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副校長說過一聲,許冗就急忙領著趙壟走了。


    趙壟走得不情不願,說:“老師你至少讓我看看荘雨菲吧,不然晚上迴去我不好對她媽媽交代啊,畢竟是我早上載她去的學校,我爸也會打死我的。”


    許冗走得飛快,他說:“那就讓他們打死你。再說了人家班主任還在醫院,哪有你一個未成年那麽多事啊。”


    趙壟不願意了,坐上車了還在念叨:“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可是你看看戴老師被副校長罵得多慘啊,我好歹告訴下荘雨菲讓她安慰安慰一下他們的班主任啊。”


    許冗本來要幫趙壟拉一下安全帶,聽他這麽說,看了他好一會,才忍不住說:“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趙壟有些愣,說:“也沒有吧……”


    許冗指著他就罵:“今天戴老師挨罵的事你誰也不許說出去聽到了嗎!你挨你爸打屁股的時候都不想被別人知道,難道人家戴老師那麽大的人還想讓人知道他被人罵了?”


    “為師真是要被你氣死,我怎麽教出你這麽笨的學生,早知道讓你爸打死你算了還能省下兩個饅頭錢,喂給豬吃,豬都比你聰明!”


    被這麽一罵,趙壟明白了,但他還想狡辯一下說:“我爸他沒打過我屁股……”


    許冗懶得聽他狡辯,手指伸出又縮迴,來迴幾次,像是在斟酌用詞。


    趙壟等著他,半天才聽見他說:“那個、那個荘雨菲是你的鄰居?”


    趙壟說:“當然啊,老師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怎麽還這麽問?”


    許冗又問:“她多大?”


    趙壟答:“不知道我又沒問過,但是應該沒到十八。怎麽了老師,幹嘛問人家女孩子年齡啊,她雖然長得胖點但也不難看也好歹是正常女孩子,問人家年齡不是傷人自尊嗎。”


    許冗連忙否認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她看起來比較成熟。”


    成熟得像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不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麵部的表情,都不是這個青澀年紀該有的成熟。


    趙壟說:“你這不還是說人家老嗎,她就是胖點,又不醜不老,老師你太傷人了!”


    “我 ……”許冗無奈地歎口氣,“我怎麽教了你這麽個笨學生。”


    “老師你真的很傷人,剛剛在說荘雨菲,現在還要說我,我們沒有自尊的嗎。”


    “……閉上你的嘴。不過也幸好。”


    “幸好什麽?”


    “幸好你和她是鄰居,關係看起來還不錯。”


    “那又怎麽樣,她就是一個普通的胖子,沒什麽特別的啊。”


    “現在是你在進行人身攻擊了。不過這麽說也不太好,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你們正常相處就好,太深入就不要了。”


    “我也覺得她太難伺候了,我要是跟她深入相處,遲早變成她的使喚小弟。”


    “不是那個意思……”


    “那還能是什麽意思?怎麽老師你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她還會殺人一樣?”


    “你聰明了一迴。”


    “哈哈老師你真會開玩笑,哈哈哈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麽幽默的一麵哈哈哈。”


    “……”


    戴生走後,莊羽霏躺在床上,閉著眼但沒開始小憩,像在等什麽人。


    耳邊傳來腳步聲,她還閉著眼睛,說:“來了。怎麽稱唿?”


    “張鶴秋。”


    “很好聽的名字,請坐。”莊羽霏睜開眼睛,看著來人道。


    張鶴秋拉開椅子坐下來,淡雅一笑說:“不過父輩取的名字,尚且能登大雅之堂。”


    莊羽霏靠在床頭,要坐直些,她說:“不必這麽謙虛,你的長相身份配得上你的名字。”


    張鶴秋扶著她,待她真的坐好後,還是淡淡地笑說:“多謝。”


    莊羽霏看著他,沒再說話。


    張鶴秋知道她是在等自己說明來意,他坐在椅子上坐得筆直,他說:“我剛才同你們的班主任說了一些話,我問了一些留美平時在學校的一些情況。”


    莊羽霏身上還是很疼痛,可她沒把這點疼痛放在眼裏,悠然地對張鶴秋笑笑:“看來沒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戴生肯定說你的女兒在學校很乖巧聽老師的話,成績優秀,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吧。不過這難道不是事實,她在學校確實很聽老師的話,成績也優秀得牡丹亭樓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就是她的。”


    “你還有什麽不滿足,張先生。”


    張鶴秋還是坐得筆直,眼睛看著莊羽霏,從一進門開始,他就在觀察她,可她根本不遮掩的樣子讓他顯得有些無禮。


    他對她道歉:“抱歉,隻是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


    莊羽霏對著他的臉說:“是誰說的?青毛,還是橙毛?”


    張鶴秋很誠懇地說:“青毛?橙毛?她的頭發是橙色的,我想她應該是你口中的橙毛。”


    莊羽霏看著他,隻是笑笑。


    張鶴秋說:“她對待朋友很忠誠。”


    莊羽霏同意:“確實。不然也不會在所有人都不敢說的情況下,主動找到你並告訴你真相。”


    張鶴秋問:“所以她說是真的嗎?”


    莊羽霏不否認:“是真的。是我把你女兒打了。”


    張鶴秋又問:“可以問問為什麽嗎?”


    莊羽霏靠在床頭,無所謂地說:“因為我先被打了,所以反擊了。”


    罷了她對張鶴秋說:“有仇必報,沒什麽問題吧。”


    張鶴秋笑了笑,搖搖頭,說:“沒有。”


    “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要打我?”莊羽霏盯著他,說,“這要問她,我是受害者,受害者怎麽會知道自己為什麽被打。”


    張鶴秋還是抱歉說:“抱歉,我隻是關心女兒。還有你的傷勢,我也替我女兒向你道歉,對不起。”


    莊羽霏靠在床頭,說:“這不就是你們做父母的德行。平時忙著工作沒空看孩子,孩子出問題了,才來處理。到頭來就算是自己的孩子殺人放火,不過對受害人輕輕鬆鬆一句‘對不起’。做父母真是輕鬆啊。”


    張鶴秋還是滿懷歉意地說:“抱歉,留美沒有媽媽,我獨自一人帶孩子確實有些應接不暇。真的對不起荘雨菲同學,對你造成的所有麻煩和損失我都會一一補償你。”


    莊羽霏又笑了下說:“好。我接受。”


    “當然作為接受你的補償,我也直接告訴你,他們不會告訴你的關於你女兒的一些小秘密。”


    張鶴秋看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果然,她一開始就猜測到了自己的目的。


    道歉是真,要補償也是真,但不是沒條件的。


    “生意人說話是這樣,我能理解。”


    莊羽霏還是淡定地笑,她說:“不過,也希望張先生真的能補償我。”


    “當然。”


    張鶴秋點了點頭說:“你請說。”


    莊羽霏說:“你的女兒平時在學校專門以欺淩同學為樂,那個被欺淩的同學主要是我。”


    在張鶴秋略微驚訝的目光中,她繼續說下去:“你的女兒還結交了一幫校外的社會青年,成天與他們混在一起,差不多快混成了大嫂。不過我想她也不會想要成為一個大嫂,畢竟她還有深愛的人。”


    “還要我接著說下去嗎張先生?”


    莊羽霏看著麵前的人,麵前的人也在同樣看她,她說:“你真的要親耳聽到這件事,才打算接受嗎。”


    “你都知道了她的愛人是戴生,就算我親口說出來,你也會替你的女兒找出別的借口,何必。”


    “每一個愛惜子女的父母都會這麽做。不過,”張鶴秋斂去儒雅的慈父形象,露出商人才有的狠戾:“我想現在沒這麽做的必要了。”


    莊羽霏終於露出了感興趣的笑,說:“繼續。”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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