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輕笑一揮衣袖,那酒水揮灑地上,“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直娘賊,給我並肩子上。”


    打從一開始,赤須漢子就知道中間男人才是有本事的,其餘兩人不足為懼,結果還是防不勝防。


    李應左手將趙福金護在懷裏,右手揮著方天畫戟,如砍瓜切菜將衝來的漢子一一擊潰。


    李應大喝一聲,“催命判官,李立,你今日死定了。”


    李立大驚,此人居然知道自己名字,看來是有備而來,今日怕是不能善了,自己剛才就如那戲台子的醜角那般可笑。


    李應死死盯著他,一戟落下,便死傷一片。


    見他如此勇猛,李立慌忙後退開口,“呀啊啊啊,誰能殺他,賞黃金十兩。”


    眾人一聽,本來畏畏縮縮,又見錢眼開衝來送死。


    “哥哥,那李立要跑。”時遷看著那長得還算高大,胸口有毛的漢子,居然逃跑圍裙都來不及扯掉。


    “飛夜跟上,我解決這些就來。”


    “是。”時遷輕輕一跳就上了二樓,翻個身不見,輕功當真高超。


    李應這邊,十幾個漢子,不出十幾個唿吸,便全部解決。


    本來幹淨的酒肆,被塗上黑紅的顏色,還有各種殘肢半掛。


    趙福金在李應懷裏冷冷看著,仿佛並不反感。


    “抓穩了。”李應左手環其腰,衝上後廚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後廚空空如也,隻有幾顆人頭在鍋裏沸煮,李應皺著眉頭有些反胃,趙福金卻臉色平常。


    “你說,大宋這種地方有多少?”


    “誰知道呢,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黑暗。”搖搖頭從後門出去,繼續追擊李立。


    將趙福金托在肩上,對比之下如小鳥般依人,徑直出了後門,有條羊腸小道,蜿蜒曲折,幾經分叉,還好有時遷留下的布條標記。


    兜兜轉轉,竟然走了個把時辰,最後在一處懸崖邊上遇到時遷。


    “哥哥,這潑賊已無路可逃。”時遷指著前方提著大刀的李立。


    “飛夜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後麵還得哥哥收尾。”


    “嗯。”李應將趙福金放下,給她披上自己藏白雪襖,“等我。”


    “好。”趙福金糯糯迴答。


    李應每多走一步,李立便後退一步,“李立,事到如今,你可知罪?”


    李立舉起大刀胡亂揮舞,“知個屁的罪,某混跡揭陽數十載,如今不過氣岔,碰到了硬茬,別給我來拿官府一套。”


    “說實話,我第一個想殺的一百零八,是王英,沒想到如今你成了第一個。”


    “什麽鳥慫,要殺要剮,盡管來,爺爺我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李應突然覺得,這也許便是水滸的魅力所在吧,“行,給你留個體麵,成為我戟下亡魂。”


    “哈哈哈,算你小子識相,若是讓我跳下去自盡,我還瞧不起你,可願告知真實名號?”


    “取你性命者,小李飛刀,李尋歡是也。”


    李應瞬間出戟,戟尖如猛虎出關,動若雷霆,衝向李立。


    李立不懼反笑,“死得不冤,痛快,李尋歡,吃你爺爺一刀。”


    “鏘”一把大刀砍戟上,瞬間被彈開,戟身似刺破窗戶紙,瞬間洞穿李立。


    “啊。”一聲慘叫,李立便掛在戟上,毫無聲息。


    時遷上去摸摸鼻息,表情有些不知味,竟生出一絲悲戚之感,若是自己沒遇上哥哥,也許也就如此死了吧,可能更為淒慘。


    “哥哥,死透了。”


    李應點點頭快速抽迴方天戟,不至於讓其拖地上,輕輕一甩,地上一條血漬。


    “拖迴酒肆,然後一起火葬了吧,可惜了,沒走正途。”


    時遷點點頭背上李立,幾人迴到酒肆,已然到了黃昏時刻。


    然後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連同燃燒的還有那一棵彎曲的鐵鬆,火勢很旺,仿佛將天邊雲彩給燒得通紅。


    “天色已晚,去鎮上尋個客棧吧!”


    “好的哥哥,我先去打探一番,哥哥後麵跟來即可。”


    “飛夜,注意安全,萬事留個心眼。”


    “哥哥放心,飛夜知曉。”時遷幾個飛躍消失。


    因為有趙福金,李應便放慢了步伐。


    “這時遷,當真,嘖嘖。”趙福金捶捶腿,又繼續走著下嶺的道路。


    “怎麽,嫉妒我有這樣的兄弟?”


    “切,我也有,你得意什麽?”趙福金抱著雙手,得意道。


    “你那是催眠術控製人,也作數?”


    “沒說那個。”


    “張劍男?可惜被我三個拐跑了。”李應打趣道。


    “你好意思說,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我本來打算讓她帶我來的,都怪你弟。”趙福金氣鼓鼓道。


    李應看著後麵道路愈發崎嶇,搖搖頭,將她放在自己肩膀上。


    “別人是真愛,你懂啥。”


    “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弟以為自己是海王,腳踏兩隻船。”


    李應無奈聳聳肩,啥事兒都瞞不過這個女人,“那你還有哪個下線,總不會也是梁山好漢吧!”


    一陣沉默,李應轉頭看著趙福金,“還真是?是誰,目前在京城的梁山好漢,除了林衝,魯智深,就還有青麵獸楊誌,百勝將韓滔,轟天雷淩振,操刀鬼曹正?”


    趙福金偏偏頭,“你記得這麽清楚?”


    “以前喜歡看點名著,上麵一個都不是?”


    趙福金搖搖頭,李應奇了怪了,還有誰,等等差點忘了有個家夥,“金槍手,徐寧?”


    趙福金像看怪胎似的點點頭。


    “沒想到是他,我早該想到的,畢竟他是禁軍金槍班教師,離你最近。”


    “好了,我底牌你也摸清楚了,趕緊到鎮上吧,我餓了。”


    “好,坐穩了。”


    李應健步如飛,一躍數十米,最後甚至用上飛刀鋪路。


    “哇,你還會這招,這,這不科學吧!”


    “怎麽不科學,你催眠術控製人就科學?”


    趙福金懶得理他,靜靜地坐在肩上,雙手捧著臉頰,感受在碩大的月亮下漫步的滋味,月華照耀身上,底下是森林鳥散,和小溪流淌,如此美景確實是一件美事。


    “跑慢些。”


    “怎麽,冷嗎?”


    “不是,我還想感受一下,月華臨身的感覺。”


    “大姐,不費內力啊?飛夜還在等我們呢!”


    “好吧!”


    這個時候李應才覺得,你這家夥體內有著現代人的靈魂,感覺和網上有些女生,一模一樣,那般調皮可愛。


    搖搖頭便放慢腳步,輕吟一聲,“明月鬆間照。”


    趙福金露出微笑,高聲迴應,“清泉石上流。”


    兩人聲音在夜嶺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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