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靈抱著慕遲後退,抬眸看了看樓上。


    “既然下麵不行,那隻能走上麵了。”


    掃視一圈,隻有三樓有個窗戶開了個縫。


    竺靈一手圈著慕遲,低聲囑咐:“抱緊我。”


    慕遲微微睜大眼,有些不敢置信地抱住她。


    竺靈借力助跑了一下,攀著牆上的障礙物輕鬆踏上了窗沿。


    慕遲眼神茫然地打開窗戶,直到站到地麵,還有些恍惚。


    喪屍的體能這麽好的嗎?


    竺靈拉著他一直來到一樓,沒想到一樓和二樓中間還有道欄杆門,上麵掛了把鎖。


    還真是嚴防死守啊。


    竺靈輕輕挑眉,隨手摸出一根鐵絲,開始撬鎖。


    這鎖有點先進,她扭了半分鍾,鎖才應聲落地。


    “...阿竺?”


    慕遲蹲在旁邊等她,本以為要很久,沒想到簡直是分分鍾的事情。


    他抿唇淺笑,總覺得竺靈的形象氣質和撬鎖這種事一點也不搭,卻莫名和諧。


    難道阿竺以前做過小偷嗎......


    好熟練的樣子。


    竺靈側眸瞄他一眼,牽起他往裏走。


    順利來到儲物室,慕遲在儲物櫃下按了個按鈕,下麵的小滾輪放出來,櫃子就很順利被推到一邊。


    “做的可真是,”竺靈輕嘖一聲,難得有些不知道怎麽形容。


    “蓄謀已久啊。”


    這實驗樓可是在末世前就有了,那地下的實驗室更是。


    而且建築看著也有幾十年了,不知道以前在下麵偷偷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櫃子後麵是仿牆麵的隱形門,甚至做的和牆皮一樣老舊。


    門沒鎖,兩人就直接下去了。


    剛入門是比較陡的階梯,直到到了地下約莫三四米的深度,才逐漸平緩下來。


    走廊做的不長,卻也有十米左右,牆麵是樸素的石灰麵。


    慕遲一進入這裏,就覺得好像唿吸都有些困難。


    竺靈側眸看去,將他擁進懷裏。


    “要不要我抱你?”


    他本是可以不進來的,有她處理,慕遲可以這輩子都不再和這實驗室有半點關係。


    但是一但踏入,竺靈就要他直麵當初經受過的事情。


    然後看著她毀掉這裏,徹底解決心裏的恐懼。


    “不......我可以的,阿竺。”


    慕遲靠著她一會,就慢慢站直了身體。


    他現在什麽都不怕,隻是離得太近,難免會有些應激。


    走過走廊,裏麵的實驗室就完全展現出來。


    牆麵是冰冷的白色,天花板倒是沒做處理,是原始的灰。


    裏麵沒有攝像頭。


    透明的玻璃房建了一圈又一圈,大概每一米做了個間隔,已經有幾十個能力者被困在這裏。


    實驗室中央擺著幾個試驗台,有幾個還躺著人。


    竺靈走近看了實驗機器,才發現是持續的電壓衝擊,而且已經超過了人類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旁邊放著實驗者的基本信息,在能力那一欄寫著:身體強化。


    慕遲眉頭皺著,想要給他關掉機器,卻有些猶豫。


    “這個實驗室的主導者是裴青衍他們的原導師,他一直想要試探各種能力者的身體極限,甚至試圖通過血液、骨髓、內髒等探索能力者的基因,實現人類進化。”


    但是對於這個世界當前的科研水平,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於是他選擇退而求其次,想要通過移植心髒、血液來把能力者的能力分給別人。


    他逃出實驗室之前,他們似乎就做過這種實驗,結果當然是失敗了。


    手術台上的人戴著頭套,但似乎是醒著的,不時有痛苦的壓抑聲傳出。


    慕遲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沒關掉機器,他和阿竺的行蹤不能暴露,哪怕隻有一點可能。


    竺靈掃視了一圈,發現玻璃門裏的能力者都昏睡著,沒有一個醒著。


    果然如同慕遲之前說過的,那些人在不做實驗時會給他們打麻藥,以絕後患。


    竺靈抬手摸了摸慕遲的腦袋,看他情緒穩定,這才放開。


    開始檢查實驗室的死角。


    四周牆麵白的反光,想裝攝像頭是不可能了。


    竺靈隻能把目光放到天花板上。


    找了幾個機器遮擋的陰影處,在天花板上挖了個小洞,放上極小的攝像頭。


    裝了幾個後,竺靈確定沒有監控死角,這才帶著慕遲離開。


    *


    次日,人類高層繼續邀請竺靈去參加他們的招待會。


    竺靈帶著慕遲很樂意地去了,畢竟是免費的,還能和很多人類方大佬扯皮,挺好玩。


    在招待會呆了一天,中途竺靈看了幾次實驗室的監控,白天果然少有人去。


    基本是給能力者們送了一次飯,隻有零星幾個人在檢查實驗結果。


    晚上十二點。


    正是地下實驗室最忙碌的時候。


    地下實驗室開了十幾年,就算是末世後,在人類基地也從未被人發覺過。


    導致他們會有些懈怠,完全沒發現竺靈裝的隱形小攝像頭。


    ——砰砰砰!


    伴隨著毫不客氣的敲門聲,基地忽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元首本就剛剛睡下,敲門聲響起時他立馬就醒了。


    打開門看到竺靈時,他臉上有些難看:“竺小姐?外麵拉警報了,如果你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稍後再談。”


    他語速著急,但還算得上禮貌。


    竺靈微微勾唇,道:“不用看了,警報是我拉的,基於一些最基本的尊重,我才來知會你一聲,元首先生。”


    元首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一言不發地朝警報聲方向過去。


    對於竺靈,他看不透。


    總覺得像是個看戲的。


    經過末世,就算是普通人,警惕性也增強了很多。


    警報聲一響,武裝部是最先出來的,很多一知半解的普通人在觀察到沒有喪屍後,也選擇了出門。


    居民樓、武裝部樓下、包括一些會議樓下方都搭了些簡易的台子,上麵放了巨大的幕布。


    正放著許多人都看不懂的直播投影。


    在黑夜裏顯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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