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於夫羅打量著兩匹寶馬時,帳篷的門簾突然被從內掀開,於夫羅連忙收迴目光,望向了帳篷的出口,隻見四名同樣身披鐵甲、外罩黑袍之人魚貫而出。


    一臉笑意走在最前方的便是張楊,而張楊的兩側也是熟人,一側是一位身高九尺的巨漢,此人麵色微紅,雙眼微眯,手提一把粗大的有些誇張的大刀。於夫羅記得,便是此人當初在晉陽、與一位使戟之人上演了一場驚天一戰。


    通過觀摩那一戰,於夫羅自己也是獲益良多,可越是進步越能體會到、他自己在張楊麵前的渺小。於夫羅估計,即便是進步後的自己,麵對此人怕是也就三五刀的事。


    可如今再麵對張楊,於夫羅覺得自己之前的估計,怕是有些異想天開了!通過此人手中那恐怖的大刀便不難看出,他如今已經有了趁手的兵刃,實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若是他再與他對上,於夫羅覺得自己頂多逼得其劈出兩刀,一刀將自己劈飛後、再追上去一刀將自己斷為兩截!


    另一側的兩人也是熟人,一個使刀一個使槍,曾經雙雙數十合便戰勝了自己麾下、最強的兩位萬夫長,時隔半個多月再觀此二人,卻發現此二人在氣勢上、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於夫羅的感覺沒錯,牛俊在經過關羽的調教之後,如今已經是妥妥的二流中等武將,關羽斷言,牛俊此生有望二流巔峰,不過以其資質而言,這也就是牛俊的極限了。


    胡開雖然力氣不如牛俊,悟性卻要比牛俊好上許多,原本比牛俊弱一些的實力,如今已經追上了牛俊。


    親自傳胡開李家槍法的李勝、雖然受限於資質,年輕時也不過二流中上,可這並非是李家槍法弱,隻不過是李勝自身的力量與速度、限製了其提升罷了,教導胡開還是綽綽有餘。


    而且李勝又在槍法上沉浸了數十年,雖然身體跟不上,可那份眼力卻是異常毒辣,他也曾斷言,胡開將來未必不能達到二流巔峰,若是想達到一流,怕是千難萬難了!


    看到於夫羅眼神飄忽的、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張楊如何不知其心中在琢磨什麽,不過張楊卻是懶得與其解釋,隻是笑嗬嗬地招唿道:


    “左賢王,別來無恙!”


    聽到張楊的招唿,知道自己有些走神的於夫羅,連忙收斂心神,對張楊笑道:


    “稚叔公子,別來無恙!相隔不過半個多月,不曾想稚叔公子與身邊眾人的氣勢,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於夫羅一時失神,怠慢了稚叔公子,還望稚叔公子海涵!”


    “左賢王客氣了!某觀左賢王氣勢,一身武藝也是大有精進啊,還有左賢王身後的這兩位,氣勢上同樣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某在此恭喜諸位了!”


    於夫羅身後的兩人見張楊誇讚自己,心中還是很激動的,畢竟崇拜強者是這些胡人的天性,不過二人並未貿然搭話,而是看向了於夫羅,在於夫羅點頭後,才一臉親切地向張楊行禮道:


    “唿衍達,丘林雄,多謝稚叔公子誇讚!”


    張楊和氣地向著二人點了點頭,隨即便喧賓奪主地向營帳一引道:


    “左賢王,請到營帳內一敘吧!”


    於夫羅絲毫不以為意地道:


    “稚叔公子請!”


    眾人坐定後,於夫羅直接了當地問道:


    “不知……稚叔公子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噢,稚叔公子莫要誤會,某並非不歡迎稚叔公子!稚叔公子能來匈奴王廷,某深感榮幸,也十分樂意好好款待稚叔公子!


    隻是,恐耽誤了稚叔公子的大事,因此想先問清楚,待辦完正事之後,某再好好款待稚叔公子不遲!”


    張楊暗道:這左賢王倒是挺幹脆,那所幸便不與其拐彎抹角了,先將事情說出,觀其反應再見機行事吧!於是便道:


    “某此次前來,乃是告知左賢王,鮮卑將於不久之後便會大軍壓境,順便與左賢王商議一下對策!”


    於夫羅聞言一驚,連忙問道:


    “噢?消息可靠否?”


    每次鮮卑寇邊,損失最大的,未必都是漢人,有的時候卻是匈奴人,畢竟,隻有匈奴人才有漫山遍野的牛羊馬匹。鮮卑人來了之後,搶掠起來也是十分方便,還不用攻城拔寨,直接殺散守衛驅趕著撤走便是。


    匈奴王廷受各個部落供養支持,自然有保護各個部落的義務,若匈奴王廷不能為各個部落提供保護,便會失去各部落的擁戴與支持!這也是張楊前來說服匈奴人的前提!


    張楊見於夫羅的神態,知道其對此事也是極為關心,心中便有了些底氣,於是便點點頭道:


    “此事千真萬確!某已經派人去證實過了!如今已經有大批的鮮卑斥候、進入幽並二州探路,相信用不多久,鮮卑便會大規模地入侵幽並二州!


    幽州某鞭長莫及,可並州乃是某張楊的家鄉,某不想讓並州生靈塗炭,因此,特意來與左賢王商議,如何共同抵禦鮮卑人!”


    於夫羅聞言,有些遲疑地問道:


    “這……抵禦鮮卑之事,稚叔公子不是應該去找並州刺史商議嗎?為何來了南匈奴王廷商議?”


    張楊不以為意地道:


    “漢人居住的城池自然由漢人去守護!某說的是匈奴人居住的幾郡!”


    於夫羅稍一思索便明白過來,張楊的家便在雲中,而鮮卑入侵必然會路過雲中,想必張楊是要利用匈奴抵禦鮮卑,自己什麽都不用付出,便保住了雲中的家人吧!於是便笑著道:


    “稚叔公子的家便在雲中,以張中郎將對稚叔公子的喜愛,必然會派兵保護稚叔公子,稚叔公子不如說服刺史府多派些兵馬,與匈奴一同抵禦鮮卑入侵,豈不更好?”


    誰知張楊不在意地道:


    “匈奴王廷若不想與某合作,某便將家人遷到馬邑,待鮮卑人退去,某再遷迴來便是!”


    “這……”


    張楊如此一說,於夫羅可就沒法在此事上做文章了,畢竟在於夫羅眼中,張家塢堡能有多少人,幾百上千人撐死了,還不如一個匈奴小部落人多,還不是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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