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舒遠一怔,發現皇上並未提起她和齊蒼之事,這可是錯過一個至周欣萇死罪的機會啊,看來皇上是覺得如今歸降書以簽,羌人那邊的危機已經解除,便不想追究下去了。


    不行!她必須找個機會在把話再題繞迴來。


    皇後娘娘則恨得咬牙切齒,暗罵周欣萇這個狐媚禍子,總是仗著皇上心軟,就說出一些惹人愧疚之事。還她哥哥死在戰場上,說的好像因公殉職似的,其實不過是被戰俘無意間殺死,真是能混淆視聽。


    “其實郡主也不必過於自責,畢竟你當時也不是故意說出一同綁來的俘虜全被殺了,才激怒最後那名俘虜,促使他拔刀相向,還兇殘至極刺死了周副將。”陸滄洲來個神補刀,一下就揭開了周瑉鴻死亡的真正原因,也拆穿了周欣萇的謊言。


    牧舒遠讚揚的窺探丈夫一眼,還是他厲害!這種不用親自迎戰,站在旁邊隻管看戲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啊?這樣說……阿鴻那孩子是因為你言語有失才被害死的啊?欣萇啊,不是本宮說你,你還是太過冒失了,阿鴻、阿鴻死的冤啊”皇後擠出幾滴眼淚,一句話就把所有罪過按在了周欣萇身上。


    “我、我……我不是有意說的,而當時那俘虜是衝著滄洲去的,我是想替滄洲擋刀,哥哥為救我才挺身而出,還是他自己願意的,與我無關。”


    話一出口,周欣萇才察覺自己情急之下說了錯話,這不是越描越黑嘛,還證明哥哥原來是因救她而死的,便立即捂住了嘴。可是已經晚了,所有人都把她的話清清楚楚聽進耳裏,同時也揭示了她的冷酷無情,連親哥哥護她失去性命都能推的一幹二淨。


    “行了!你住口吧!”皇上一拍桌子,臉色頓黑,剛才的心軟早已蕩然無存。親哥哥都死了,她半點傷心難過的樣子都沒有,還在這一味推諉推卸責任,光想著如何欺上瞞下逼人成親了。還“滄洲”,此等稱唿也是她這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可以叫的?他皇室的家教就是這樣?簡直丟人!


    看見皇上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周欣萇急了,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叔,您不能誤會欣萇,欣萇在外這半年已經被欺負的夠慘了,有些人一點也顧念我郡主的身份,張嘴就罵、抬手就打,還把我扒光了鎖在院子裏,我、我臉都丟光了,最後竟把我整整拘禁在房裏一個月,我……我身上都長跳蚤了,嗚嗚嗚……欣萇從小到大沒受過此種待遇,您要替欣萇做主啊。”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像自己真受了天大的委屈,已經要活不下去了,並且隻字不再提哥哥的事,而把話題轉向了對自己有利的一麵。


    “什麽?竟有這種事?你說清楚,若再敢扯謊就罪加一等。”皇上此刻已然不太相信周欣萇的話了,表情皆是質疑。


    “是她,就是她這個心腸歹毒的賤人,敢當眾羞辱本郡主,皇叔,您一定不能放過她。”周欣萇纖手一指,直直落在牧舒遠身上。


    陸滄洲雙眼立即迸發出兩束寒光,用自己高大的身軀擋在了妻子麵前,也擋住了周欣萇的陰狠視線,嗓音冷凝的道,“郡主,話可不能亂說,你說出這些事,可有什麽證據?”


    “我當然有證據,那巴掌印在我臉上可是幾日才消,而且我被綁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可是那麽多禁衛軍都看見了。”周欣萇義憤填膺,樣子像是要吃人。


    ”哦?你是說,你被光著身子綁在樹上,所有禁衛軍都看見了?”牧舒遠橫跨一步從丈夫背後邁出來,與他並肩站在一起,“欣萇郡主,對於您的這兩項指控我可不認,當知道您困住我夫君時,我確實潛進過清風堂想予以施救,可奈何被白副將發現了,我隻好帶領家仆離開,後來還是侯爺的心腹帶領本地縣丞闖進宅子,才把侯爺救出來。當時郡主正不顧侯爺反抗,主動獻身的趴在侯爺身上扒著他衣服呢,可是郡主忘性太大,把這些事都忘了?您說的話無憑無據,我說的可是幾十雙眼睛都親眼目睹的,蓄意編造謊話誣陷他人可不好,太有損你郡主的德行!”


    “牧舒遠,你、你胡說,我……我才沒趴在侯爺身上扒他衣服。”周欣萇麵色怯了怯,隨後就挺起腰板兒,“不如喧白穆進來,看他怎麽說。”哼!她就不信白穆敢跟自己對立!


    皇後嫌惡的瞪了她一眼,一個黃花大閨女能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還被這麽多人撞破,換成別的女人羞也要羞死了,她倒敢當眾叫囂,也不怕丟人現眼。


    皇上臉色已經鐵青,看陸家夫妻淡定的樣子,擺明就是故意在等周欣萇出糗,她還不知死活的非往刀口上撞,剛想開口迴絕,皇後卻先他一步出聲,“皇上,不如就喧白穆進來問問清楚吧,畢竟事關郡主清白,也不能光聽陸將軍夫妻一麵之詞。”


    “是,皇上,所有事情一問白穆便知,看他們到時候還怎麽強詞奪理。”


    皇上咬緊牙,覺得他這侄女簡直愚蠢至極、無可救藥了!無奈之下,隻好喧了白穆。


    白穆進殿,周欣萇馬上發出質問,“白副將,你說……牧舒遠是不是潛進過清風堂?”


    “是,夫人確實領家仆趁夜來過。”白穆低頭恭敬應答。


    “哼!”周欣萇立馬衝著牧舒遠得意一笑,“她還把我和身邊的兩名下人都用迷香迷暈了,然後趁機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又扒光我的衣服用鐵鏈拴在院裏大樹上一整晚,白副將,你說!本郡主可有故意捏造一星半點?”


    “啊?”白穆頓時一臉吃驚狀,“這、這是什麽時候到的事啊?末將怎麽不知道?”


    周欣萇立馬傻了眼,呆滯片刻,站起來就用力踹了白穆一腳,還惡狠狠用手指著他道,“白穆,你敢臨陣倒戈,跟他們夯成一氣合謀陷害本郡主,還明目張膽欺瞞皇上和皇後娘娘,這可是死罪,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白穆直起身,麵容緊張的跪著往皇上麵前挪動了段距離,“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末將不敢隱瞞,所說之言皆句句屬實,更沒有與陸將軍合謀,侯夫人確來營救過陸將軍,但被末將發現後交手幾個迴合,夫人發現實力相差懸殊,便領著自己人離開了,並未如郡主所言那樣扇巴掌,還……還扒光衣服,而且那五十名禁衛軍都是知道此事的,皇上若不信,可以隨便叫進來一個詢問。”


    “白穆,我、我殺了你,讓你牆頭草,你個狗東西,竟敢如此欺負本郡主,我問你,後來是不是你也關了我一個月,讓本郡主身上都長跳蚤了?皇叔,你問他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離後還請侯爺滾遠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浮光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浮光遊並收藏和離後還請侯爺滾遠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