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唿…!”


    雖然此際是春天,但這裏並沒有下雨,也沒有春風沐浴,北風依舊唿嘯,能夠和這裏相比的奇特之地就隻有北方的雪原了。


    黃沙滿天,看似枯萎而堅強地存活的小草在其中搖曳。這裏常年幹旱,若不是這些小草的根須長達十餘丈,恐怕也不會存活下來。


    這樣大風的情況一般不會有人行走的,但今天是一個特例,一個青年背著一個巨大的木魚拄著一根漆黑的柱子行走,背後跟著一隻鱗甲全無的老龜。


    這樣的組合著實是奇葩,出現在這沙漠裏,更是難以置信。畢竟這裏最缺少的就是水了,這老龜可是生活在水裏的啊,離開了水還能存活多久。


    這青年雖然乍一看像是有著頭發,但細看之下那戒疤卻是可見的,又是一個大和尚。


    “為何要在爭奪戰前出來走一番,難道是緊張了?”


    一道帶著些許滄桑的嘶啞聲音從青年和尚的背後響起,空曠的沙漠上顯得有些慎人。


    它跟隨著眼前的青年已然走了十萬七千裏,算是一場長途跋涉吧。但走了那麽久,這青年和尚隻言片語也沒有說,讓老龜有些不解。


    這佛子爭奪戰馬上就要開始了,為何還如此悠閑地瞎逛。聽說那家夥兒可是去中州搬人去了,這次的爭奪戰可是一場惡戰啊…


    “我想看看,這紅塵遊曆究竟有什麽,讓他那麽迷戀,此前我一直覺得閉關靜悟佛法是最好的,但現在我覺得我錯了,我雖然悟得佛法,卻沒有得到本質。”


    青年和尚開口,帶著些許的遺憾,自己的師弟果然是聰明,早就知道了這佛法為何為佛法。


    閉關修煉固然可以省去凡俗的侵擾,但沒有曆經過凡俗的佛法,又怎麽會是佛法呢?


    眾生皆為佛,但卻又不為佛,佛為何,終究還是需要探討,而佛法則是最好的探討方式,故而以凡塵尋佛,尋佛法才是最好的。


    “就讓他這樣去西漠真的合適麽,當年我們與他們可是有一些過節的啊…”


    丹老頭看著畫麵上極速飛行的三人,略顯擔憂。雖然大和尚明麵上不做什麽,但不代表暗地裏不做什麽。


    五行體的出現讓其他四域都起了不爽的心情,而現在擁有四種靈力的秦白凡,更是讓他們感到懼怕。


    若這個家夥兒成長起來,把五域合並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啊。畢竟五行體絕強的天賦已然顯露了出來,若是如此,那可就不得了了。


    “放心吧,他們雖然嫉妒,但誰也不敢動手,我們南荒還是有些底子的,誰想隕滅就先動手,大家都不是傻子,不想做火中取栗的貓…”


    劍南天淡淡地說著,前往西漠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畢竟佛祖傳承雖然用不到,但最開始的那些佛法,還是有用的。


    而且他也該知道一些事情了,也該挑起大梁,準備做這個世界的救世主了。


    中州方麵自然是沒有什麽異議,有了秦白凡與夏皇的交談後,雪原與龍島對中州的忌憚又多了一分,鬼知道夏皇有沒有得到什麽東西。


    若是秦白凡恰巧得到了他所需要的,那可就是真正的麻煩了。五行體還沒有成長,隻是潛在的危險,但這中州可是實打實的啊。


    麻煩接連不斷,外有那些東西的侵擾,內有南荒與中州的不確定因素西漠龍島和北雪原真是被搞得焦頭爛額啊。


    “敢情是這麽一迴事兒啊,那叫我來幹嘛,我又不會論佛法,打架我在行論佛法我可不會。”


    秦白凡白了一眼梵剛,此際他們已然借助傳送陣到達了西漠,但離這西佛殿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而在這個過程,秦白凡則向梵剛了解了一下佛子爭奪戰的具體內容。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就無話可說。


    這佛子爭奪戰主要是論佛法的,自己又不會佛法,有什麽用。難道去幹掉那對手?大家都不是傻子。


    “聽聞秦施主在南荒萬劍宗的天梯裏可過了兩次,那裏可是有論道的,其實這道與佛乃是有著相通之處的。”


    “我知道,佛本是道嘛…”


    “嗬嗬,這話到了西佛殿裏不要亂說啊…”


    西佛殿傳教多年就是為了擺脫這句話,證明自己是獨立的,並不是什麽道的分支。


    但隨著越來越深入的研究當年佛祖留下的佛法,西佛殿的人越來越不解,這佛,難道真的是起源於道?


    多年的信仰一下子受到了打擊,他們自然不會承認,所以便把最初的佛法封印了起來。算是自欺欺人了。


    “那這佛祖是什麽說法,是佛著一脈的起源者麽?”


    秦白凡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這是大和尚們的禁忌,不過對於這西佛殿的來源倒是有些感興趣。


    由於路途的原因,梵剛便與秦白凡兩人進行了解說,這佛究竟為何而來,而這佛子又與佛祖有和關係。


    三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秦白凡不斷質疑著梵剛所說的佛祖與佛子之間的種種,惹得夏傾涵很是不爽,不斷地敲打著他的腦袋,一時間不敢說話。


    “原來這就是佛祖麽,在菩提樹下悟道,以菩提樹作為母,墜落的菩提子作為子,成為佛子,也就是說這佛子其實就是佛祖的另一種形態咯?”


    秦白凡聽完進行了總結,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但他仍舊堅持佛本是道。畢竟那菩提樹可不是簡單貨色,在菩提樹下悟得佛法,那所謂佛法被自己眾人稱為道法!


    不過,每個人的觀點都不一樣。秦白凡也知道,所以他不會犯那麽低級的錯誤,強迫他人接受自己的觀念。


    然而,就在此際,他們看到了一個青年人與一頭老龜行走在沙漠上,像極了一個苦行僧。


    但秦白凡知道,能夠拿上降魔杵的大和尚都是有頭有臉的,要麽是長老,要麽就是準佛子了。而黑色的降魔杵,那就是準佛子無疑了。


    梵剛停了下來,看著這個許久未見的人,一時間感慨良多。想當年他們分開的時候才是七八歲的孩童,但現在已然是二十多歲的人了。


    再次相見,確實要來一場爭奪,著實是讓人感覺不太好。不過這並不代表兩人v願意,畢竟這可是一件意義重大的事情。


    “師弟,好久不見…”


    還未等梵剛開口,那青年和尚便開口了。他轉身看著三人淺淺的笑容掛在嘴邊,仿佛這場爭奪戰隻不過是一個遊戲。


    梵剛點點頭道:“師兄多年不見依舊俊朗啊,西漠可還熟悉?”


    自己這師兄已然是閉關十餘載,當年的西漠已然不複存在,隻怕是認不得了。


    畢竟近年來的變化太過巨大,出去遊曆的他都差點認不出來,世界的變化太大了。


    “慚愧慚愧,若不是有玄龜引路,恐怕師兄我早已經迷失在這茫茫大漠裏了,西漠已經不是當年的西漠了啊…”


    “但我還是當年的我啊…”


    梵剛感慨良多地開口,西漠已然不是當初的西漠,但自己還是當初的自己。


    “師兄要還是當年的師兄。”


    “這怕不是聲名鵲起的五行體吧,而這位傾城的女施主恐怕就是夏皇的愛女大夏公主吧…”


    “嘖嘖嘖,師兄才出關多久,竟然知道那麽多了,師弟佩服佩服。”


    梵剛略顯驚訝,知道五行體不足為奇,但這大夏公主他是怎麽認識的,讓梵剛有些不明白。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接下來的佛子之爭才是重點啊…


    “方才師弟所說的佛子與佛祖,師兄倒是有另一種的認識。”


    “師弟願聞其詳。”


    秦白凡看了看他們倆,又看了看夏傾涵,最後看了看那玄龜,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些許哈喇子。


    老龜抬頭間瞥見了這一幕,急忙躲到了梵雲身後,這主身上戾氣極重,而且看樣子吃過不少的妖獸…


    “佛祖固然是在菩提樹下悟道,把菩提樹奉為聖樹,但佛祖之佛法卻是來自於當年佛陀們所留下的感悟,所以佛法終究是佛法,並不是來自道法,至於那佛子則是菩提子與佛祖鮮血融合而成,算是佛祖都一種延續吧…”


    …


    …


    梵雲和尚絮絮叨叨地說著,秦白凡聽著聽著竟然有些厭煩了。最後若不是梵剛開口說時辰已晚,需要趕迴西佛殿,恐怕秦白凡就忍不住了。


    梵雲和尚的講解雖然與梵剛的差異不大,卻是極為刻板,讓人有些厭煩。


    本來梵剛想與梵雲同行的,但梵雲卻執意步行迴西佛殿,便沒有強求。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最終三人在落夜時分到了西佛殿。古樸而宏偉的建築群讓秦白凡有些震驚,這些大和尚也太富裕了吧。


    這連綿數十裏的建築群真的是坐落在沙漠裏麽,為何青山綠水蕩漾,青草微晃…


    西佛殿三個大字用梵文雕刻在大門的匾額上,兩邊是手持著法器的金剛,一個怒目圓睜,一個喜笑顏開,截然相反。


    “兩位隨我進來吧,這就是西佛殿…”


    梵剛開口,朝著大門比了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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