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言似乎聽見有人在叫自己,有些不確定,她懵懂的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就是冷冽的一張臉。


    “你……”


    莫梓言吃驚,他怎麽在這裏?


    “等你啊,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冷冽直接進入主題,但是也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們之間的話題很少。


    “哦,對了。就是想要你幫找一下白蘇現在人在哪裏。”


    她解釋道,沒有想到他會直接過來問這件事情,有些不好意思。


    “麻煩你了,不過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找不到就拉倒。”


    莫梓言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順便提了一下。


    冷冽點頭,“我知道了。”


    雖然這麽說,但是莫梓言不知道的是,隻要是她說的事情,他一定會做到。


    “好了,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冷冽轉身離開。


    莫梓言看著他離開,知道他有些失落,但是莫梓言也沒有辦法。


    他走了,莫梓言才忘記自己還沒有告訴他自己要離開了,有些失笑,忘記了就算了。


    醉雲軒——


    莫梓言來到三樓看著魑坐在那裏,有些疲憊的倒了桌子上麵的花茶。


    拿到手裏之後,莫梓言看著魑,一直看著。


    “嗬嗬。”魑笑了笑,臉上的笑容有些僵。


    “沒有了。”


    她放下茶壺歎息,往凳子上麵一坐。


    “你就是白開水也要給我留一點啊。”她歎息,但是懶得下去找水。


    “我去樓下拿一壺過來。”魑也有些自責,都怪他,還不是她的花茶太過美味,不然他也不會就坐在這裏一直喝茶呢。


    莫梓言點點頭,看著他走出去,莫梓言趴在了桌子上麵。


    還不如不去見他呢,今天見他做什麽?是自討無趣嗎?


    他已經不在乎了,他已經不把她當一迴事了。


    苦笑,這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嗎?


    淚水滑落,現在的她竟然如此的不堪。


    腦袋傳來一陣劇痛,莫梓言感受到眼睛前的迷茫模糊。


    她趁著完全黑掉之前立刻就過去把門關上,自己抵在門後蹲在那裏。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再也不會體驗這種黑暗了的。


    “砰砰砰。”魑疑惑的敲門,怎麽她把門關上了?


    “莫梓言?你怎麽了?”魑皺著眉頭,怎麽迴事?


    莫梓言平複著自己的心情,然後張了張嘴。


    “我沒有事,你先下去去院子裏麵,我過一會就下去找你。”


    莫梓言的聲音很是嘶啞,這樣的聲音誰聽著都知道有事,他怎麽可能就那麽輕易下去?


    “莫梓言,你先開門,你究竟怎麽了?”


    魑放下茶壺很是焦急,這樣子的她到底在掩藏什麽?


    “魑。”莫梓言加大音量,“下去,我馬上就去,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她的這句話說得很是強硬,魑站在那裏不動,但是卻不再說話,隻是坐在了門外。


    “我不走,但是你當我走了好了,我就在這裏陪你。”


    魑坐在那裏,一直就這麽陪著她,就要這麽陪著她。


    兩個人背對背,中間隔著一扇門,莫梓言頹廢的坐在那裏。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怎麽了。”他忍不住開口,隻不過一直聽不到屋子裏麵人的迴答。


    莫梓言猶如失去了靈魂,就那麽坐在那裏,想著過去的事情,想著外麵有魑在陪著自己,這樣想著,她就不再孤單。


    聽著魑的一個個疑問,她什麽都不能迴答,也什麽都沒有迴答。


    這是上天的懲罰,她的黑暗她永遠都逃脫不了,隻能這麽麵對,或者說這就是宿命。


    這一次,是她最愛的人讓他變得如此,也是她自己親手抹殺了前麵的光明。


    本以為能夠擺脫那個命運,本以為在現在的醫治下,她的傷已經全好了,隻要把身體養好,死亡似乎是很遙遠的事情。


    但是現在呢?東璃夜你還不知道吧,死亡還在前麵,我還是注定了走上那天道路,一切似乎就這麽迴到了原點。


    天漸漸黑了下來,莫梓言依舊坐在屋子裏麵,感受時間的流逝,卻不能夠看到現在究竟是什麽時間。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門外已經聽不到魑的一個一個錐心的問題,但是卻聽見了他平穩的唿吸聲。


    他竟然睡著了,不過想想也是,畢竟他的傷還沒有全好,身體還是很是疲憊。


    次日——


    清晨的陽光灑在魑的臉上,魑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了,有些驚訝,但是更加擔心屋子裏麵的莫梓言。


    “莫梓言。”


    他立刻叫她,聲音裏麵還帶著睡醒後的慵懶。


    睡意蒙蒙,莫梓言這才發現自己也坐在地上睡著了,睜開眼睛,一室的光亮。


    恢複了,但是下一次失明是要多久才能恢複?或者說就是隻能夠等著完全的失明。


    莫梓言站起來,打開了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魑那一張焦急的臉。


    見她打開門,魑很明顯的舒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她的臉色很蒼白,也很是憔悴,眉眼之間都是崩潰,不過仔細看來還好,至少沒有看見明顯的外傷。


    知道她不願意提及昨天的事情,於是魑止口不提,隻是關心她的身體。


    “我沒事。”


    說完便準備下樓用早飯,魑立刻跟隨在身邊。


    “對了,你收拾收拾東西,我們今天就準備啟程去西影國。”


    突然她開口道,魑有些愣神,不知道她話語裏麵的意思。


    “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所以我們要去找大夫醫治。”


    最佳人選就是熙若塵了,正好也去看看閻暖暖現在怎麽樣了,說不定到了那裏會有什麽驚喜。


    “一定要去西影國嗎?”


    魑疑惑,這天下間的大夫多著呢,為何要去那麽遠的地方?


    “是,因為那裏有一個全世界最好的大夫。”


    那個人就是熙若塵,那個人是所有的人都無法比擬的,所以沒有選擇的,他們必須要去西影國。


    當初熙若塵走的時候也說了,他那裏隨時歡迎她,而且熙若塵也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快要失明的人,所以最好的歸宿地還是西影國。


    “最好的?熙若塵嗎?”魑反問。


    莫梓言停下腳步看著他,他知道熙若塵?他不是失憶了嗎?


    “前些日子下樓聽見樓下的客人談論到的,說什麽神醫熙若塵的,但是他已經消失了,就連他的妻子都找不到他。”


    想到這裏魑就覺得不可能,要找到這樣子的人很難,更何況還聽說了就算是找到熙若塵這個人,他也不一定醫治,十之八九是不會治的,所以最好還是死心的好。


    “是的,沒有人能夠找到他,但是有幸,他來找過我。”


    莫梓言笑了笑,熙若塵心裏的那些秘密她是不想知道,也知道不了,但是最起碼他們兩個人還是朋友來著。


    “原來是這樣,你和熙若塵認識?”


    魑本來是奇怪的,但是想想,莫梓言哎,認識熙若塵也不奇怪,她不是一直出入相府還有皇宮嗎?


    還有還聽說了,這個醉雲軒和當今聖上東璃夜有很大的瓜葛呢,再就不用說醉雲軒的掌櫃了,那可是情王爺。


    來到樓下的後院,就在那裏兩個人用了早膳,隨後魑整理東西,她去外麵準備幹糧,順便還給熙若塵去了一封飛鴿傳書。


    皇宮——


    夕陽的餘暉灑在禦書房的門上,他打開門的時候任由那些光轉移到自己身上。


    本就是穿了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在這夕陽下麵更加顯得晃眼。


    莫梓言真的走了,他今天早上去過醉雲軒,那裏關門很多天了,這個他是知道的,但是醉雲軒裏麵的人說莫梓言離開了。


    他隨後就去了情王府,這個皇弟他一地那感情都沒有,隻是見過幾次麵,不是特別的熟。


    他是知道左情受傷了的,但是沒有想到那麽嚴重,傷在右腿上麵,至今都隻能躺在床上。


    莫梓言走的時候左情知道,聽說在她走的時候過來說過一聲,隻是說了醉雲軒的一些事情,主要還是說她隨便他,反正她現在不差錢。


    皇宮裏麵的景色是美麗的,隻是可惜了這個地方沒有莫梓言那樣美麗的人。


    彎彎曲曲走在小路上麵,前麵是及格剛封不久的妃子在那邊玩耍,他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她們。


    這才發現,原來在這一眾人裏麵,還有紫妃。


    紫妃做的事情他都知道,可以說她是珍格格後宮裏麵最張揚的人了。


    不過為了保護唐弈詩,這樣的人必須存在。


    隻有紫妃在,所以的風頭才不會在唐弈詩的身上,所有的人目光也不會在她的身上,那麽她受到的傷害就一定會減少的。


    “紫妃娘娘,我們也聽說了皇上很久沒有去你那裏了。”其中一個人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開始算紫妃。


    “皇上為國事操勞,自然是這樣子的,要不然還能怎麽樣?總不能打擾皇上做正事吧。”


    這些時間裏麵,誰都知道皇上是宿在書房的,既然沒有去唐弈詩那裏,那麽就是她贏了。


    “是啊,皇後娘娘怎麽都不勸著一點?”


    “你說唐弈詩?她不過就是一個青樓的女子,不知道是走了什麽運氣或者說是使了什麽手段才做了這個皇後的額,不過沒關係,皇上一點都不在乎她。”


    她的額那些手段對付那些剛進宮的妃子還行,對付她就差遠了。


    “那這個後宮不就是娘娘你說了算?”


    “這不是。”紫妃搖搖頭,“你們科室聽說過這個宮裏麵曾經有一個藍妃?”


    她笑著賣關子,她可是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呢。


    “聽說過聽說過,聽說皇上特別喜歡她,但是她不見了。”


    自古以來八卦是所有女人的通病,東璃夜歎息遠走,不想要聽到這些事情,也不願意繼續偷聽那些煩心的事情。


    走了幾步就見到唐弈詩站在那裏看著那個方向,這裏正好隱隱的也能聽見那些人的談話。


    她身邊沒有一個宮女陪著,孤零零的站在那裏聽著那些女人對自己的誹謗,她就如一個旁觀者,雖然悲涼,但是卻又讓人覺得她不在乎。


    “弈詩。”東璃夜走過去站到她的身邊。


    “皇上,臣妾就真的那麽卑微不要臉嗎?為什麽那些人總是要所那些話?”她眼睛裏麵的情緒東璃夜讀不懂。


    “皇上放過臣妾,也放過自己吧。”


    轉身,唐弈詩離開,走的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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