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過是躲在樂彤的家裏,我爸媽對於發生的事情是一概不知,所以,我坐在沙發上計劃著這件事情的時候,心裏麵是那麽的忐忑不安。尤其是,我要同時麵對著我的爸媽,還有樂彤的父母。


    為了緩解不斷焦慮的心情,我不安地嚼著口香糖。樂彤看見我這個樣子之後,坐在我的身邊。“你是不是想抽煙?”


    “不了,抽煙有時候也是緩解不了。”


    “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我們來說都不太合適。但是,我們還是要麵對的不是嗎?”


    我點點頭,然後我對她說“我迴家一次,告訴他們。”


    “用不用我和你一起迴去?”


    “別了,你告訴你爸媽吧。我們晚上見。”


    起身走出房門,剛才的堅毅與認真一瞬間都消散了下去。壓力隨之而來,壓到了我的肩膀。


    迴到了家之後,我爸媽帶著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怎麽突然迴來了?小張呢?你們怎麽到沈陽之後就沒信了?”我媽纏著我。


    “爸,媽,晚上我們有事情說,還有樂彤的爸媽。我定一個地方,晚上我來接你們。”當我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媽更加地疑惑。


    “和他們說什麽事?兒子,是不是你事業上遇見什麽困難了?需要借錢?”我媽問。


    “晚上你們就知道了。”


    我看見我爸的眼神,揣測著不安。“你們,一定要來啊!”我最後一次囑托著。


    離開了家門,後來我找到了一個飯館,定了位置。可是,我坐在椅子上休息著,仍然不知道,晚上迎接我的又會是什麽樣的狂風暴雨,我甚至,對於這種窒息的情景,產生了最大的退縮意願。


    我仍然沒有迴家,在北極光的街頭上漂泊著。似乎狂奔亂走才會緩解掉我之間的難過和焦慮,看了看北京的亮馬河,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來到這裏。看了很久之後,時間流逝了太多太多。


    樂彤的父母是能夠看出來女兒的變化,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樂彤又在麵對著什麽。


    當我迴到了飯館的時候,我看見了我爸媽已經到了。而剩下的是樂彤的父母,他們都坐在了一起。樂彤站在了我的身後,氣氛越來越緊張在這個包間裏麵。四個老人看著我們,不知道要說什麽。


    我心中充滿著愧疚和責備。跪在了四個老人的麵前。樂彤被嚇到了,然後她想扶起我,我向她搖了搖頭。


    四個老人也是沒有想到。樂彤的媽媽對我說“孩子,你這是幹什麽啊!”


    “各位長輩,對不起。我以前做了很多的錯事。現在樂彤已經懷孕了,是我的孩子。我想請你們能夠原諒我。我要娶樂彤,承擔起我自己的責任!”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遲遲不敢抬頭看他們。房間裏麵安靜到可以聽見空氣在不斷的上升或下降,而窒息的感覺,伴隨著狂跳的心。


    “陳嘉陽!你丟不丟人!書都白讀了!你對人家承諾了什麽。現在又做了什麽。你知不知道,樂彤一個女孩子!她!還有,小張,你真是他媽的混蛋,我怎麽有你這樣的兒子。”我的父親抬手打了我一巴掌,但是並沒有出氣,又來了一個巴掌。接著,氣地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我沒有,我低頭認錯。“對不起。”


    “叔叔,嘉陽他知道錯了!這不隻是他一個人的過錯。”樂彤著急地為我辯解。然後她也想跪在我的身邊。我扶起了她“你不要跪,這是我的錯誤,我也在等著你的原諒。”臉上火辣辣地疼痛,燎動我的身體。


    “他爸,兒子,你幹了一件最混蛋的事情!”我媽攔著我爸,但同時,她在哭著罵我。


    樂彤看向她的父母,她媽媽想說什麽,但是看了她爸爸一眼。就沒作聲。我跪在地上,上身筆直。


    李中駿沒有立即表態,他平穩的狀態,我不知道他的心情和心思。或許,他在背地裏計劃弄死我,弄死這個把他掌上明珠的女兒搞得懷孕的男人。


    “好了好了,你都和我們說了,我們還能不同意嗎?希望你說的都是認真的。你要娶彤彤,叔叔同意了。”李中駿對我招招手。我聽出來他的語氣帶著一種無奈,或許他沒有想過我,會成為他的女婿。


    我看著我父親。他生氣地起伏著身體。


    “老陳!幹什麽這是,你兒子給你領了個媳婦,你還生什麽氣!”李中駿看著我爸說,同時也把他拉在了一邊。


    “臭小子,我真想好好抽你!我抽死你!對不起,老李,是我教子無方。”這個倔老頭,低下了自己的頭。


    “行了,你可不能抽我女婿。咱們都老了。孩子們也長大了。你就接受吧!好了,商量結婚的事吧!我們都快抱孫子了!哈哈。”李中駿還在打著圓場,讓我猜不出來他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


    “孩子還跪著呢!我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訓孩子的!還有,事情都是變化的。”樂彤的媽媽開口了。


    我爸對我擺擺手“行了。起來吧!”樂彤心疼地看著我,我搖著頭,示意我沒有什麽事情。


    “吃飯吧!”


    在溫暖的房間裏,我依然帶著懺悔的心情。這頓飯吃的很壓抑,雖然雙方父母都是在做著表麵工作。可是,他們心裏,還是不舒服。


    剛才的巴掌把我打疼了,看著即將成為家人的我們,心裏百感交集。現在的情景,表麵的和解之下又隱藏著怎樣的暗流湧動。


    以後的生活到底是我真正希望的?還是妥協接受的?越發覺得對不起的張婉兒,我心中沉悶和傷心的故事,已經成了一個往事。


    北京這座城市,看似繁華的背後,到底是多少的無奈與心酸。這頓飯,並沒有我想象到最壞的不歡而散,反而是,雙方父母為了我們,妥協成了一個訂婚的會議。


    生活之中,給我們兜底的永遠都是最後父母的肩膀。我似乎還是永遠不得要領的孩子,這樣的一個混蛋,又怎麽會成為一個父親。


    我住在樂彤的房子中,方便照顧她。這一切來的太快,我們同居了。樂彤雖然懷孕了,但是依然堅持每天工作,鍛煉。我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她對我的愛意。靠近一團火,不可能是沒有感覺的,可是我卻有一種別扭感。


    “嘉陽?工作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下?”她合上我的電腦。


    “為什麽?難道我不應該賺點奶粉錢嗎?”


    “我想好好和你談一次戀愛!”


    我對於她的話笑了起來。“我們都要結婚了,你還想著談戀愛!”


    她抿起了嘴,然後對我說“嗯,對,都要結婚了。我也應該成熟一點。要做一個好妻子,好媽媽!”


    覺察到她的不對,後來我也理解。因為,這一切來的突然,給我沒有準備,她亦是如此。可是除了接受,反抗已經是最不明智的選擇了,帶來的傷害更是無法估量。


    在一個陽光晴朗的天氣,我拿著家裏麵的戶口本。帶著她去了民政局。結婚證照片上,笑得是如此燦爛。聽到了一句又一句的恭喜,我拿著結婚證,吻了她。她放心的把自己的手交給我。“你要一輩子對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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