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淅淅的小雨在此時已經不見蹤影,陽光透過教堂的窗散落進來。


    朱小清穿著一身白色的結婚禮服,一手捧著白色玫瑰花,一手推著坐在輪椅車上的肖鑫。他們在《夢中的婚禮》這首感情曲中,走在由白色玫瑰花鋪成的花路上,緩緩的走進大廳。


    李文澤和梁修辰不知道朱小清是怎麽說服她父母的,但是從目前婚禮能夠順利進行的結果上看,朱小清的父母比較通情達理。


    在場參加婚禮的賓客無一例外,身穿黑色的西裝,胸上戴著白色的玫瑰花。


    這哪是參加什麽婚禮,分明是參加葬禮來的。


    證婚人李文澤手捧著兩人的結婚戒指,在主婚人的一陣說辭之下,見證了他手下兩名刑警隊員的結婚。


    “恭喜新娘新郎,在今天喜結連理。”主婚人依舊激情澎湃的說著。


    朱小清在此時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肖鑫說:“肖鑫。我們今天結婚了。”


    她笑了。


    可是坐在觀眾席上的肖鑫父母、朱小清的父母、在場的所有人哭了。


    婚禮結束後,肖鑫的遺體就要送去火化了。


    李文澤看著自己這名穿著白色結婚禮服的刑警隊員,問:“小清,你還好嗎?”


    “我沒事。李隊。”朱小清擦去自己眼角淚水,低聲說“我隻是最近有點累。”


    “真的沒事嗎?”李文澤說。


    “沒事。”朱小清說。


    李文澤望著自己這名曾經還是小女生的刑警隊員,經曆這些事情後,逐漸成熟了起來的她,心裏有些惆悵,無奈。隻能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說“四月天,你給我等著。”


    其實,這個想法已經不是李文澤一人的想法,而是全體刑警隊員的想法。


    李文澤在婚禮和葬禮現場四下看了看,找到了梁修辰的身影。此時卻發現他正在和孫暮雨在一起說話。陽光散落,也有調皮的散落在梁修辰的眼鏡框上,光彩奪目。


    “梁修辰,什麽事情?”孫暮雨依舊冷冷的說。


    “暮雨,你知道嗎?我們抓到暗夜,他就是劉依雲案件的兇手。”梁修辰一雙眼睛在鏡框下神采流轉著說。


    “暗夜?兇手被抓?”孫暮雨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她知道自己的暗夜哥哥已經在劫難逃了。可現在她在梁修辰目光凝視下也隻能裝作不認識,依舊冷冷的說,“抓到了?恭喜你們。”


    “暮雨,這是你最真實的想法嗎?還是出於其他什麽目的?”梁修辰問。


    “我最真實的想法?你這是什麽意思?”孫暮雨強忍著內心的悲痛,依舊冷冷的說。


    “沒什麽意思?”梁修辰說。“隻是想問問而已。”


    “梁修辰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搞笑?問問而已,可惜本法醫沒時間陪你在這兒玩。”孫暮雨說,說完準備離開。


    “暮雨。還有一件事。”梁修辰從她身後一把叫住她說。


    “梁大教授,請問還有什麽事情?”孫暮雨轉身冷冷的說。


    “孫詩詩失蹤了。”梁修辰說。


    孫暮雨冷冷的說:“孫詩詩是誰?”


    “一名女賊而已。”梁修辰一雙眼睛在鏡框下神采流轉著說。


    “嗬嗬。好。”孫暮雨依舊麵色清冷的說,現在的她想趕緊去找自己的父親李江屹,看看他能否救救自己的暗夜哥哥。畢竟他可是從自己小時候就很照顧自己的哥哥。


    等孫暮雨完全離開之後,李文澤從道路的一處暗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孫暮雨消失的地方,說:“修辰,你在懷疑孫暮雨?”


    “目前,她很有嫌疑。”梁修辰說。


    “修辰?不可能吧?”李文澤說,“暮雨不是咱們幾家的人,怎麽可能是隱藏在警隊的內奸呢?”


    “也對。”梁修辰聽到李文澤這麽說,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文澤其實一直愛慕著孫暮雨,所以一切懷疑她,必須要先找到證據才能讓文澤相信。於是自己便再次走進了婚禮與葬禮的內堂。此時婚禮基本結束,現場已經布置成了葬禮。


    教堂外李文澤一聲不吭的走著,找了一個空地,坐了下來。他看了看天空,迴想著與張傲曾經相處的事情。


    他和張傲的相遇還是在班級第一次上課上,老師要求他們自我介紹和談自己的理想。


    “我叫李文澤。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刑警。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小時候的李文澤身穿一身綠色的迷彩服,肩上背著一小把用木頭,甚至是用榫卯結構做成的玩具槍說。


    “哈哈哈。你這瘦小的模樣能當刑警嗎?”個子相對較大的張傲在旁邊笑道, “瘦小的模樣就不能當刑警嗎?而且你這個也不是玩具手槍啊,更像狙擊槍。”


    “狙擊槍?”小李文澤看了看自己的手中的那柄玩具槍說。


    “哈哈,原來你是真的分不清楚。你看你的槍杆子這麽長,怎麽可能是玩具手槍。”張傲說,“而且還是木頭的。我家就有把和你這塊木頭一模一樣的槍,那槍還可以射出子彈。我家專門用它來打鳥。我父親說他就是一把狙擊槍—打鳥槍。”


    “是嗎?我能去你家看看嗎?”李文澤說。


    第二次,學校老鄉組織的聚餐上


    “你好。我叫張傲,你叫什麽名字?”張傲說,此時的他全身散發出的陽光氣息,正在咧開嘴笑著。


    “李文澤。”李文澤冷冷的說。


    “李文澤?那個小時候拿槍的小子。”張傲說,“沒想到還能跟你同校,你喝酒嗎?”


    “.........”


    “不理人,真是。你敢和我比喝酒嗎?”


    “喝酒?我會怕你?”


    第二次之後,兩人逐漸成為了好朋友。這時候,比他們小一屆梁修辰因為成績優秀,直接跳級跳到了他們班上,並搬到了他們所在的宿舍。從此兩人小隊,變成三人同行。


    到了大二下學期,他們三人之間出現了一個女孩—唐心。這個女孩一天天跟在他們三人的屁股後麵,可以說形影不離。直到她和自己成為情侶。也就是在兩人牽手的告知梁修辰和張傲的時候,當天晚上,喝酒從來不曾醉過的張傲喝醉了酒。一晚上,張傲拉著他和梁修辰一起,在宿舍中說自己如何如何喜歡唐心,結果看到唐心和自己的兄弟在一起,說什麽自己也要慶祝。也就是在當天晚上,李文澤和梁修辰知道張傲其實是個孤兒,從小被養父養大,養父還有個優秀漂亮的女兒。他養父這個女兒和他關係很好,喜歡喊他叫“傲哥哥,傲哥哥。”說自己喜歡唐心的理由是因為唐心有幾分和他養父這個女兒相似。


    在得知自己與唐心分手後,也是張傲,主動來找自己,讓自己去找唐心求複合。


    .........兩人最後分道揚鑣的原因就是張傲認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唐心,並認為是自己的無用導致唐心被嫌疑人殺害,被網上無知群眾詆毀。從那以後,張傲離開刑警隊去了交管所。一去便是7年。


    直到最近這次再次見到張傲與自己說這麽多話時,兩人不僅形同陌路,竟然到了正邪不兩立的地步,“不過都是虛情假意而已!說什麽情深意重,不過都是虛情假意而已。哈哈哈哈哈哈~虛情假意!虛情假意!”李文澤也沒有想到張傲會如此的痛恨自己。“難道這真的是自己的問題嗎?”


    幫助朱小清忙完剩餘事情的梁修辰,走了過來。拍了一下李文澤的肩膀,“文澤?你怎麽在這裏?”


    “啊?”李文澤這才剛才的恍惚中反過神來,嘴巴卻念叨“對,我得要去參加葬禮。”


    “文澤。”梁修辰知道最近這一連串的事情對自己的這位兄弟打擊很大,尤其是張傲這件事情,之前唐心的死就是這樣。“文澤,肖鑫的葬禮已經結束,隻剩下屍體被火化。”


    “哦。好。”李文澤說。“那我去看看肖鑫的遺孀小清。”


    “文澤,你現在這樣的狀態,恐怕見到小清,不能給她起到安慰作用。隻能讓她更加傷心。”梁修辰溫和的說,“文澤?張傲變成現在這樣不是你的錯,我們現在要盡快抓到幕後真兇。這才是給肖鑫,給你自己最大的安慰。”


    “嗯。”李文澤說。“那我們現在就趕緊迴警局吧。”


    “先去跟小清與肖鑫告別。”梁修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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