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越來越黑,淅淅瀝瀝的雨也越下越大。


    在家休息的梁修辰接到電話,聽見李文澤說:“修辰。今天你要來參加一下刑警隊我的部下肖鑫的婚禮以及葬禮。”掛斷電話,梁修辰不由嘴角微微上揚,“沒想到這個小妮子還真的做到。”他不由迴想了昨天刑警肖鑫殉職之後,朱小清的模樣。


    當時李文澤看著自己昔日的好友在自己麵前倒下,他悲痛萬分。梁修辰想上去安慰他被他攔了下來,刑警隊其他隊員想要攔住他,也被他攔了下來。廢棄的煉銅廠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彷佛是在映襯著剛才在煉銅廠存活下來的刑警隊隊員的心情。


    梁修辰則四周望了望,看了看,發現了一處疑點。“肖鑫和朱小清在失蹤之前,不是被文澤安排去找孫詩詩了嗎?孫詩詩人呢?”想到這一點的他,決定圍著這座廢棄的煉銅廠四周轉轉。


    朱小清懷中抱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青梅足馬肖鑫,默默的哭泣著。


    眾人就這麽在廢棄的煉銅廠中站著,此時的他們誰也說不出一句話。


    朱小清滿眼被淚水覆蓋著,臉上痛苦的痕跡若隱若現。她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臉,像是在自己內心深處做了一個決定。她默默的將身蓋警服的肖鑫放在一邊,站起身來,走到李文澤麵前,說:“李隊,我打算休假,陪肖鑫最後一程。”


    “嗯。你的假期,我批準。”李文澤說,“隻不過肖鑫的最後一程,我們全體刑警隊員一起送。”


    此時全體刑警隊隊員異口同聲的說:“對,對。肖鑫的最後一程,我們全體刑警隊員一起送。”


    “謝謝李隊。”朱小清說,“謝謝大家。”


    逛完一圈的梁修辰迴來,沒有發現林音離在此處呆過的痕跡,又聽到朱小清告假送肖鑫最後一程的消息,於是說:“肖鑫的出殯日期,記得告我們一聲。”


    “知道了。”朱小清說,說完,走到了肖鑫身邊,輕聲說:“肖鑫,走。我們迴家。”


    “等一下,肖鑫也是我兄弟。我開警車送你們最後一程吧。”李文澤說。“修辰,你也一起。”


    在廢棄煉銅廠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什麽重要線索的梁修辰聽到李文澤的話,應承說:“好的。”於是在告別參與廢棄煉銅廠抓捕暗夜刑警隊刑警隊隊員的眾人的他幫朱小清攙扶著肖鑫,上了李文澤的警車。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為他們之間的隊友情所感動,原本月光如洗的天空竟下起雨來。道路上的車輛少,李文澤開車開的很快,眾人一路上安安靜靜的。不一會,來到了肖鑫的家。


    肖鑫的家,不大,但是十分溫馨。出門迎接的朱小清他們的是肖鑫的母親。在得知肖鑫的死訊之後,很傷心。抱著肖鑫的遺體,哭著、喊著、痛斥著自己兒子的不孝,“白發人送黑發人。”


    肖鑫的父親則是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悲痛,給他們三人倒了一杯茶。說:“謝謝你們將我兒送迴了家。”


    他說完,便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淚水,轉身,蹣跚的走進了房間。時間大概過了一小時左右,李文澤和梁修辰打算先行告退的時候,肖鑫的父親再次從房間裏出來了。此時的他手中拿著一遝類似於手帳的東西,還有一本相冊。他對朱小清說:“小清,這東西給你。”


    “肖叔叔,這個東西是?”朱小清說。


    “這個東西是肖鑫生前打算給你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肖鑫的父親再次強忍著淚水說。說完,他再次蹣跚的走進了肖鑫生前的房間裏,安慰肖鑫的母親。


    朱小清打開手帳,上麵出現了一行文字“此手帳僅獻給我那個最愛笑,愛哭,愛鬧的青梅竹馬朱小清。”


    朱小清再翻開一頁,上麵記錄的五歲時候的他們自己


    “5歲的時候我剛搬來新家,住她家對麵。我在家裏被母親逼著練書法,朱小清從柵欄那邊翻過來,打翻了我的墨水,毀了我寫了一下午的楷體字。我哭著揪住朱小清的衣服不讓她走,引來了父母,我剛想告狀,他們卻笑著讓她進屋吃葡萄,朱小清衝我做著鬼臉,我發泄地把墨汁抹在她衣服上。她哭了。”


    第三頁:“小學的時候,朱小清比我個頭高了一個頭。而我的日子從此進入黑暗,這家夥身為女孩子一點也不斯文,也不管上下學,一見麵就問我什麽時候喊她姐姐。有一迴,在學校裏也這麽問,讓我尷尬死了。發誓一定要努力吃飯,爭取從個頭上超過她。”


    。。。。。。。。也不知道這是手帳中的第幾頁,上麵寫著:“今天是我和小清在刑警隊見習最後的日子,小清說她想呆在刑警隊裏。我一定要幫助她成功呆在刑警隊裏。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去單獨求李隊。”


    朱小清看著這本肖鑫打算送給她的手賬一邊笑,一邊強忍著自己的淚水。


    最後一頁:“這是我畫的戒指。總有一天,我要拿著這枚戒指與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她結婚。她會答應嗎?”


    朱小清看到手賬的最後一頁,強忍的淚水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拍在桌子上大聲哭泣著,“肖鑫,肖鑫!~~!!!”在她敲打桌子的那一刻,隻聽見“叮~”像是有什麽東西似的從手帳中掉了出來。聽到聲音的她,俯身將東西撿起來。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再一次失聲痛哭了起來。淚水在她的眼睛中洶湧而出,仿佛是讓她不哭瞎就不罷休。“這個是?這個?”


    李文澤和梁修辰看到朱小清這樣,兩人彼此之間對看了一眼。李文澤作為刑警隊的前輩和隊長走到朱小清身邊安慰她。“小清?”


    “李隊?李隊。你看這是什麽?”朱小清淚眼汪汪的看著手中的這枚戒指。“這枚戒指與手帳畫中的一致,它是肖鑫留給我的,留給我的。”


    “小清?”李文澤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朱小清,畢竟她與肖鑫之間的關係一直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正所謂“朋友之上,戀愛未滿。”


    “李隊。它很漂亮是不是?”朱小清用衣袖擦了擦眼淚說。


    “對。它很漂亮。”李文澤絞盡腦汁都不知道怎麽安慰,隻能應聲附和著朱小清,求助似的看了看梁修辰。


    梁修辰則主意拿起朱小清身邊的手帳,看了看手帳上的內容,便將手帳合上。“文澤,你好好安慰她。”將它放在一處。畢竟東西是肖鑫送給朱小清最後的東西。


    朱小清大聲哭了好一會兒,漸漸的平息下來。說:“謝謝李隊。”說完,她將手帳上的那枚戒指戴在自己的右手中指的手指上。她走進肖鑫的房間,與在房中的肖鑫的父母說:“肖叔叔,阿姨。我想和肖鑫結婚。”


    “什麽?”肖鑫的父親說


    “孩子,你是好孩子。肖鑫我兒已經離去了,我很傷心。我知道你也很傷心,但是你總歸是要有自己的生活。”肖鑫的母親微微平緩自己的情緒說,“何必要為了我兒背上本身不屬於你的責任呢?”


    “阿姨。是你聽我說。”朱小清將自己的右手手指伸出來說:“阿姨,你看我已經答應肖鑫的求婚了。現在隻是兌現自己的承諾而已。”


    “孩子。我知道你從小和我家這個臭小子感情好。但是你不能一結婚就守寡啊。”肖鑫的父親說。


    “什麽守寡不守寡?爹娘說話一點也不喜慶。”朱小清強忍著自己的淚水說,“爹娘,你們不知道的是,我這條命就是肖鑫救下來的。”


    “什麽?”肖鑫的父親、母親說


    “爹娘,我這條命就是肖鑫救下來的。要我代替肖鑫照顧你們吧。”朱小清說,她說完,就朝著肖鑫的父母跪了下來。“爹娘,你們就答應下來吧。”


    肖鑫的母親聽她說完,將滿是皺紋的臉別了過去。


    “孩子,你快起來。”肖鑫的父親說。


    “李隊。”朱小清見肖鑫父母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起身對李文澤說,“我和肖鑫的婚禮,你能來當證婚人嗎?”


    “你確定嗎?小清。”李文澤說。“與肖鑫結婚?”


    “李隊,我確定。”朱小清語氣十分嚴肅、正經,彷佛一下子從小女孩長大一般。


    “好。這個證婚人我來當。”李文澤說。“不過,你倆的結婚證民政局辦不了。”


    “李隊,這個結婚證辦不了你不要給肖鑫的父母說。”朱小清說。“我代替肖鑫照顧他們二老。”


    “行吧。”李文澤說。


    “抱歉我不應該在此時問你。朱小清。但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梁修辰見朱小清的情緒逐漸平複,於是他在此時冷不丁的問了一句,說“你和肖鑫被暗夜抓的時候,孫詩詩有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嗎?”


    站在他一旁的李文澤,白了他一眼,不說話。


    “我記得當時,我和肖鑫一到李隊發我們的住宅地址。”朱小清迴想著說,“是物業將門打開。問我們什麽事。然後我們進去之後,就暈倒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有人穿著白色的衣服出去了。”


    “之後呢?”梁修辰說。


    “之後,我們醒來。就發現我們身處於廢棄的煉銅廠裏麵,她應該沒有和我們在一起吧。”朱小清說。


    “那有沒有見到過?”梁修辰打算將從林音離祖母家現場發現的鞋印給朱小清看。


    “修辰,行了。”李文澤說。“不過小清,你得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見。畢竟.....”


    朱小清態度堅定的說:“我知道的。我父母那邊我自己跟他們說清楚。”


    .......會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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