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儀柳眉微蹙,白羽竹、藍卓、老夫人……這些人都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真正可怕的那個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


    讓侯府上下付出代價容易,但也要他們死的有用,讓他們成為九皇弟登基的墊腳石!


    隻有九皇弟登上皇位,這一世她才能真正安穩,大仇才能得報!


    “新婚之夜出這種事兒,白姑娘可真會挑時間,這可不吉利啊。”


    柔兒又倒了一杯茶,遞給方墨儀壓壓驚,暖暖身。


    方墨儀迴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鬧劇,不由冷哼。


    “怎麽說也是人命一條,莫要說的這樣輕飄飄的。”藍卓不開心的看了柔兒一眼,見方墨儀並沒有要前去看看的意思,有些坐不住了。


    “侯爺何須著急,良言勸不住該死的鬼。”方墨儀並沒有要去的意思。


    “儀兒,你說過要當一個好的主母,現在侯府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我們自然得去料理的。”藍卓催促著方墨儀,眼裏的焦急藏不住了。


    “那好,不過既然我是主母,後宅之事我如何處置,還請侯爺不要插手。”方墨儀不耐煩的放下茶杯。


    藍卓狐疑的看了方墨儀一眼,她今天狀態有些不對,心縮了一下,不會出什麽差錯吧。


    “侯爺,你讓我死了吧。”剛一進門,白羽竹便淚如雨下,沒有血色的小臉更加蒼白了。


    “關上門,別讓別人聽了去,侯府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真是家門不幸。”老夫人一臉的嫌惡,搖著頭歎氣,不願意看白羽竹一眼。


    “表妹這是何意?”藍卓一臉震驚,走到白羽竹的床前。


    白羽竹哆哆嗦嗦的把腰間的玉佩拿了出來,“侯爺,您還記得這玉佩嗎?是八歲時,你贈與我的。


    我的母親與老夫人曾是閨中好友,我們尚且年幼時,定下過娃娃親。後來我家道中落,遭歹人追殺,我與父母亡命天涯,與侯府失去了聯係。我福大命大,逃過一劫,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


    物是人非,我已不能與侯爺相配,便和老夫人請求以你表妹的身份寄居於此,今天侯爺大婚,我是半分念想都沒有了,萬念俱灰,才跳了湖。”


    白羽竹聲淚俱下,不知情的,恐怕要為這對苦命鴛鴦流下幾滴眼淚。


    “為何白姑娘現在說了出來,莫不是覺得又能配得上侯爺了?”晴兒問道。


    “母親,你為何瞞我,你知道兒子素來重情重義,絕不是那攀高踩低之人,就算表妹落魄成乞兒,我也定會信守承諾的!”藍卓憤憤的,差點就捶胸頓足了。


    方墨儀冷眼看著,演吧,正好看戲。


    她才剛和藍卓成親,白羽竹一刻都等不了了。


    老夫人歎了一口氣,


    “真是造孽呀,白姑娘大難不死,也算是有福之人。不如侯爺就納了吧,給個妾室的名分,且在侯府養著便是,也算了了我與她母親之約。”


    方墨儀笑了笑,徐徐說道,“那我明日便請一道和離的旨意,成全了侯爺和白姑娘就是。”


    老夫人臉色一變,慌忙說道,“公主啊,何必如此呢?我看著這姑娘可憐罷了,如公主不允,那便作罷。”


    方墨儀知道她對侯府的重要性,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是失去她這倚仗。


    “公主,你可還記得,成親之前我和你說過什麽嗎?”藍卓有些氣急。


    她當然記得,他說他有婚約在身,隻是那姑娘家道中落,不知所蹤,且姑娘一家對侯府有救命之恩。


    他不敢忘記,隻怕將來會背負忘恩負義之名。


    當時方墨儀隻覺得藍卓是個重義之人,許諾他如果找到這個姑娘,雖不能給她正妻之位,但一定給她貴妾之位。


    他從一開始就算計她,編好了這等故事來騙她。


    不然,怎麽她剛剛嫁入侯府,這姑娘馬上就現身了?


    方墨儀瞟了一眼玉佩,心裏有了主意,藍卓當真是太心急了,忽略了一些細節。


    “侯爺,給我看看這個玉佩。”方墨儀一把拿過來,差點氣笑了。


    上輩子她當真是太善良,太天真,太好說話,太順著他們了,以至於藍卓當真把她當做傻子了。


    藍卓不明所以的看著方墨儀,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麽。


    “這玉佩當真是你給白姑娘的信物?”方墨儀冷笑著逼問,反倒讓藍卓心裏沒底了。


    藍卓拿過玉佩仔仔細細裏裏外外的瞧了個遍,才終於確信,這玉佩是他前幾天塞給白羽竹的,怎麽可能不是他的。


    “當真是。”藍卓十分肯定的點點頭。


    “那便是了。”方墨儀拿過玉佩,指著不起眼的邊角上小小的“十”字說,


    “這玉佩是十全坊所造,工藝精美,宮裏很多玉器也是十全坊打造。”


    “這有什麽關係嗎?”藍卓有些不耐煩的打斷。


    方墨儀又瞪了藍卓一眼,“侯爺先別心急呀,贈佩到如今,應有17年之久了,可十全坊開店不過十年,這玉佩,定不是當年侯爺所贈。白姑娘的身份,還是需要再查查的。”


    藍卓瞬間黑了臉,他怎麽也沒有料到會在玉佩上出問題。


    老夫人眉頭緊鎖,厲聲問道,“白姑娘,你怎麽解釋?虧我還一直相信你!”


    老夫人白了藍卓一眼,拉著她演戲也就罷了,還漏洞百出,她本來不願意配合,這下可弄巧成拙了。


    白羽竹的臉更加蒼白了,使勁地咬著嘴唇,眼裏蓄滿了淚水,要落不落的,


    “侯爺給的玉佩價值不菲,早就被歹人搶去了,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拿了這個玉佩留個念想。”


    “那就是白姑娘沒有一個物件可以證明嘍?”晴兒適時的插了一句。


    “我本來是一心赴死,拿侯爺的玉佩做個念想罷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白羽竹哭出了聲,哽咽著說。


    “真要一心赴死,怎麽會被別人這麽輕易的救迴來?”方墨儀定睛看著白羽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她反胃。


    “公主,你一向是個善良心軟的,怎麽開口閉口讓人去死,我對你太失望了。”藍卓臉色拉了下來,語氣裏滿是責備。


    “滾!”方墨儀淡淡的說了一句,揚手又給了藍卓一巴掌。


    白羽竹的哭聲都嚇停了,不是說公主是個和善的嗎?


    怎麽今兒變了個樣?


    藍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方墨儀對他都是千依百順,重話沒說過一句的。


    老夫人臉色不好,趕忙出來圓場,“不急,來日方長,我們慢慢查便是了,今天侯爺和公主的大婚之夜,還是先迴去吧,莫要為這等小事掛心。”


    藍卓神色訕訕,不情不願的說,“公主,咱們迴吧。”


    “白姑娘鬧這麽一出,差點蒙騙了侯爺,晴兒,給白姑娘一點教訓,做人要誠實。念在是初犯,給她十個耳光吧。”


    晴兒得了令,使了全身的勁兒,打完了十個巴掌,手都麻了。


    白羽竹正愣在那裏,兩邊的臉頰都紅腫了起來。


    也不敢大聲哭了,隻是嗚咽著。


    “我累了,你就不用來蘭軒閣了。”方墨儀冷聲對藍卓說。


    “公主,恕我多言,大婚之夜哪有分開的道理,還是一同迴去吧。”老夫人心裏不悅,但是也不敢明麵上訓斥。


    弄死白羽竹太容易了,容易到沒有一點複仇的快感。


    她也要讓白羽竹嚐嚐眾叛親離、被人舍棄、任人踐踏的滋味,豈不更痛快。


    等到屋裏隻剩下老夫人,侯爺和白羽竹三個人的時候。


    白羽竹才慌忙起身,給老夫人跪下。


    老夫人氣的直捶胸口,揚起手就要打白羽竹。


    隻是這一巴掌,落在了擋在白羽竹前麵的藍卓身上。


    “夠了,阿竹今天已經挨了十個巴掌了,母親也想來湊熱鬧?”


    老夫人長歎一口氣,“卓兒,你怎麽就如此執迷不悟?公主樣貌,學識,家世均不是這粗鄙的鄉下丫頭可以比的,你何故如此?”


    “母親,兒子在鄉間莊子上將養的時候,無人寬慰,是阿竹陪兒子度過了那漫漫長日,兒子已經應了母親娶了公主,也請母親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


    白羽竹隻管咬著唇哭,老夫人看了就心煩。


    “快去公主那裏,你和白羽竹的事兒,容我從長計議。”雖然老太太不願意,但她的兒子倔起來,九頭牛都拉不迴來。


    老夫人搖了搖頭,藍卓已經不是那個聽她擺布的孩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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