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哭了兩天,沈雲卿眼睛都腫了,小模樣別提有多慘。


    卻還在努力地跟紀清婉一起踮著腳衝紀輕舟揮手,扯著嗓子喊話。


    “輕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們等你迴來!”


    兩個小姑娘嗓門一個比一個大,都快要把其他村民的聲音給蓋過去了。


    紀輕舟聽到聲音,也連忙將車窗給打開,探出頭來跟兩人揮手道別。


    “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平安安地迴來見你們的!”


    迴應完兩人的叮囑,她還又特地跟沈雲卿說道:


    “雲卿你等著我,我絕對給你把你哥帶迴來!所以,你就別哭得這麽厲害了,我看著心疼!”


    沈雲卿臉頰上還掛著淚水呢,一個沒忍住就噗嗤笑了出來。


    雖然紀輕舟還不知道她跟沈淮之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但她特別承她這份情。


    “好,我保證不哭!”


    這對話,簡直不要太幼稚。


    紀清婉都被襯托成了全場最穩重的那個,不由無奈地接茬道:


    “謝硯北和沈淮之那麽厲害,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


    紀輕舟小孩似的跟她做了個鬼臉,正好這時曾老爺子過來,說要準備出發了。


    她一秒恢複了正經,端坐在座位上點頭說了聲知道了,又衝著車外的大家最後揮了次手。


    “姐,雲卿,還有村子裏的大家,後會有期。”


    排氣管噴著濃煙,車子緩緩啟動,向前開去。


    所有人都知道分別的時候到了,都忍不住紅了眼圈,表情格外不舍。


    最後收到消息趕過來的江賀,見到的隻有車離開時的影子。


    他整個人目瞪口呆,直接看傻了眼。


    不對勁,這不對勁。


    為什麽紀輕舟居然也走了,這跟他夢裏的場景完全不同。


    紀輕舟她,明明應該像個嬌妻一樣隻會圍著他轉才對!


    江賀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因此心裏格外慌張。


    他想把沈雲卿攔下來問一問,卻不等他擠過去,就見沈雲卿彎腰拿起了放在腳邊的行李。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抓緊進山,迴研究基地去了。”


    紀清婉歎著氣:“沒想到一轉眼,村子裏就隻剩下我了。”


    通過周圍村民們的對話,江賀這才得知,沈雲卿參加的研究項目進度加快,接下來這段時間她都會住在山裏。


    近期這一兩個月,估計是見不到她了。


    江賀又傻了。


    他原本還打算著等哄好了紀輕舟和沈雲卿,到時候直接把她倆一塊帶迴到京城去。


    怎麽現在他的計劃都還沒來得及開展,她們倆人就都走了?


    那豈不是說明,在迴城之前,兩個女人他都接觸不到了?


    更讓江賀覺得崩潰的是,村民們在聽說知青們用不了多久就要迴城時,紛紛向紀清婉送上了祝福。


    輪到他這裏,就隻剩下白眼。


    隻有吳寡婦一個人格外不舍,還暗戳戳地給他拋了個媚眼。


    “江知青,你要是不想走也行,咱們村裏也不是住不下。”


    村民們雖然覺得這話聽著怪怪的,但也沒多想。


    隻有江賀一個人傻站在原地,嚇得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車上。


    紀輕舟趴在車窗玻璃上,看著大家的影子一點點縮小。


    突然明白,謝硯北離開的時候,心裏懷揣著的感情,跟她此刻應該是一致的。


    紀輕舟想著想著,便忍不住歎了口氣。


    姐姐和沈雲卿本來就是京城人,她們遲早能夠有重新團聚的時候。


    但王大姐、李嫂子這些鄰居就不一樣了。


    這次分別,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次重逢。


    紀輕舟鼻子一酸,努力地看著道路兩旁的樹木山景,想要將白雲村牢牢地記在心裏,一並帶迴家去。


    坐在前麵的曾老爺子和彭老爺子,卻已經抓緊時間商量了起來。


    “這一批解放軍原定是要先迴京城等待調令,但因為前線戰事吃緊,已經連夜趕往邊境了。”


    “好在醫護人員暫時還沒有到這麽危機的時候,老彭你年紀大了,輕舟又這麽年輕,從來沒上過戰場。因此我和上麵討論過後,都傾向於讓你們最後一批再去。”


    彭老爺子虎著臉,用拳頭砸了下他的肩膀。


    “瞧不起誰呢,你別看我年紀不小了,但這身體素質可是杠杠的,跟部隊裏那些大小夥子比起來都一點不差。”


    “至於我徒弟你就更不用操心了,輕舟她妥妥的後浪推前浪。老曾你這個前浪怕不是要死在沙灘上,我們師徒倆,誰都不需要被特殊對待。”


    受到緊張的氣氛感染,紀輕舟也從剛才的傷感中抽離出來,很快投入了討論當中。


    “是的曾老,我雖然是女同誌,但完全不需要特殊照顧。”


    “前線那邊局勢緊張,我們醫護人員越是盡早趕到,群眾就越能多一份保障。”


    提及到邊境時,紀輕舟眼底不見絲毫畏懼。


    有的隻是滿滿的堅定,和純澈的信仰。


    曾老爺子對這個聰慧又勇敢的小姑娘特別喜歡,知道她是紀家的孩子後更是跟自家小輩一樣對待。


    他聞言當即擺了擺手,樂嗬嗬道:


    “不用這麽生疏,我跟你爺爺和姥爺都是同一批出來的戰友,你跟著喊聲爺爺就好。”


    紀輕舟從善如流地改口道:“曾爺爺。”


    曾老爺子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輕舟啊,畢竟戰場上槍炮無眼,你厲不厲害,你師父說了可不算。”


    說完,他正了正神色,嚴肅地問了紀輕舟幾個問題。


    支援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過家家,曾老爺子深知到時候要是有個什麽閃失,很有可能就是害了這個年輕的小姑娘。


    因此他詢問的,首先是醫護人員深入戰場時,如何自保和自救,其次是一些如何對中彈受傷的傷患進行緊急處理的專業知識。


    和軍醫不同,普通醫生平時接觸不到這些東西,對相關方麵的知識有所欠缺很正常。


    曾老爺子原以為自己這些問題會把紀輕舟給難到,沒想到她全都對答如流。


    彭老眼神一頓,對自己這個徒弟刮目相看。


    他們兩人怎麽也想不到,重生過一次的紀輕舟在後世經曆頗多,還具備了更先進醫學知識,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她是最稀缺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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