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的占地麵積並不大,卻因為臨海的緣故,氣候又同金林一般四季如春,所以來遊玩的外地人並不少。


    大福一直惦記著她在遊記中讀到,有人在這裏看到了人臉魚身的動物,這件事讓她非常驚訝和好奇。所以,第二天便和江琢一起尋了一位當地的老漁民,向他詢問否見過這種神秘的生物。


    老漁民名叫阿海,是土生土長的河州人,他在這片海域打了一輩子的魚,對這裏的情況非常熟悉。聽到大福的問題,阿海憨厚的笑了笑,說道:“人臉魚身的動物?我倒是聽說過,但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大福聽了阿海的話,有些失望。


    江琢笑她想的太多,很多遊記都是為了吸引人前來遊玩,編出來的故事。河州當地人靠海吃飯,那些開客棧和酒樓的人為了掙錢,就會出錢找人撰寫有趣離奇的故事。


    大福感歎,商人果然理解商人。


    大福和江琢在河州遊玩了五日,這裏的美景和美食都讓大福非常滿意。


    迴金林的路上,大福向江琢打聽淮陽城,因是江琢就任的地方,她在那裏生活的時間必定不會短。


    “江琢,你去過淮陽城嗎?”大福好奇的詢問。


    “我沒有去過,不過我父親去過,那裏也有江家的商鋪。”


    “那你對淮陽城了解多少?”大福接著問。


    江琢挑眉反問:“你看了那麽多的遊記,先說說你對淮陽城的了解。”


    大福迴想了片刻,說道:“書中說,淮陽城是元坤國的邊關重鎮,也是兩國的交界處,緊鄰東陽國。當地人多以牧羊為主,然後日照時間很長,中午時分是烈日高懸,氣溫異常炎熱。但是,到了夜晚,氣溫卻會急劇下降,寒冷刺骨。”


    江琢聽完毫不吝嗇的誇獎大福:“很不錯,書沒有白看,說的很對。我隻能給你補充一點,淮陽城外是大片草原,當地人很少坐馬車,多是騎馬,你到淮陽城第一件事,應該就是學習騎馬。”


    大福聽到騎馬,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會騎馬!


    江琢以為大福會接著追問,卻見大福低垂雙眼,讓人看不清眼眸。


    “怎麽了?害怕騎馬?”江琢溫柔詢問。


    大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不以為然的開口:“誰會害怕啊?我是在想,要挑一匹英俊的白馬。”


    江琢看著大福傲嬌的模樣,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寵溺的笑容。


    過完年得第一周,江琢被貶的調令就下來了,七品知事。


    大福不知七品知事的工作內容是什麽,開口詢問江琢:“你這七品知事主要是幹嘛的?”


    “那要負責的可多了去了。”


    “比如?”大福示意江琢舉例。


    江琢解釋:“製定政策,頒布法令,管理官員,解決當地人員的矛盾糾紛,保護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還要培養人才,要......”


    大福聽著江琢的解釋眉頭越皺越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停,你一個七芝麻官給自己帶什麽高帽呢?你說的這些是你這芝麻官能管的了的?”


    江琢氣笑:“行,就是個文職,這可以吧?”


    看大福滿意的點頭,江琢又覺得牙根癢癢,當即向她撲了過去。


    兩人正打鬧著,門口傳來夏洪的聲音:“少夫人您怎麽來了?哎...少夫人...”


    夏洪話還沒說完,柳汐芸已經推開了門,看到屋中兩人,大福正坐在江琢腿上,立刻冷笑出聲:“好好的京官被貶到邊關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有心情玩鬧呢?”


    柳汐芸這副刻薄的模樣,是大福從未見過,在她記憶中,柳汐芸一直都是柔弱無助的。


    大福想要起身,卻被江琢抱緊了腰肢。


    “你有何事?”江琢平靜的開口。


    “你們都出去,還有你。”柳汐芸眼神直指大福。


    大福可不想留下來聽他們之間的糟爛事,當下就要走。


    江琢又收緊了他的胳膊,溫柔出聲:“無事,你坐著。”


    大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她是真不想聽。


    聽到江琢這樣說,柳汐芸譏諷道:“怪不得會做出當麵頂撞五皇子的蠢事,腦子都丟在女色上了。”


    江琢依舊平靜的問道:“你來到底有何事?”


    柳汐芸大怒:“我來何事?你被貶這麽重要的事情,還是柳家仆人來通知,我才知道。”


    說完看向大福:“你還不知他被貶到淮陽城吧,那可是遐州僻壤,沒有兩年他是迴不來的。”


    大福聽她這麽問,當即戲精附身,顫抖的嗓音問道:“少爺,您被貶了?”說完眼眶都紅了起來。


    不等江琢迴答,直接抱住了他,帶著哭腔安慰:“少爺,沒關係的,您到哪裏我就去哪裏,大福會一直追隨少爺,生死不相離。”


    “當真生死不相離?”江琢竟打趣她。


    大福手滑到江琢腰間,狠狠地擰了一把後顫抖著聲音接著說道:“自然是生死不相離。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柳汐芸看著大福惺惺作態的樣子,實在忍受不了,當下憤怒出口:“既如此,你就好好陪著你的少爺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吧,恕我不再奉陪。”說完,打開門就走了。


    大福淡定的抹掉眼角硬擠出的淚珠,從江琢腿上站起來,坐到了江琢旁邊的椅子上。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說的是真好啊!你當真是要和我生死不相離?”這會兒,江琢還打趣她。


    大福沒好氣的迴道:“那是形容戰場上的同袍情意,咱倆是嗎?咱倆應該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晚間,大福才想起來問江琢被貶到底是怎麽迴事:“柳汐芸剛剛說你是因為頂撞五皇子被貶?”


    江琢摟著大福,親了親她嬌嫩的小臉:“嗯,當麵頂撞,本是要被罷官,但柳太傅替我說了話,最終是被貶。”


    大福小心翼翼的問:“計劃好的?”


    江琢點頭。


    “那淮陽城也是?”


    “嗯,過幾日我們出發時路上再和你詳細說。”江琢附在大福耳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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