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庭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參加隻是因為官府特意強調了男女不忌而已。”


    “所以你不喜歡男子?那你為什麽要參加這種名為賞花實為選秀的比賽呢?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如果真的被選為了秀女......秀男,你就是要去侍奉皇上的,可是皇上就是男子啊。”魏宇扶追問道。


    呂庭沉默了一會兒,才終於開口說道:“我喜歡錢,為了這個,我可以去喜歡男子。”


    眾人:......


    可以理解,畢竟我們也喜歡錢......


    誰能不喜歡呢?


    愛錢本沒有錯,並且呂庭的做法也並不算是取之無道。畢竟在他看來,這是皇上要選秀啊!他想要憑借自身的姿色去迎來更好的生活,也並沒有損害別人的利益,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總不能皇上要選秀,結果天下竟無一人響應吧?


    後宮的娘娘也確實是有地位有財富的,他想要追求這個位置,也無可厚非。


    說到底,可惡的還是那些打著皇上的名義的死騙子!


    “你在畫舫上的這段時間,有見過幕後主使嗎?”雖然不抱太大希望,但孟繁之還是問了這麽一句,“就是那些看守你們的人都在效忠於誰?你有見過那人嗎?”


    “或者哪怕是知道那幕後主使姓什麽也行。”魏宇扶補充道:“比如你有沒有聽到過他們提起‘什麽什麽大人’之類的?”


    呂庭仔細迴憶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而且守衛們一般說起自己的上峰的時候,就隻是說‘大人’,並沒有說過那位大人姓什麽。”


    “好吧,至少你現在已經安全了。”魏宇扶歎了一口氣,“你先在一旁坐一會兒,我們還有一個人要詢問。”


    被虞祁霖帶迴來的是一個名為楊可婉的女子,景平府人。景平府離矜城雖不算很近,但是據虞祁霖說,那裏是舉辦賞花節的地方之中,離矜城最近的一個府了。


    呂庭所在的那個畫舫青樓,也是當時離矜城最近的一個畫舫青樓。畢竟這次的目的是帶迴來受害者,方便立案,自然是要越快越好的,距離上,自然也是從近處理了。


    楊可婉來到了眾人麵前,表情十分的不滿,尤其是針對虞祁霖,她一進來就惡狠狠地瞪了虞祁霖一眼。


    眾人都注意到了楊可婉的那個充滿惡意的眼神,忍不住紛紛看向虞祁霖--你把她怎麽了?她怎麽這麽生氣?


    虞祁霖無奈道:“她是被大雕從一個江湖騙子那裏帶出來的,因此她一路上都對我很是不滿,非說我耽誤了她的變美大計。”


    楊可婉確實超生氣的,“我最看不上你們這種人了,仗著自己長得好一點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了是吧?我告訴你,我是要變美了進宮當娘娘的人!你就算長得還挺帥,也休想!我的心裏隻有皇上!”


    虞祁霖麵無表情,顯然已經聽過很多次類似的話了,“你變不變美我都對你沒有興趣,這一點你倒是可以安心。”


    楊可婉一扭頭,“嘁!那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要不是你,我現在都已經在賞花節上勝出了!”


    呂庭隻是在一旁坐著休息,並沒有離開。此時他聽著楊可婉鬼迷心竅的發言,不禁有些如坐針氈,糾結著要不要告訴她這個賞花節根本就是個騙局。


    司空明檜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嗆楊可婉道:“你說他仗著自己長得好就為所欲為,那你又為什麽想要變美呢?你不也是想要能夠仗著長得好就能為所欲為嗎?”


    楊可婉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從反駁,隻好惡狠狠地瞪著司空明檜問道:“你管我!你又是誰?”


    “我是司空明檜。”司空明檜平靜地答道:“雖然我從醫的時長比不上那些老郎中,但是這大理寺、刑部的官員們出勤時所配備的各種解藥和傷藥都是我配製的,就連皇上遇上那些禦醫搞不定的疑難雜症的時候也會來找我,我對我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以咱們現在的醫術發展,根本就不存在換臉這一說!你確實可以通過健康的生活和草藥的調理,讓自己的狀態更好,讓自己看起來比現在更美。但是人的長相就是由先天條件所決定的,你隻能讓自己展現出你本來就擁有的最好的一麵,這是可以通過努力做到的,但你不能讓自己成為別人。無論是誰,無論他把話說得多麽的天花亂墜,隻要他說能給你換臉或者能讓你美得像其他美人的,一律都是騙子!”


    司空明檜是想從根源上打破楊可婉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但是沒想到楊可婉的注意點卻並不在那裏。


    隻見楊可婉皺起了眉頭,眼神之中除了兇狠還摻雜了厭惡,“說別人是騙子之前,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確實是知道司空明檜是神醫,但他豈是你這種宵小之徒可以冒充的?你能不能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啊?”


    司空明檜:???


    眾人:???


    寒酥本來不欲在公堂之上發言的,但此時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憑什麽說他是假的?”


    “你懂什麽?”楊可婉翻了個白眼,“我們景平府中也有不少郎中,那都是手到病除的。凡是有點兒名氣的,都說自己是司空明檜的弟子。那些郎中之中也有不少都已經是老夫子了,司空明檜是他們的師父,那肯定是滿臉皺紋、頭發胡子全都白了,怎麽可能是他這麽溜光水滑的一個年輕人呢?我說你們都是些什麽人呐?合起夥兒來騙我也得有點基本的常識吧?這種事情不是你們人多我就一定會相信你們的好嗎?”


    宋景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堂上的魏宇扶和孟繁之,“你的意思是,不隻是司空神醫,我們所有人都是騙子嗎?那兩位大人也都是騙子?”


    “什麽大人?你們可真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楊可婉的白眼幾乎都要飛上天了,“都說了你們騙人也要有點常識!想要假扮衙門裏的大人,就不能先去衙門裏親自看一看嗎?你們可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衙門裏的公堂根本就不長這個樣子!你們在假公堂裏假扮大人,還真把自己當判官了不成?”


    “不是……合著我們費這麽大的勁兒找了這麽多人甚至還搭建了一個假公堂,就是為了騙你唄?你有什麽好騙的?值得我們這麽大費周章?”宋景風不可置信地問道。


    楊可婉也答不上來,不過她也並不糾結,“你們圖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清楚!少問我!我看起來像是明白你們這些騙子的心裏都在想些什麽的人嗎?我又不是騙子!”


    宋景風:“……那你進來之前都不看一下牌匾的嗎?這裏是大理寺啊!大理寺的公堂跟一般衙門的本來就是不一樣的。我們難不成還能在臨大街的地方掛一個假的大理寺的牌匾讓所有人都看見嗎?是你瘋了還是我們瘋了?”


    虞祁霖:“啊!”


    宋景風疑惑地看了過去。


    虞祁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什麽……由於她一路上都在罵我阻撓了她進宮當娘娘的路,我不勝其煩,最後是把她打暈了帶迴來的。她確實是沒看見大理寺的牌匾。”


    眾人:……


    好麽,合著根兒在這兒呢!


    本來他們還以為是這楊可婉不太正常呢!這換做是誰被打暈了帶到這麽一個陌生的地方來,能完全沒有戒備心啊?


    合著這姐兒們雖然相信江湖騙子的換臉之說,但是在懷疑他們的這件事上,還真的是挺有道理的。


    “你就沒跟她說明原委嗎?”司空明檜問道:“就連寒酥那麽吊兒郎當的人都跟呂庭解釋了。”


    虞祁霖繼續撓頭,“我一開始是想解釋的來著,可是她一直罵我,我完全插不進去話,後來也就忘記這迴事兒了。”


    眾人:……


    “唉,算了算了!”孟繁之大手一揮,“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小虞先帶她出去看一看大理寺的牌匾吧。”


    說完,孟繁之又對楊可婉說道:“姑娘,你去街上看看,也可以去問一問其他人,問問他們這裏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大理寺。多問幾個人,也可以走遠一點問問,直到你徹底打消了疑慮為止。”


    寒酥忍著笑補充道:“不過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們小虞夥計還是會跟著你的。如果你能忍住不再罵他的話,他說不定還會帶你遠遠地看一眼皇宮呢,你到時候再好好想想我們究竟會不會為了騙你而搭建一個假的皇宮吧。”


    楊可婉見這幾人確實理直氣壯,也不禁半信半疑了起來,跟著虞祁霖就一起走出去了。


    二人一走,司空明檜就開罵道:“我他娘%¥#&*……這怎麽還有龜孫打著老子的名字招搖撞騙?老子什麽時候收徒弟了?他們咋不說自己是我兒子呢?勾日的敗壞老子的名聲!”


    寒酥忍不住笑出了聲:“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都開枝散葉了呢!桃李滿天下啊你這是!”


    “滾滾滾!”司空明檜罵道:“我有沒有過徒弟你還不清楚啊?再說了,你以為是隨便誰都能給老子當徒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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