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寒酥是怎麽迴答的來著?


    哦對了,他好像說的是:“你別管,反正她就是可以!”


    ......很好,這很雪花!


    “那裏麵的東西是有些神奇的。先前亂世的時候,祁霖也是過過苦日子的,說是在那個被哄搶一空的前朝皇宮裏想找點活路的時候,在一個井邊撿過蘑菇吃,之後他就可以跟動物交流了。”司空明檜驕傲地笑了笑,“不過也沒關係,反正現在就連他整個人都被我撿到了!”


    寒酥無語:“......這個你就放心收著吧,沒人跟你搶。”


    突然接受了與自己固有的世界觀如此不符的消息,宋景風有些恍惚,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那地下遺跡的入口在皇宮的禦花園裏,怎麽寒酥他們卻有機會進去查找,甚至還將唯一一塊有用的石頭給帶出來了?皇上難道就不知道這事兒嗎?不對啊,皇上好像知道!


    宋景風的耳邊突然響起了董梅蘭為了早日見到虞祁霖而在梅蘭酒坊舉辦家宴的那一天,假扮成黃公子的皇上在臨走時問寒酥的那句話:“我問你要了好幾次你都不給我的那個,就拿去釀這些酒了?”


    在得到了寒酥肯定的迴答後,皇上是怎麽說的來著?


    “值了!”


    真的嗎???


    宋景風有些無語,不過那塊石頭雖然珍貴且珍奇,但如果它隻能調節溫度的話,一時半會兒倒還真的想不出來能有什麽其他的妙用。


    幸好董梅蘭的酒釀得極好,否則皇上要是感到虧了,說不定他們現在就沒酒喝了。


    不是......自己到底在想什麽?這都不是重點啊!


    宋景風強迫自己迴過神的時候,那隻神氣的兀鷹已經飛走了。


    宋景風:“!!!我錯過了什麽?!”


    “沒錯過什麽,”寒酥道:“我們也在等這位大爺告訴我們他剛才都跟那隻鳥說什麽了。”


    虞祁霖:......


    這人果然張嘴就沒好話!真是不想搭理他!


    不過他可以不搭理寒酥,卻扛不住司空明檜好奇的眼神,隻好解釋道:“我讓它號召它的兄弟們,幫我們去各地看看,都有哪些地方舉辦了賞花節,都選出來了多少人了。”


    “它的兄弟們?”寒酥問道:“也是鳥?”


    “不然呢?”虞祁霖沒好氣地迴道:“就算咱們親自去查,就算咱們再會喬裝打扮,就咱們這麽幾個人,又能跑多少地方?哦,而且還不能讓他們起疑,就這麽個破事你是打算要查多久啊?”


    司空明檜連連點頭,“我們不好查,但是那些小鳥就不一樣了。反正它們自由自在地飛著,飛去哪裏都不會有人感到奇怪的,不僅隱蔽,而且數量也多,能夠查到更多的地方。這真是個好辦法!祁霖真聰明!”


    虞祁霖的臉上這才帶了些笑意,“應該要不了幾天就能有結果了。”


    “既然這麽方便,那我還得再拜托你一個事。”寒酥道。


    虞祁霖果斷拒絕三連:“不行!別想!不可能!你休想讓我為你當跑腿的!”


    寒酥:“......什麽啊?我要說的是正事!”


    見虞祁霖不吭聲了,寒酥繼續說道:“關於老居字條上的那個‘船’字,我倒是有了個猜想,你們知不知道有些青樓是開在畫舫上的?”


    虞祁霖和司空明檜都一臉懵。


    “真是群沒見過世麵的!”寒酥半真半假地吐槽了一句,接著說道:“咱們矜國水路發達,有些老板就會買一個又大又漂亮的畫舫,讓那些青樓女子都住到船上去。今兒個在這個府的碼頭停靠,明兒個又能去那個府接客了。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一是夠新奇,畢竟畫舫青樓不算多見,因此比起那些常規的青樓來說,大家更願意去他們那裏看個新鮮;二是由於他們一般不在一個地方常駐,所以也不用擔心客人們會膩;三嘛,就是他們一直都在水上,美其名曰看個水景,更添情趣。”


    宋景風:......


    雖然我已經知道你一般是並不會逛青樓了,但是你對青樓的了解還是多到讓人不得不起疑啊!


    “我懷疑,老居的那個‘船’字,指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些畫舫青樓。”寒酥終於要把他的猜想說完了,“那個幕後主使不管是誰,你們說他要那麽多的美人幹什麽?一個兩個的可能還行,一二十個的咱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這麽多地選出來的美人,至今少說也能有個四五十人了吧?什麽腰子啊這麽能造?依我看啊,那人如果沒有心狠手辣到把那些美人全都挖個坑埋了毀屍滅跡的話,那八成就是賣到青樓去了。那麽老居的那個‘船’字就隻有這個解釋了--畫舫青樓。”


    司空明檜鼓了兩下掌,“很有道理!”


    虞祁霖見狀,不服氣地說道:“那也有可能是用船把她們運到矜國以外的地方去賣掉啊!”


    “那也有可能是把她們運到大海中間然後沉船啊!”寒酥反唇相譏,“但要是搞這麽大動靜,那姓裴的是傻嗎?再說了,如果裴氏跟國外還有聯係,甭管他是不是真的裏通外國,那皇上也能強行讓他裏通外國然後把他們一鍋端了你信不信?還至於拖這麽久嗎?”


    虞祁霖扭臉“哼”了一聲,不說話了。不過沒過多久,就又從窗口飛進來了一隻比剛才那隻小一號的兀鷹。


    寒酥看得有趣,“喲!想必這位就是飛禽屆的二把手了吧?”


    宋景風和司空明檜沒忍住,笑出了聲。


    虞祁霖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


    “你的這些鳥兄弟帶迴來的消息,我們知道是真的,可是你又要怎麽跟別人去證明呢?”寒酥問道:“到處告訴別人你能控製鳥為你辦事,所以這些消息是鳥告訴你的?你覺得別人能信?”


    “你以為是誰都能知道我的身份的?”虞祁霖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癡,“你們不就是想要起個頭把這樁案子帶到明麵上來,好讓大理寺和刑部有理由開始著手調查嗎?這還不簡單,到時候找幾隻大鳥給你弄個人迴來不就行了嗎?”


    宋景風:......


    這麽直接的嗎?會不會太粗暴了......


    不過令宋景風驚訝的是,寒酥倒是點頭表示了讚同,“那也行吧。”


    “行嗎?”宋景風忍不住出聲問道。


    “行啊!”寒酥答道:“如果那些美人真的被賣到了畫舫青樓,估計都巴不得能趕緊逃出來呢吧!你想想啊,滿心以為可以進宮當娘娘,手底下能有各種丫鬟太監供自己使喚,以後就錦衣玉食了,結果卻入了青樓,過上了人盡可夫的低賤日子,誰能受得了這個落差啊?隻要能逃出來,我想她們應該也不介意救她的到底是人還是鳥吧。”


    宋景風:......好有道理!


    送走了第二隻兀鷹之後,寒酥和宋景風就被虞祁霖趕了出去,隻給他們說了一句,讓他們趕緊去幫自己談酬勞去。


    寒酥、宋景風:......


    我們什麽時候變成勞工中介了?


    寒酥被趕走之後越想越氣,走了兩步後又返了迴去,硬是將虞祁霖從醫館裏拖了出來。


    “既然是去討薪,你本人不去,給錢的人又怎麽知道你是真有能力還是來騙錢的?你也得給我去!”


    司空明檜怕他們倆要是真打起來了宋景風肯定拉不住,趕忙在後麵追趕。


    於是魏宇扶在大理寺中見到的,就是這四個人拉拉扯扯地向自己走來。


    魏宇扶:......


    娘的!好想裝作不認識啊!


    不過在魏宇扶聽完了寒酥的講述之後,饒是他位高權重見多識廣也還是臉上繃不住了,“讓鳥幫忙查案?”


    “不是讓鳥查案,是讓鳥收集線索。”雖然強行拖著虞祁霖過來走了一遭,不過寒酥對於討薪這件事情還是盡心盡力的,“老頭兒你有耳背哦!”


    “耳背你......”魏宇扶好懸沒把髒話罵出來,“鳥怎麽收集線索?鳥聽你的?”


    寒酥搖了搖頭,“不聽我的,但是鳥聽他的呀!”說著,寒酥指了指虞祁霖,“這位仁兄天賦異稟,他會鳥語!”


    虞祁霖:......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吧,但怎麽聽著這麽像是在罵我呢?


    “啊?”魏宇扶根本不信,“你們這些小崽子是不是合起夥兒來誆我呢?”


    “你看,我就說你得來吧!”寒酥衝虞祁霖一攤手,“我就知道這老頭兒不會信,還得靠你來給他露一手。”


    露一手?虞祁霖疑惑地看著寒酥。怎麽露一手?給他展示鳥語?他聽得懂?


    寒酥無奈,“你就招一些你的那些鳥兄弟過來給他表演個節目之類的,讓他開開眼唄。不然他都不相信你,我還怎麽幫你討薪?”


    虞祁霖無語,但是仔細想一想,寒酥說得也不無道理。


    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關於自己的存在,他們好像確實會覺得難以理解。


    虞祁霖轉頭看了看司空明檜,卻發現對方也是兩眼亮晶晶一臉期待的樣子。


    司空明檜:有鳥來表演節目哦!好期待!我都沒有見過!


    虞祁霖:......


    這群人一天到晚的到底還有沒有個正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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