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也認為這事兒跟裴氏有關的可能性很大。”蒲舸道:“選秀本來就是個勞民傷財的事情,如果那些被選出來的女子真的遭遇了什麽不測,對於百姓們而言,這完全就是皇上的錯了。況且如今科舉準許女子入試,朝廷也默認了女官員的存在,對於那些百姓們來說,家中的女兒如今除了嫁人以外,也有了帶領他們家雞犬升天的可能了。好不容易養這麽大的閨女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沒了,他們雖然嘴上不敢說,但心裏能不怨恨嗎?皇上的口碑受損失了民心,對於狼子野心的裴氏來說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就衝著這一點,就值得裴氏去冒這個險了。”


    靳昊蒼也點頭道:“也難怪我去找他確認的時候,皇上一聽還有這事,氣得把手中的茶盞都摔了老遠了。”


    “那些女子就這麽消失了?”寒酥問道:“裴氏要這麽多美人幹什麽?還能指望她們上陣帶頭造反還是怎麽的?這麽多人,總得有個去處吧?關於這方麵,居源就沒說什麽嗎?”


    “哪兒有什麽機會跟他詳談呢?他也就是下朝的時候悄悄給老孟頭的手裏塞了個紙條而已,上麵寫得也不甚清楚。”靳昊蒼從袖中取出了一張折成小方塊的紙條,隔著圓桌推給了寒酥,“你自己看吧,我們剛才告訴你的東西裏有不少都是我們順著居源給的線查自己出來的呢!”


    寒酥拿起紙條打開一看,發現居源才是真正惜字如金的那位。


    “多地賞花節 秀女 船”


    “就這?”寒酥將紙條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看漏什麽,“就這麽幾個字,也得虧你們能查出來這麽多東西了。”


    “這個‘多地賞花節’和‘秀女’我們已經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就是說有人打著為皇上選秀的名義,導致多地出現了名為賞花節實為選美節的活動。”宋景風也湊過去看居源的那張字條,指著最後一個字問道:“那這個‘船’字是在指什麽?這件事情還跟船有關係?那些賞花節都不是在陸地上舉辦的?”


    蒲舸連連擺手,“宋小狀元多慮了,這賞花節當然是在陸地上舉辦的了。隻不過那個‘船’字,確實蹊蹺。我們雖然派人便衣出去查了,但是我們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查,畢竟上麵還有禦史台盯著呢,再加上也顧忌著居大人會不會難做,派出去的人攏共也沒幾個。那些賞花節都是明麵上的事情,到了地方稍微一打聽也就知道了,畢竟居大人也告訴我們這事兒跟秀女有關了,連蒙帶猜地也能讓那些百姓們說實話。可唯獨這個‘船’字,還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們本來猜想會不會是那些被選出來的美人都是通過坐船的方式然後被運去哪兒了,可是完全就不是這麽迴事,很多舉辦賞花節的地方撐死也就隻有一條小溪!兩條腿一邁就能跨過去了,還船呢!”


    “所以你們這次前來,是想委托我們來幫你們查?”寒酥問道。


    “是的啊!”蒲舸連連點頭,“這案子目前一點端倪都沒有,一點苗頭都沒有露出來,我們總不能無緣無故地去查,不然萬一禦史台問起來,難道我們還能把居大人的字條拿出來不成?這事兒我們暫時沒法深入查,但是寒老板,你們偵探屋可不受這個限製啊!”


    靳昊蒼也點頭,“你們幫我們牽出一條線來,我們這邊才有出動的理由。”


    “居大人自打給孟大人遞了字條之後,就一直深居簡出的。”蒲舸說著,歎了口氣,“除了每天去禦史台點卯以外,居大人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既不串門也不宴客。我們明白,他那是在避嫌呢,給我們把這條消息遞出來,他一定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了。既然如此,我們就更不能貿然行動了不是?總不能真的把居大人置於險境吧?”


    靳昊蒼配合著解釋了一句:“我們本來還想去找居源問問清楚的,結果就發現他最近完全是過著自閉的生活了,想來他這次擔的風險是真的不小。”


    寒酥歎了一口氣,“行了行了,我又沒說不接這活兒,至於這麽輪番勸說的嘛?用的居然還是居源的苦肉計?”


    蒲舸嘿嘿一笑,“但是我們說的也是實話,居大人最近真的很是避嫌。”


    “行了,我接了,你們迴去給那倆老頭交差吧!”寒酥撓了撓自己那一頭支棱的短發,“記得給老魏頭和老孟頭說,這次既然我們打頭陣,委托費可隻能多不能少啊!”


    “放心吧!哪次虧著你了?”靳昊蒼吐槽著,跟蒲舸起身準備離開。


    “對了,小靳夥計啊!”二人臨出門時,突然被寒酥一嗓子叫住了,“你覺得虞祁霖這個人怎麽樣?”


    靳昊蒼想了想,迴答道:“畢竟認識的時間不長,不算很了解,但是司空非常地信任他。”


    “那你覺得這事兒能不能跟他說?”


    靳昊蒼仔細想了想,“應該可以。雖然其他事情我不了解,但是他對司空的情誼不是假的,隻要有這一點,他就不會背叛我們。”


    “你也是這麽想的就行!”寒酥道:“那我可就去找他了啊,畢竟偵探屋算上胖球也就才三個人,小宋夥計還不能打,要去各地查這個賞花節,我們需要額外的人手。”


    “行!”靳昊蒼答應完後,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們偵探屋三個人,小宋夥計不能打,那你的意思,胖球能打?”


    “那可不?”寒酥一邊說著一邊撈起了身邊的圓滾滾的胖球揉肚子,“我們偵探屋現在的最強戰力就是它了,它可是拔過皇帝的頭發、坐過皇帝的臉的,我就問你,誰能比它更厲害?”


    靳昊蒼、蒲舸:......


    那......那確實是比不過......


    送走了靳昊蒼和蒲舸,時間還早,寒酥果然動身前往了城北的司空醫館,準備去拉虞祁霖來做苦力了。


    將司空明檜和虞祁霖拉入醫館的裏屋說明了情況之後,寒酥對虞祁霖說道:“怎麽樣?收拾收拾,明早一起出發吧?你總在司空這裏吃軟飯也不像話,這次出去幫忙查案,迴來了我去找老魏頭和老孟頭去把你的那份兒酬勞也給要過來,你這也算是自食其力了。”


    虞祁霖:......


    合著您還一直惦記著讓我靠自己掙錢不要吃軟飯這迴事兒呢?還挺貼心?


    虞祁霖:“......行,那到時候我的酬勞就靠你了。不過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個賞花節是個什麽情況嗎?倒也不必這麽大張旗鼓地親自去查,我有辦法。”


    說完,虞祁霖衝司空明檜一點頭,就走到窗邊去了。


    司空明檜心裏清楚,是時候把這個秘密告訴寒酥了。


    寒酥正皺著眉看虞祁霖要搞什麽幺蛾子呢,耳邊冷不防地傳來了司空明檜的聲音:“別擔心,就交給他吧,這種事情他在行的。”


    “他準備怎麽做?”寒酥還是皺眉看著虞祁霖,隻是將頭微微地衝著司空明檜的方向偏了偏,“不出門,難不成還能有人把情報專門送到你這醫館裏來嗎?”


    司空明檜:“......還真能。”


    寒酥:???


    “被那小子蒙了心了吧你?你要不要聽一聽你自己在說什麽蠢話?”


    宋景風突然的一聲驚唿,將寒酥的視線又從司空明檜的身上給拽了迴來。寒酥扭頭一看,也是瞳孔驟縮--隻見一隻龐大的兀鷹從打開的窗口飛了進來,落在了虞祁霖伸出去的胳膊上。


    這一人一鳥儼然是在交流!


    司空明檜小聲說道:“祁霖可以跟動物交流的!”


    宋景風:???


    “真的!”司空明檜見二人一臉不信,趕忙強調:“寒酥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地下遺跡?”


    寒酥:“......好的我理解了。”


    宋景風:???


    不是,你理解什麽了?


    見宋景風臉上的疑惑之色越來越重,司空明檜溫聲向他解釋道:“皇宮的禦花園的一角,有一口十分隱秘的枯井,井下就是我們剛才說的那個地下遺跡。那個遺跡......也可以叫做廢墟吧,裏麵有很多倒塌了的建築啊,雕像什麽的,都是石製的。但是哪怕是以我們現在的技術,也是沒有辦法讓那些巨石貼合得如此嚴絲合縫的。寒酥當時就說,那很有可能是我們人出現之前存在的文明。不過可惜,那裏真的已經成為一片地下廢墟了,建築倒塌,雕像損毀,不過我們在那裏搜尋了許久,還是找到了一塊還有用的小石頭,是能夠調節溫度的。後來寒酥就把那塊小石頭送給梅蘭姐了,所以我們才能一直都有竹筒酒和菊花酒喝啊。”


    宋景風這才想起,當時他也問過寒酥這個問題:明明竹子和菊花都有自己生長的季節,為什麽梅蘭酒坊卻能一年四季一直供應竹筒酒和菊花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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