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瀾宴抱著發臭的屍體猛然搖頭,陰鷙眸光冷冷地掃向太後,語氣不悅。


    “不,愛妃沒有死,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愛妃隻是暈了,隻是睡著了,愛妃還會醒來.....”


    太後扶額歎息:“皇帝,你這又是何必呢?人在世的時候,你不好好珍惜,不好好善待,如今人都已經死了,你就別再折騰她的屍體了吧,你明知道她已經死了,明知道她不會醒來了,就別再自欺欺人了!”


    司瀾宴哪裏會不知道秦菱已經死了,他隻是情願活在美好的幻想夢境當中,一直不願承認她已永遠的離開了他。


    他幻想著她還會醒來,就是這份濃烈飽滿的期待支撐著他繼續生活下去,使得他沒有那麽孤單寂寞空虛冷。


    任何人想要擊碎他的幻夢,他都不會允許。


    所以,他蹙著眉頭,暴躁趕人:“夜深了,請母後出去,別打擾朕和愛妃的二人世界,愛妃要安睡了,朕要給她處理身上異味,陪著她睡......”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太後看著皇帝兒子這瘋瘋癲癲、疲累邋遢的樣,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多歲,不見了往日的意氣風發,她心裏也不好受。


    就想著自己隱瞞真相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但一想到她這個皇帝兒子強迫甄妃喝墮胎藥,後續還想將她關進金籠子裏,她那才剛有些動搖的心,便又堅定了下來。


    沒錯,她送甄妃出宮,便是為了保住她肚裏的孩子。


    若問她兒子和孫子誰重要?那還是孫子更重要的!


    畢竟,她這個皇帝兒子和她感情向來不深,他從小叛逆,冷酷無情,除了氣她還是氣她!


    反正,皇帝又死不了的,曾經在外逃生的日子那麽艱難,他都憑借頑強的生命力挺過來了。


    如今,他因欲弄死自己的親骨肉,而受到懲罰,讓他傷心痛苦一會又怎麽了?


    皇帝不好過,她的孫兒就開心呢!


    是該磨磨皇帝的銳氣,滅滅他的威風,殺殺他的獨斷專製!


    要讓他知道,甄妃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讓他意識到自己對甄妃的感情。


    否則,他就跟他那自私無情的父皇一樣,太輕易得到,是不會珍惜的!


    太後如今心頭有個很大的疑團,一直得不到化解,令她抓心撓肺,於是就走到殿門口,同皇帝兒子說了這樣一句:“其實母後今夜來,是因為甄妃剛剛托夢給我了!”


    如太後所料,司瀾宴聽了這話渾身一震,就喊住了她。


    “母後,愛妃在夢中都跟你說了什麽?可有說是誰害的她?可有說到想我了?可有說恨我?可有說在那邊過得好不好?可有......”


    太後見這話果然有效,洋洋得意地轉身進殿,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甄妃在夢中跟我說了,她是自己放火燒的屋子,說她恨死你這個殘暴不仁的大魔頭了,誰讓你將她打入蟲巢,逼她跳崖,逼迫她喝下墮胎藥,害得她再也不能懷孕,還將流產後的她打入冷宮不管不顧,還強迫坐小月子的她侍寢,她對你這個大魔頭已徹底失望,徹底死心,徹底沒感情了,她傷痕累累,千瘡百孔,生不如死,所以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司瀾宴聽到太後這話,麵容上神色越發痛楚,渾身都在顫抖著。


    疼痛的心像冰塊一樣堅硬,在心框裏墜著,就快要掉出來。


    他緊緊抱著懷中焦黑的小女人,血液在太陽穴裏瘋狂湧動,眼眸猩紅,悔不當初地懺悔。


    “對不起,菱兒,我就知道,你是生我的氣了,你恨我,討厭我,不想再看到我,你是在報複我,菱兒,以後再也不會那麽對你了,再也不會了,你別丟下我,你迴來吧,好不好?”


    太後見兒子這副模樣,不禁更加得意了,覺得自己真是睿智,同時也有一丟丟傷感。


    她就又出言安撫兒子:“甄妃說她在那邊過得還行,不算好也不算差,她又不是犯事走的,所以閻王爺並沒有懲罰她,也沒有入地獄,還準許她投胎做人,隻是她的屍體還在陽間困著沒有入葬,所以投不了胎......”


    司瀾宴聽到這裏,垂眸看著懷中小女人,抿著唇沒有說話。


    麵容上也使人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太後也不知道皇帝兒子如何想的,見他也沒再趕她走了,趁熱打鐵又道:“對了,甄妃還問我,可知道皇帝為什麽要強逼她喝墮胎藥嗎?其實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著我,所以,皇帝你能否告知一下?”


    司瀾宴忽而麵色一沉,冷哼一記,揚眉反問:“母後,你也和愛妃一樣,是來騙我的,也覺得我好騙,對不對?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親母女,朕隻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太後驟然一噎,心中羞愧地道:“你不信就算了,浪費我口水,跟你廢話這麽多!”


    “我最後隻同你說一句,甄妃屍體臭了,早些入葬,讓她安息,讓她好投胎轉世!”


    太後見謊言被識破了,還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再逗留,尷尬地轉身走人了。


    司瀾宴卻又突然喊住了她:“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嗎?告訴你也無妨!”


    太後聞言腳步一頓,做出側耳恭聽的架勢,但並沒有轉過身來。


    司瀾宴痛楚地閉了閉眼,接著又睜開眼來,暗啞嗓音苦澀地道:“原因有三!第一,那孩子不是我的,是愛妃和另外一個男人的野種,我怎能讓她將野種生下來?這是朕,一輩子不能與人說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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