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冗和趙壟走進病房，他們的身後還跟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西裝筆挺，身型修長，儒雅氣質，看外表像是某個公司的高層。
他走進來，走到莊羽霏的病床前，對副校長和戴生說：“我可以給她提供一個名額。”
副校長稍稍側頭，戴生立即小聲提醒他：“這是張留美同學的爸爸。”
聽到是家長，還是受傷學生的家長，副校長主動去握手示好說：“原來是學生家長，您好您好。”
戴生也在副校長之後和張留美的爸爸也握手，抱歉說：“實在不好意思留美爸爸，這兩天太忙，一時顧不上留美同學，抱歉。”
張留美爸爸禮貌地迴笑說：“沒關係，你們都在忙，我能體諒。”
“多謝你的體諒，實在是太忙了不好意思。”
眼看這兩個還要再“禮貌”一會，莊羽霏適時開口“提醒”他們，說：“既然大家都忙，就快些解決問題，這樣就都不忙了。”
她剛開口，圍在床邊的三個人都看過來。
莊羽霏繼續說：“剛才這位家長說可以提供一個名額給我，那麽戴老師也不用為難了，直接把我加上名單即可。省得辜負這位家長的好意，還讓我‘誤會’戴老師是看不起我的家境。”
她還對著副校長說：“或者讓大家誤會是學校不願扶持家庭困難的學生，不願意給我這類學習差但肯求上進的學生一個機會，那可就不好了。畢竟學校一向講究師生情誼。”
“師生情誼”幾個字咬得很重。
副校長和戴生儼然是騎虎難下了。
張留美的爸爸看看她，又看向為難的副校長和戴生說：“這位同學說得很合理。據我所知，戴老師把一個名額給了我的女兒，可是現在她病了也不能去。不如把這個名額給這位女同學，這樣既不浪費，也能成全她。”
連有名額的學生家長也這麽說了。
副校長向後瞪一眼，才對莊羽霏露出標準假笑說：“既然有這麽好的機會，那肯定是要珍惜的，學校和戴老師再商量之後一定會把荘雨菲同學的名字添加上去的。”
又對張留美爸爸可惜地說：“也是可惜了張留美同學失去了這麽好的機會。不過她那麽優秀不愁沒有機會，痊愈之後必然有大把機會等著她。”
張留美的爸爸迴以一個禮貌的笑，還要說些什麽，躺病床上的莊羽霏已經閉上眼開始趕人。
莊羽霏閉上眼睛翻了個身，一副要休息了的姿勢對身後的幾人說：“既然沒什麽事了，各位就走吧，醫生說我打了針吃了藥，需要睡眠。”
趕人趕得一點不客氣，幾個人麵麵相覷，最後就都咳了一聲開始自行走出去。
邊走邊說話，副校長和戴生才知道，張留美的爸爸是通過趙壟得知戴生在這裏，是為了張留美的事來找戴生的。
他們邊說邊走，好半天才挪到病房門口。
像算準了一樣，他們剛走到門口，莊羽霏就睜開了眼：“等等。”
“？”
幾個人都迴過頭來，就連走到走廊外頭的許冗和趙壟也停下了腳步。
莊羽霏背對著他們，說：“戴老師，關於學校的事，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戴生腳步一停，沒迴頭，說：“荘雨菲同學現在剛吃了藥打了針沒多久，有什麽問題不如休息好了再說。”
莊羽霏翻過身來看著他的後背說：“如果是有人罵我是撿垃圾的孩子，罵我的母親是為子賣身求錢的老女人呢，老師覺得我該怎麽解決？”
“我可是一個普通、家庭又淒慘的高中生，又沒有社會地位，又隻會撿垃圾不會學習，被罵了都不知道該怎麽還嘴。要是老師不教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是老師也嫌棄我是這樣的人？”
副校長聽完狠瞪戴生一眼，轉頭又對莊羽霏假笑說：“荘雨菲同學是在校外遭遇到的這些嗎，可一定要跟我們好好說說啊。”
說著還假意往前了兩步。
現在有家長在，絕不能讓學校跟這些事沾上一點邊，以免學校形象受損！
莊羽霏一眼沒看他，還是對戴生說：“我聽說老師家裏也是很窮，想必對被罵廢物被罵窮貨賤骨頭這些事應該很有經驗，不如你來教教我，教教我是該繼續忍下去，還是把我的痛苦轉嫁給別人。”
身旁的副校長和張留美的爸爸都看向了自己。
戴生逐漸眯起眼睛。
他能感覺到身後的莊羽霏一定在冷笑。
他以為今天的事過去，她受了那麽大的教訓就該學乖了，可是不然。
他的家庭情況也不是沒對學生們隱瞞過，但總有一兩個知情的。現在莊羽霏不但知情，還知道怎麽拿這些事反擊他。
她不止對那些“教訓”視若無睹，還清楚知道該怎麽拿捏他，清醒明白得沒半點從前的樣子。
他轉過身來，看著莊羽霏，然後露出他那個對任何人都很恭敬的笑容說：“既然荘雨菲同學有話對我說，身為班主任我當然一定要傾聽。”
副校長和張留美的爸爸又一起看過來，但被莊羽霏下了逐客令：“我的事情隻想對戴老師一個人說，少女心事，各位就沒必要一起聽了。”
少女心事當然不適宜再聽，副校長和戴生使了個眼神，讓他處理好這件事別出任何問題以後，才邊和張留美的爸爸說起張留美邊出去。
他們都走後，戴生才開始靠近莊羽霏，陰森的臉上再沒有剛才半點恭敬溫和。
“你要做什麽？”
戴生鏡框後的眼睛眯得很小。好像下一秒，莊羽霏說出什麽話，他就從懷裏掏出一把藏刀，把她千刀萬剮。
莊羽霏淡然一笑：“不過一報還一報，有何不可。”
她說：“還是你以為這個世界是你創造的，隻準你傷害別人，不準別人還擊。當然，被還擊就輕易跳腳的人，通常都是廢物，不值一提。”
戴生眯著眼睛又向前了一步。
莊羽霏根本不畏懼，說起正事，她對他說：“就算今天沒有張留美的爸爸，名單的事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不要自以為是，我要做的事隻有我想不想做，沒有我做不到。”
戴生的後槽牙暗暗咬緊，說：“今天被打傷的人是你。”
意思她憑什麽敢，就算是他放過她，班裏的那些人也不會放過她。
“廢物就是廢物。”
莊羽霏鄙夷一聲冷笑。
居然寄希望於別人對付她，所以說廢物就是廢物。
她撐起身體坐起來，兩人麵對麵，她說：“我們也別廢話了，我直接告訴你，我現在對你沒什麽興趣。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不想讓一個廢物浪費我的時間。”
戴生笑了一聲，以示不屑。可是沒有掩飾的陰森表情，以及僵硬的笑，無不在表明他在意。
十分在意。
莊羽霏當然了如指掌，卻懶得過多計較，她最後對他說一件事。
她看著他的眼睛說：“還有，既然第一天就知道常子金是假裝失憶，就趁現在有台階下，把他換到另一個班。”
“不然，你就試試看。”
這個男人西裝筆挺，身型修長，儒雅氣質，看外表像是某個公司的高層。
他走進來，走到莊羽霏的病床前，對副校長和戴生說：“我可以給她提供一個名額。”
副校長稍稍側頭，戴生立即小聲提醒他：“這是張留美同學的爸爸。”
聽到是家長，還是受傷學生的家長，副校長主動去握手示好說：“原來是學生家長，您好您好。”
戴生也在副校長之後和張留美的爸爸也握手，抱歉說：“實在不好意思留美爸爸，這兩天太忙，一時顧不上留美同學，抱歉。”
張留美爸爸禮貌地迴笑說：“沒關係，你們都在忙，我能體諒。”
“多謝你的體諒，實在是太忙了不好意思。”
眼看這兩個還要再“禮貌”一會，莊羽霏適時開口“提醒”他們，說：“既然大家都忙，就快些解決問題，這樣就都不忙了。”
她剛開口，圍在床邊的三個人都看過來。
莊羽霏繼續說：“剛才這位家長說可以提供一個名額給我，那麽戴老師也不用為難了，直接把我加上名單即可。省得辜負這位家長的好意，還讓我‘誤會’戴老師是看不起我的家境。”
她還對著副校長說：“或者讓大家誤會是學校不願扶持家庭困難的學生，不願意給我這類學習差但肯求上進的學生一個機會，那可就不好了。畢竟學校一向講究師生情誼。”
“師生情誼”幾個字咬得很重。
副校長和戴生儼然是騎虎難下了。
張留美的爸爸看看她，又看向為難的副校長和戴生說：“這位同學說得很合理。據我所知，戴老師把一個名額給了我的女兒，可是現在她病了也不能去。不如把這個名額給這位女同學，這樣既不浪費，也能成全她。”
連有名額的學生家長也這麽說了。
副校長向後瞪一眼，才對莊羽霏露出標準假笑說：“既然有這麽好的機會，那肯定是要珍惜的，學校和戴老師再商量之後一定會把荘雨菲同學的名字添加上去的。”
又對張留美爸爸可惜地說：“也是可惜了張留美同學失去了這麽好的機會。不過她那麽優秀不愁沒有機會，痊愈之後必然有大把機會等著她。”
張留美的爸爸迴以一個禮貌的笑，還要說些什麽，躺病床上的莊羽霏已經閉上眼開始趕人。
莊羽霏閉上眼睛翻了個身，一副要休息了的姿勢對身後的幾人說：“既然沒什麽事了，各位就走吧，醫生說我打了針吃了藥，需要睡眠。”
趕人趕得一點不客氣，幾個人麵麵相覷，最後就都咳了一聲開始自行走出去。
邊走邊說話，副校長和戴生才知道，張留美的爸爸是通過趙壟得知戴生在這裏，是為了張留美的事來找戴生的。
他們邊說邊走，好半天才挪到病房門口。
像算準了一樣，他們剛走到門口，莊羽霏就睜開了眼：“等等。”
“？”
幾個人都迴過頭來，就連走到走廊外頭的許冗和趙壟也停下了腳步。
莊羽霏背對著他們，說：“戴老師，關於學校的事，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戴生腳步一停，沒迴頭，說：“荘雨菲同學現在剛吃了藥打了針沒多久，有什麽問題不如休息好了再說。”
莊羽霏翻過身來看著他的後背說：“如果是有人罵我是撿垃圾的孩子，罵我的母親是為子賣身求錢的老女人呢，老師覺得我該怎麽解決？”
“我可是一個普通、家庭又淒慘的高中生，又沒有社會地位，又隻會撿垃圾不會學習，被罵了都不知道該怎麽還嘴。要是老師不教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是老師也嫌棄我是這樣的人？”
副校長聽完狠瞪戴生一眼，轉頭又對莊羽霏假笑說：“荘雨菲同學是在校外遭遇到的這些嗎，可一定要跟我們好好說說啊。”
說著還假意往前了兩步。
現在有家長在，絕不能讓學校跟這些事沾上一點邊，以免學校形象受損！
莊羽霏一眼沒看他，還是對戴生說：“我聽說老師家裏也是很窮，想必對被罵廢物被罵窮貨賤骨頭這些事應該很有經驗，不如你來教教我，教教我是該繼續忍下去，還是把我的痛苦轉嫁給別人。”
身旁的副校長和張留美的爸爸都看向了自己。
戴生逐漸眯起眼睛。
他能感覺到身後的莊羽霏一定在冷笑。
他以為今天的事過去，她受了那麽大的教訓就該學乖了，可是不然。
他的家庭情況也不是沒對學生們隱瞞過，但總有一兩個知情的。現在莊羽霏不但知情，還知道怎麽拿這些事反擊他。
她不止對那些“教訓”視若無睹，還清楚知道該怎麽拿捏他，清醒明白得沒半點從前的樣子。
他轉過身來，看著莊羽霏，然後露出他那個對任何人都很恭敬的笑容說：“既然荘雨菲同學有話對我說，身為班主任我當然一定要傾聽。”
副校長和張留美的爸爸又一起看過來，但被莊羽霏下了逐客令：“我的事情隻想對戴老師一個人說，少女心事，各位就沒必要一起聽了。”
少女心事當然不適宜再聽，副校長和戴生使了個眼神，讓他處理好這件事別出任何問題以後，才邊和張留美的爸爸說起張留美邊出去。
他們都走後，戴生才開始靠近莊羽霏，陰森的臉上再沒有剛才半點恭敬溫和。
“你要做什麽？”
戴生鏡框後的眼睛眯得很小。好像下一秒，莊羽霏說出什麽話，他就從懷裏掏出一把藏刀，把她千刀萬剮。
莊羽霏淡然一笑：“不過一報還一報，有何不可。”
她說：“還是你以為這個世界是你創造的，隻準你傷害別人，不準別人還擊。當然，被還擊就輕易跳腳的人，通常都是廢物，不值一提。”
戴生眯著眼睛又向前了一步。
莊羽霏根本不畏懼，說起正事，她對他說：“就算今天沒有張留美的爸爸，名單的事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不要自以為是，我要做的事隻有我想不想做，沒有我做不到。”
戴生的後槽牙暗暗咬緊，說：“今天被打傷的人是你。”
意思她憑什麽敢，就算是他放過她，班裏的那些人也不會放過她。
“廢物就是廢物。”
莊羽霏鄙夷一聲冷笑。
居然寄希望於別人對付她，所以說廢物就是廢物。
她撐起身體坐起來，兩人麵對麵，她說：“我們也別廢話了，我直接告訴你，我現在對你沒什麽興趣。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不想讓一個廢物浪費我的時間。”
戴生笑了一聲，以示不屑。可是沒有掩飾的陰森表情，以及僵硬的笑，無不在表明他在意。
十分在意。
莊羽霏當然了如指掌，卻懶得過多計較，她最後對他說一件事。
她看著他的眼睛說：“還有，既然第一天就知道常子金是假裝失憶，就趁現在有台階下，把他換到另一個班。”
“不然，你就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