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吃飽了吧?……我等會再來看你……”葉豆芽笑嘻嘻地向李雲飛揮揮手,便提著銅鍋收了陶碗離開了。


    李雲飛把那一碗肉絲稀粥喝盡後,自己如同飽嚐了美味的菜肴。那樣充實的感覺,讓他幸福得想要流淚。大腦中充斥著滿足,這是沒有經曆過真正苦寒饑餓的人根本無法體會的。


    他知道自己的傷還沒有好,也隻能靜靜地坐立,便又運氣調息,隻感覺到小腹的丹田中有絲絲真氣縈繞。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氣旋,瞬間便飄散而去,遊走到全身的經脈中。傷口處便傳來微弱的如螞蟻撕咬,又轉而成了癢癢的感覺,似乎有種強烈的欲望,用手指把它抓破,反反複複,李雲飛控製再癢也不去抓它。


    大約半炷香之後,他又感覺到困倦了,閉上眼睛靜靜地坐著。大腦中閃爍著前世上學的清晰片段,書本中的文字曆曆在目。


    漸漸的李雲飛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中知識麵越來越大,腦袋嗡嗡的有些疼痛感。他微微睜開雙眸,閃爍著的片段全部消失,腦袋的疼痛感也瞬間消失不見。


    “喂,……娃娃,你這幾天的感覺怎麽樣,……傷口還很痛嗎?”孟賢州一臉笑意的走進來關切的問道。


    他注視著李雲飛,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一個很溫馨的笑,連嘴角的弧度,都那麽完美到位,充滿關愛的眼神,讓人無法移開。是的,就這樣被他吸引了,微笑縈繞在李雲飛的心頭,無法抹去。


    李雲飛站定恭身一禮,道:“前輩,您的活命之恩,晚輩感激不盡,……但是晚輩不知此為何地,……並且晚輩也不知自己為何在此……我是誰……”


    “哈……哈……哈……”孟賢州不禁笑了起來,“娃娃,感激到沒有必要,此地為思過崖……至於你嘛,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麽。”


    “你嘛……是我小七師叔在山下救迴來的……”一個小女孩在門外開口道。


    那聲音猶如百靈鳥的吟唱;猶如涓涓細流般的輕盈;猶如鶯聲燕語,黃鶯出穀一樣輕快悅耳。


    來人正是葉豆芽。“師公好!”她忙給孟賢州見禮道。


    “小豆芽,你又來給這小子換藥呀!”孟賢州笑盈盈的對葉豆芽說道。


    老人坐在桌邊的木凳上,突出的顴骨頂著一張滄桑而暗黑的麵皮。在這飽經風霜的臉上漸漸綻開微笑,從前額到眼睛,再到嘴角,逐漸展開。


    打滿褶皺的前額下的雙眸慢慢放出光來,渾濁卻溫潤,透著一股祥和淡定,仿佛在無聲地訴說,這才是幸福。


    葉豆芽一臉笑嘻嘻的走到李雲飛身前,站定而嚴肅地說道:“哪個啥,連自己的名字都忘卻了的,……躺下……躺到床上,我幫你換藥啦。”


    李雲飛見葉豆芽如此表情,猶如見到一個阿姨站在自己麵前,在他的腦海中閃爍著前世有一次外訓屁股受傷。


    住在部隊醫院的病房,也是一個女護士來給他換藥,第一次讓他有些尷尬。他靦腆著不肯脫褲子,誰知那女護士就如同葉豆芽般的表情,讓他乖乖地執行了。


    再後來兩人互相接觸了解,在她生日那天慶祝之後,他就把她給拿下了。


    想到這兒,李雲飛的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像是麵上的一道漣漪,迅速劃過麵部,然後又在眼睛裏凝聚成兩顆火星,轉瞬消失在眼波深處。


    “喂,……你發什愣……”葉豆芽見李雲飛如此表情,輕輕把他一推,李雲飛便向床上倒了下去。


    李雲飛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葉豆芽把他的上衣扒開,扯下傷口處的草藥枇杷葉。


    葉豆芽的身上,卻有某種淡淡的香味,清新而優雅,惹得他心花怒放。這是一種沁到骨子裏的香味,就自然的香味。


    做為一個成熟男人的靈魂,在他的意思裏隻分男人和女人,對於女人的渴望是刻在骨子裏的,禺爾就會冒出幾分美妙的遐想。


    “咦,好得蠻快的嘛!”葉豆芽發出驚奇的唿聲。


    “是嗎?老夫也來瞧瞧!”孟賢州也在一旁看了過來,“咦,這小子的傷口處,周邊已經結痂,再過兩天就好了嘛!”


    這種傷口的確好得太快了,讓這老頭有些驚訝。以他的經驗來看,至少得四五天,然而李雲飛的那個箭傷卻隻有兩天就開始結痂欲合了。


    “小子,你身體的體質不錯,……”孟賢州頓了頓,又道:“可惜你失憶了。不然傷好了就可以迴家了!”


    “何為失憶?師公!”葉豆芽疑惑的問道。


    “失憶嘛,……我也不知道懼體情況,聽你周師公講就是腦子壞了,把以前的過往全忘卻了……”孟賢州邊講解,邊用手指在李雲飛的腦袋上反複觀察,“咦,沒有外傷……嘖嘖怪……了,難道是……”


    他的眉毛神態擰在了一起,臉色像黃昏一樣陰沉。


    “娃娃,你小子有沒有想吐的感覺?”孟賢州確實不解,疑惑的問道。


    “前輩,我並沒有……”李雲飛是想說並沒有什麽疼痛感,但是轉而一想,如果這麽說了。那他們是不是會起疑心,是自己裝失憶。自己對他們完全不認識,更談不上了解。那他們對自己也是不認識,也算不上了解,難道……


    他頓了一下,轉而把兩隻小手按住太陽穴道:“前輩,我感覺腦袋裏嗡嗡作響……”


    “哦,……這就對了……應該是內傷……”孟賢州肯定的說道。


    他的師弟周正陽每次遊曆迴來,都來同他分晰在山外的一些疑難雜症。有一次就提到一個失憶的症狀,那人腦袋沒有外傷,卻記不得周圍的熟人。症狀同李雲飛的一模一樣,他就確定這小子確實是失憶症了。


    失憶症隻能靠一些以前的人和事來輔助治療,他想到這就突然覺得,把李雲飛身上有身份特征的,信物啊什麽的拿來給這小子看,說不定就能讓他記起來了。


    “小豆芽,你去把你小七師叔叫來!”孟賢州一臉笑意的對葉豆芽吩咐道。


    “諾!”她飛奔而去,像美麗的蝴蝶般飛翔著,像婀娜多姿的柳條般扭動著,美的讓人陶醉。


    “前輩,此地為何叫思過崖?”李雲飛見葉豆芽離開後,山洞中隻有他們兩個人,便疑惑的問道。


    聽了李雲飛的疑問,孟賢州凝神地看著遠方天上的雲,眼神裏充滿深情,表情凝重,默默地懷念著自己的過往。


    這是他不願提及的往事,也是他來到這個山寨,在此隱居多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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