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賽者鍾仁已取得第四場勝利。]


    [您是否要參加比賽?]


    “喂,你覺得我現在進去是不是也行了?”


    聽我說完這話,鄭宇哲數了數剩餘的參賽者,然後搖了搖頭。


    “還有幾個硬難度的排名者還沒上場呢。”


    然而,時間過去了一段時間,卻沒有人出來挑戰鍾仁。


    盡管鍾仁是來自地獄難度的挑戰者,但也有幾位高層數的困難難度挑戰者能夠與他一較高下。


    然而,要想壓製住鍾仁並不容易,最終挑戰者可能會因為消耗過大,在麵對下一個對手時輸掉比賽,從而喪失贏得整個競賽的機會。


    顯然,出於自身利益考慮,大家都希望有人能先擊敗鍾仁。


    無知是福啊。


    他們真以為在我這裏還能贏下比賽嗎?真是癡人說夢。


    [隻剩一分鍾,若無人挑戰,鍾仁將被宣布為個人賽冠軍。]


    [您是否要進入比賽?]


    許多排名者開始驚慌失措。


    這場心理博弈正式開始了。


    誰選擇挑戰鍾仁,就意味著距離贏得競賽更遠一步。


    但如果沒人出場,那麽鍾仁就將贏得競賽。


    “如果隻剩下30秒還沒人出戰,我就進去了。”


    “嗯……我想在接下來的10秒內肯定會有挑戰者的。”


    “我得讓大家知道,過分謹慎和貪婪結合在一起,到頭來總會變成毒藥。”


    排名者們一直在推遲入場,因為他們不想與鍾仁對決。


    不知道當我登場時,他們會作何感想?


    “敢於直麵挑戰、勇於對抗,這是我們需要的品質。”


    “不過你還是會一個接一個地把困難難度的家夥打趴下……”


    “我會對他們手下留情的。”


    當那些因過度謹慎和貪婪而遲遲不願挑戰鍾仁的排名者看到我準備出場,不知他們會是什麽心情。


    鄭宇哲沒有再反駁。


    他並非被我的話所說服,更像是擔心比賽變得乏味無趣。


    實際上,此刻的比賽正迅速失去吸引力,有些觀眾開始打哈欠,有些人更專注於與鄰座的人聊天,大家對比賽的興趣逐漸減退。


    秩序會也意識到他們可以通過這次比賽為人們提供娛樂。


    如果我出場,就能重新喚起人們對比賽的關注和期待。


    [距離鍾仁被宣布為競賽冠軍還有30秒。]


    [您是否要進入?]


    “是的。”


    我一迴應,立即被傳送到競技場中央。


    [競賽個人賽,主賽事第14場對決即將開始。]


    [參賽者:鍾仁 vs. 李弦一]


    [準備時間:1分鍾]


    看台上爆發出陣陣唿喊聲。


    好吧,好吧。


    說實話,受到如此眾多觀眾的關注感覺真是太棒了。


    我知道,這聽起來可能有點像在尋求關注……


    但這就是真實的感覺。


    一些退役運動員甚至因為無法忘記這種感覺而患上抑鬱症。


    我以前也曾有過類似的感受。


    “弦一哥……你就上場了?那我怎麽辦?”


    “沒人出來應戰,我能怎麽辦?”


    “總有人會在時間結束前出來的。”


    “不過那樣就沒意思了。”


    鍾仁的臉色看上去像是吃了什麽苦澀的東西似的。


    那些原本玩著眼神遊戲的排名者們也都是一臉難堪的表情。


    “唉,其實我本來沒想贏得競賽,隻是希望能多贏幾場。”


    “你小子,你已經贏夠多了。”


    “唉,行吧,哥,那你就手下留情點。”


    “知道了。”


    [對決開始。]


    準備時間一過,鍾仁立刻快速衝向我。


    他的最強之處和我一樣,是速度。


    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不像我能充分利用起始裝備劍與盾的優勢來擋開攻擊,鍾仁更依賴於閃避。


    有時我會故意用身體去格擋攻擊,而他則跟我有所不同。


    他是一個非常注重安全的人,簡單來說,有點膽小。


    所以,就像這樣……


    “砰——”


    我用指節敲擊盾牌,聲音在風中迴蕩。


    鍾仁徑直向我衝來,但很快改變軌跡從左側避開我。


    他的腳踝在顫抖,可能是由於轉向過快導致的。


    顯然,他對於速度的控製還不夠熟練,並且對並未進入有效範圍的拳頭過於警惕,早早地改變了行進路線。


    麵對這種愚蠢且明顯的攻擊,本應選擇狹窄地避開並趁機深入進攻。


    或許是因為他剛進入第四層不久,所以在瞬間做出決策的能力上還略有欠缺。


    背後傳來一腳踢擊。


    雖然你從盲點發起攻擊是個好主意,但這招太過明顯了。


    何況那對我來說根本不是盲點。


    我用手抓住了鍾仁的腿。


    “我認輸!”


    鍾仁立刻宣布投降,這太快了。


    “怎麽不跟我多打一會兒?你這麽快就放棄,讓氣氛都泄掉了。”


    [參賽者李弦一取得第一場勝利。]


    “唉……果然我們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不過也不錯了,我發現了一些你需要改正的地方,待會兒跟你說。”


    “好的,弦一哥,祝你贏得比賽!”


    在一番鼓勵後,他被傳送到了觀眾席。


    我上場後曾擔心由於沒有新的挑戰者,是否會立刻贏得競賽。


    然而,之後又有不少排名者前來挑戰。


    可能是因為我和鍾仁之間的對決結束得相對溫和,許多人都想借機與我較量一下實力。


    “辛苦了!”


    “辛苦?其實不用這麽說。”


    [參賽者李弦一取得了第五場勝利。]


    這是困難難度中最具潛力的挑戰者林殊。


    戰勝他之後,我望向觀眾席。


    我想所有想要挑戰我的排名者都已經上過了。


    遠處,鄭宇哲正皺著臉,似乎想通過口型告訴我些什麽。


    他大概是想讓我手下留情吧。


    可實際上我真的有所保留。


    我沒有使用任何技能,而是依靠幹淨利落的動作化解對手攻勢。


    也沒有動用任何華麗的力量技能,僅憑自身物理能力迎戰。


    即便如此,我仍是場上最強這一點仍然顯而易見,但排名者們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並非無法戰勝的怪物,也許我也能打敗他。


    我一直有所保留,就是為了讓這些人抱有希望。


    作為秩序會的一員,我本應避免塑造這樣的形象。


    事實上,在人們心中樹立一個更為強大的自我形象對秩序會更有利。


    如果我能展現出壓倒性的力量,那就再好不過了。


    然而,秩序會對接下來會有外國挑戰者參加的第二輪競賽已有計劃安排。


    就在這時,一名熟悉的男子被傳送到競技場中央。


    [競賽個人賽,主賽事第19場對決開始。]


    [參賽者:李弦一 vs. 宋誌峰]


    消息一出現,看台上立刻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唿喊聲。


    哦,這真是出乎意料。


    宋誌峰。


    他是教程區最高層的挑戰者,也是秩序會支持完成教程全麵征服的第一人。


    他也是社區討論誰是教程世界最強人物時經常提及的常客。


    許多人認為,既然宋誌峰在最頂層,那麽他一定是最強的。


    但是,這一點並沒有得到確切證實。


    因為他沒有可以比較實力的對象。


    當提到“排名者”這一術語時,通常指的是在普通和困難難度高層的玩家。


    普通難度的排名者通常位於50層左右,而困難難度的排名者則在30層上下。


    他們的實力評估主要依據他們所處的樓層。


    那麽,在簡單難度中處於89層的挑戰者宋誌峰擁有怎樣的力量呢?


    除了他自己,無人知曉。


    畢竟,幾乎沒有其他人接近過這個層次。


    “宋大哥,我以為你對這樣的事情不會感興趣。”


    正如我所說,宋誌峰就像把通關教程當作生命線一樣癡迷。


    他並不追求力量,也不渴望挑戰,不圖娛樂,隻一心想要通過教程與家人團聚。


    不可能會想到要打敗我並贏得獎品。


    “經過一段時間後……”


    宋誌峰調整唿吸,平靜地說:


    “在我被一道關卡困住時,終於有機會抽身看看周圍。”


    我已聽說他在第89層遇到了困難,並基於此信息向秩序會提交了報告。


    “所以我才來參賽,為了積累經驗。”


    經驗啊……


    經驗的確很重要。


    “請讓我們好好對決一場。”


    “好的,我也同樣期待。”


    [對決開始]


    這是一場棘手的戰鬥。


    我麵對的是一個未知戰鬥力的對手,同時自己也需要隱藏實力。


    看台上,鄭宇哲擔憂地盯著我,他大概希望我能經曆艱苦的戰鬥,甚至是連續激戰,最終險勝。


    然而,人的心意與行動往往無法完全遵循預設的劇本。


    [閃現]


    我使用閃現技能到宋誌峰麵前,立即朝他揮出一拳。


    他反應迅速地架起防禦,我的拳頭重重砸在他的防護上。


    哐——


    隨著一聲爆炸般的巨響,宋誌峰的身體飛出了擂台範圍。


    ————


    “我說過了你要手下留情。”


    “哎呀,我都道歉了,怎麽還怪我?能不能別再說了?”


    比賽結束,我和鄭宇哲一起走向住宅區。


    我們必須確認所有人都離開了競技場,所以我們幾乎是最後離開的人。


    住宅樓是一座木製建築,大約有10層高。


    一樓設有大型餐廳,從二樓開始則是緊湊排列的一間間獨立房間。


    整座建築看起來像一座汽車旅館。


    秩序會負責為人們分配房間。


    不同樓層按照性別和難度級別劃分。


    當然,這些分配並非強製性的,如果有人想搬家,秩序會便會調整他們的房間。


    一開始,房間數量遠大於人數。


    隻是自當天的比賽結束後,因為相互熟識的人開始聚集在一起,調換房間的請求變得頻繁起來,負責房間分配的秩序會成員也因此變得忙碌起來。這


    是我聽說的情況,雖然我不必太在意這些。


    走在我旁邊的鄭宇哲深深地歎了口氣。


    “喂,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隻是用了一個技能,閃現。”


    “所以你就一拳解決了?你是‘一拳超人’嗎?是不是也跟那個‘一拳超人’一樣禿頭?你完全打亂了計劃。”


    “我覺得這樣也不錯。”


    “你說什麽呢?”


    “我想在給他們絕望之前,先給他們一個機會。”


    鄭宇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抓了抓頭發。


    “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現在已經覆水難收,哭也沒用了。”


    沒錯,這樣更好,也是正確的決定。


    鄭宇哲反複歎氣,我無視他,打開背包查看競賽獲勝者的獎品。


    [首屆競賽冠軍神秘寶箱]


    描述:這是為首屆舉辦的競賽冠軍準備的獎品,盒內物品未知,但對獲勝者肯定會有用處。


    至少贏了感覺還不錯。


    遠處,可以看到陳良和金小雅在住宅樓前向我們揮手,他們似乎在那裏等我們。


    現在是時候喝酒玩樂了,可以把它當作慶祝勝利的一個活動,真是太完美了。


    真是個完美的計劃。


    我們一到達住宅樓,便去了陳良的房間開始喝酒。


    總之,在酒桌上還算小有成就。


    不隻是我和陳良,連金小雅和鄭宇哲也擁有毒抗技能。


    這個技能對酒精有了反應。


    結果是我們四個人都無法真正喝醉。


    然而,我們成功地在氣氛中陶醉了。


    盡管沒有真的醉酒,但我們可以盡情享受飲酒、玩著酒桌遊戲的樂趣。


    特別是陳良,他似乎天生就是個喝酒高手。


    而鄭宇哲呢,可能是因為之前壓力太大,此刻正在鬧騰得歡聲笑語不斷。


    我從沒見過金小雅像今天這樣開懷大笑過,她平時總是一副嚴肅無表情的樣子,今天卻笑得很燦爛。


    看著她的笑容,感覺她與平日裏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能這樣暢所欲言、放聲大笑是什麽時候了。


    我想起了在我職業生涯下滑前參加的那次酒局,也許那就是最後一次了吧?


    這是一個愉快的經曆,甚至讓我希望我們能經常有這樣的聚會。


    下次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加入,而不僅僅是我們四個。


    不僅是我,其他三人在進入教程之後也都未曾過得快樂。


    我們每個人都在適應每天麵對疲憊、淚水和死亡的同時努力通關教程。


    就像我一樣,他們肯定也能在這裏暫時擺脫壓力和焦慮。


    金小雅對我態度的問題似乎有所改善。


    雖然她仍然不能完全放鬆地對待我,但她對我行為上的不適與尷尬已經消失。


    至少現在,在別人麵前和我說話時,她不再顯得那麽拘束。


    酒會結束後,我迴到了分配給我的房間。


    其實很想徹夜狂歡,無奈所有的酒都喝完了,而且鄭宇哲說明天一大早還有事要做,於是我們就結束了聚會各自迴房。


    當我躺在床上時,突然又感到一陣孤獨。


    剛才還和其他人一起開心嬉笑,而現在則是安靜空蕩的房間。


    離早晨還有一段時間,正好夠睡一覺,但由於失眠,入睡對我來說並不容易。


    我盯著天花板數羊,最後還是放棄了,坐了起來。


    不如讀本書吧?我拿起上次沒讀完、決定這次繼續看的書。


    我打開床邊的台燈,正要閱讀,卻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門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是金小雅,手裏拿著一瓶葡萄酒。


    “要不要再陪我喝一杯?”


    那絕對是我的酒。


    而且剛才酒會結束時,酒都已經喝光了。


    如果不是她把瓶子裝滿水拿過來,那就隻有一個結論可以得出:


    “在酒喝完之前,你藏了一瓶是吧?”


    “對不起,其實……我是想單獨喝。”


    “就跟我一起嗎?”


    “是的。”


    說實話,我有些慌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我的驚慌失措明顯反映在了臉上,金小雅看著我,微微皺起了眉頭。


    “額……怎麽了?你還把我當那個穿校服的小女孩嗎?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


    你是喝醉了嗎?


    可你有毒素抵抗技能,不可能醉啊。


    金小雅念出的台詞堪比某些限製級成人電影的開場白,但她的聲音在顫抖,話語結巴得有些尷尬。


    我看到她的臉紅撲撲的,顯然是羞紅了臉,她緊緊抓著門把手。


    我想如果我拒絕,她會哭的。


    “一起喝……你不願意嗎?”


    “不是的,進來吧。我們邊喝邊聊。”


    不願意?當然不是,其實我很想喝酒。


    我真的很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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