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曆527年9月9日,淩晨1點43分,略顯單薄的編隊駛離月尾島北側海域,此時的天象依然是下弦月高懸在夜空中,與僅有的幾顆星星一起,讓海麵上有了微弱的光芒。此時的揚州艦和蘇州艦開始在月尾島北麵海域開始往複戰巡。


    淩晨2點15分,烈陽艦小隊航速提高到17節,遭遇到第一艘戰巡的敵艦,其航向與烈陽艦編隊呈60度夾角,距離不到兩千米,在月影星疏中,雙方還是能看清對手的模糊輪廓。


    敵艦首先開火,彈著點偏差甚大,從開火的剪影中,朱先釺判斷應當是北虜的定海級一等巡洋艦,艦首兩門210毫米火炮和舷側的150毫米火炮輪番開火,炮聲隆隆,估計很快後續敵艦就會尾隨而至。


    淩晨2點17分,鳳陽艦加速駛離編隊,轉向西北方向行駛,經過烈陽艦時,打出了“武運昌隆”的燈光信號,烈陽艦簡單迴了一句“大明萬勝”,然後帶著剩餘的浙柯、雷鳴、雷炎三艦義無反顧的轉向迎敵。


    為了安撫朝鮮小朝廷,在駛離的鳳陽艦中,搭載了朝鮮國王世子、王妃、王室貴人,各大貴族家眷,受重傷的仁川營兩個聯隊長,當然還有郝連峰百戶,容不得有失,所以鳳陽艦準備用19節的航速,高速駛往鬆江。


    淩晨2點19分,烈陽艦指揮艦橋內,一盞紅色的小燈發出微弱的光芒,朱先釺眯著眼,緊握著單筒望遠鏡仔細判斷著敵艦狀態。


    半分鍾後,聽到桅杆上觀測手報來的報著距離方位,雙方距離已經拉近到1.3千米,相對角八十二度,盡管是夾角相對行駛,距離還在不斷拉近。


    朱先釺隨即接管炮術指揮,下令火控組按照當前相對航速、九十度夾角計算兩分鍾後彈著點。


    一分半鍾後,觀測手再次報出距離,距離一千米,夾角90度,朱先釺隨即下令,前後主炮全速開火。


    在烈陽艦的炮口尾焰中,首尾4門150毫米速射炮在兩秒間隔內打出四發炮彈,三秒後,對手邊上的海麵上升騰起四朵水柱,就著對手開炮形成的尾焰,所有彈著點均偏前了一點。


    不等桅杆上觀測手報出彈著點參數,二十秒後,前後主炮再次打出四發炮彈,三發炮彈直接命中對手,昏暗的海麵上頓時升騰起明亮的火光,敵艦前部命中兩彈,後部命中一彈,彈著點均在上甲板上,爆炸頓時讓前主炮啞火,並且引起的燃燒讓敵艦輪廓特別明顯。


    又過了二十秒,烈陽艦和後方的浙柯艦幾乎同時開火,六發炮彈如死神鐮刀拂起的殺機一樣,又有兩發炮彈命中對手,敵艦右舷火炮也啞火了。


    在烈陽艦第六輪射擊和浙柯艦第二輪射擊中,敵艦應當是舯部輪機艙中彈,艦首激起的水花明顯下降,然後猛地一頓,全艦動力喪失,順著慣性在海麵上滑行。


    朱先釺再次下令,全編隊減速,同時降低射速,按照每分鍾一發的要求,逐個點名射擊還在還擊的炮位。


    淩晨2點39分,敵艦喪失了所有火力,漂浮在海麵上,任由烈陽艦和浙柯艦抵近射擊,不過一等巡洋艦的穹甲設計的確實厚實,敵艦先後中彈21發,水線以上全是火焰,可就是不沉,就在朱先釺考慮是否讓兩艘雷擊艦上前補上兩枚魚雷的時候。


    編隊前方騰起四道高大的水柱,十數秒後,猶如火車轟鳴一般的炮彈劃破空氣聲才穿了過來。


    朱先釺心中默算,有敵艦支援,按照彈著點升起的水柱高度,應當還是北虜一等巡洋艦,數量兩艘,距離一至一點五千米左右。


    於是朱先釺再次用燈光下令,整個編隊強通風至16.5節,改一字橫隊,嚴禁擅自開火,所有動作跟隨烈陽艦。


    兩分鍾後,編隊駛離開熊熊燃燒,猶如火炬一般照亮海空的北虜巡洋艦。


    緊接著敵艦炮火更加密集,更多的敵艦開始開火,看來朱先釺是捅了馬蜂窩。


    不到三分鍾時間,烈陽艦編隊已經可以看到不停開火的敵艦位置,敵艦分成兩個戰陣,北側明顯是北虜數艘戰艦,觀其數量,南側很有可能是倭寇的戰艦。


    朱先釺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北側方向,一直抵近到快六百米左右的距離,開戰以來,烈陽艦上左右舷的魚雷第一次發射,緊接著雷鳴、雷炎兩艘雷擊艦次第發射魚雷,數秒之後,第二波魚雷再次發射,十二枚魚雷分成前後兩個波次,用著密集的陣型直奔北虜敵艦。


    也不等魚雷戰果,朱先釺讓前主炮和右舷所有速射炮全速開火,並且開始敵前高速右轉。


    看到烈陽艦開火後按照出發前定下的方案,浙柯三艦艦隨即開火,同時高速轉向,直奔月尾島方向。


    十幾秒後,敵艦中先後爆出五聲巨大的爆炸聲,並且由於敵艦轉向,一時間罕有炮彈打中己方,反倒是南側的倭寇炮擊越發的危險起來。


    “注意炮擊”,後桅杆的觀測手發出慘叫聲,緊接著烈陽艦後部一抖,一發炮彈打中後桅杆根部,然後巨大的爆炸造成後部上甲板一片狼藉,後艦橋被毀,烈陽艦上燃起熊熊大火,由於自身的高航速引起的航速風,讓火災一時半會很難撲滅。


    朱先釺在詢問動力艙沒有受損後,咬著牙下令,航速不減,所有備勤人員參與救火。


    淩晨3點58分,烈陽艦後部火災剛被撲滅,緊接著再次中彈,這次是右舷又中了一發炮彈,巨大的晃動,讓專心指揮的朱先釺猛地摔了出去,爬起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傳聲筒,再次詢問動力艙是否受損,得到工作正常的迴複後,朱先釺又開始組織人手趕往右舷滅火。


    淩晨4點15分,雷炎艦中彈,巨大的爆炸聲讓朱先釺頓時猶豫起來。


    片刻之後朱先釺下令繼續迴航,不到兩分鍾,雷炎艦再次中彈,這次應當是一發250毫米炮彈,巨大的化學能將雷炎艦直接炸成兩截,艦首高聳著垂直插入海麵之下,後部在漂浮片刻後,猛然右傾,傾覆在海麵上。


    淩晨4點32分,已經能遠遠看到月尾島輪廓,朱先釺下令轉向東北方向。不到一分鍾時間,烈陽艦第三次中彈,這次是艦橋頂部中彈,75毫米的炮彈將前桅杆炸倒,整個指揮艦橋內雜物四濺,朱先釺感覺到身體左腹部劇痛,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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