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誡子書》: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誌無以成學。淫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治性。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窮廬,將複何及!


    很快時間又來2021的年底,2022年快來了,此時我已經有兩年除夕夜都沒迴家了。雖然國慶迴去了一趟,但是過年還是得迴去一趟,必須盡快解決自己的婚姻大事。此時,在媽媽的張羅下,又有了兩個聊得不錯的相親對象,我決定過年無論如何都要把婚姻大事解決了。


    我早早買好了臘月二十六這天的車票,因為這天是我的生日。從小到大的生日都沒什麽儀式感,小時候的生日能吃個雞蛋就很滿足了,在二十歲的生日為了逼迫自己成熟,還特意舉辦了一次生日宴會,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成人禮,二十一歲的生日在海邊一個人喝醉。如今年歲漸長,越來越害怕過生日了,特別是想到自己這麽大年齡了,還是一事無成,都會覺得特別的苦悶難過,為了消除自己特別的苦悶難過,就選擇性遺忘這個特別的日子。但是還是有我父母、我妹會記得,大哥也會記得,他們善意的生日祝福也會提醒我又是一事無成的一年。所以,我專門選擇三十五歲的生日這天在火車上度過,希望在旅途中消磨這個特別苦悶的日子。


    迴到家後,一切如常,我想著本次迴家除了陪陪父母以外,主要目的就是解決自己的婚姻大事,想到國慶的豬腰子之戀,心中有些遺憾,原以為十拿九穩,硬是被我老媽心急搞的功虧一簣。我先主動聯係了那個年輕的相親對象,跟她視頻,發現兩個人沒啥共同話題,然後她就以我年紀太大,長相太老把我退了。


    這時候,又有介紹人給我推薦鎮上的一個女生,我就在介紹人的帶領下去相親對象家等她,介紹人說她挺能幹,幫父母做生意有一套,不過見到真人發現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我也知道自己沒那麽多選擇了。兩個人在附近轉了轉,簡單聊了聊,聊得還不錯,她覺得可以相處一下,不過不能太倉促談婚論嫁。我沒怎麽看上她,內心糾結,一方麵覺得自己年齡太大該結婚了,不能挑三揀四,一方麵又有點不甘心,聽她這樣說,也鬆了一口氣,說同意不能太倉促,心想可以相處一下,說不定能培養出感情。實在對她沒有感覺,於是又想,我從來沒有強迫過別人喜歡自己,為什麽要強迫自己去喜歡別人呢?


    介紹人一直問我對女方印象如何,我不好說沒相中,就給介紹人說人不錯,介紹人又以為我相中了,就開始和我媽一起慫恿我多去找這個相親對象玩,兩個人快些把婚事定下來,其實我們兩個當事人都知道八字都沒一撇。我實在被她們給說煩了,就借口要去城裏看伯父,其實想以走親戚為理由躲避一下。


    進城要經過相親對象的家,這時候,我因為進城看伯父帶著了禮物,她爸看到我帶著禮物來,以為我是來提親的,很熱烈的歡迎我,請我坐著說話,本來我是路過的,打算打聲招唿就走,結果讓我坐下來,然後就高興的去叫相親女孩出來和我玩,我更尷尬了,要走也不是,要留也不是。實在沒辦法,就硬著頭皮邀請相親對象跟我一起進城看望我的伯父。她如我所想的拒絕了,我隻好提著禮物尷尬的離開了,她爸得知我不是來提親,隻是路過的,臉上的喜悅瞬間沉下去了,轉身就進屋了。因為這件事,搞得大家都很尷尬,我想我和她原本脆弱的相處,恐怕也很難維係了。


    來看望伯父之前,我就提前通知了他們。很久沒有去了,我已經忘記他們家的地址,之前堂哥在微信上給我發了一個地址,根據地址定位找到了伯父家所在的樓房,在樓下一直打堂哥的電話,他也不接。電話一直打不通,我有些心煩意亂,就想迴去了。看了看朋友圈,發現我堂姐也迴來了。就給堂姐打電話,堂姐讓堂哥下來接我。堂哥說他沒看到手機,我也無所謂了,反正我主要目的是來看望伯父和躲避相親的。


    進入堂哥的家,和伯父伯母和堂姐他們都打了聲招唿,堂姐的女兒小靈也在這裏。


    小靈的學習不錯,去年考上了北京航空大學,我也很替她高興,不過因為我在廣州,所以她的升學宴沒有告知我,我也沒有去參加,我妹知道了,不過也沒去參加,不過我妹送了禮金和祝福,那段時間我輸的連飯都吃不起了,所以我妹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索性假裝不知道。其實我有些羨慕小靈,我當年考上大學的時候,一波三折,沒有辦升學宴,連一個給我送祝福的親朋好友都沒有。


    小靈懂事的叫我舅舅,我看著懂事的小靈,想起我整個大學都過得很煩惱,她到了這個年紀也會有自己的煩惱吧!不過她從小到大都被堂姐他們保護得很好,給她提供了足夠好的關愛和支持,她的人生路應該不會像我這樣跌跌撞撞,有那麽多性格缺陷,會有那麽多內耗,在心底祝願她的人生路能順利一些吧!


    或許因為小時候幺媽的欺騙所感受的失望,讓我誤以為自己想要的東西都得不到,讓我不再主動去爭取喜歡的東西,所以我從小就不會問大人討紅包,也因此現在我連給紅包也不會。


    記得有次過年的時候,堂哥的兒子到我家玩,我覺得該表示一下,就給他一百塊錢紅包,那時候堂哥也知道我爛賭,是個窮鬼,所以教育他兒子不要收我給的紅包,給紅包被拒絕,讓我也很尷尬,所以索性就不再給了。


    我考慮了一晚上,還是覺得過年了,應該給晚輩們發發紅包,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像做賊一樣準備給侄兒侄女們每人發200塊紅包,堂哥的兒女看我發紅包,開始有些拘束不敢伸手接,眼巴巴的望著堂哥和伯父他們,我有些尷尬,後來堂哥示意他們可以收下,他們才開心的收下。我的尷尬才緩解了一點,小靈很懂事,怕我尷尬就立馬收了然後說謝謝舅舅。


    中午在吃飯的時候,堂姐問起我妹的情況。我也附和的說還好,堂姐讓我妹在成都經常去找她玩,我也隨聲附和說好。其實我知道,無論我堂姐還是我自己都對我妹的事情有所顧忌。


    吃了一會兒飯,堂哥開始勸我酒,我不太喜歡喝酒,但是出於禮貌還是陪著他喝酒。


    堂哥的酒品很差,喝了酒就開始胡言亂語,有次伯父過大壽,他喝醉了,更是揚言要殺了我爸,覺得我爸對不起他,當年他做傳銷的時候,不僅不加入他的傳銷組織,還到處說他壞話。其實我爸也沒有說他壞話,他做傳銷的事情,是因為騙了別人,別人被騙後到處說,才會口口相傳的。況且明明是他做的不對,整天想發財,誤入歧途,還怕別人說,人都會犯錯的,他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這點我真瞧不起他。想到我爸從小就對我說,我堂哥將來長大後會成為天棒,現在看來,他的確有當天幫的可能性,他不僅對我爸大不敬,對老師大不敬,連家族裏最老的大爺爺,他也大不敬,因為一點誤會與不滿,痛打一個老年人,為此差點進監獄,但是大爺爺識大體,覺得是一家人才沒有追究他,他後來也認識到錯誤去認錯了。


    堂哥喝了點酒就開始吹牛,在他兒子麵前吹噓自己肯定會是百萬富翁,要他兒子在外麵一定要有傲氣。我想到小時候因為貪生怕死,為了保護自己才會顯得膽小懦弱,他這樣教育小孩,恐怕對小孩的成長不利,一旦像他這樣變得自以為是,養成淫慢險躁的性格,就會耽誤小孩的一生,無法再靜下來勵精治性。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麽反駁他,或許在他眼中一直瞧不上我這個懦弱的性格。


    我又想到了小時候因為自己性格膽小懦弱,一直把他當了偶像,覺得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勇無畏,他的眼中帶著耀眼的光芒,覺得他這樣的人肯定會在社會上有所成就,會成為我們家族的榮耀,甚至還幻想在他功成名就的時候成為他的軍師,利用自己聰明的頭腦為他出謀劃策。沒想到後來的他居然變成一個淫慢險躁的人,做事衝動又沉不住氣,眼神也早已沒有往日的神采。


    雖然有些看不慣堂哥的所作所為,但是我還是感激他當初在東莞接我迴家,所以一直很敬重他,也希望他能收收性子,畢竟要想真的做出一些成績,不能浮躁,必須沉得住氣才行。


    晚上,堂哥給幺爸幺媽打視頻拜年,我在看電視,堂哥突然把聊天視頻給我,讓我給幺爸拜年。我一看到幺爸的樣子,首先想到的是他小時候追著我打,除此之外再無印象。我想找點話說,但是腦子一片空白,嘴巴裏卻隻能吐出新年快樂幾個字,然後兩邊都尷尬的一句話都說不出,沉默了漫長的一兩分鍾之後,幺爸開始讓我把手機給堂哥,我鬆了一口氣,確實沒辦法與幺爸產生什麽血濃於水的親情。過了一會兒,堂哥又和幺媽視頻,讓我和幺媽拜年。我又在視頻中看到了幺媽,又想起幺媽小時候欺騙我的事情,心裏五味雜陳,憋了半天又憋出一個新年快樂。然後把電話交給了堂哥。我想堂哥估計也是為了我好,也想促進我和幺爸一家的關係,但是我麵對血濃於水的親人,我想到的都是不好的迴憶,實在難以產生親切之情。


    後來聊天又聊到我的堂弟,他們都說堂弟有出息了。現在在國外開理發店,當老板,賺了很多錢。據我媽說,當年我伯媽和幺媽因為嫉妒她養的豬又肥又壯,聯合起來排擠她。大人間的矛盾也傳遞到我身上,我有時候懷疑我幺媽騙我的動機就是因為嫉妒我媽養的豬又肥又壯。


    這麽多年來,我和堂弟也沒有任何聯係,堂哥說堂弟生了個女兒,要給他發個紅包,我覺得作為堂哥,總不能不表示一下,就加了堂弟的微信,我想著上一代人就是不團結才導致家庭無法興旺發達,這一代人也要聯係緊密一些,堂弟想和我視頻,我想想覺得還不太熟,怕尷尬,就說不太方便視頻。


    從伯父家迴來之後,我又開始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為此開始約另外一個富家女小夢,這個富家女家庭很好,老爸在上海做老板,家裏有別墅那種,也是我媽的熟人介紹的,我有段時間和她聊的跟火熱,或許大哥那時候還對我心存幻想,看我和別人聊的這麽嗨,偷看了我的聊天記錄,一怒之下,把我手機摔在地上,我當時也有點內疚,明明還和大哥住在一起,雖然她口頭上不想嫁給我,但或許還對我心存幻想,我卻背著她在外麵勾三搭四,為了一個富家女,連大哥的深情都能背叛,所以就慢慢疏遠了這個富家女,這次迴來,我準備隻要這個富家女願意,不管怎麽樣我就娶她,娶了她搭上她家的富貴列車,我能少奮鬥幾十年。


    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把她成功約了出來,她那天是自己開車來的,還專門請了個表姐一起來考察我,平時在朋友圈看照片,覺得像鄧麗君,但是見到真人,我就明白了,美顏相機果然是神器,能做到朋友圈每張照片都美顏也不容易,除此容貌美化嚴重以外就是胖,膨脹版胖子,走路四肢都很難協調的那種,說話的聲音也有點粗糙。估計她也因為自己的容貌而自卑,吃飯的時候一直偷偷看我,她表姐倒是落落大方,一直問我問題,看得出來,她表姐對我很滿意。吃完飯後,我去結賬。小夢提議既然我請了她吃飯,讓她來請客看電影,我不忍心去傷害她,就跟著一起去看電影。電影枯燥乏味,感覺這些導演把我當傻子,不過小夢看的挺開心的。我一邊看電影,一邊想,小夢除了家庭條件很好以外,容貌身材不是我中意的類型,性格三觀都和我不搭,我打心底沒相中她,但是又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有個能讓我少奮鬥幾十年的富家女,或許我可以妥協一些,再看看坐在旁邊小夢,心想還是算了,我沒有強迫過別人喜歡自己,為什麽要強迫自己去喜歡別人。看完電影後,她表姐提議她請我吃燒烤,我推脫說太晚了,要迴去了。


    於是,我就打車迴到了我二姑家,這是我第一次來二姑在城裏的家,我之前問了表哥他家的地址,到了表哥給的位置,我就打電話讓表哥下來接我,他在忙著照顧小孩兒,就給我一個小區門牌號,讓我自己過去。我在樓下買了一箱牛奶,準備去拜訪很久沒見的二姑他們。


    這裏說一下我二姑家的表哥,他就是小時候在我家玩,毆打小風的那個表哥,從小就比較頑皮,小小年紀就經常在學校打架鬥毆,成績不太好,初中畢業就去了一個技術學院,讀書的時候就和班花談戀愛,還沒畢業就奉女成婚,辦酒那時候他還沒到結婚年齡,所以等到了結婚年齡才扯結婚證,他結婚那年我還在念書,去參加了他的婚禮。表嫂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當時進城去玩的時候,我們坐同一輛車,由於青春期的我容易對漂亮的異性動心,所以總是告誡自己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正眼都不敢看她,一路上表現的很拘束,很不自在。這個表嫂,長得很漂亮,後來迷失在花花世界中,就和表哥離了婚,離婚後女兒歸表哥。表哥學習不好,技校也沒學到什麽東西,就又跟著他姐夫學習汽修,搞汽修沒賺到什麽錢,反而因為意外導致一隻眼球摘除了,為了減少對顏值的影響,就在摘除的眼窩裏安裝了一隻貓眼睛。他有段時間也很沉迷賭博,二姑給他買的摩托車,他都輸了,輸了還一個勁的問二姑要錢翻本,讓二姑他們操碎了心。後來,他看賭博贏不了錢,就開始小打小鬧到處安裝賭博的水果機,不過那個時候國家嚴厲打擊賭博機,所以也沒搞到錢。後來二姑一家人信了堂哥的發財夢跟著堂哥做傳銷,把整個身家都搭進去了。兩家人也因此結仇,表哥和堂哥更是互相放狠話,要殺了對方。


    表哥從小就長得一表人才,加上能說會道,據我媽說,表哥能把樹上的小鳥都哄下來,所以一直桃花運很旺,雖然後來眼睛瞎了一隻,也沒影響到他泡妞的本事,在和第一任老婆離婚之後,他又泡了一個年輕的大學生,兩個人在畢業後順利結婚,但是因為那個表嫂身體有問題,沒法正常懷上孩子,兩個人最初還去做試管嬰兒,不過都失敗了。二姑他們無論如何都想要抱個孫子,所以他們兩個人也最後以離婚收場。於是,為了生兒子,又經人介紹認識了現在的嫂子,兩個人奉子成婚,前不久剛生了個兒子。


    我之前跟親戚們基本沒聯係,所以他再婚生兒子也是聽我爸他們說的,因為不能參加表哥的婚禮,多少有些遺憾,也想著趁這次機會給他們送上遲來的祝福。


    我很快就找到了表哥家的房子,我敲了敲門,深唿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表現得好一點。門開了一個年輕的女孩來開門,我猜測這應該就是表嫂了,憨笑的和她打招唿說道,表嫂好。我發現她臉色立馬有些不快,看我的眼神也變了,變得有些複雜,好像有點嫌棄,又有點像看傻子一樣看我。我就想是不是我哪裏表現得不好,第一次見麵就讓她覺得不高興,突然聽她叫了一聲,爺爺奶奶,有客人到,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不是嫂子,是我表哥的大女兒,多年未見,沒想到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得知自己剛才鬧烏龍叫自己的侄女當嫂子,我尷尬到恨不得從剛進來的門裏再跑出去,多虧我臉皮厚,才能鎮定自若的進去和二姑和二姑父打招唿,好多年沒見,二姑和二姑父頭上都長滿了白發,他們以前也為了表哥操碎了心,不過現在表哥終於收心了,跟著朋友做銷售,自己還投資了一個ktv,一年的收入也很不錯了。


    我努力的想要在二姑的麵前表現得成熟一些,開心一些,但是真正關心你的人,能夠從把你一眼看穿,我二姑也很疼我,一直誇我能幹,鼓勵我,教育我要好好做人,要腳踏實地的做人,不要再把錢亂用了。我想起小時候去二姑家摔斷了手臂,二姑和二姑父半夜背著我去看病,當時我還一邊哭一邊感謝他們,說長大有出息了,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早就把這些說過的話拋之腦後,不僅沒有好好報答他們,平時連問候都沒有一聲。春風化雨,我擁抱了一下二姑,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2天一大早我早起趁著二姑做早飯的間隙,給了二姑400塊,隻想表達一下心意。我想給表哥的大女兒也發個紅包,但是一想到我這個烏龍叔叔昨晚上叫了她烏龍嫂子,就覺得沒臉給她發紅包,也就作罷了。


    在二姑家玩了一天,我就準備迴家了,二姑挽留我,我找借口說家裏有事,要迴去了。臨走時,二姑拉著我的手,叮囑我要好好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不要讓父母太操心了,我抱了抱二姑,感謝她的關心,說我會好好考慮的。


    本來希望在過年期間能解決婚姻大事,不過事情並不順利。過完年後,我又準備迴廣州打工了,恰好表哥開車路過我家,沒想到堂哥也在。我本來要打算晚點坐大巴去遂寧趕火車,但是我媽讓我多和堂哥、表哥相處,學點人情世故,不要整天像個傻子一樣。我媽大概已經認定我讀書讀傻了吧!於是,我就收拾好行李,準備去表哥家,他家在遂寧,直接從他家去火車站也方便。一路上,表哥和堂哥兩個人一直在聊天,說一些低級趣味的事情,有時候,也跟我開玩笑,我也隨聲附和一下。他們兩個一路閑聊,有說有笑,我也很驚訝,因為他們兩個因為當年搞傳銷的事情,互相怨恨,甚至放狠話要殺了對方,沒想到今天卻能在一個車裏有說有笑,過去的不愉快,他們都不再提起,他們都選擇遺忘或者放下了吧!


    等到了表哥家,時間還很早,我無聊就坐在沙發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看電視,堂哥就在旁邊逗表哥的兒子,我看到堂哥抱著小孩,想到過往堂哥的事跡,竟然有些不安,不過又想到堂哥這些年,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應該不會做出一些魯莽的事情吧!我過去觀察過堂哥的麵相,雖然帶著偶像光環去看他,但是始終覺得他應該屬於重情重義的那種人,但是不恰當的家庭教育和不良的社會風氣影響才導致他養成了淫慢險躁的性格,人生多經曆一些挫折,未必不是好事,至少能讓他收收性子。


    表哥看我們倆無聊,就提議鬥地主,堂哥欣然同意,我雖然經常在網上賭博,可是很少和真人玩,而且還是親戚,就提議玩小一點,娛樂為主。堂哥覺得太小了,沒興趣,就提議玩十塊。我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不過很久沒玩鬥地主了,現在流行的鬥地主規則與以前也不一樣了。我問了一下現在流行的規則,他們給我描述了一下,不過我始終沒能搞得很清楚。於是,我就一邊玩,一邊熟悉規則。


    打牌的過程中,我發現他們兩個太能算計了,一局牌的中後期,他們兩個人能把每個人手上有什麽牌都算得一清二楚。對比他們兩個大聰明,我就像個二愣子,隻會傻乎乎的按大小出牌,頂多看看大小王出了沒,所以有幾次牌局,都因為我玩得太水,導致輸了,他們兩看我像傻子一樣不會算牌,就不願和我組隊鬥地主了,牌沒那麽好也得當地主,反正不和我組隊。其實我也很奇怪,明明我在學習和工作中能把別人搞不定的事情輕易搞定,但是鬥地主連牌都不會算,大概是因為我不懂算計別人吧!又想到這個社會上,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互相算計的,我覺得我以後得經常跟他們打牌才行,如果能在牌桌上學會算牌,那麽就能在社會中算計別人,我就是沒學會算計別人,才混得不好。


    我雖然不會算牌,但是牌還是不錯的,所以牌局的最後,我居然不輸不贏,堂哥會算計,不過他牌不好,還是輸了幾百塊,雖然堂哥嘴上說沒事,但是話語間多少有些埋怨和我組隊時,我沒打好讓能贏的牌局輸了。


    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推杯換盞,氣氛融洽,二姑夫他們一直諄諄教導我應該找老婆了,我父母都為這件事操心不已,還說我同年出生的表哥,大女兒已經上大學了。我聽了也誇表哥厲害,我要是有他一般能說會道的嘴上功夫,我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找不到老婆啊!不過,急也沒用。雖然是親戚聚會,不過酒桌上也有人情世故,而我表哥他們好像也對此很擅長,這讓我覺得,我應該多和他們喝酒才能多學些人情世故。


    晚上還要坐火車,所以喝到差不多了,他們也不勸我了,不過 我還是有些微微醉,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我就打車去火車站了。由於高鐵沒票了,所以這次我買的臥鋪,到臥鋪後,我就躺下休息了,雖然不會算計,不懂人情世故,沒心沒肺的我睡眠質量還是不錯,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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