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被束縛,隻能被他抱著,她的兩條胳膊緊緊地樓主他的脖子。


    這一刻,她不否認,靳傾言在她眼裏的形象又高大了。


    不僅高大了,還讓她備受感動,讓她整顆心都被溫暖包起來了。


    這一刻,她也不否認,她能依靠的隻有他了。


    靳傾言看著她一聲不吭,如一隻乖順的小貓一樣,收起了自己尖利的爪子,依偎在懷裏,嘴角上揚的同時腳步箭步飛快。


    安小檸閉上眼睛,將臉靠在了他的胸前,有力的心跳在她耳邊砰砰砰跳的很快。


    穿過層層灰塵飛霧,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安小檸睜開眼,眼前豁然開朗了起來,此地已經不是裴逸的地盤,而是一處密林縱生的山間。


    再看看他們出來的地方,她這才驚覺到,靳傾言是直接從地牢裏將自己帶了出來。


    不給她繼續查看四周的機會,靳傾言喘了口氣又抱起她順著山路往上走。


    對,他是往上走。


    見狀,她心想上麵定然有接應的人。


    她也沒那麽傻,要求他放下自己一起走,自己腳上鏈子拴著,走起來慢極,隻會擋誤時間。


    “累嗎?”


    他額頭上汗珠子都滾下來了,“看著你在我懷裏,就不覺得累了,你很久都沒有這樣和顏悅色對我了,小檸,你真美。”


    她翻個白眼給他,“都什麽時候了,還撩我。”


    “我是說真的。”


    “我可不信。”


    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麽模樣,灰頭土臉的,還美?


    “不管你什麽樣,在我心裏都是最美的。”


    安小檸抬起眼,正好和他俯視的目光撞到一起,誰也沒說話,就那麽看著對方。


    走了二十幾分鍾,終於抵達了一片空地之上。


    那裏正好停著一架直升機。


    裏麵有幾人。


    當靳傾言放下安小檸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根本不用他吩咐,機長就將飛機起飛了。


    安小檸伸手將桌子上的一瓶封口的礦泉水拿來,伸手擰開,遞到他嘴邊。


    靳傾言胳膊酸疼無力,安小檸拿著水瓶,喂他。


    待他喝完,一瓶水下去了半瓶。


    她重新將瓶口合上,放在小桌子上。


    直升機快速盤旋在半空中,不停地往高處升起。


    安小檸拿著望遠鏡順著窗口往下看,隻見裴逸的地方一片炮火連天,冒著大煙,但很顯然,隻是小塊地方,地牢周圍的地方,並不涉及其它。


    這麽做,靳傾言冒了很大的風險,這樣的恐怖組織,國際上許多國家都不敢招惹,更何況,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分部,總部更不用說。


    要鏟除這樣的地方,談何容易。


    幾十年都沒有做到,國家都沒有做到,更何況他了。


    不是為了救安小檸,他犯不著這麽做。


    這麽做了,他也不怕。


    迴到國內,迴到a市,那是他的天下,dk不敢帶大隊人馬過去,若是僅靠幾個特工過來想要殺他,艱難的程度和幾率,堪比大隕石砸地球。


    每個國家,對極端組織都是嚴禁進入的,這方麵,國家是嚴查的。


    難免會有漏網之魚,這不是重點,極端分子開始培養每個國家的本土人士為自己賣命,每個國家都有涉及,想要全部抓住,談何容易?


    隱秘至深的很。


    收迴視線,望遠鏡放在一旁,他側過身子擁住她,聲音低啞,“終於可以安心睡一覺了。”


    見他閉上眼睛,安小檸沒掙紮,任他摟著,靠在椅背上,心情十分愉悅。


    她的迴來,能給s國掀起一層熱波麽。


    那些希望她死在外麵的人,知道她迴來了,又該是怎樣的一副心情呢?


    裴逸知道她走了,是不是發狠氣得要千方百計把她抓迴去掐死呢?


    她知道他勢力大,也知道他有能力,縱生氣,也怕是不會為了她浪費人力財力吧。


    畢竟自己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


    如她所願。


    裴逸知道人被救走,還將自己的地牢周圍給炸了後,肺都氣炸了。


    他更氣的是,自己沒有聽安小檸的諫言。


    看了監控後,才知道母親來過。


    安小檸被強行帶走了。


    她就算不被救走,等他迴來,也是死屍一條。


    的確,這裏麵所有人都得聽他的,唯獨他的母親可以例外。


    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唯一的親人,很多時候,他都聽她的,從未忤逆過她,唯獨和田甜的事兒,她可能是覺得自己是因為安小檸才那樣的吧?


    怎麽可能呢?


    還未到聚會地點就重新返迴來。


    裴逸怒氣不減,院子裏跪著一眾人。


    帶頭的就是秦果。


    她實在是也沒想到安小檸會被救走,更沒想到地牢被炸。


    看著眼前的裴逸,她唿吸都要暫停了,一動不敢動,嚇得不輕。


    “沒我的同意,擅自將安小檸弄到地牢裏,想要弄死,即便是我媽的命令,為何不告知我?”他盯著秦果,口氣冷到了極致,“嗯?”


    “是夫人不讓我的。”秦果這麽做就想好了應對,“夫人不讓我說的,祖宗,她是你的母親,我不敢違背。”


    就知道她會抬出來母親,裴逸一個彎身蹲下,手於忽抓住她頭頂的頭發,使勁一扯,秦果隻覺得頭皮都要被扯掉了,求饒,“祖宗,我說的句句屬實,不敢隱瞞半分。”


    他鬆開手,重新站起來,對身後的人交代,“每個人各抽五十鞭子,以後在這裏,再沒有我的吩咐,企圖繞過我做任何事情,一律處死。”


    這話明明白白的坦白,即便母親的話也不管用。


    秦果身子一軟,五十鞭子,會要了她半條命的。


    “祖宗……”秦果剛唿喊了一聲,裴逸就越過她走了。


    她還想喊,已經沒有力氣。


    裴逸上了八樓。


    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心情格外的糟糕。


    推開門,房間裏安靜如斯。


    空蕩蕩的房間再沒有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或者書桌邊等他。


    桌麵上兩個大塑料瓶裏,滿當當的都是紙鶴。


    她打發時間疊的。


    他隨手拆開一個,上麵娟秀的字跡,寫了五個字:祝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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