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坐在車上，劉佳景開的車，荘雨菲坐副駕，後麵那株金桔樹正係著安全帶安座在後座。
車開出去，劉佳景話就不停了。
她熟練地打個彎，刺激地轉了個車道後說：“我二十歲家道中落就跟了那老頭，他和他老婆結婚了幾年我就跟了他幾年，這麽多年要說沒功勞也得有苦勞了，可這老不死的偏偏這麽多年連點股票都不舍得給我買。”
“要不是和莊小姐昨晚的事傳出去了，讓他知道了我不止他一個人可以勾搭，就連莊家小姐我也不在話下，否則就是咽氣前他也不肯把他手裏攥的那點股票給我。”
她對荘雨菲笑：“所以謝謝你了莊小姐。”
劉佳景說的“道謝”，就是指這個。
“不客氣……”荘雨菲抓緊了車把手，生怕下一個轉彎她就被劉佳景給甩出去了。
劉佳景車速開得飛快，尹馭平穩的車速和胡安珩的穩妥速度在她這裏都不夠看的，她腳下的油門恨不能踩到底了，還能對荘雨菲侃侃而談：“昨晚的事把這老貨心裏嚇得一陣一陣的，連夜吃了兩粒救心丸，今早讓他老婆兒子送醫院去了，要不然我真不能出來。”
荘雨菲沒坐過這麽刺激的車，隻能抓緊了附和她說：“人沒事就好。”
劉佳景輕蔑地“切”了一聲說：“我巴不得他有事呢，一家子神經病。老的還沒死，小的又黏上來了，當家的又以為我要爭家產。他們家裏這幫人一下讓我滾，一下說我要是敢跑就是追到海角天涯他都要把我追迴去，從上到下沒一個正常的。”
荘雨菲一時不知該說什麽，都說不上來是因為車速太快，還是劉佳景的話讓她理不清。
劉佳景的車技大概是練過的，不止能用極短的時間到達蘭鳥，還能在停車場在人車後頭跟人搶來一個車位。
下了車，荘雨菲腿都有些浮了。
劉佳景非但沒什麽事，還能安然地戴上太陽鏡，一手扶著荘雨菲，一手抱著那株金桔樹。
蘭鳥附近還和上次來的一樣，很安靜。
空蕩蕩的巷子隻剩下兩個女人的高跟鞋聲。
劉佳景抱著金桔樹左瞧瞧右看看，覺得這種地方還能是胡家曾經發家的地方覺得甚是神奇。
她對荘雨菲說：“這種地方胡家都能找著，看來人家還是有點富貴命在身上的。”
荘雨菲走在她身邊，被她的話一逗，不由地笑了一聲。
裝修隊的人早早的就在等著荘雨菲來了，剛才打電話讓她來一趟就是為了讓她來簽字驗收。
尹馭不在，隻能由劉佳景開車送她親自來。
簽了字，雙方再次確認一遍，蘭鳥就算收拾出來了。
劉佳景跟著荘雨菲走進工廠裏，看著空蕩蕩的工廠，說：“看來我這株金桔送得巧了，正好可以祝賀莊小姐的工廠裝修完成。”
走進工廠，荘雨菲一眼就看光了整個內部。
工廠裏的碎石碎渣全都被清空，破裂的地板和牆壁也被修得平平整整，吊頂的燈和橫梁全都被拆了，裝上一整排節能燈。燈一開，照得比之前還要亮。
工廠算是有了雛形，可是接下來要做什麽呢？
劉佳景把金桔樹放在了大門口，亮黃黃的金桔樹照亮暗沉的工廠一角，讓沉悶陳舊的工廠外添了一點亮色，看起來真像正兒八經賀人開業的。
兩人站在吊死過人的天花板下，那裏已經沒有死人也沒有橫梁和大燈了，她們就站在底下往上望，劉佳景問：“這就是死過人的地方？”
荘雨菲仰著頭說：“嗯。”
劉佳景看起來沒有半點害怕的神色，但還是嫌惡了一聲說：“死過人的地方，莊小姐想拿來做什麽？”
“死過人的地方大家都忌諱，能拿來做什麽？”
要說出租給人，這裏的人都跑光了租給誰？
可要是做生意，這種擠不進一輛車的地方能做什麽生意？
荘雨菲說：“我也想了很久，最近才想好。”
劉佳景低下頭看她：“哦？”
荘雨菲也低下了頭，說：“那天我們請了做法的大師來清場，我順便問了他們可以做些什麽，他們說可以做些死人生意。”
劉佳景又是嫌惡一聲，說：“沒想到莊小姐還信這個。不過死人生意是什麽？”
荘雨菲如實說：“走底下的。”
這是一種黑話。說的是不過上頭，暗地裏的生意。
隻有圈裏人能懂。
既然跟死人生意相關，劉佳景大概能猜出來，她說：“羅藍醫院是莊家的。”
荘雨菲點了點頭。
自此兩人都明了。
醫院從來都是生離死別的地方，多的是死人，死人死的時候能撈一筆。沒死的時候呢，誰又能說他不會死。
“這裏確實是個好地方。莊小姐選得很好。”
劉佳景感歎荘雨菲的眼光，她順便指了指角落裏正在掃地的女人說：“那是你選的員工嗎？”
荘雨菲也看向了角落裏，點點頭。
在角落裏掃地的是趙大龍的老婆，她戀舊，這裏還是趙大龍過世的地方，荘雨菲到底把她留下來了。
她們看她時，她還在掃地，就算注意到了她們的目光也還在兢兢業業地掃地，看消瘦的麵容真是個被丈夫死訊傷透了的女人。
說著，荘雨菲和劉佳景又一齊看向那個吊死趙大龍的天花板。
劉佳景感慨：“唉，要是也能把老頭子也吊死在這裏就好了。”
荘雨菲：“……”
劉佳景沒能待在這裏太久，隻跟荘雨菲說不到幾句話就要走了，老頭醒了，電話是兒子打來的，非常霸道地問劉佳景在哪。
劉佳景無奈地斜看一眼荘雨菲，說：“在跟女人約會。”
那頭即刻就掛了電話，劉佳景又是無奈地跟荘雨菲道別，她再不走，那小的就過來抓她了。
荘雨菲好笑地送她出去，送她離去，揮手告別後，再次獨自迴到工廠裏。
不過這次她沒有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才倚在門邊說：“打完電話了嗎？”
“連等我走了都做不到？”
趙大龍的老婆驚恐地迴過頭，剛掛斷的電話險些要從手裏滑落，她開口要辯解。
荘雨菲緩步走過來，邊走邊說，：“是胡源上？”
女人抿著唇，極力否認，也根本聽不懂荘雨菲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一樣，眼神裏盡是畏懼，小心翼翼的。
荘雨菲卻是不屑一顧，說：“我知道窮人的眼神是什麽樣的。”
她手一勾，從女人的脖子裏勾出了莊羽霏那條丟失在工廠裏的銀鏈子。
第一次來這裏丟失價值不菲的銀鏈子，被戴到一個窮苦寒酸的女人身上，可笑至極。
銀鏈子一被勾出來，女人的眼神果然變了，斂去了恐懼，多了分真切的害怕。
荘雨菲對眼前的女人嘴角一揚，說：“你未免太貪心了，我的四十萬還不夠，居然想要兩頭吃？不，應該說三頭吃？”
女人依舊沉默，但神情還是害怕的。
荘雨菲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害怕，她又笑了，說：“胡虹上讓你告訴警察說是我殺的人，你卻聽了胡源上的話放了根羽毛在這裏陷害胡虹上。現在，還要吞下我的錢後繼續給胡源上通風報信。”
“拿了胡虹上和我的錢，還要給胡源上傳消息。”
“看來胡源上，給了你不少的好處啊。”
“你是覺得胡虹上真的蠢呢？”
荘雨菲眼神一沉：“還是你自信到以為我會收手不會動你。”
“莊小姐。”
車開出去，劉佳景話就不停了。
她熟練地打個彎，刺激地轉了個車道後說：“我二十歲家道中落就跟了那老頭，他和他老婆結婚了幾年我就跟了他幾年，這麽多年要說沒功勞也得有苦勞了，可這老不死的偏偏這麽多年連點股票都不舍得給我買。”
“要不是和莊小姐昨晚的事傳出去了，讓他知道了我不止他一個人可以勾搭，就連莊家小姐我也不在話下，否則就是咽氣前他也不肯把他手裏攥的那點股票給我。”
她對荘雨菲笑：“所以謝謝你了莊小姐。”
劉佳景說的“道謝”，就是指這個。
“不客氣……”荘雨菲抓緊了車把手，生怕下一個轉彎她就被劉佳景給甩出去了。
劉佳景車速開得飛快，尹馭平穩的車速和胡安珩的穩妥速度在她這裏都不夠看的，她腳下的油門恨不能踩到底了，還能對荘雨菲侃侃而談：“昨晚的事把這老貨心裏嚇得一陣一陣的，連夜吃了兩粒救心丸，今早讓他老婆兒子送醫院去了，要不然我真不能出來。”
荘雨菲沒坐過這麽刺激的車，隻能抓緊了附和她說：“人沒事就好。”
劉佳景輕蔑地“切”了一聲說：“我巴不得他有事呢，一家子神經病。老的還沒死，小的又黏上來了，當家的又以為我要爭家產。他們家裏這幫人一下讓我滾，一下說我要是敢跑就是追到海角天涯他都要把我追迴去，從上到下沒一個正常的。”
荘雨菲一時不知該說什麽，都說不上來是因為車速太快，還是劉佳景的話讓她理不清。
劉佳景的車技大概是練過的，不止能用極短的時間到達蘭鳥，還能在停車場在人車後頭跟人搶來一個車位。
下了車，荘雨菲腿都有些浮了。
劉佳景非但沒什麽事，還能安然地戴上太陽鏡，一手扶著荘雨菲，一手抱著那株金桔樹。
蘭鳥附近還和上次來的一樣，很安靜。
空蕩蕩的巷子隻剩下兩個女人的高跟鞋聲。
劉佳景抱著金桔樹左瞧瞧右看看，覺得這種地方還能是胡家曾經發家的地方覺得甚是神奇。
她對荘雨菲說：“這種地方胡家都能找著，看來人家還是有點富貴命在身上的。”
荘雨菲走在她身邊，被她的話一逗，不由地笑了一聲。
裝修隊的人早早的就在等著荘雨菲來了，剛才打電話讓她來一趟就是為了讓她來簽字驗收。
尹馭不在，隻能由劉佳景開車送她親自來。
簽了字，雙方再次確認一遍，蘭鳥就算收拾出來了。
劉佳景跟著荘雨菲走進工廠裏，看著空蕩蕩的工廠，說：“看來我這株金桔送得巧了，正好可以祝賀莊小姐的工廠裝修完成。”
走進工廠，荘雨菲一眼就看光了整個內部。
工廠裏的碎石碎渣全都被清空，破裂的地板和牆壁也被修得平平整整，吊頂的燈和橫梁全都被拆了，裝上一整排節能燈。燈一開，照得比之前還要亮。
工廠算是有了雛形，可是接下來要做什麽呢？
劉佳景把金桔樹放在了大門口，亮黃黃的金桔樹照亮暗沉的工廠一角，讓沉悶陳舊的工廠外添了一點亮色，看起來真像正兒八經賀人開業的。
兩人站在吊死過人的天花板下，那裏已經沒有死人也沒有橫梁和大燈了，她們就站在底下往上望，劉佳景問：“這就是死過人的地方？”
荘雨菲仰著頭說：“嗯。”
劉佳景看起來沒有半點害怕的神色，但還是嫌惡了一聲說：“死過人的地方，莊小姐想拿來做什麽？”
“死過人的地方大家都忌諱，能拿來做什麽？”
要說出租給人，這裏的人都跑光了租給誰？
可要是做生意，這種擠不進一輛車的地方能做什麽生意？
荘雨菲說：“我也想了很久，最近才想好。”
劉佳景低下頭看她：“哦？”
荘雨菲也低下了頭，說：“那天我們請了做法的大師來清場，我順便問了他們可以做些什麽，他們說可以做些死人生意。”
劉佳景又是嫌惡一聲，說：“沒想到莊小姐還信這個。不過死人生意是什麽？”
荘雨菲如實說：“走底下的。”
這是一種黑話。說的是不過上頭，暗地裏的生意。
隻有圈裏人能懂。
既然跟死人生意相關，劉佳景大概能猜出來，她說：“羅藍醫院是莊家的。”
荘雨菲點了點頭。
自此兩人都明了。
醫院從來都是生離死別的地方，多的是死人，死人死的時候能撈一筆。沒死的時候呢，誰又能說他不會死。
“這裏確實是個好地方。莊小姐選得很好。”
劉佳景感歎荘雨菲的眼光，她順便指了指角落裏正在掃地的女人說：“那是你選的員工嗎？”
荘雨菲也看向了角落裏，點點頭。
在角落裏掃地的是趙大龍的老婆，她戀舊，這裏還是趙大龍過世的地方，荘雨菲到底把她留下來了。
她們看她時，她還在掃地，就算注意到了她們的目光也還在兢兢業業地掃地，看消瘦的麵容真是個被丈夫死訊傷透了的女人。
說著，荘雨菲和劉佳景又一齊看向那個吊死趙大龍的天花板。
劉佳景感慨：“唉，要是也能把老頭子也吊死在這裏就好了。”
荘雨菲：“……”
劉佳景沒能待在這裏太久，隻跟荘雨菲說不到幾句話就要走了，老頭醒了，電話是兒子打來的，非常霸道地問劉佳景在哪。
劉佳景無奈地斜看一眼荘雨菲，說：“在跟女人約會。”
那頭即刻就掛了電話，劉佳景又是無奈地跟荘雨菲道別，她再不走，那小的就過來抓她了。
荘雨菲好笑地送她出去，送她離去，揮手告別後，再次獨自迴到工廠裏。
不過這次她沒有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才倚在門邊說：“打完電話了嗎？”
“連等我走了都做不到？”
趙大龍的老婆驚恐地迴過頭，剛掛斷的電話險些要從手裏滑落，她開口要辯解。
荘雨菲緩步走過來，邊走邊說，：“是胡源上？”
女人抿著唇，極力否認，也根本聽不懂荘雨菲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一樣，眼神裏盡是畏懼，小心翼翼的。
荘雨菲卻是不屑一顧，說：“我知道窮人的眼神是什麽樣的。”
她手一勾，從女人的脖子裏勾出了莊羽霏那條丟失在工廠裏的銀鏈子。
第一次來這裏丟失價值不菲的銀鏈子，被戴到一個窮苦寒酸的女人身上，可笑至極。
銀鏈子一被勾出來，女人的眼神果然變了，斂去了恐懼，多了分真切的害怕。
荘雨菲對眼前的女人嘴角一揚，說：“你未免太貪心了，我的四十萬還不夠，居然想要兩頭吃？不，應該說三頭吃？”
女人依舊沉默，但神情還是害怕的。
荘雨菲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害怕，她又笑了，說：“胡虹上讓你告訴警察說是我殺的人，你卻聽了胡源上的話放了根羽毛在這裏陷害胡虹上。現在，還要吞下我的錢後繼續給胡源上通風報信。”
“拿了胡虹上和我的錢，還要給胡源上傳消息。”
“看來胡源上，給了你不少的好處啊。”
“你是覺得胡虹上真的蠢呢？”
荘雨菲眼神一沉：“還是你自信到以為我會收手不會動你。”
“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