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分為大羅區,小羅區,大角區和小角區,在這四個區裏,大羅區為石城的政治中心,小羅區在最外麵,依次穿過大小角區,並且攜帶特別通行證才能進入大羅區。


    小羅區,黑水車站。淩晨四點。


    這是一個廢棄的車站,現在已經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的聚集地,原本蜿蜒曲折的鐵路也都拆的零零散散,一片荒涼的景象。


    高陽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眼前一團團生氣的篝火映照在他毫無生氣的眼眸裏。很長的時間裏,他迴想起了以前和王霖,鄭佩安的點點滴滴,誰是這些慘案裏的兇手,高陽心裏已經早有答案了。


    他不想確定,但是不得不認定隻有金燦宇有最大的嫌疑,他無法想象那個自己中彈之後滿臉焦急救了自己的人,卻殘害了自己的兩個兄弟,或許,自始至終,他們這些人都是金燦宇的試驗體。


    寒風唿嘯,漆黑寂靜的深夜裏,塑料和木材的燃燒聲讓這個黑夜顯得格外漫長。


    高陽想到了很多人,北村的大寶二寶,從小欺負他的張炬,呂浩,動手殺死的範磊,死在喬先生槍口的小虎,小莊,被自己弄死的武奎……..


    短短的半年,他本以為這次進城就可以金盆洗手,沒想到兄弟一個接一個的慘死,槍林彈雨,刀光劍影都一塊走過來了,卻死在了實驗台上。


    高陽的眼淚早已哭幹,悲傷入海般將他淹沒,高陽就是一條孤舟,在命運的長河裏到處漂流。


    “哎,新來的,你這衣服不錯呀,給我穿穿,快點兒的,別逼我動手扒啊。”


    一群流浪漢看見高陽身上的西服起了歹念,不由得全部靠近看著高陽,遠處零零散散的流浪漢看著高陽被圍,站起身來,三三兩兩的看起了熱鬧。


    霖頭的流浪漢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羽絨服,滿臉的黑痕,虎視眈眈的盯著高陽,大聲喊道:


    “給你說話,你沒聽見是吧,讓你把衣服脫了,聽不見是吧,完了,是個聾子。”


    周圍的流浪漢看著高陽大聲恥笑著,高陽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麵前的流浪漢。


    “你再看我,你再這樣盯試一下,媽的,這小白臉….”


    領頭的流浪漢被高陽看的渾身不自在,抬起右手,準備給高陽一個大耳刮子嚐嚐他的厲害。


    “啪”


    高陽抓住他抬起還沒落下的右手,緩緩站了起來。


    語氣冰冷的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是不是我就得跪下來獻上我的衣服。”


    高陽的右手突然發力,流浪漢感覺自己的右手被鉗子狠狠夾住一樣,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


    流浪漢厲聲嗬斥道:“還看什麽呢?給我揍他。”


    很快,五六個流浪漢靠近高陽,手裏拿著破舊的水管,還有一些路邊拾起來的木棒,朝著高陽就是揮舞。


    高陽通紅的雙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一腳猛踹眼前的流浪漢。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高陽不打算放過這些流浪漢,這些流浪漢想起自己小時候被呂浩和高陽欺負的日子,高陽雙手攥緊拳頭。


    “砰”


    靠的最近的流浪漢狠狠挨了一拳,連帶著血水和牙齒充滿了流浪漢的口腔。


    高陽硬挨一木棍,拳頭如炮彈般砸向流浪漢的臉,流浪漢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很快,這些流浪漢看見高陽不是好惹的主,心理都打起了退堂鼓。


    高陽握緊雙拳,他可不管這些流浪漢心裏想的什麽,今晚,他正要發泄。


    拳頭如雨點般不停的擊打在這些流浪漢的身上,一拳接著一拳。


    “為什麽不放過我,為什麽,為什麽覺得我好得罪,為什麽殺了這麽多人進了城卻是這樣的結果。”


    高陽雙目通紅,一拳比一拳重,很快,一個流浪漢在接二連三的重拳轟擊下,慢慢的倒了下去,高陽死拽著流浪漢的領子,大聲的喊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要逼我?”


    高陽一拳砸到流浪漢的臉上,流浪漢的鼻梁骨折,眉骨開裂,滿臉的鮮血,苦苦哀求道:“別打了,我們知道錯了。”


    高陽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右手狠狠的用力掐住這個流浪漢的脖子,一個體重近一百六的成年人慢慢的被高陽用單手舉起來。


    流浪漢滿臉醬紫色,高陽喘著粗氣,右手死死的掐住流浪漢的脖子,不會一會兒,在眾多流浪漢的注視下,這個倒黴的流浪漢被高陽活生生的掐死,雙腳不再動彈,一命嗚唿。


    ……..


    這幫流浪漢的領頭人,剛被高陽狠狠踹了一腳,看見眼前的架勢,大喊道:


    “跑”


    高陽哪兒會給他們機會,隨手像垃圾一樣扔掉了倒黴的流浪漢,大步直奔向眼前的領頭人,雙手拽住領頭人破爛的羽絨服,把這個領頭人大力的摔在地上,右手緊握成拳,一拳猷一拳朝這個領頭的打去。


    旁邊的流浪漢們都瑟瑟發抖,高陽爆發出來的力量太過害怕,他們一時間都呆滯了起來,高陽一拳接著一拳狠揍這個領頭人,領頭人哀求道:“別….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敢惹你的,我……我錯了,別打了。”


    高陽什麽都聽不進去,熱血直接衝上了後腦,手中的拳頭機械的揮舞著,領頭人的哀求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完全聽不見,高陽才收迴了拳頭。


    流浪漢領頭人臉已經被打的完全變形了,高陽收迴雙拳,站直身體,大口喘著粗氣,用盡全身力氣,像是猛虎嘯山林一般,朝天怒吼:


    “啊”


    這一聲驚呆了所有的流浪漢,高陽發泄出所有的不甘與怒吼。


    ………


    天色微微涼,兩具冰冷的屍體扔在黑水車站沒人管的鐵軌旁。


    所有的流浪漢都知道黑水車站來了個怪人,用拳頭活生生的能打死人,一時間所有人都害怕被這個怪人盯上。


    高陽一夜未眠,看著天邊泛起了紅色的朝霞,兩行清淚劃過,這一刻,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給王霖報仇,要讓所有人知道,想得罪他高陽,必須得做好崩壞一口牙的準備。


    萊茵生物,總部會議室


    “都給我說說,怎麽迴事?你們這群人吃幹飯的嗎?啊!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看不住,你們領那麽多薪水好意思嗎?”


    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會議室的首座上,大發雷霆。


    兩邊坐的所有高管都保持緘默,害怕惹了副總不高興,把怒火發泄到他們頭上。


    “多克博士,你搞的基因實驗,我們每年給你們那麽多經費,那麽多儀器,你說你要什麽我就配合你什麽,你要精銳的士兵,我發揮我所有的關係網,從馮奇的部隊裏麵給你挑,軍閥隻允許自己的士兵死在戰場上,不允許死在實驗室裏,後來,我讓金燦宇部長自己一個人在城外艱苦惡劣的環境下找來這麽多實驗素材,死了那麽多人,花了那麽多錢,你告訴我,人跑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副總越說越激動,一把甩掉了桌子上所有的文件,文件如雪花一般,沸沸揚揚的落在了每個高管的頭上。


    副總大口的喘氣著,沒有一個人敢在現在觸副總的黴頭。


    副總大力踢著桌子,大喊道:“都給我滾。”


    高管如蒙大赦般,全部逃離了現場。


    副總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氣。


    這時,一個麵容精致的女人敲開了會議室的門,小心翼翼地說道:“餘副總裁,阮總裁迴來了,他說要見你一麵。”


    餘副總頓時變了臉色,緩緩拿起西裝穿上,調整好情緒,說道:“阮總裁人呢?我現在去見他。”


    “阮總裁在總裁辦公室等你。”


    餘副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生氣,走到總裁辦公室,脫門而入。


    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坐在沙發上,看見餘副總,笑著說道:“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個火爆脾氣,跑了一個試驗體嘛,多大點兒事,跑了再給他抓迴來就行了。”


    餘副總微笑著,沒敢接話。


    阮副總帶著金絲眼鏡,梳著漂亮的背頭,身上的西裝完美貼合身材,翻開了關於高陽所有的資料。


    接著說道:“把手下所有外勤部的職工全部散出去,找到這個試驗體,千萬記住不要驚動官方,要擱平時,官方可以幫我們這個忙,但是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他們也顧不上我們。”


    “對了,一定要趕在咱們的競爭對手之前找到他,多克博士提出的基因改造計劃,我很感興趣,所以才讓他一直研究,現在實驗終於成功了,可不能讓別的生物集團摘了桃子啊。”


    餘副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連忙點頭答應。


    阮總裁點了根雪茄,慢慢的說道:“我說幾句關起門來的話,也就咱兩個知道,多克博士的基因改造計劃是提升整體力量以及肌肉耐力的,這個試驗體放出去,估計帶來的麻煩也不會小,所以一定見要盡快找到,還有最近董事會一直在要求我們,要盡管研發出新藥,你去和張首席說,一定要研發出新的鎮定劑,軍閥那裏有很大的需求。”


    “另外,咱們手底下的外勤部我準備交給邁克遜帶,金燦宇還是不適合,他畢竟是北韓人,而且董事會懷疑,金燦宇可能是北韓的間諜。”


    “間諜?”


    “當然,現在隻是初步懷疑,但是我們都要做好準備,隨時進行清除行動,北韓的間諜真的是無孔不入啊。”


    阮總裁看著玻璃幕牆外的天空,若有所思的說道:“今天又是個好天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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