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還好,多謝趙王體恤。”


    “沈將軍,王叔對你這次的表現讚賞有加,你居功至偉,本王要賞你。”


    “都是臣的本分,臣不敢有奢望。”


    “張先生迴去了?”


    “仇老鬼一直纏著他,他擔心給京師帶來禍亂,沒有辦法打發他先走了。”


    “沈將軍是員福將,他和仇老鬼的事下來交由你來辦。”


    “臣遵命。”


    “這是張先生臨走時交予我的空間戒,說是北朝軍的機密資料。”


    “你看過沒有?”


    “臣還沒有來得及看。”


    “你們就在這裏洗漱,宮裏設下慶功宴,今天是除夕,我已經下詔給你的家人入宮赴宴。”


    “謝趙王。”


    受到邀請的,除了沈家、李家還有風頭正勁的唐家。


    舉杯同慶之時,趙王頒詔為有功之臣加官進爵。


    沈德飆封護國公,沈伐封景山候,沐青峰封鎮北候由其女沐婉婷代領,其餘人等具有封賞。


    這次與北朝學子比試中獲得佳績者,陶雲兒,唐婉兒、李婉瑜三人都有獎賞,另外又給予文翁書院和歐陽春風進行嘉獎。


    今天比賽現場,陶雲兒三人表演的曲目驚為天人,隨後陶雲兒迴了少城,由唐婉兒和李婉瑜兩人合奏一曲。


    《明月幾時有》還不覺得什麽,當唐婉兒開嗓唱起《淩雲峰的夜》瞬間震驚四座,想不到曲還可以這樣唱,驚為天人。


    “任露水浸透了短衫,大盜睥睨四野。枕風宿雪多年,我與虎謀早餐。拎著釣叟的魚弦問臥龍幾兩錢......”


    唐婉兒唱到這裏,沐婉婷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這首詞把她在雁蕩關拔劍四顧刻畫的出神入化。


    曲目別致新穎,曲詞容易共情,將晚宴氣氛推向高潮。


    “唐姑娘,這詞曲何人所作?”


    “迴王後,少城慶豐齋張二陽張先生所作。”


    “這張二陽何許人也?”


    王後身處後宮,民間的事不甚了解,唐婉兒不知道作何解釋。


    “還是請尚書李大人給王後答疑。”


    ...............


    “也就是說張二陽是雪釀的老板,本來陪同歐陽先生來京,結果去了趟黑獄順便去了趟雁蕩關,真是奇人,不知道什麽年紀?”


    “與唐姑娘年齡相仿。”


    “如果不是從李大人口中說出來,真是無法讓人信服,他怎麽沒來參加晚宴?”


    “他臨時有事迴了少城。”


    “不湊巧,真想見見他。”


    “王後,會有機會的。”


    “唐姑娘可有婚配?”


    “迴王後,父母之言...”


    “可惜了,王宮有很多不錯的男孩子....”


    趙王貼身洪太監在趙王耳邊低語幾句,趙王眉頭緊縮和王後交代兩句匆匆離開。


    很快沈公爺、沈侯爺、李尚書等人離開現場,在太監引領下去往上書房。


    “粘杆處剛剛破譯了這次雁蕩關繳獲的所有情報,北朝近期將在平城有大動作。”


    “平城屬於北魏,好像距離我少城很近。”


    “李大人所言極是。”


    “要不為臣去少城探查實情?”


    “京師離不開李大人,再者不是你派唐駿去了少城嗎?”


    “老臣承認對唐大人有所打壓,唐大人是武將,少城各種關係盤根錯節,老臣擔心他處理不周。”


    “不是還有唐婉兒嗎?”


    “是老臣想多了。”


    李大人的意圖太過明顯,隻能以退為進。


    “你們說仇老鬼會在少城嗎?”


    “他很聽張二陽的話,應該在。”


    “聽王叔說,半路有北朝金丹攔截。”


    “是,對方想偷襲,當時老王爺沒有出麵,好在仇老鬼在。”


    “沈公爺對平城的事怎麽看?”


    “咱們隻能提醒北魏,平城我曾經去過,那裏不適合兵團作戰。”


    “如果咱們派些高手去呢?”


    “這是個好主意,隻是我和沈伐並不擅長單兵作戰。”


    “張二陽張先生呢?”


    “怎麽說服他,讓他心甘情願,唐婉兒無疑和他最熟絡,這麽大的事唐婉兒並不是最佳人選。”


    “你說什麽樣的人合適?”


    “既能代表趙王,最好和張二陽打過交道。”


    “沈伐呢?”


    “他倒是不錯人選,張二陽看起來好打交道,實則不然,我擔心他好心辦壞事。”


    “公爺,歐陽春風呢?”


    “歐陽春風聽聞與京師一直不睦,不行派唐婉兒探探路?”


    “李大人,哪怕張二陽這次不去,我們仍需要借路少城。”


    “少城本是我國境內,怎麽?”


    “李大人有所不知,張二陽帶著仇老鬼可能聚集黑獄囚犯盤桓在少城一帶。”


    “這麽說來確實棘手。”


    “我們迴來時遇上北朝金丹攔截,不是早有防備,這次的雁蕩關大捷很可能功虧一簣。”


    “但是我們必須和張二陽達成共識,知道他的想法和意圖,這對王國接下來的行動很重要。”


    “趙王,不行我親自去趟少城。”


    “你去鐵甲軍怎麽辦?”


    “不行的話,看唐婉兒怎麽說。”


    趙王單獨召見,唐婉兒既激動又緊張,幾日之間她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起因雪釀,這一切都離不開張二陽。


    來到上書房,門外站著不少大人,其中就有她見過的禦史劉大人。


    點頭示意,隨著洪太監入內。


    這裏和外麵差不多,或站或坐足有十幾位大人。


    見禮後,唐婉兒站起身來。


    “唐姑娘,今晚的曲唱的不錯。”


    “臣女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你這幾日怎麽安排的?”


    “約了曉月公主、婉瑜、沈醉等好友明日下午去擁軍,七日後啟程迴文翁書院。”


    “如果讓你代表我去找張二陽談事,有幾分把握?”


    “如果是雪釀,我現在就可以替張先生做主,如果事關社稷的大事,我擔心人微言輕怕誤了大事。”


    “你認為什麽樣的人合適?”


    “臣女認為,最好位高權重思慮周詳,張先生的一些意圖我很難理解到精髓。”


    “說來聽聽。”


    “我賣雪釀之事,沈醉從家世和出身無疑是最佳人選,結果他選擇了我。不是歐陽先生點撥,我至今很難領悟他的想法和意圖。”


    “好,你先退下吧。”


    “諸位臣公都辛苦了,早點迴去歇息,這幾日不得離開京師。”


    少城


    下了渡船,少城一片安靜祥和。


    “走,去慶豐齋吃年夜飯。”


    “會有人嗎?”


    “絕對有,人還不會少。”


    果不其然,慶豐齋門庭若市,王老板還有夥計、陶家一家老小就連張老板、李老板也在。


    “小姐、二陽迴來了!”冬梅發出驚叫。


    “你們怎麽迴來了?”王老板倍感驚喜。


    “乘渡船。”


    “專屬渡船。”陶雲兒洋洋自得道。


    “真的假的?”


    “尚書李大人和鐵甲軍的沈將軍兩人聯名簽署的。”


    “牛。”


    “告訴你們,唐婉兒她爹年後來少城任城主,聖旨都下了。”


    “那你們比賽贏了沒有?”


    “肯定贏了,被本小姐輕鬆拿下。”


    “怎麽感覺張先生剛經曆一場惡仗?”


    “他剛從雁蕩關打仗迴來。”


    “什麽,去了雁蕩關,可是與北朝開戰?”


    “當然,為此我們陪二陽去了一趟黑獄,簡直太陰森恐怖。”


    “你們還去了黑獄,那地方可都關著一些重犯。”


    “二陽,那個仇前輩應該是金丹吧。”


    “小姐英明,他是金丹中期。”


    “你們還真去了黑獄!”


    “誰讓你不去呢?”


    “我想去,張先生不讓啊。”王老板有些急了。


    “王老板,下次有機會。”


    “據我對王室的了解,他們怎會輕易放過黑獄的囚犯?”


    “張老板,他們自然不想,最後王室金丹重傷,仇老鬼沒滅他算是給足王室的麵子。”


    “我說嘛,應該是張小友手下留情才是。”


    “目前我還不想和王室結下死仇,不過王室還不如這幫囚犯仗義,不是想少死點官兵,我還真懶得管。”


    “戰鬥很慘烈吧?”


    “今天淩晨偷襲,鐵甲軍整隊拉上,仇老鬼滅了北朝一金丹,鐵甲軍生擒北朝主帥。”


    “戰績彪炳,仇前輩還是老當益壯。”


    “今明兩天他就可能找上門。”


    “臭小子,你果真在這裏。”


    說話間,一老頭出現在院裏,不是別人正是仇老鬼。


    張、李兩位成名已久,趕緊上前行禮。


    “我說話向來言出必行。”


    “你小子怎麽跑這麽快,你可是有功之臣?”


    “大過節的,我不是擔心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嘛?”


    “你是怕王室把你留在京師吧?”


    “你這樣的金丹都能下黑獄,我這樣的還不被分分鍾捏死。”


    “你不怕牽連沈家?”


    “隻要咱倆在外麵,王室誰都不敢動,不但不敢動馬上還要兌現承諾,不信你等著看吧。”


    仇老鬼饞酒,張二陽也沒含糊,直接開個五壇雪釀,先喝個夠。


    王老板有眼力勁,馬上安排夥計燒兩鍋熱水,好讓仇前輩和張二陽洗漱。


    一番洗漱換上幹淨衣物,仇老頭容光煥發,看著桌上的珍饈美味不禁感歎。


    “幸虧老子聽信了你的話,否則還被關在暗無天日的黑獄。”


    “前輩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如今您已經逃出生天,龍入深淵。來大家舉杯,歡迎仇前輩加入慶豐齋。”


    ..................


    “陶老爺聽說你在城外的天城山修了不少院子,還虧了不少錢?”


    “叫我陶老板,怎麽二陽有興趣接手?”


    “我們慶豐齋把你的債務全部接下,你個人投入多少告訴雲兒讓她還給你,另外再送你套院子。”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在院門修個酒樓。”


    “再建個慶豐齋。”


    “這些都是小事,我想建個文翁書院的分院,再開個酒吧。”


    “我們到酒吧幫忙。”


    “空穀和幽蘭,你倆如果不嫌棄就加入慶豐齋。”


    “那可太好了。”


    “將來你們可以進入文翁書院教樂器。”


    “文翁書院會同意嗎?”


    “如果不同意,歐陽先生出來,咱們單獨開家書院。”


    “我看行。”


    “那我呢?”


    “仇前輩,您負責喝酒賞花。”


    “不行,我不能閑著。”


    “那你負責教雲兒、王老板點武技,免得被人欺侮。”


    “在這三川國,我看誰敢!對了,黑獄的那幫弟兄來了怎麽安置?”


    “找個山頭,給他們造些房舍,我養他們。”


    “隻要你費點雪釀,他們倒是好打整。”


    “酒的事包我身上,不過我怕他們有二心。”


    “有我在,他們不敢不聽話,我看你實戰時身手不錯。”


    “修為太低,發揮不出來。”


    “吹牛。”


    “放心吧,跟著我混,保你陸地神仙。”


    “你小子知不知道什麽叫陸地神仙?”


    “什麽陸地神仙還是化神,安心吃年夜飯。”


    聽了化神二字,仇老頭愣是沒再開口說話,安心吃飯。


    出宮的路上,身份低微的唐婉兒成了最忙的人。


    這兩日她聲名在外,除了她的雪釀在京師獨一份,還因為她與北朝比賽時拔得頭籌。


    今晚獲邀進宮,表演了精彩的節目豔壓四方。


    獲得趙王特招覲見,參與國事成為同輩中的佼佼者。


    離開宴會廳,女眷爭相與她攀談,麵淺的通過李婉瑜、沈醉與她結識,成為眾人爭搶的香餑餑。


    路上她和李婉瑜、沈醉商量明天的安排,明天是初一,越大的家族規矩越多,不像她小門小戶事情少。


    “婉兒上午來我家,咱們商談細節。”


    “好不好,李大人那裏怎麽交代?”


    “不行來沈府。”


    “大過年的姑娘家家的去你家,你是怎麽想的。”


    “沐婉婷還在呢。”


    “對了,明天上午把婉婷姑娘一起帶上,請她講講雁蕩關的事。”


    今年王宮的團年宴散的早,宮門外排滿了各家的車駕。


    平時車駕按照爵位官職遠近擺放,今年情況特殊。


    有的因為公務進宮早,有的進宮參加宮裏的晚宴,有的因為臨時召見,今晚宮門外的車駕順序有點亂。


    亂中有序,家仆懂規矩不會為家主招惹禍事。


    唐家本養不起車駕,這次進宮還是租的馬車。


    唐駿攜婦人隨著眾人,跌跌撞撞出了宮門,臥槽,怎麽迴家。


    李家和沈家早為其準備好,結果曉月公主心細如發,特意安排了車駕。


    唐駿連升兩級,今晚又獲邀進宮赴宴,震驚了四九城,成為爭相巴結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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