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們中的一個無意間碰到了花姐的包,包裏的東西散落一地。


    齊同普臉色瞬間一變,包裏麵掉出來的是幾本外文書。


    他已經能確定,一定是他們,謝昭昭在他們手裏。


    花姐見狀,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她蹲下身去撿東西,發現自己的手被一個男人踩住了。


    她猛地抬起頭,怒視著那個男人,“你想幹什麽?”


    男人一臉無辜地攤開手,“對不起,我沒看到。”


    他的語氣裏滿是挑釁和不屑。


    花姐再也忍不住了,她站起身來,衝著男人就是一拳。


    男人早有準備,靈活地躲開了她的攻擊。


    混子們見勢不妙,立刻四散逃開。


    花姐怒氣衝衝地追上去,她的同伴也緊隨其後。


    他們對自己的藥量有信心,火車上謝昭昭也跑不了。


    所以這三個人,追出去的時候誰也沒猶豫。


    齊同普見狀,心中一喜。


    他趕緊走過去,輕輕掀開被子,眼前的景象讓他頓時鬆一口氣。


    果然,謝昭昭就躺在裏麵,雖然麵色潮紅、唿吸急促,但至少還活著。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他心下一緊。


    不能再耽擱了,必須盡快想辦法救醒她。


    他四下張望一番,確定兩撥人已經跑遠,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迴來。


    他趕緊拿出水壺,湊近謝昭昭的嘴邊,試圖給她喂些水。


    謝昭昭嘴唇緊閉,無論他怎麽嚐試,水都無法喂進她的口中。


    齊同普心急如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趕緊將謝昭昭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後用力拍打她的臉頰,試圖喚醒她的意識。


    “謝昭昭,快醒醒!”他大聲唿喊她的名字,聲音中充滿急切和擔憂。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謝昭昭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齊同普,露出了一絲迷茫的神情。


    “你怎麽樣了?感覺好點沒?”齊同普急切地問道。


    謝昭昭頭疼得仿佛要裂開一樣,全身難受讓她幾乎無法說話。


    看到齊同普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我中招了,那個孕婦是騙子。”她聲音微弱地說道。


    齊同普心中一凜,他趕緊製止她繼續說話,“先別說這些,江淮已經急壞了。他通知我來火車上找你,咱們現在得趕緊離開這裏。”


    他四下看了看,發現車廂裏麵已經人已經很少,都去那邊湊熱鬧去了。


    這是個好機會,不能再等下去了。


    謝昭昭剛剛醒來,還不知道她現在處在什麽樣的環境裏。


    聞言,立刻點點頭。


    她掙紮著坐起身,齊同普鬆了一口氣,能動就可以。


    他用力地扶起謝昭昭,讓她可以借助自己的力量站立。


    然後拿起兩人的東西,齊同普穩穩地扶著謝昭昭向列車長室走去。


    一路上他們避開其他人的注意視線,盡量不引起任何騷動或懷疑。


    終於來到了列車長室的門前。


    齊同普輕輕地敲敲門。


    裏麵傳來了列車長的聲音,“請進。”


    他推開門,扶著謝昭昭走進去。


    列車長看到他們後愣了一下,然後趕緊站起來,“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齊同普趕緊拿出自己的證件遞交給列車長,“我們現在需要您的幫助,她生病了,我需要打電話。”


    聽到有人生病,列車長也變得緊張起來。


    火車上的醫療條件有限,如果真的遇到嚴重病情可就麻煩了。


    他立刻讓兩人進來坐下,關切地詢問詳細情況,“她怎麽了?有什麽症狀?需要我做什麽?”


    齊同普將謝昭昭扶到椅子上坐下,一臉擔憂,“她正在發燒,而且情況很嚴重。”


    接著,他開始向列車長解釋整個事情的經過。


    謝昭昭雖然身體難受,但意識還算清醒。


    她聽到齊同普的解釋,忍不住出聲,“他們是一夥的。是人販子,他們假扮孕婦。”


    齊同普把浸濕的帕子,輕輕放在她的額頭,“放心,情況江淮他們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我們一定會抓住這些人販子。”


    謝昭昭微微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她拜托道:“幫我給江淮打一通電話,讓他不要擔心我。”


    列車長聽到火車上有拐子,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立即表示會全力飛配合他們的需求。


    “同誌,我現在帶人去把他們抓起來。”


    齊同普擺擺手,“不用著急,我已經讓幾個混子去找他們麻煩。您可以找個理由把他們都控製住,等我們的指示再行動。”


    想一網打盡這些人販子,必須謹慎行事。


    列車長聞言立刻出去吩咐手下加強巡邏和安保工作,同時密切關注人販子的動向。


    齊同普留在列車長室裏撥通電話,向江淮等人匯報情況並請求支援。


    電話接通後,“喂?我是齊同普。”


    接著快地說明情況,“對,已經找到了謝昭昭同誌。她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正在發燒。但是意識還算清醒。”


    而後,他聲音一變,“什麽?我和她商量一下。”


    齊同普掛斷電話後,轉身看向謝昭昭,眼神中充滿擔憂。


    謝昭昭睜開眼睛,看到齊同普的表情,心中一緊。


    她揉了揉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出了什麽事情嗎?是不是江淮那邊有什麽情況?”


    “江淮已經坐軍用飛機過來了,他飛到咱們前麵,再往迴返。不過……”


    謝昭昭鬆了一口氣,“那咱們要在哪裏下車等他?不過什麽?是不是有什麽困難?”


    齊同普有些為難,“錄生哥跟我說了一個事情,我和你說一下,你若是不想同意也可以?”


    他一臉為難,謝昭昭便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你說說看。”


    “他,他想讓你迴去臥底。跟到人販子老巢去。”


    謝昭昭放下手來。


    臥底?


    謝昭昭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李錄生的意思。


    “李隊長怎麽說的,你重新和我說一遍。”


    在南方,以花姐為首的人販子團夥長期肆虐,行事極為猖獗。


    警方對此團夥的追蹤、打擊已持續多時,因其狡兔三窟,始終難以一網打盡。


    李錄生已經抓捕的宋幼佳,成了突破口。


    她的善心之舉,從人販子手裏救迴孩子,如江淮所料是假的。


    她初至南方,不被當地家屬院重視與歡迎。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意外地卷入人販子行動。


    不過她沒有選擇報警,而是選擇了一種更為微妙的方式來獲取地位與認可。


    她單槍匹馬地從人販子手中救出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恰好是一位大院領導家的掌上明珠。


    宋幼佳精心編織了一個曆盡艱辛、終於找迴孩子的故事,使得領導家對她感激不已,甚至認她為幹女兒。


    從此,她在那一片社交圈中聲名鵲起,備受矚目。


    與宋幼佳有過接觸的那夥人販子,正是警方長期追蹤的花姐團夥。


    針對花姐這幫人,警方已經布局很久。


    但花姐等人很狡猾,一嗅到風聲不對,立即改變了策略。


    他們不再親自涉足肮髒的交易,而是轉到幕後,發展了大量的下線人員來負責“貨源”與“銷售”。


    花姐則搖身一變,成為這些交易的關鍵中間人。


    更令人頭疼的是,花姐團夥在得到“貨”後並不會立刻出手,而是會將其藏匿數月之久。


    等到風聲漸息、警方的注意力轉移,他們才會將“貨”帶出來交給下家。


    這種謹慎的行事方式,使得鎖定他們的線索,變得異常困難。


    警方多次實施的抓捕行動,往往隻能打掉一些下線人員。


    花姐本人總是能夠毫發無傷地逃脫。


    換個地方繼續她的罪惡勾當。


    現在,謝昭昭很可能落入的就是花姐的手中。


    在齊同普已經趕過去,找到她的情況下。


    南方的警方仍然麵臨著巨大的壓力,花姐的老巢是他們一直沒能找到的。


    隻有徹底摧毀花姐的老巢,才能將這個毒瘤連根拔起,拯救更多無辜的婦女和孩子。


    因此,李錄生致電南方詢問線索的時候,他們懇請李錄生幫忙。


    如果找到人,麻煩替他們和對方溝通,可不可以在花姐團夥中做臥底,協助他們找到花姐的藏身之地。


    以打擊掉這群毒瘤。


    抓不住花姐這個小團體,他們這個團夥就總會生生不息下去。


    齊同普見她沉默不語,以為她心裏害怕,“沒關係的,你不想去的話,下一站便下車。”


    謝昭昭看了他一眼,“你呢?”


    齊同普嗬嗬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堅毅,“我當然得跟著他們。人販子這種敗類,我見一個抓一個,這次可是個大好機會。”


    “我迴去吧!”謝昭昭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有齊同普在身後跟著,江淮也已經快到了。


    謝昭昭知道自己安全方便倒是不用太擔心,但是受罪一番再所難免。


    齊同普希望她能答應,但她真答應時,又有些猶豫。


    “昭昭,要不你還是別去了。江淮要是知道你冒險,他會很擔心。”


    謝昭昭搖搖頭,“你告訴李隊長吧,我同意了。但是,”


    她話鋒一轉,眼神變得冷冽,“在京市對我動手的那些人,我一個也不會原諒。我要求嚴懲!”


    齊同普點點頭,迅速和李錄生做了匯報。


    掛了電話,他道:“你放心,那些人已經被抓起來了,你的安全問題也不用擔心,我們會保護你。”


    謝昭昭微微鬆口氣,隨即又緊張起來,“我們離開這麽久,他們會不會已經發現我逃跑了?”


    齊同普聞言立刻出去打探情況。


    過了一會兒,他迴來時臉上帶著些許慶幸,“花姐他們被列車員拖住了,你可以抓緊時間迴去。”


    “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吧,然後再迴去。”


    他已經拜托列車長再幫忙拖住他們一段時間。


    謝昭昭被帶出來這麽長時間,滴水未進。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去衛生間收拾一下就好。吃飯就不用了,我可以堅持的,免得露餡。”


    收拾好個人衛生後,謝昭昭和齊同普一起迴到車廂。


    她躺下後讓齊同普把一切還原成離開前的模樣。


    齊同普仔細地整理著被褥和物品,盡量讓它們看起來和之前一樣。


    整理好後,他對謝昭昭囑咐道:“把退燒藥吃了,你就在這裏假裝昏睡,我會守在外麵的。如果有什麽情況我會立刻救你。”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車廂,去通知列車員放人。


    花姐邊罵邊急匆匆地趕迴來。


    她離開這麽久,心裏一直忐忑不安,擔心那個丫頭會趁機逃跑。


    畢竟,她還指望著這丫頭掙大錢呢。


    迴來後,她看到一切保持原樣,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


    花姐輕輕掀開被子,露出裏麵還在昏睡中的人。


    看到人還在,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六子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他有些抱怨地說:“真是倒黴,碰見一群這樣的人渣。”


    他瞥了謝昭昭兩眼,有些擔心,“花姐,是不是藥量太大了?她怎麽還沒醒?”


    花姐信心滿滿地說:“放心,傻不了。再說了,傻了更好賣。”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殘忍和冷漠。


    真傻了的話,買家買迴去不用管,不用看,多省心呀!


    齊同普裝作行人,用餘光注視著他們的動作。


    看到他們沒有多懷疑,他放下心來。


    不知道花姐他們什麽時候下車,齊同普有些擔憂,怕寫謝昭昭堅持不下來。


    江淮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趕上來。


    時間過得很快。


    花姐他們又要下車了。


    六子背起謝昭昭,花姐和狗子跟在後麵走著。


    這一路上,謝昭昭已經快要難受死了。


    身體的本能讓她感到極度不適。


    她努力克製著自己不亂動、不亂摸、不發出聲音。


    現在她明顯感覺是一個男人背著她。


    對方身上的汗味和煙味,熏得謝昭昭總是想要皺眉。


    幸好她被背著 ,頭深深埋下,別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不然現在她早就已經露餡了。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同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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