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公主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黑暗之中,而且還是躺倒的,她試著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能動的。


    很自然的,露娜公主想釋放一個照明術,看看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為什麽動不了,但她詫異地發現,自己竟然是連魔法也釋放不出來了——她駕輕就熟地將魔力匯聚到了角上,但是她對魔力的運用好像就卡在了這一步,她沒法對外界釋放魔力了!


    露娜公主冷靜下來,開始仔細思考這種情況的成因。根據她的知識判斷,發生這種事情有兩種可能,一是有誰把她的角齊根鋸掉了,二是她被帶上了一個類似於禁魔環的東西,考慮到她現在四肢都動不了,而且也沒有中途疼醒過來,所以她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更大。


    綜上所述,露娜公主明白了,自己被綁架了。


    但這是為什麽?哪匹小馬會想要綁架公主?又有誰能在她和音韻公主談話的時候潛入這個房間,偷偷打暈她呢?


    由此推測,露娜公主認為音韻公主可能也被綁架了,不過這反而讓她鬆了一口氣,自己被綁架,說不定大家會直到婚禮結束才會發現異樣,但音韻公主也被綁架了,大家肯定馬上就會察覺到不對勁。


    畢竟,總不會有小馬在自己的婚禮上出了事,還沒有小馬發現異樣吧?那也太悲慘了。


    露娜公主知道,救援很快就會到,但在這之前,她不能像鹹魚一樣躺在這裏一動不動,她得做點兒什麽,或者至少得搞清楚自己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狀況。


    於是露娜公主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作為夜之公主,她的夜視能力還是不錯的,可是她現在沒法用魔法加強自己的視力,再好的眼睛,也隻是天角獸的底子,隱隱約約能看見點兒東西,但看不真著。


    露娜公主使勁睜著眼睛,朝著自己麵前看了半天,隻看見一些像是橫梁一樣的東西,但這對她毫無幫助,她沒法憑借這些東西搞清楚自己的位置,這些該死的橫梁可能是任何東西上的,既有可能是個箱子,也有可能是一扇加固的牢門。


    露娜公主懊惱地叫了一聲,但她發現自己似乎叫也叫不出來了,自己的的嘴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上了,她用舌頭舔了舔,發現是那塊還沒吃完的蘋果酥。


    露娜公主覺得,等救援來臨時,自己至少得有辦法唿救,自己得想辦法把這塊蘋果酥咽進去,把聲道清理出來。


    然而這並不容易,因為露娜公主嘴裏的這塊蘋果酥還沒嚼過,她吞不下去,而裹住了她的東西也粘住了她臉上的皮毛,她合不上嘴,不過這也代表著,箍住她麵部的這個東西,是在她張著嘴的情況下套在她頭上的,如果她能擺脫這些粘住了她毛皮的東西,她的嘴就可以在這個殼子下麵小度活動了。


    “看來必須要吃點苦頭了。”露娜公主想著。


    她深唿吸幾下,做好心理準備,然後用力一合嘴,露娜公主疼得一哆嗦,她嘴巴附近的毛被拔掉了好多,但她的嘴總算可以小幅度活動了。


    所以,露娜公主開始小口小口地嚼這塊蘋果酥。


    一口,兩口,三口。


    露娜公主感覺她已經咬掉五分之一了,她用後槽牙把咬下來的甜品磨碎,咽下去,然後繼續嚼。


    四口,五口,六口。


    又咬掉一部分了,露娜公主感覺自己很快就能把嘴巴解放出來。


    七口,八口……


    等等,外麵怎麽聽著這麽吵?


    露娜公主一邊嚼著,一邊聽著外麵的聲音——她好像聽見有十幾隻蹄子從走廊的一頭重重地跑過來,然後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砸在門上,隻聽“轟隆”一聲,像是門被炸開了,然後好幾雙蹄子、爪子和鞋跑到了她旁邊。


    緊接著,露娜公主感覺眼前一亮……


    “在這裏!”是馬格的尖叫聲,露娜公主還以為第一個找到自己的會是塞拉斯蒂婭,沒想到是馬格衝在了第一線。


    然後,她看見好多腦袋出現在光亮處,緊接著,她看見馬格伸出手來,把自己拖了出來,然後她辨認出了麵前的這些臉——花花短褲議長,他現在看上去可是狼狽極了,打理好的鬃毛全亂了;國家銀行行長葛朗福,這頭老獅鷲本來就比小馬要大一圈,現在他的羽毛都奓開了,看上去比原來大兩圈不止,他背上還背著一個口袋,裏麵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看著鼓鼓囊囊的,而且裏麵的東西好像還在憑空變多;鑽石獵犬羅維爾,我們的工程與建築部大臣,他的尾巴垂著,夾在腿間,顯得又急切又委屈,他的頭上還有很大的一個包,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駒絕會長,露娜公主清晰的記得他和這幾位是有矛盾的,他們為了救自己而暫時拋下了矛盾,這讓露娜公主很感動;還有她最好的朋友,馬格,這個大家夥自打來到小馬利亞就一直在幫她,不管是個馬事務還是工作,露娜公主感覺能認識他真是一種幸運;然後這是……這兩位是誰?


    露娜公主眨了眨眼,她仔細迴想,但就是想不起這兩匹淺黃色的獨角獸是誰,她感覺自己可能見過他們,但應該不是在一個好的場合,不過既然他們跟馬格是一夥的,那想來也不是什麽違法亂紀的壞小馬。


    她再次審視著這支救援隊,然後她發現大家的表情似乎有些怪,而且都在盯著她,當她迴看大家的眼睛時,大家還會刻意迴避她的目光。


    真是莫名其妙。


    嘖,怎麽解釋呢?我們了解一下“救援隊”的視角,大家可能就明白了。


    就在剛才,他們幾個一起抓了索瑞斯,從索瑞斯口中問出了公主姐妹的下落,他們把索瑞斯關了起來,然後就馬不停蹄地跑了過來,跑得氣喘籲籲,生怕來晚了出現什麽變故。


    他們穿過走廊,來到音韻公主臥室門前,發現門是鎖著的,大家一起推也推不開,情急之下,他們七手八蹄地將羅維爾橫著舉了起來,當做攻城槌,直接把門撞開了。


    然後,大家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到床邊,掀開床單,終於找到了失蹤的公主,她們被厚厚的蟲膠困住了,動彈不得,他們火急火燎地將離床邊最近的露娜公主拖了出來。


    然後發現露娜公主在悠哉悠哉地吃蘋果酥。


    這怎麽不讓大家感到尷尬呢?


    算了,先不提這茬,救馬要緊,所以顧問先生又鑽進了床底下,終於,他把塞拉斯蒂婭公主也拖了出來。直到這時,露娜公主才知道,原來姐姐也被綁架了。


    駒絕會長試著用魔法融化蟲膠,但他驚訝地發現,蟲膠貌似對魔法有不小的抗性,然後他伸出蹄子敲了敲,他意識到這個東西的硬度不是他能解決的,所以他對周圍的“臨時盟友”們喊了一聲“送醫院!”然後就和大家一起抬起兩位公主,向門口跑去。


    “等等!”顧問先生跑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不能送醫院,這件事不能讓其他小馬知道,送去我的醫學實驗室!”


    然後他們就用床單蓋住兩位公主,抬著她們跑走了。


    很快,幾個老骨頭和兩個年輕的瘦麻杆就扛著公主來到了醫學實驗室,這幾乎要了他們的命,但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顧問先生推來兩個解剖台,大家把兩位公主放在了上麵,然後顧問先生又找來一大堆礦鎬,大家開始試著蹄工清理蟲膠。


    看著一大堆礦鎬敲下來,塞拉斯蒂婭公主好像突然就明白那個自己變成了礦石的夢是什麽意思了。


    很快,大家將塞拉斯蒂婭公主的腦袋解放了出來,而露娜公主的嘴也被釋放了出來。


    現在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吃甜食了。


    “謝謝你們,朋友們,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大家稍稍後退一點。”塞拉斯蒂婭公主說。


    然後,隻見塞拉斯蒂婭公主頭上的獨角開始發光,房間裏的溫度陡然上升,那些原本保持關閉的魔法燈憑空接收到了強大的魔力,開始不停閃爍。緊接著,塞拉斯蒂婭公主的身上也開始發光,那種光芒由白轉黃,而後由黃轉紅,裹在她身上的蟲膠甚至還沒來得及融化,就直接被加熱成了氣體,然後開始熊熊燃燒,但蟲膠燃燒的寡淡光焰,遠不及塞拉斯蒂婭公主釋放出無窮的光和熱。沒有了蟲膠的桎梏,塞拉斯蒂婭公主強大的魔力得以正常釋放,她就像一顆燃燒的太陽,或者一尊真正的神明,在場的小馬甚至耐不住光亮,無法用眼睛直視她。


    很快,塞拉斯蒂婭公主收起了她的偉力,她和露娜公主身上的蟲膠被燒得一幹二淨,“謝謝你們,朋友們”,塞拉斯蒂婭公主說,“我和露娜公主需要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於是,大家就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兩位公主,而兩位公主的反應也很不一樣。


    露娜公主幾乎就要跳起來了,我說的是幾乎要跳起來了,她看上去非常震驚,畢竟她半個月前剛剛看了幻型靈戰爭的戲劇,而且還有親曆者的講解,她非常清楚幻型靈的破壞力,以及他們將受害者的愛意吮吸殆盡的暴行,如今坎特洛特遭到了幻型靈的入侵,這怎能讓她不著急呢?


    至於塞拉斯蒂婭公主,她當然也非常著急,事實上顧問先生剛吐出“幻型靈”這個詞的時候,她就已經急壞了,她趕緊往外趕,讓顧問先生一邊走一邊說。但除了焦急之外,塞拉斯蒂婭公主貌似還顯露出一點……如釋重負?


    “我明白了”,在聽完顧問先生的報告之後,塞拉斯蒂婭公主點點頭,“我們是被假扮成音韻的邪繭女王偷襲了,放心,如果是正麵作戰,她不是我們的對蹄。”


    “殿下,我們深信不疑”,顧問先生迴答,“而我們就是憑這點發現端倪的,您二位現在應該盡快在公共場合現身,去安撫市民情緒,然後盡量讓婚禮繼續進行,將這件事的婚禮影響壓到最低。”


    “好的”,顧問先生的意見,塞拉斯蒂婭公主一向是聽的,這次也不例外,“但是我得去把我的王冠拿迴來,不能讓小馬們生疑。”


    “在我這裏,殿下”,隻見葛朗福先生把背上的口袋放下,此時那個口袋已經變得非常巨大了,隻見葛朗福先生把爪子伸進口袋,他先是抓出了塞拉斯蒂婭公主的頸環,然後是四隻蹄套,最後,是她那頂在不斷噴吐著信件的王冠。


    小馬利亞的天然寶石都是魔力的優良導體,所以常常被用做魔法載體,塞拉斯蒂婭公主王冠上的那顆也不例外,她在王冠寶石上施加了一個通訊魔法,這樣一來,掌握了同樣魔法的魔法師們就可以通過一些有魔力的火焰來向她送信了。不過由於法律規定,行政公文應該通過特定方式投遞,隻有私馬信件或者緊急事件才被允許通過這種方式送來。


    “哇哦,看來全小馬利亞都在發送緊急信息”,塞拉斯蒂婭公主皺起了眉頭,“事態一定相當嚴重。”


    “殿下,現在穩住坎特洛特是第一位的”,顧問先生說,然後他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指了指上麵裝飾的青金石,“您可以像上次那樣,辦個來信轉接,您先去處理坎特洛特的事情,工作交給我們就好。”


    塞拉斯蒂婭公主點點頭,“那就麻煩你們了。”她用頭上的獨角點了一下顧問先生的帽子,顧問先生的帽子就變成了信件的噴泉,然後塞拉斯蒂婭公主和露娜公主就飛著離開了。


    公主是小馬利亞的主心骨,隻要她們在,小馬們就不會亂……至少不會出現大規模恐慌,而坎特洛特剛剛經曆了戰火摧殘——雖然這場雷聲大雨點小的戰爭僅僅過了半個小時就宣告結束,大部分小馬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但他們最終一定會反應過來的,然後他們會開始後怕。這是小馬們最需要公主的時刻,所以公主們一定要站在最顯眼的地方,和她們的子民在一起。


    當然了,如果公主站在第一線,那緊急行政工作、應對策略、資源調配等工作就需要別的小馬來處理了,就比如現在——在小馬、人類、獅鷲和鑽石獵犬的通力配合下,小馬利亞的國家機器全力開動,因為遭到入侵而暫時停工的行政中樞重新開始運行,海量的信息湧入坎特洛特。


    然而,這些信息中有很多並不是真實的,有些地區遭到了幻型靈入侵,為了第一時間獲得最多資源,他們誇大了麵臨的困境;有的地區被打散了行政架構,好多同一地區的不同官員分別向坎特洛特要求支援,以至於坎特洛特根本搞不清到底發生了幾次入侵;還有的官員一下子慌了神,求援信一封接著一封,接連不斷地發到了坎特洛特,甚至把信道都堵住了。


    像這樣的原因林林總總還有很多,而至於假信息的最大來源,那自然就是幻型靈的信息戰了。


    作為能夠自由變換外形的種族,幻型靈生來就是進行間諜行動的好手……好蹄,他們在幾百年前就開始研究特種作戰了,而至於信息作戰,那自然也是特種作戰的一部分。


    不同於特洛駒或者庭馬克圖這樣的城邦,小馬利亞是一個巨大的國家,幻型靈自然沒法切斷其內部的信息流通,而無法完全切斷的信道反過來又成了天然的“信息精簡器”,反而會幫小馬利亞精簡信息,所以老謀深算的幻型靈間諜行動局局長瓦什皮埃爾——如果你想知道他的全名的話,好吧,他的全名是“瓦什皮埃爾·奧爾恩·克拉迪舒姆”,他的名字實在是太長了,所以幻型靈們一般叫他“皮埃爾局長”,或者稱唿他的綽號——“神秘蟲”。


    皮埃爾局長為小馬利亞精心調製了一場規模巨大的信息戰,幻型靈們不會試圖去攔截信使,相反,他們還會幫助小馬利亞維持信道通暢,同時加入大量的廢話信息、重複信息、虛假信息,用真真假假的消息淹沒小馬利亞的國家機器,拖慢它的反應速度,而且這些消息都是通過官方渠道發送的,難辨真偽,再加上幻型靈特工們優秀的執行能力,這一行動無疑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至於那位和皮埃爾局長爭權的葛林耶副局長,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和皮埃爾局長的小心謹慎不同,葛林耶副局長是一個大膽的狂徒,他精心策劃了在小馬利亞境內的一係列破壞行動,包括對鐵路的摧毀、對橋梁的破壞、對高層小馬的襲擊、對道路的阻斷。他策劃的行動有力地支援了西諾維亞爾元帥的軍事行動,但也使得很多潛伏已久的幻型靈特工暴露了,不得不撤離。從長期來看,這無異於是對自身情報力量的揮霍,但當時幻型靈內部上上下下都被勝利主義籠罩,都想著畢其功於一役,根本沒誰去想長期的規劃,所以他這樣揮霍也無可厚非。


    就這樣,一個優秀執行,一個無可厚非,但兩個放在一起,那可就不太妙了。兩個規劃思路截然相反的計劃爭搶資源,最終結果就是兩個都執行了,但兩個都沒達到最佳預期。


    當然,有的幻型靈會好奇,為什麽皮埃爾局長和葛林耶副局長不能統籌一下,在軍事行動發起的一側進行破壞行動,在其他地區進行情報戰,或者再配合一下,讓兩種行動相互策應,這樣不是更好嗎?


    廢話,他們要是能達成共識,怎麽會把矛盾搞得蟲盡皆知?


    總而言之,正副兩位局長的計劃都沒能達成理想預期,但這套組合重拳還是一下子打懵了小馬利亞,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各種情報一下子就填滿了小馬利亞的行政中樞,誰都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麽。所以在能夠搞清楚現狀之前,坎特洛特隻能先啟動通用的蹄段,宣布小馬利亞進入國家緊急狀態。


    ……


    馬哈頓西北方,紮德帕多沃丘陵,這裏是一片荒原,大大小小的礫石鋪在地麵上,一看就是從附近嶙峋的巨石上剝落下來的。


    據說在一千年前,這裏曾經是一個古代國家的重要礦石產區,因為附近山上的水晶礦洞裏有開采過的痕跡。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是一千年的事情,隻有塞拉斯蒂婭公主和露娜公主才知道,現在這裏已經徹底荒廢了。


    北風像一個頑皮的孩童,推著風滾草時不時從這裏走過,沒有小馬會打擾他玩耍,似乎沒有什麽東西能證明這裏會發生改變,看上去這裏會繼續荒廢個一千年,就像過去的一千年一樣。


    然而現在,就在這片荒原上,不可思議的事情正在發生——隨著一陣劈啪作響的聲音,一些紫色的火花在荒原上憑空出現,仿佛是空間本身在撕裂中摩擦。


    然後,火花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附近的光線出現了明顯的扭曲,仿佛有一個活物在世界的帷幕後方,輕輕地戳著這一層幕布,仿佛什麽東西要唿之欲出。


    終於,伴隨著“轟隆”一聲,一輛大型公共馬車憑空出現,它一落地就散了架,幾位拉車的小馬摔得七葷八素,乘客們也摔了出來。


    “我們這是在哪兒?”一匹白色的陸馬撓了撓頭,看樣子他摔得不輕。


    一匹灰色的獨角獸向四周看了看,他渾身顫抖,抱住了那匹白色的陸馬,“雙鑽!我們活下來了!我們活下來了!”


    “你成功了!”一匹有著洋紅色鬃毛的獨角獸抱住了身旁的另一匹紫色獨角獸,她又哭又笑,激動得發抖。


    剛才他們的馬車還在馬哈頓跨海大橋上行駛,然後不知道是誰把橋給弄斷了,他們的馬車馬上就要摔進澎湃的海流中,所有小馬都在驚恐中尖叫,隻有她抱著的這匹小馬是個例外——她低下頭,頭上的獨角發出強烈的光,大滴大滴的汗珠從她頭上流下,她好像在施展一個很複雜的魔法。


    然後,他們的馬車就被傳送到了這裏。


    糖蓓兒擁抱了這匹救了他們所有小馬的獨角獸,然後她轉頭對其餘小馬喊道:“嘿!大夥兒!我提議我們為我們的恩馬高唿三聲萬歲!”


    然後馬車上所有的小馬都靠攏了過來,他們把這匹紫色的獨角獸雌駒舉了起來,將她拋起來又接住,大喊著“萬歲”。


    突然,有一匹小馬喊道,“等等!我們還不知道我們的恩馬叫什麽呢。”


    那匹被舉著的雌駒顯得有些靦腆,她小聲地迴答:“我叫星光熠熠。”


    於是,大家繼續把她拋向空中。


    “星光熠熠萬歲!”


    “星光熠熠萬歲!”


    “星光熠熠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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