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蒂婭公主一直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像她的老師白胡子星璿培養她一樣,也培養一位學生。


    不是開大班課的那種,而是完完全全一對一輔導的私馬學生——教她知識、為她解惑、和她說笑、與她談心、和她一起冒險、為她引路、和她分享小秘密、見證她成長上的煩惱。


    但塞拉斯蒂婭公主也有自己的標準——她想要一位稟賦超群的學生,一位有巨大潛力的學生,一位天生就具有強大的魔法潛力的學生。


    這倒不是說塞拉斯蒂婭公主就不喜歡普通小馬,而是某種心結,就像所有子女都會下意識模仿父母、所有學生都會下意識模仿老師那樣,塞拉斯蒂婭公主在潛意識裏想要模仿那位半個是她老師、半個是她老父親的白胡子星璿。她想要像那匹可敬的老獨角獸輔導自己和妹妹那樣,也輔導一位擁有極強魔法天賦的學生。


    也許塞拉斯蒂婭公主自己也沒有完全意識到自己的這層心理動機,但她的的確確把這當成是自己的一個馬生目標了,而且她也的確體會到了當老師的幸福與辛酸。


    ……也理解了為什麽星璿經常想要離開她和露娜,獨自一馬去度假。


    還記得整整一千年前,塞拉斯蒂婭公主獲得了她的第一位學生——希望輻光,這個小家夥獨自從北方的水晶帝國跑過來,請求塞拉斯蒂婭公主從黑晶王的暴政壓迫下拯救水晶帝國。


    她擊敗了黑晶王,但是水晶帝國卻在黑晶王的詛咒中消失了,塞拉斯蒂婭公主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希望輻光,並像星璿教導自己那樣教導她。


    希望輻光是塞拉斯蒂婭公主見過的最溫柔、最善良的小馬,但可惜這段美好的師生關係沒能持續多久,失去家園和朋友的痛苦一直折磨著希望輻光,在一年後,她向塞拉斯蒂婭公主辭行,離開了坎特洛特,並就此杳無音訊,就仿佛世界上從未存在過這匹小馬一樣。


    塞拉斯蒂婭公主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從失去這位學生的失落中走出來,而在那之後的幾百年中,她一直都沒能找到合適的學生。


    直到十幾年前,那匹小馬走進了她的視野——餘暉爍爍,一位高傲的魔法天才,她勤奮用功,進步神速,可惜塞拉斯蒂婭公主沒能引導她走上正途,直到她墮落之前,塞拉斯蒂婭公主都還在以她為榮。


    最後,她們師生決裂,餘暉爍爍跳進一麵鏡子裏逃離了小馬利亞,這讓塞拉斯蒂婭公主又生氣又傷心。她一方麵刪除了關於餘暉爍爍的所有信息,再也不想提起這個學生,一方麵又將那麵鏡子擺在了自己隨時都能看到的地方,希望等餘暉爍爍迴來,她能夠馬上見到她。


    而她的第三位學生,就是那位被塞拉斯蒂婭公主寄予無限厚望,而且也從未讓她失望過的暮光閃閃。


    這個小家夥或許在性格上沒有希望輻光成熟,或許因為略顯古板的性格,在魔法的創造力上稍稍遜色於餘暉爍爍,但她兼具她兩位師姐的長處——既有一顆善良純潔的心靈,又有強大的魔法天賦,而且學習刻苦,讀書用功。


    塞拉斯蒂婭公主真的覺得:“這麽善良、可愛、乖巧、天才,簡直就像是年輕時的我一樣啊!”


    當然,如果白胡子星璿在天有靈,他可能會表示反對,因為塞拉斯蒂婭公主小時候並不乖巧,他時常覺得自己像是普騾米修斯再世——每天,塞拉斯蒂婭公主要她半條老命,露娜公主再要他半條老命,然後他睡死在床上,趁著晚上讓自己的生命活力積攢迴來,第二天再來一次。


    好吧,塞拉斯蒂婭公主從未意識到自己小時候的不省心,所以她真的覺得乖巧的暮光閃閃和自己小時候很像,可這並不妨礙她投入了幾乎所有的心血去教導這個小家夥,並在該放蹄的時候放蹄,放她去自由的天地間學習友誼魔法的真諦。


    事實證明,即使不在塞拉斯蒂婭公主身邊,暮光閃閃依然不會讓她失望,她在離開的當天晚上就交到了朋友,和朋友們一起學會了如何使用諧律之元,並拯救了露娜公主。


    可以說,暮光閃閃就是塞拉斯蒂婭公主的心頭肉、她最最最值得驕傲的學生、她當成親女兒來培養的小雌駒。


    不過當然啦,經塞拉斯蒂婭公主一培養,原本老老實實的暮光閃閃,還真就變得有些像她了——魔法才能卓絕,而且常常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她的魔法強大到能夠複原損壞的大壩,但她又不太了解大壩的內部結構,以至於她把大壩複原成了一麵完全實心的混凝土牆。


    泄洪口、檢查走廊、水力輪機完全沒有,她甚至把材料都混合到了一起,做出了摻了不規則鋼鐵支架結構的實心混凝土牆,天知道要拆除這個東西得從哪裏開始,甚至於二十年後,羅維爾還會在噩夢中想起這個褻瀆建築藝術和工程效率的東西。


    而暮光閃閃的朋友們和她浸在一起,也都或多或少有點兒像塞拉斯蒂婭公主了,我是說,在不讓馬省心的那方麵。


    如果白胡子星璿有機會和顧問先生、花花短褲先生、葛朗福先生和羅維爾見一麵,他們一定會好好討論“惹禍精這個特質是怎麽從上一代傳承到下一代”的問題,他們最後可能會相互指責對方“沒有在自己負責的年代糾正這一問題”,也有可能相擁而泣,表示“天下沒有誰比你們更懂我”。


    好吧,但凡是白胡子星璿的徒子徒孫,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塞拉斯蒂婭公主、露娜公主、餘暉爍爍、暮光閃閃,她們有的天生頑皮,有的經過教育之後,也變得不叫馬省心。


    哪怕是目前來看最乖巧的、塞拉斯蒂婭公主記憶中歲月靜好的希望輻光,也會在將來,在她再次現身的時候,給塞拉斯蒂婭公主捅個遍覽史冊也是聞所未聞的大簍子。


    當然了,既然“惹禍精”在世代中傳承,那“老父親”也會在世代中傳承,現在,負責給公主們收拾爛攤子的,就成了顧問先生、花花短褲議長、葛朗福行長和工程顧問羅維爾了,他們現在就像當年的星璿一樣,沉默地、堅定地支持著公主和她的小馬駒們,從不在公開場合抱怨。


    不過私下也沒少抱怨。


    但話又說迴來,哪一代小馬不是這樣的呢?公主們操控著太陽東升西落,在危機來臨時又衝在前麵,以自己的生命保護小馬們的安全,而小馬們也在每一個平凡的日子裏,以自己的平凡的工作嗬護著公主。


    所以,在這個平凡的日子裏,當羅維爾泡在“實心大壩”蓄的積水中嚎叫時;當花花短褲議長在心底痛罵麵前這二十多個一步也不願意退讓的參議員的曆代先祖時;當顧問先生被蓋在堆積如山的文件堆下,對著幾乎沒有一個指標是正常的小馬利亞國家年度報表抓耳撓腮時;當葛朗福行長用後背緊緊貼著金庫大門,威脅那些來討錢的部門主官小馬“再靠近一步,我就把金庫鑰匙吞下去”時……塞拉斯蒂婭公主正在接待瑞瑞。


    瑞瑞計劃來坎特洛特采購一些布料,大概需要在這裏住上幾天的時間,而暮光閃閃專門為此給塞拉斯蒂婭公主寫了信,所以公主提前讓小馬們給她把房間收拾出來了。


    就是那個專門給她們六個預留的房間。


    還想不起來?就是湯姆和諾迪對麵的那個房間!


    當瑞瑞千恩萬謝地跟著塞拉斯蒂婭公主來到了她的房間門前,她又看到了杵在幹景池裏的湯姆和諾迪。


    “塞拉斯蒂婭公主!我求求您!把這兩個東西扔掉吧!”她吻著塞拉斯蒂婭公主的蹄子,哭著求道。


    “沒事的,我的小馬駒”,塞拉斯蒂婭公主寬慰道,“這也是你們打敗無序的一個見證啊,而且我們不說,誰會知道呢?放寬心吧!”


    於是,瑞瑞就住進了中心城城堡。


    她花了三個小時“稍稍”收拾一下後,上街去采購了。


    她還特別帶了一副墨鏡,一方麵是因為她現在是小馬利亞炙蹄可熱的名流,她老是被陌生小馬追著噓寒問暖。


    另一方麵是因為湯姆和諾迪就在門口,帶上墨鏡眼不見心不煩。


    為了感謝暮暮替自己通報公主,瑞瑞策劃了一個大設計,她打算為暮暮製作一身好看的禮服作為她的生日禮物,而等她買完東西往迴走,轉過一個街角時,一不小心和一匹小馬迎麵撞上,她的袋子掉了一地,剛買來的羽毛滿天飛。


    “對不起!我真的沒看見。”她甩甩頭,站起身來,卻看見自己的購物袋正套在那匹小馬頭上。


    和那匹小馬同行的一位獨角獸雌駒趕緊幫他把袋子拿下,瑞瑞定睛一看,發現那竟然是花花短褲議長!


    花花短褲剛剛結束和那些城市代表的扯皮,他感覺自己喉嚨火燒火燎,腦袋也暈乎乎的,現在隻想迴家休息休息,所以在他的勤務兵兼紅顏知己鳶尾花的攙扶下,慢慢往迴走,結果轉過街角,就撞上了瑞瑞。


    “哦,你好,瑞瑞小姐”,他用沙啞的聲音打著招唿,“你怎麽來坎特洛特了?”


    “哦!哦!花花短褲先生!”盡管瑞瑞已經躋身名馬之列,但她見到花花短褲還是會激動不已,“我來這裏采購一些布料,順便給我的朋友暮光閃閃做一身新衣服,她要過生日了。”


    “哦,太好了,祝你生活愉快。”花花短褲在鳶尾花的攙扶下走遠了。


    大概五分鍾左右,他突然抬起頭,“等等,剛才我們遇見了誰?”


    “瑞瑞小姐啊,小馬鎮的那位,你剛才不是還認出來了嗎?”鳶尾花提醒道。


    花花短褲的瞳孔震顫了一下,“不好,我們趕緊去找馬格。”


    ……


    “你說什麽?!”在辦公室裏,顧問先生一臉震驚,“你……你是說真的!”


    “是真的,她來了坎特洛特。”花花短褲躺在沙發上,兩眼直直地盯著天花板。


    “壞了,壞事了,壞大事了!”顧問先生背著手在辦公室裏來迴踱步,“在小馬鎮能拆大壩,那在坎特洛特就能拆城堡!我們得盯著她!”


    “還有,你注意到了嗎?她說那位暮光閃閃小姐要過生日了……”


    “不好,這事不好”,顧問先生眉頭緊鎖,“選個寵物能毀掉水利設施,那過個生日,誰知道她們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是了,現在這幾個家夥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沒什麽比平白被增加工作更痛苦的了,如果有,那就是在一個原本就忙碌的時間段裏增加工作。


    為了確保這六匹小馬不會再在暖爐節前鬧出什麽亂子,他們甚至打算派幾位特工去小馬鎮監視她們,這事甚至已經做好了計劃,隻是有礙於體麵,還沒有執行下去。


    現在在他們眼中,兩位公主和小馬鎮的那六匹小馬,簡直是從塔爾塔羅斯跑出來的惡魔,我是說,哪怕魔鬼也會遵循一定的基本法,但他們簡直就是惡魔——不定什麽時間就給他們找點麻煩。


    哦,還是韻律公主省心,天下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小馬!


    “我說夥計,你得想想辦法啊!”花花短褲有氣無力地說,“她們現在分成兩波,一匹小馬在坎特洛特,剩下的五個在小馬鎮,這樣是兩頭都出點什麽事,我們可就真的分身乏術了,我們至少得盯著一邊,哪怕出事,也必須要集中起來,這樣好處理。你是知道的——剛結束問詢,馬上發生水利事故,eea的馬沒少在報紙上抨擊我們。”


    “這個倒不用擔心,沒有小馬看報紙的,他們買了報紙也不看。”


    “對啊,但你可攔不住報童在街上喊著頭條新聞叫賣啊。”


    “嘶……”,顧問先生撓著頭,“這倒是很頭痛……你還有精力嗎?”


    花花短褲艱難地、一點一點把頭扳過來,脖子僵硬的就像是一個許久沒有上油打蠟的木偶,氣在他喉嚨裏一進一出,不見得多,也不見得少,“你覺得我像是有精力的樣子嗎,我倒是覺得你精力十足。”他用沙啞的聲音掙紮著說道。


    “精力十足?我把精力藏在哪裏了?眼袋裏?”顧問先生開了個玩笑,但不管是他還是花花短褲,都沒有氣力笑起來了。


    “嗯……咱們這邊誰還有時間?誰還有空閑?”顧問先生問道。


    “那可就太多了……”


    “咯吱吱吱吱吱”,花花短褲又把頭擰迴去,僵硬的盯著天花板。


    “……金拍錘、白銀相框、海洋和風、天鵝夜曲……”


    “好極了”,顧問先生說,“下午有個閃電天馬的比賽,你讓他們去請瑞瑞小姐,同時盯緊了她,千萬別鬧出什麽亂子來。”


    “好,好辦法”,花花短褲艱難的坐起來,“鳶尾花啊,親愛的,你幫我去給海洋和風傳個信……”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鳶尾花迴來了,“顧問先生,範希,海洋和風去請瑞瑞小姐了,但瑞瑞小姐說她要給朋友做衣服,她不去。”


    “是地位不夠嗎……”,在沙發上睡得朦朦朧朧的花花短褲一睜眼就聽到了壞消息,“那親愛的,你去給白銀相框和金拍錘傳個信,讓他們去請。”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鳶尾花又迴來了,“還是不行,瑞瑞小姐堅持要給她的朋友先做好衣服。”


    “那……尾巴啊!”顧問先生唿喚他的勤務兵,“你去找一下上流奢華,問問她能不能跑這一趟。”


    很快,尾羽卷積雲也迴來了,“不行”,她搖搖頭,“瑞瑞小姐打定主意要先給她的朋友完成生日禮物,而且她似乎對接二連三的邀請很厭煩。”


    花花短褲突然抱著枕頭哭了起來,“是我的錯!我不該教她拒絕上流社會的誘惑的!這都是我!”


    “等等!別哭!該死的別哭了!”盡管一般情況下脾氣都不錯,但顧問先生現在真的有點兒煩躁,他最受不了麵臨問題先宣泄情緒的行為,“想想……想想……想……”他一屁股坐下來,揉著太陽穴。


    如果……如果沒法把她叫出來看著……如果……是不是可以……


    “噢!”


    “啊!”


    顧問先生拍案而起,嚇得屋子裏的其他小馬一激靈。


    “我有辦法了!”他得意地微笑著,“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為什麽一定要分兩頭盯著呢?我們可以把她們攢在一起啊!”


    “什麽意思?”


    “你看,我們的困境是:瑞瑞小姐和她的五位朋友現在分別在兩地,我們要分出兩批小馬去分別盯著她們,但一來我們沒那麽多精力,二來小馬鎮未免太遠,而且突然多出一些小馬,也顯得奇怪。”


    顧問先生猛地咳嗽一下,然後接著說:“但你看,我們大可以把她們叫到一起嘛!瑞瑞小姐不出來,我們就把其他五位叫過來,給她們六個安排一次飛艇旅行,讓她們在飛艇上過生日,給她們送到天上去,這就百無一失了!而且,給擊敗了無序的小英雄慶生,這總比‘議長命令特工監視小馬’要好多了吧!”


    “你是天才!我的朋友!你是天才!”


    當天下午,一艘豪華飛艇從坎特洛特起飛,先去小馬鎮接上了那五匹小馬,然後再飛迴坎特洛特接上了瑞瑞,她們在飛艇上度過了美妙的五天四夜。飛艇飛過馬哈頓,沿著海岸線飛過馬蹄廣域網、巴爾的馬、廊廄城,最後折返向北,穿越整個永恆自由森林,最後在第五天晚上,飛艇飛迴坎特洛特,她們在坎特洛特上空一起慶祝了暮光閃閃的生日。


    “這是我過的——最棒的生日!”暮光閃閃摟著朋友們,激動地大喊。


    “這是這個月以來,我睡的最踏實的幾天。”城堡裏,辦公室的露台上,顧問先生看著飛艇慨歎道。


    “是啊……我還是覺得你是天才。”花花短褲議長悠哉地喝著茶。


    “你到底是怎麽想出來這招的?”葛朗福行長喙上掛著一根線,線的另一頭拴著金庫鑰匙——而鑰匙在他胃裏,他不得不用這種方式來藏鑰匙。


    顧問先生沒有迴答,隻是搖搖頭,戲謔地說:“要是想不出辦法,等著她們成為公主,我們最好都上吊去。”


    “哈哈哈哈哈”這迴他們又有精力笑出來了。


    “話說羅維爾還要幾天才能迴來?”花花短褲問道,“幾天不見,挺想他的,而且再過一陣子就是暖爐節了,可不能讓他來小馬利亞的第一個暖爐節在工地上過啊。”


    顧問先生抬頭想了想,又看了看日曆,“三個星期差不多就好了”,然後似乎是不放心,他又加了個前提,“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


    “話說,咱們一起過暖爐節的話,把你那位孫女一起叫上吧”,花花短褲對葛朗福行長說,“小姑娘不懂事,我們得教她,而且她也應該走出門和同齡的小家夥們一起玩。”


    葛朗福行長點了點頭,“我以後盡量都帶上她。”


    另一邊,顧問先生還在看日曆,“對了,再過幾天就是小斯派克的生日了,你們打算送點兒東西嗎?”


    “斯派克是誰?”花花短褲和葛朗福先生對視一眼,然後齊聲問顧問先生。


    “哦,就是閃閃家的那個養子,跟在暮光閃閃家的那頭小龍”,顧問先生說道,“上次小馬鎮鬧可愛痘,就是他大半夜通報的。我們的暮光閃閃小姐和蘋果傑克小姐,麵對莫名出現的遠古瘟疫,第一反應不是趕緊隔離病馬並通報公主,反而是帶著病馬滿小鎮跑……唉,這個小家夥是他們這個組合中唯一靠譜的家夥了,我得給他送一份生日禮物。”


    “那我也送。”“我也送。”


    ……


    六匹小馬勾肩搭背走下飛艇,按照安排,她們還會在坎特洛特住幾天,她們可以繼續在這裏享受假期。


    “……明天,我可以帶你們去我家!然後我們去圖書館!你們知道嗎,那裏有超過一百萬本書!”暮光閃閃興奮地說。


    “哦!得了吧!我們明天哪裏都能去,就是不去圖書館!”雲寶說道。


    蘋果傑克嘿嘿笑了兩聲,“甜心兒,看來圖書館沒有那麽受歡迎,我們還有別的有趣的選擇嗎?”


    “你為什麽不問問我呢?”瑞瑞自豪地說道,“前幾天,有小馬給我送來了這段時間坎特洛特的活動安排清單,我們有很多選擇……”


    然後她們走到了她們六個的房間門前,“……但我們最好先把這兩塊石頭挪走!”瑞瑞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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