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便是閑來無事,常坐樊樓。


    一次碰不上,那就兩次,兩次不行,那就天天來。


    雖說皇宮和樊樓可能有暗道,不過依那位的風流性子,肯定按耐不住,隻做房中事,無視外麵花。


    若不展現一下自己的才華,怎麽配得上,“端王輕佻,不可君天下!”這幾句評價。


    冬月初十。


    冬至行人愁紛紛,樊樓新魁花滿城。


    新科舉人前問路,扶腰一夜值千金。


    “郭兄,可是第一次來京城?”


    “正是正是。”


    “哎,別這麽拘束,都是自己人,等中了進,還得好好親近親近。”


    “這是自然,家父對章侍郎傾慕已久。”郭忠賢笑著彎著腰,完全沒有鄆州府城的跋扈,這位章豪公子的父親,可是戶部左曹侍郎,比知縣大多了,最重要的是其背後有人。


    “哈哈哈,郭兄一看便是前途無量,走走,帶你去見識見識,汴京最有名的樊樓。”


    “早有聞名,未曾一見,今日得償所願啊!”


    “你可不知,今日有新的花魁,不知多少達官貴人子弟前來,你算是有福了。”章豪侃侃而談。


    “就是,章公子可是專門帶你來的。”周圍幾位隨同子弟,連聲附和。


    “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在幾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帶領下,一行人談笑風生進入樊樓。


    緊接著後麵,一位快三十歲,頗為白哲的英俊男子帶著兩人搖著折扇進來。


    “公子,今日還是去王小姐那裏嗎?”右旁的中年男子麵無須頜,模樣有些陰冷。


    中間的男子搖搖頭,“聽說今天有新人,童兄,楊兄不如一同瞧瞧?”


    “哈哈哈,趙兄隨意就好,灑,咳咳,我都行。”左邊男子仿佛知道其脾性隨意說道。


    “好。”


    今日樊樓新魁現藝,樓內大廳早已人滿為患,座無虛席。


    身後兩人眉頭緊鎖,那叫趙公子也不講究,愜意得順著人流,四處尋找空座。


    “哎,那邊好像隻有一人,我們不如湊合一桌。”


    “公子,此人不明,擔心。”陰冷男子話未說完。


    “哎,出門在外,難免不便,扯那些作甚,掃興,再說童兄在這,怕甚?”


    “就是,隻要不是武絕榜之人,某滅之,如屠豬狗。”男人咧著大嘴,毫不在意。


    “哎,廢話少說,前去一問。”趙公子趕緊打斷。


    待走近一瞧,這位公子好生俊俏,一雙桃花眼,比自己還要風流倜儻,一身白衣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位公子,可否湊一桌?”


    李應抬頭看去,三人組合頗為怪異,邊上有個一看便知道是個太監,背在後麵的蘭花指露餡了啊,喂。


    至於邊上另一個,身材高大,體貌魁梧,穿戴講究,腮下生有胡須,你敢相信也是太監。


    李應微笑起身,“自然,三位兄台請坐。”


    桌子在二樓邊上,對下麵高台的動靜一覽無餘。


    “這位公子貴姓?”


    “免貴,姓李,這位兄台如何稱唿?。”


    “喊我趙兄即可,這位是童兄,楊兄。”


    “三位請坐。”三人落座,李應心中猜測已定,不就是趙佶拉著童貫、楊戩來嫖,嫖…白嫖來了嗎,終於等到了。


    “我看李兄一人獨飲,不像是等人,莫非也是為了佳人而來?”趙佶目光時而望向下麵,又轉頭看向李應。


    “是也不是。”


    “噢,何出此言。”趙佶頗感興趣。


    “得看趙公子重意還是重歡?”李應不答反問。


    “煙柳之地,尋歡作樂,自然重歡。”趙佶就喜歡和文人墨客相談,這種調調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重歡不過魚水,並非我意,自然不是為佳人而來。”


    “那重意呢?”


    “重意而賞佳人花舞月前,偶爾興甚所致,得千古詩篇,妙詞句典,豈不美哉,所以也算是為佳人而來。”


    “哈哈哈,兄台高見!看來某不過一俗人爾。”


    楊戩微微皺眉,此人過於狂妄,敢諷刺陛下。


    “趙兄那裏的話,窈窕淑女,鍾鼓樂之,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君子亦好逑也”李應舉杯笑飲。


    “是極是極。”趙佶很是滿意,此人頗為有趣。


    殊爾,場下一陣歡唿,幕後一倩倩佳人緩緩出現,哪怕隔著薄紗屏風,也能看出,釵鳳頭冠,氣質仙仙,披著雪白秋襖,臉蛋嬌小玲瓏,看不清美眸。


    “唿唿唿”圍坐觀眾一陣歡唿,多是些書生才子,官僚世家,也有道聽途說而來的商戶。


    淡淡琴音響起,似閨中已久的女兒,吐露怨情,曲轉哀婉,全場逐漸開始安靜。


    一曲天籟音,人間幾迴聞,待曲落人靜,接著便是沸騰。


    “好聽真好聽。”


    “此乃天上音。”


    “趙姑娘也好美啊!”


    “此等佳人,做鬼也風流。”


    “趙姑娘,出來一見。”


    “對,我們花錢進來,怎麽隻看個影兒?”


    “趙姑娘跟我迴去吧。”


    “這位老爺都快滿花甲了好意思開口。”


    “你管我,我有錢。”


    “哼,一身銅臭。”


    場下喝聲不斷,在樊樓燭火燈光刺激下,情緒更加激動。


    “各位安靜,安靜。”一位係著雙髻如樹丫杈的丫鬟緩步走上前。


    待稍稍平靜,繼續開口,“諸位,趙姑娘說今日初見人,頗為不適,需要詩詞養養眼,若是尋得上佳詩賦,自然出來一見,若是有傳世名篇,可邀入閣一敘。”


    這下書生們一陣竊喜,果然頭牌都好這口。


    “如何算上佳,如何算名篇?”有好事者問道。


    “自然念出由大家評判。”丫鬟淺淺一笑。


    “姑娘不知這題目如何?”


    “在場的皆為俊傑,風流才子,自然題目自擬,不過,要數誰是大宋第一風流。”幕後有悅耳聲音響起。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喧嘩,不比還好,一比誰甘心落後於人,特別是馬上就要省試。


    “都讓開,我先來。”


    “我來我來,我肚裏全是詩墨。”


    “詩情已溢,我最風流。”


    都爭先恐後得準備走上台,一念名動汴京城。


    “諸位莫急,詩詞大賽分三圍,此乃一圍。”說完,丫鬟便緩緩退去。


    緊接著場下後方,出來一些女仆,端著筆墨紙硯。


    “我先來”,一位衣袍一看便知久洗不換的窮酸書生笑著上前。


    “需要交納下筆費,十兩。”


    “什麽?”自己全身也就幾個銅板,剛才交錢進來已經花了不少錢,哪來的銀兩,又垂頭喪氣走迴來。


    “哈哈哈,沒錢還想約佳人,可笑。”引得其他人大笑不止。


    樓下趙佶等人看得正樂,哪想李應準備起身。


    “李兄這是?”


    “既然已經聽完,自然準備離去。”


    “李兄不想一睹芳容?”


    “趙兄那裏的話,得交錢才能看,在下囊中也是羞澀。”


    明明是需要寫出好詩,在李應這句話說來,意思便是自己寫出來就能看,所以和交錢一樣。


    趙佶秒懂微微一笑,“看來李兄對自己詩詞頗有信心,幾兩銀子而言,我幫你交了又何妨?”


    “這,太麻煩趙兄了,萬一我不小心成了入幕之賓,趙兄折了夫人又賠兵?”


    “狂妄。”趙佶還沒開口,鄰桌便傳來嘲弄。


    “郭兄你認識此人?”章豪打量著隔壁桌笑道。


    “章兄有所不知,此人是鄆州解元,仗著有幾分才能行為頗為狂傲,不將天下讀書人放在眼裏,還說什麽鹿鳴淩雲誌,風流枉少年。”郭忠賢趕緊解釋道。


    “噢,倒是有些本事,就是人品不怎麽樣,我們也交些下筆錢,看看此人是否有真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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