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蘊感覺自己的三觀已經碎了一地,好好的大姑娘,麵對一群陌生人,張嘴閉嘴就是一副“我的男人你隨便玩”的樣子,不可謂不驚悚。


    然而更讓薑蘊驚悚的事情還在後麵。


    許是看薑蘊遲遲沒有表態,落平陽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她完全不顧自己身旁的藍衣男子已經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竟然直接上手去拉拽燕守疆!


    就在她的手距離燕守疆不過零點零一公分時,燕守疆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右手一個手刀將她不安分的手隔開,隨後狠狠一掌,直接朝著落平陽名門拍去。


    “找死!”


    落平陽人雖然好色,但武功卻是不低,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多年練武造就的肌肉反應就直接帶動著她向後閃躲。


    饒是她反應及時,可還是被燕守疆那強悍的掌風所傷,頓時吐出一大口粘稠的鮮血。


    “平陽!”


    藍衣男子又驚又怒,連忙抱住搖搖欲墜的落平陽,怒視著燕守疆和薑蘊兩人,“你們怎麽能打女人呢!”


    薑蘊的目光落在藍衣男子露出的手腕上,蒼白的皮膚上赫然是一道道暗紫色的傷痕。


    她頓時悟了,原來這瘋女人說的玩,還真是玩啊……


    紅袖自然也看見了藍衣男子手腕上的傷痕,此時看他還是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頓時有些氣不過。


    “你這個人倒是有趣啊,你自己的女人看上別人的夫君也就算了,人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把你當個玩物一樣送給別人玩弄,你還死心塌地的把人家當做心頭寶?


    你腦子怕不是讓人玩壞了吧!你還能不能分清好賴人啊!”


    紅袖毫不客氣的啐了他一口,“呸,就你這樣的蠢貨,讓人玩死,也是你活該!”


    藍衣男子眼中閃過片刻的痛苦和猶豫,但很快便被心疼所取代,“那你們也不打女人啊!女人是用來疼的,又不是用來打的!”


    啊這……


    紅袖一臉無語,雖然他說的也沒什麽毛病,但她怎麽就覺得這女人活該挨打呢……


    薑蘊輕輕拍了拍紅袖的肩膀,抓緊教育紅袖道:“是,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的,但有時候,挨打不分男女。


    在原則性的問題麵前,男女平等,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管男的女的,打迴去都沒錯!”


    紅袖恍然大悟,衝著藍衣男子道:“對,做錯就挨打,不分男女!”


    “你們……強詞奪理……你……”


    還沒等藍衣男子說完,落平陽就緊緊拽著他的袖子,臉色很是難看,唇角的鮮血格外刺眼,艱難的說道:“糟了,我體內的內力亂了,得趕緊找個僻靜的地方運功療傷……至於他們……哼……等我稍稍修養一下,再給他們好看!”


    薑蘊嘴角抽搐,呦嗬,這台階給自己找的,真是,天衣無縫啊……


    隻見藍衣男子慌亂的在四周瞅了一圈,隨即抬手指向不遠處的紅色小院,“平陽,我們去那個院落裏療傷吧,看上去那裏應該荒廢很久了,肯定很安靜!”


    落平陽胸口不住的絞痛著,根本來不及細細探查,虛弱的點了點頭,便在藍衣男子的攙扶之下,深一腳淺一腳的進了不遠處的紅色小院。


    許是藍衣男子對於薑蘊等人的怨氣太重,他還特意將小院的院門緊緊關上,一副生怕他們會闖進去加害落平陽的樣子。


    薑蘊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鎖死,祝安好!”


    燕守疆卻是看著緊閉的院門,眼底有暗潮湧過。


    剛剛他們打開院門之時,他似乎覺得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鬱了幾分……


    對於薑蘊和燕守疆來說,落平陽的出現,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還沒等到了壽喜堂,就已經將他們兩個忘了個一幹二淨。


    壽喜堂裏,除了他們兩個以外,還有另外三對年輕的男女,正規規矩矩的坐在堂下,同洛老封君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天。


    洛家老封君,年近七旬,但精神矍鑠,身姿挺拔,仿佛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並不明顯。


    她的麵龐線條分明,宛如經過風雕石刻,展現出一種沉穩與堅毅。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偽與真相,讓人不敢直視。


    她的頭發已然全白,但梳理得一絲不苟,一身青色的長袍,布料上乘,款式古雅,盡顯尊貴與威嚴。


    袍擺處的一隻白鶴刺繡,更是栩栩如生,猶如白鶴真的要從布料中飛出一般。


    看到薑蘊和燕守疆,洛老封君慈善的一笑,滿臉的褶子堆在一起,遠遠看去,就像重陽節盛開的一朵老菊花。


    “這就是若雲吧,來,好孩子,快到老身麵前來,讓老身好好看看你!”


    麵對洛老封君超乎尋常的熱情,薑蘊絲毫不懼,直接笑著迎了上去,“老封君安好~”


    “好好好!”


    洛老封君慈祥的拉著薑蘊的手不停地摩挲著,眉眼間毫不掩飾對薑蘊的喜愛,“若雲丫頭都長成大姑娘了,你笑的時候,老身可還親手抱過你呢!


    薑蘊臉上的笑容依舊,【編,你就編,反正這裏你最大,抱沒抱過就自己知道!】


    洛老封君深邃的目光緩緩落在薑蘊身後的燕守疆身上,“若雲丫頭,這就是你的姑爺?看上去倒是一表人才,不過怎麽感覺他的長相同咱們摩訶人不太一樣呢?”


    “不一樣嗎?”薑蘊驚疑的轉頭打量起燕守疆來,“可能是他家窮,他小時候草根樹皮吃過了吧!”


    燕守疆額角突突直跳,這女人,現在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倒是又強了不少……


    這時候,一個老嬤嬤突然從門外進來,走到洛老封君身後低聲耳語了幾句,隻見剛才還笑的一臉慈祥的洛老封君臉色瞬間一變,蒼老陰鶩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寒意。


    下一秒,她目光陰冷的朝著薑蘊掃了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都去正廳入席,邊說邊聊吧。


    對了,平陽和她的姑爺身體不適,來不及和大家告別,已經先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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