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雪花飛舞的季節。”


    “我和趙封仁離開菏澤空間後就向著中海大陸的趙王朝前進。一路上可謂是暢通無阻,因為他是趙王朝的皇子。”


    菏澤那曄突然頓住,仿佛在迴憶又仿佛又在遺忘,靈魂體的少女慘然一笑繼續的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中海大陸是個四季分明的地方,此時正是冬季,狂風席卷著冰雪無情的擊打著飛劍上的二人。


    逃出菏澤空間後二人腳步不停,趙封仁在菏澤空間出口留下的感應法陣已經破碎,他知道是七彩天蛾王族的人追來了。


    他看著懷中的少女一臉溫柔,眼中露出異常的堅定。


    “那曄,我會保護好你的,到了王朝父王會保護我們的,他們是不敢追來的。”


    菏澤那曄乖巧的點了點頭,她右手緊緊的抓著胸口的吊墜,小瓶子內的光團微弱,彷佛輕輕一碰就要熄滅了一樣,菏澤那也非常擔心自己的母親,可是自己卻沒有辦法迴去救她。


    “母親是族中唯一的醫生,族長應該不會為難她吧?”


    菏澤那曄慶幸的想著。


    “風雪太大了。一直維持護體光幕消耗有些大,我們找地方休息一下吧”


    趙封仁詢問道


    菏澤那曄點了點頭,她從未離開過菏澤空間,所以到了中海大陸她隻能聽趙封仁的安排。


    趙封仁禦劍飛到一個小鎮的上方,遠遠地觀望了一下沒發現什麽危險趙封仁便抱著菏澤那曄落了下去。


    小鎮很奇特,趙封仁以前並沒來過,小鎮的門口有一座奇大的石像,石像是一個穿著盔甲的人,石像年代久遠,石像的麵孔已經風化模糊看不清樣子,菏澤那曄好奇的撫摸著石像的腳趾道


    “好大啊!這是什麽人呀?”


    “這是破俘將軍趙溫候呀!”


    一個老頭倚靠在一棵樹下抽著煙袋,風雪落在他的頭肩仿佛是一層泡沫。


    趙封仁轉身看著老者溫和道


    “趙溫候將軍的傳說我是知道一些的,不知老伯可不可以講講這個石像的故事?”


    老頭瞥了趙封仁一眼不理會趙封仁,他用力抽了兩口煙袋吐了兩個煙圈。


    老頭衣服破爛,他用力裹了裹自己的衣服瑟瑟發抖。


    趙封任淡然一笑道


    “不知道鎮子裏哪家的酒水最好喝飯菜最好吃啊?我們餓了,老伯如果帶路我不介意請老伯喝兩杯。”


    老頭聽到趙封仁的話瞬間笑容掛在臉上,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起身道


    “酒水最好喝的當然是徐老六家的米酒嘍,老頭子我帶路,你不要食言哦”


    “當然!”


    老頭佝僂著身子,興衝衝的帶著兩人向著鎮中走去,趙封仁牽著菏澤那曄的手,菏澤那曄也一臉羞紅。


    不時老頭帶兩人走到一個簡陋的酒館中,酒館很小人卻很多,前台有一個白發老者負責收錢,堂內隻有一個帶著頭巾的少女一臉笑容的給酒客們打酒上菜。


    少女動作麻利臉上汗水打濕了鬢角。


    “丫頭,接待下客人。”


    白發老者喊道


    少女剛剛放下兩碗酒,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油,又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跑到菏澤那曄二人身前。


    少女剛要張口就看到趙封仁那棱角分明的臉,少女竟然一時間呆在菏澤那曄二人麵前。


    “丫頭。你看什麽那?還不給我們找個空桌!”


    佝僂老者拍了拍少女的胳膊。


    少女臉一紅趕緊移開視線,隨即看到一旁戴著紗巾隻露出漂亮麵孔的少女。


    “吳老三,你又忽悠人來請你喝酒?”


    前台的白發老者嗓門很大的喊著。


    佝僂老者脖子一歪罵道


    “臭徐老六,老子願意,又不是不給你錢。看到沒?我旁邊這大少爺,他有的是錢!”


    少女趕緊打斷二人的爭吵道


    “吳爺爺,這邊有空位,跟我來吧”


    吳老三哼了一聲道


    “看到沒?還是丫頭懂事!”


    三人跟著少女來到窗邊的一個桌子。


    菏澤那曄坐到趙封仁的旁邊,吳老三則坐到二人的對麵。


    菏澤那曄伸手推開窗子,此時外邊無風,雪花飄落,菏澤那曄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眼睛眯起來仿佛一隻小貓。


    趙封仁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菏澤那曄的手有些冰冷,趙封仁甚是心疼。


    少女站在桌子旁,眼睛根本離不開趙封仁的臉。她甚至忽略了一旁的菏澤那曄。


    “丫頭!丫頭!丫頭?”


    吳老三喊了三聲。


    “丫頭!”


    “啊?”


    少女被吳老三的大喊嚇的一抖。


    “吳爺爺點些什麽?”


    少女麵頰微紅的問道


    “你魂丟啦?沒見過帥哥啊?”


    吳老三很是刻薄的調侃道


    “吳爺爺你說什麽那?”


    少女臉上的紅暈更甚。


    吳老三翻了翻白眼道


    “一壺你家特色的桃花釀,一壺米酒,一隻燒鵝,一斤牛肉。”


    吳老三頓了頓賊笑著看向菏澤那曄二人道


    “您二位吃點什麽?”


    “我想吃蔬菜!綠色的”


    菏澤那曄笑盈盈的說道。


    “我隨意,老伯點吧。”


    趙封仁溫和道


    頭巾少女看著溫和笑容的趙封仁心跳加速,左手不停地扭著自己的圍裙。


    吳老三點了點頭繼續道


    “冬季隻有白菜和土豆了,大酒樓倒是有綠色蔬菜,那是修真門派用法術養的。我們普通人吃不到嘍,丫頭你把所有的蔬菜隨意炒點吧。”


    圍巾少女戀戀不舍的看了眼趙封仁的臉,便走向後廚傳菜。


    不一會少女迴來,她給三人麵前擺上三隻陶碗,又單獨給趙封仁倒了一碗桃花釀。


    趙封仁溫和的對著少女點了點頭,少女臉蹭的一下又紅了起來。


    “老伯能不能繼續講一下石像的故事?”


    “吳老三用這故事不知道騙了多少酒肉了”


    “就是,他也就隻能拿著人盡皆知的傳說來哄騙這些外來人嘍”


    四周的酒客議論紛紛,由於酒館很小,每桌都離得很近。他們的議論也傳入趙封仁、菏澤那曄等人耳朵中。


    吳老三尷尬一笑,仿佛沒有聽到一樣道


    “這個趙溫候的將軍像,可有來頭哦。當初眾王朝瓜分大陸,咱們中海大陸的趙王朝被雍州的楚王朝和林藏大陸的鐵王朝雙麵圍攻,趙王朝分身乏術兵力不足,楚王朝一路勢如破竹,此處就是趙王朝最後的防線所在啊,如果此處破了後邊沒有任何關隘,楚王朝便可以一路打到京城所在啊。”


    說到這裏吳老三搖搖頭,歎了口氣,仿佛他自己經曆了那場大戰似的。


    吳老三端起碗喝了一口酒,然後齜牙咧嘴,手舞足蹈的抽動兩下,這一口酒給他爽的夠嗆。


    菏澤那曄看老頭的樣子嚇得抖了抖,看著桌子上的酒不敢喝了,她可不想變成吳老三那個樣子。


    她震驚的看著趙封仁慢條斯理的拿起酒碗喝了一口,就在她腦補趙封仁抽搐的時候,趙封仁已經放下了酒碗。


    然而趙封仁並沒有任何事情,依然麵帶溫和的端坐著


    吳老三麵色微紅,一臉滿足的搖頭晃腦。


    此時飯菜上齊,期間頭巾少女多次來給趙封仁添酒,每次趙封仁對她微笑都讓她小鹿亂撞。


    吳老三夾了一口菜,一嘴油的繼續道


    “那一日可謂是黑雲滿天,血流遍地,屍骨成山。楚王朝的象,金,風,林,火,山。六支大軍攻到了此處。”


    “而鎮守此處擋住楚王朝六支大軍的正是趙溫候將軍和他的青鱗軍,六路大軍每路一萬人,六支大軍那就是整整的六萬人啊,除去普通武者,光修真者就有三四萬人。而青鱗軍隻有一萬二千人啊”


    吳老三心有餘悸的又喝了一口酒道


    “六路大軍的將軍都不是普通人,都是楚王朝的開國明將,其中修為最低的都是化凡境,當時這裏有座城,最後打平了,整個城鎮灰飛煙滅。楚國六萬大軍留在這裏四萬,六個將軍隕落三人,而趙溫厚將軍和一萬二青鱗軍永遠的留在了這裏。”


    吳老三歎息一聲甚是惋惜,趙封仁也點了點頭,由於曆史太過久遠他也不清楚其中細節,隻是太傅教學的時候提及過一嘴而已。


    吳老三繼續道


    “趙溫候的三個兒子也一同站死,還好他的一個小妾和三個兒子的妻子都留在京城,溫候的小妾和二兒子趙幕升的妻子都有身孕,這才沒讓溫候一脈斷了香火,待太祖皇帝陛下率軍支援而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結束。”


    “楚王朝剩下的三個將軍見到支援到了便急流勇退,太祖皇帝陛下見到同宗的溫候慘死悲痛欲絕,隨後命人建造了這座巨大的石像,而仰慕溫候的殘兵和溫候的子孫也在這石像附近組建城小村,上萬年過去,此處由當時幾百人的小村已經變成了如今上萬人的城鎮。”


    “當時太祖皇帝陛下禦駕親征,誓要為王弟報仇,率領兩萬紅鱗軍和一萬藍鱗軍一路橫掃打到了如今的兩州邊境。在那裏遇到了楚王朝兩支王牌軍隊的阻擊,由於後方戰鬥也異常慘烈,所以雙方草草的簽訂了和平條約,並定了邊境。楚王朝好戰,當時劍拔弩張,不知道雙方談了什麽才促成和解啊”


    趙封仁也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是什麽原因,皇宮裏的典籍也沒有記載當時談了什麽內容。


    “那這裏還有趙氏王族的後人?”


    趙封仁問道


    吳老三吃了口菜道


    “有啊,鎮長大人就姓趙,可惜他隻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看來溫候一脈真的要斷絕了”


    趙封仁點了點頭,看來自己得找個時間見一見自己的這個同族了。


    幾個人吃飽喝足,菏澤那曄一臉滿足,菏澤空間的人幾乎不吃飯,隻靠著修煉果腹,沒法辟穀的孩子都會吃鐵木和各種未加工的植物,這麽好吃的食物讓她滿眼都是小星星。


    趙封仁看著醉躺在椅子上的吳老三,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起身放在桌子上一塊金子便拉著菏澤那曄離開,而他卻不知後邊一個頭巾少女滿眼的柔情。


    外邊的雪已經停下,街麵上各個店鋪的夥計清理著門口的積雪,菏澤那曄一腳踩進雪地,鬆軟的雪花讓她笑盈盈的像個小貓。


    “我們去哪裏?”


    菏澤那曄抱著趙封仁的手臂好奇道


    趙封仁低頭看了看菏澤那曄的臉道


    “去看看我的幾個族人,我們隨後就離開繼續趕路”


    菏澤那曄點了點頭,她也好奇趙封仁的族人是不是和他一樣好看。


    兩人就在街道上走著,怕七色頭發太吸引人,菏澤那曄一直帶著紗巾遮蔽著自己的頭。


    眾人看不到菏澤那曄的臉,可是趙封仁的氣質和樣貌都讓行走的路人駐足觀仰。


    不時兩人就來到鎮長的府邸,這裏沒有王朝派遣的官員,這也可能是王氏對溫候後人最後的溫柔吧。


    鎮長的府邸很小,沒有大城鎮中的富麗堂皇,此處的鎮長府邸隻比普通民宅大了三四倍而已,如果不是大大的牌匾,趙封仁還以為是個酒樓。


    門口連一個站崗的家丁都沒有。


    趙封仁領著菏澤那曄敲門道


    “有人嗎?”


    不時,門打開一個縫隙,一個老頭探出一個腦袋問道


    “什麽人呀?”


    “你好,我是鎮長大人的遠房親戚,請通報一聲,謝謝”


    老頭上下打量著趙封仁,這個年輕人漂亮的不像話,看氣質不是普通人,看來不是騙子。


    老頭說了句稍等就關上門退了迴去。


    菏澤那曄乖巧的抱著趙封仁的手臂,時不時的搖動兩下讓趙封仁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不一會老頭打開門恭敬道


    “老爺有請兩位貴客。”


    趙封仁也禮貌的笑了笑道


    “多謝!”


    “不敢,不敢”


    老頭帶路,兩人跟著,院子很小,院子中堆積著木柴,看著一點不像一鎮之長的住處。


    老頭把兩人帶到一個廳堂內,廳堂內坐著一個頭發斑白的男人,男人看著五十歲左右,男人旁邊站著一個少女,少女衣著幹淨一臉怯懦純真。


    男人看著趙封仁的麵容一臉激動得問道


    “你~姓什麽?”


    “族叔好,我叫趙封仁,如今的皇帝陛下是我的父親。”


    男人聽到後更加激動得說道


    “王族,王族的人”


    男人趕緊從椅子上起身,隨後跪下,一旁的女孩也一同跪下。


    “罪臣趙恩澤,見過皇子殿下。”


    “臣女趙雲溪見過皇兄。”


    趙封仁趕緊上前扶起二人道


    “族叔不必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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