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雖有用處,但並非想象中那麽強大。雖然我說起來有點奇怪,但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麽吧?”


    “我想是的。”


    李浩點頭,拍了拍尼德霍格的肩膀。


    “尼德霍格,等一下。”


    “嗯?”


    尼德霍格眨了眨眼,抬起頭來,庫丘林詢問:


    “怎麽了?”


    “我有點餓。”


    自吃下金蘋果至今已有9天,醒來後又連續發生數起事件,李浩連麵包屑都沒吃過。


    “這麽說來……尼德霍格,你不餓嗎?”


    李浩倒是其次,但從未見過尼德霍格進食。


    “我不餓。世界樹的根不好吃,酸的。”


    尼德霍格被困千年以來,除了世界樹根外,沒吃過任何東西。


    “的確,考慮到它的體型……而且,有些龍根本不需要進食。”


    尼德霍格長達2公裏的身軀自不必說,普通龍也很難通過普通食物維持龐大身軀,往往不怎麽正常進食。


    “說起來,阿登瑪哈也吃得不多。”李浩輕聲自語。


    阿登瑪哈能化身為身長二十米的海蛇,卻從未見過她吃與其體型相稱的食物。


    “大部分龍族通過魔法維持身體。他們吸收地脈或空氣中的魔法能量,以此活動。高等級龍族擁有類似魔法發電機的龍之心。”


    庫丘林詳細解釋道。


    李浩再次點頭,轉向用圓圓的眼睛盯著自己的尼德霍格,下意識撫摸她的頭,說:


    “那跟我……不,跟我一起吃點東西怎麽樣?”


    “好啊,好啊。我想吃。”


    “喂,等等。剛才是真情流露了嗎?”


    庫丘林嚴厲批評,但李浩一如既往地不予理會。


    這並非出於像庫丘林所說的不純動機,而是因為尼德霍格的行為如同妹妹一般。


    “來。”


    李浩從空氣中取出幾樣東西遞給尼德霍格。


    這是一份簡單的三明治,由麵包、幹肉和蔬菜製成。


    但這對尼德霍格來說卻是第一次見到。


    她充滿好奇地眨眼,然後慢慢將三明治送入口中。


    她站起身,大聲叫道:


    “好吃!”


    與世界樹根截然不同,它柔軟、鮮嫩、美味。


    尼德霍格缺乏表達的詞匯,隻能不斷重複“好吃”二字。


    “慢慢吃。來,喝點水。”


    看到尼德霍格開心的樣子,李浩也感到高興,麵帶父親般的微笑遞給她一桶水。


    但庫丘林對此嗤之以鼻:


    “喂,你沒更好吃的東西嗎?為什麽要給她吃這種軍糧級別的東西?這恐怕是她這輩子第一頓正餐吧。”


    “一開始就給太好吃的東西,以後吃稍微差一點的食物就感覺不到快樂了。一步一步往上提升更好。”


    如果一開始就給她吃金蘋果會怎樣?


    恐怕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享受三明治帶來的快樂。


    “想反駁,卻又無法反駁。”


    李浩與庫丘林對話之際,尼德霍格麵露沮喪,因為她已經吃完三明治。


    李浩見狀笑了,又取出一份三明治,不出所料,尼德霍格露出燦爛的笑容。


    “伊頓的戰士。”


    此刻,奧丁的聲音傳來,如同與庫丘林交談時一樣在腦海中迴蕩。


    “獨自前往密米爾湖。我將為你引路。”


    這是奧丁的傳訊魔法。


    他眨眼之間,隻見一隻閃爍的蝴蝶從遠處飛來。


    李浩沒有立刻起身,而是撫摸尼德霍格的頭。


    “尼德霍格,你能等我一會兒嗎?奧丁大人叫我過去,我得走一趟。”


    這時,尼德霍格的臉色變得扭曲,但隻是一瞬,她調整表情,點頭答應。


    “好啊,好啊。我會等李浩主人。李浩主人很守信用。”


    “那我就去了。慢慢吃。”


    李浩又拿出兩份三明治放在尼德霍格麵前,然後嚐試起身。


    然而,尼德霍格抓住他的手。


    “李浩主人。”


    “嗯?”


    他猜想她或許會央求一同前往,但並非如此。


    她抬頭看著他,笑得十分燦爛。


    “我也要祝福你。李浩主人喜歡祝福。”


    “她顯然看過你的記憶。”


    庫丘林的聲音有些冷淡。


    但這次李浩同樣不予理睬,用“龍之眼”注視尼德霍格。


    她頭頂浮現出綠色文字[奧丁的女武神]。


    “那我就拜托你了。”


    “嗯。”


    尼德霍格心情愉快地點點頭,然後拽著李浩坐下,為他送上最好的祝福。


    李浩以為會在額頭上接受祝福,不禁眨了眨眼,尼德霍格羞紅臉,傻笑著。


    與此同時,庫丘林怒不可遏。


    但這份憤怒顯然沒有傳達到尼德霍格和李浩那裏。


    尼德霍格迴憶片刻,幾次眨眼,然後結結巴巴地說:


    “呃……嗯……啊!願伊頓的祝福伴你左右。”


    她本應說“奧丁”,但尼德霍格覺得自己是伊頓的女武神。


    李浩不禁笑出聲,迴答一臉困惑、仿佛覺得自己做錯什麽的尼德霍格:


    “願伊頓的祝福伴你左右。”


    尼德霍格滿懷期待地看著李浩,李浩思索片刻,隨後在她額頭上施予祝福。


    ......


    “你來了。”


    在追隨那隻熠熠生輝的蝴蝶穿越迷霧一段時間後——


    奧丁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彌漫在他視線中的霧氣徹底消散。


    他身後,迷霧依舊填滿周遭,然而前方卻如同被劃出一道分界線,一片清晰。


    奧丁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那裏有一片大湖,湖邊矗立著一塊寬闊的巨石。


    而奧丁正端坐於巨石之前。


    李浩沿著湖畔前行,站在了奧丁麵前。


    巨石上方的巨大頭顱讓他頗感困擾,於是他不自覺地啟動了“龍之眼”。


    [密米爾之首]


    那是一顆巨人之頭,但其名字呈綠色。


    李浩關閉了“龍之眼”,在奧丁麵前表達敬意。


    奧丁倚靠在從地麵突起的一根樹根上,問道:


    “你把尼德霍格單獨留下了?”


    “庫丘林和她在一起。”


    他們無法讓狡猾的拉塔托斯克與尼德霍格獨處,因為無從知曉前者會玩什麽花樣。


    “魚不能交給貓來照看。”


    李浩讚同庫丘林的話。


    與其讓羊與狼共處一室,他決定將迦耶伯格交予她保管。


    “明智的選擇,你做得很好。”


    奧丁微笑著稱讚李浩。


    他的笑容傳遞出一個信息:


    李浩獨自前來實際上是一場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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