。好在瑞瑞急中生智,用木頭和藤條做了六個小馬的模型,山怪這才放過她們。


    然後,在她們繼續深入礦洞的時候,礦洞發生了坍塌,事後她們才知道,那是早就潛伏於此的幻型靈特工拉斷了礦井支撐架。很幸運的是,六匹小馬並沒有被活埋,她們隻是被礫石堆給分開了,分別進入了三條不同的洞穴,於是她們改成兩兩一組分頭行動。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那些幻型靈特工眼見六匹小馬安然無恙,就想出了另一個辦法,他們尾隨著這三組小馬,然後用幻型靈特有的變形魔法,模仿著其他小馬的聲調開始挑撥離間——他們模仿著蘋果傑克的聲調說雲寶是個自大狂、模仿瑞瑞的聲音說萍琪是個聒噪的討厭鬼、模仿雲寶的腔調說暮光閃閃是個可悲的戀師癖書呆子、模仿萍琪的聲音說小蝶是膽小鬼,還模仿著暮光閃閃的聲音說蘋果傑克是鄉巴佬,模仿小蝶的聲音說瑞瑞是矯揉造作的公主病。


    可能是因為在洞穴環境中,大家的精神都很緊張,所以六匹小馬竟然就相信了那些鬼話,在從一群大蜘蛛的螯下逃生後,她們大吵一架,然後分成三路分別前往邪繭女王約定的地點。


    接著,她們在三條路上分別撞進了三個怪物的巢穴——萍琪和雲寶撞上了一大群長著尖牙利齒的鹿角兔,暮光閃閃和小蝶撞上了一隻沒有毛的卓柏卡布拉吸血獸,瑞瑞和蘋果傑克的經曆最離奇,她們碰上了一大叢食馬花。


    不過可能是因為奧利塔森林裏的土壤肥沃,這些花對眼前的兩匹小馬興趣缺缺,隻是慵懶地杵在那裏,隨意地伸著兩片葉子指向天空,借由著塞拉斯蒂婭公主的恩賜而不必在世俗中尋求胃腸的慰籍。


    所以這些花並沒有攻擊這兩匹小馬,是小馬先動的蹄。


    瑞瑞一看見這些花就走不動道了,她兩隻眼睛冒著貪婪的星星,說要把這些美麗的花做成帽子。


    食馬花們打了個寒戰,但還是什麽都沒說。


    然後瑞瑞六開始拔花兒了,她魔法、蹄子並用,甚至還上了嘴,狠狠地咬著花頸往上拔。


    好吧,這些食馬花一下子就跳起來了,那朵被瑞瑞咬住脖子的食馬花反應最為強烈,它使勁把瑞瑞推開,跪在地上使勁咳嗽,然後才站直了身子,邁動根須攢成的雙腳,向那兩匹小馬追去。


    “我叫你不要亂弄,你不聽!”蘋果傑克一邊跑一邊埋怨。


    瑞瑞一邊扭過頭看著那些越追越緊的食馬花,一邊替自己解釋道:“我也沒法預料到那些盤子裏的花會跳起來吃我們!”


    就這樣,她們被這些花兒追到了河邊。


    蘋果傑克看到河上有一塊浮木,於是想都沒想就拉著瑞瑞跳了進去,抱住浮木向下遊漂去。


    “哈哈!有本事來追我們啊!你們這群笨花!”蘋果傑克高聲叫嚷。


    然後那些食馬花就真的跳下水來,也遊上浮木,和兩匹小馬打了起來。


    就在這一“船”動植物打得不可開交之時,這塊浮木在大家的注意力之外,以一個極高的速度衝下了瀑布,帶著大家一頭紮了下去,蘋果傑克和瑞瑞就這樣擺脫了食馬花的追逐,然後和狼狽逃到這裏的其他四匹小馬會麵了。


    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裏,這幾匹小馬都從衝動中反應了過來,她們激動地抱在一起,和好如初,然後一同走進了幻型靈早就準備好的場地。


    在幻型靈的迷宮洋館中,小馬們經曆了一係列恐怖的魔法幻象,然後在非歐幾何形狀的不規則樓梯上繞了好幾個小時,最終才找到了被那三匹小馬比雞崽兒還碎的嘴折磨得瘋瘋癲癲的邪繭。


    然後小馬們就和邪繭打了起來,不過很顯然,她們在沒有佩戴諧律之元的情況下,暫時還不是邪繭女王的對蹄,於是她們通通被抓住了。


    自大的邪繭將其他小馬關進蟲繭裏,單獨留下了暮光閃閃。她此刻就像一隻玩弄獵物的貓,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不斷變化著的壞點子。她先是想把暮光閃閃的愛意和魔法吸幹,過了一會兒,又想要把暮光閃閃轉化成一隻偽幻型靈,以此來羞辱塞拉斯蒂婭公主。


    然後,好吧,就像往常一樣,在邪繭站在勝利的大門口意淫勝利後的美好生活時,暮光閃閃先她一步踹開了勝利的大門——她用最後一點力氣反抗,向邪繭發射了一道魔法射線,然後這道細細的、威力甚至比不上火柴的魔法射線在秘書彗星的魔力幹擾下,直接變成了一束威力巨大的熱射線,把邪繭和她的爪牙轟進了洋館深處。


    好了,現在幻型靈們要品鑒一下自己的迷宮與魔法幻境了。


    在擊退幻型靈之後,暮光閃閃用魔法給洋館的大門上了鎖,然後才和大家一起離開,最後在戶外遇到了塞拉斯蒂婭公主。


    在聽完暮光閃閃說的故事之後,塞拉斯蒂婭公主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她的這位學生又一次以遠超她期望的水準完成了挑戰,甚至還擒住了邪繭女王,這真的遠超塞拉斯蒂婭公主的預料。


    塞拉斯蒂婭公主憐愛地輕撫著暮光閃閃的鬃毛,欣慰地看著這個讓她省心的好學生——如此優良的品行、如此好學的態度、如此優秀的魔法,她恨不得現在就把暮光閃閃升格為天角獸,但塞拉斯蒂婭公主深知這件事急不得,一定要選取一個合適的時機才行。


    就好比上一次的水晶帝國事件,塞拉斯蒂婭公主之所以強調“讓暮光閃閃親自把水晶之心送迴它原本的位置”,其實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把她升格為公主。這是她當時靈機一動想到的,她也沒做什麽準備,隻是對暮光閃閃吩咐下去,別的什麽準備也沒做,所以理所當然地失敗了。


    “我得找個更好的時機,事先安排一下”,塞拉斯蒂婭公主想道,“而且我一定得先和我的議長與顧問打個招唿。”


    “……然後我跳起來,一蹄子就踹飛了十幾隻幻型靈!”塞拉斯蒂婭公主被雲寶吹噓的聲音拉迴現實,她轉過頭去,發現那匹藍色的小天馬正在以斯派克的那種方式,對著斯派克吹噓自己這幾天的豐功偉績。


    “那算什麽!前天馬格對著那些十肘尺高的雞蛇發起了一次騎槍衝鋒,他駕駛著戰車從城堡裏衝出來,沿著中央大街一路衝下去,挑飛了幾十條雞蛇,就像一個真正的騎士一樣!”明顯是肚子裏沒詞了,麵對雲寶的炫耀,斯派克開始講顧問先生的故事。


    誰知聽到這話,雲寶不但沒有驚歎,反而捂住肚子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馬格!馬格會對巨型雞蛇發起衝鋒?如果你告訴我是小呆做的,我還有可能相信,哈哈哈哈!”


    看著斯派克麵紅耳赤的樣子,塞拉斯蒂婭公主笑了一下,“我證明,我們的小勇士說的是真的”,她為斯派克作證,“我們的顧問先生的確是駕駛戰車衝向了雞蛇群,表現非常英勇,而且給他拉車的小馬裏就包括你剛才提到的小呆哦,我都在考慮給他們授勳天陽騎士三等勳爵了。”


    小諧律守護使們驚呆了,她們睜大眼睛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但那三匹小馬駒反而顯得很高興,她們是顧問先生的忠實崇拜者,聽說顧問先生竟然還會這招,那自然是歡唿雀躍。


    “我也是個騎士……”過了半晌,雲寶弱弱地說。


    “好啦,我們還是先通知坎特洛特的那些兢兢業業的官員們吧”,塞拉斯蒂婭公主說道,而聽見她這句話,斯派克自覺地掏出筆和紙,準備幫公主記錄,“告訴他們,諧律守護使們全體安全無恙,被綁架的小馬也被安全救出,邪繭女王被捕,請速派建築隊來加固這棟房子……天呐,他們一定要高興壞了。”


    然後,塞拉斯蒂婭公主俏皮地眨眨眼,“我想這次邪繭應該會‘享受’一個很長的刑期,出於馬道考慮,我們就不另設監獄了,就把她關在自己的房子裏就好了。”


    ……


    露娜公主終於找到了鐵路,“好極了,這下就不會掉向了。”她順著鐵路飛行,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抵達馬哈頓了。


    然後鐵路在這裏低下了頭,屁股一撅,把自己的腦袋拱進了隧道裏,露娜公主想都不想,也跟著鐵路鑽進了隧道。


    她在昏暗無光的隧道裏飛行,速度還挺快的,但這條隧道好像格外的長,她都不知道自己飛了多久了。


    然後,她感覺隧道開始震顫,她感覺眼前亮了起來——一列超級火車迎頭駛來。


    露娜公主嚇得趕緊往迴飛,她緊貼著隧道頂部,用盡全身的力氣拍打翅膀,終於找到了一處隧道豎井,她就順著豎井飛了出去,然後因為害怕而一口氣向不知道什麽方向飛了好遠,而等她冷靜下來,她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來時的鐵路了。


    露娜公主懊惱地取出地圖,卻發現地圖剛才在豎井中被檢修梯鉤掛住,已經撕得隻剩下扉頁了。


    “好了,這下我徹底迷路了。”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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