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涼墨看著她瞠目的神情,唇角勾起涼薄笑意:“這些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分寸。”


    雖然他說得胸有成竹,但洛星晚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使勁掙脫開他懷抱,麵容泛起冷色:“我不懂,你為何突然有此提議。”


    明明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而且她馬上就會和非羽劃清界限,不會再惹他吃醋了。


    她想了想,又接著道:“如果是因為非羽的原因,那你大可不必這樣,他的執念在於原主,我能處理好和他之間的關係。


    而且,我不認為現在是我們離開宗門的最佳時機。”


    眼下混元瓶下落不明,係統也說要想獲得天書,還得找到藏在天問宗的其他兩件法寶。


    而時涼墨要想找到那些法寶,他就必須潛藏在天問宗,才有機會。


    時涼墨見她一臉決絕,打死都不願意離開天問宗的神情,他眼眸斂了斂:“你,舍不得離開那裏?”


    洛星晚果斷搖頭:“不是我舍不得,我是因為你,我知道天書對你很重要,所以我不希望你因為這種事就錯失尋天書的良機。”


    “誰說離開天問宗就不能繼續找天書了?”


    時涼墨眉目輕促,費解凝她:“你真以為我在宗門這麽多天,都沒找到任何線索?”


    什麽意思?


    難道他已經有眉目了?


    洛星晚眸色悅然起來:“什麽線索?”


    時涼墨見她一臉好奇,他笑了笑,才露出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神情,直接忽略洛星晚的問題,隻淡淡地移開話題。


    “既然此刻你不想迴魔穀,那就再等等吧,總有一天你會想迴去的。”


    洛星晚聽他這篤定的語氣,有種不好的預感,時涼墨總是說些讓人猜不透的話,但最後的結局卻又讓人不得不信。


    見洛星晚發愣,他忽然湊近她低言:“那一天不會太遠的。”


    洛星晚:“.......”


    洛星晚知道他知道什麽,卻有意不告訴自己。


    這種等待未知危險來臨的感覺,讓她很是煩躁,卻又很無力。


    她無言片刻,才決定不再跟他猜啞謎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昨夜那麽兇險的一幕她都經曆了,她此刻也沒什麽好怕的。


    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做好心理建樹,她才對時涼墨道:“算算腳程,師姐他們應該到客棧了,我們也趕緊去匯合吧。”


    說著,她就要禦劍起飛。


    時涼墨卻忽然拽住她皓腕,語調深不可測道。


    “不急。”


    他說完,忽然朝四周望了望,又抬手朝虛空釋放出掌心的魔霧。


    不消眨眼,洛星晚就見三隻黑霧騰騰的傳音鳥飛快的朝他們俯衝下來,規規矩矩的排好隊,懸浮在了時涼墨麵前。


    洛星晚看著麵前三隻奇異的小黑鳥,訝然:“這是?”


    “你想找到真正的春娘嗎?”


    時涼墨看著三隻小鳥若有所思的問她。


    洛星晚眼中閃過一抹喜色:“自然想。”


    隻要能找到春娘,就能找到混元瓶,也能順藤摸瓜查到在背後謀害她的主使。


    她語調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問時涼墨:“你的意思是這三隻小鳥能幫我們找到春娘?”


    時涼墨見她眼眸鋥亮的盯著自己,他唇角浸起笑意應她:“嗯,你知道昨日我為何要站在那棵大槐樹下嗎?”


    洛星晚搖頭:“當然不知。我當時有問過你,可你對我甩冷臉,根本不願搭理我……”


    提起這件事,時涼墨就火大:“那還不是你惹我不高興?”


    洛星晚:“......”這男人心眼是不是針尖做的.....


    洛星晚在心裏翻了幾記白眼,才訕笑著上手挽住他胳膊:“好了好了....


    舊事我們不重提,你先告訴我,你昨日在大槐樹下到底發現什麽了,是有關春娘的蹤跡嗎?”


    時涼墨點頭:“我查探到她軀殼就是在大槐樹下被人奪得,所以,派出魔音鳥尋著她氣味追蹤過去,果不其然發現了她蹤跡。”


    “那她現在在哪裏?”


    時涼墨抬眼往西南方向掃了一眼。


    洛星晚立馬會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過去找她了?”


    時涼墨見她著急不已,就伸開雙臂,笑意晏晏吩咐她。


    “抱好,我帶你跟著魔音鳥走。”


    *


    此時,距離洛星晚不遠處的一棵樹後,花冉正扶著孱弱不已的非羽,不可置信地看著洛星晚親昵無間的靠在時涼墨懷裏,二人一起離開的場麵。


    就在方才迴到客棧後,非羽還是放心不下洛星晚,所以又多吃了幾顆迴元丹,然後央求花冉同自己再迴一趟小樹林。


    於是,二人偷偷禦劍迴到了小樹林,就看見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花冉使勁揉揉眼,才瞳孔地震的看向非羽。


    “師兄,方才那個男子根本不是洛亦,而是時涼墨那個大魔頭,我沒看錯吧?!”


    她和非羽上次在魔穀大殿與時涼墨有過一麵之緣。


    他絕美邪氣的麵容讓人隻看一眼就會刻入骨髓,所以,她絕跡認為自己是不可能看錯的。


    可洛星晚怎麽可能跟時涼墨那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苟合在一起?


    這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時涼墨還改頭換麵,捏造身份混入宗門,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想到自己這些時日一直喜歡一個大魔頭,花冉就覺得後脊背一陣惡寒。


    非羽搭在樹幹上的手掌一點點攥緊,指節泛白,手背青筋凸起,眸光閃著駭然殺意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一字一頓道。


    “你沒看錯,他就是時涼墨。”


    他早就察覺洛亦不對勁了。


    他與洛星晚相處多年,深知她自幼除了她娘親外,再無任何親人。


    可半途卻突然冒出了一個神秘不已的表弟。


    這件事他上次問過春娘,可春娘當時似是有意在替洛星晚打掩護,竟然坦誠承認,洛星晚是有個遠方表弟的。


    可他追問她表弟來源地時,春娘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洛星晚與洛亦在宗門處處不對勁,他早就應該猜到了的。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處心積慮跟自己逃出魔穀的師妹,竟然會喜歡上時涼墨那個大魔頭。


    為了他甚至欺師滅祖,枉顧宗門仇恨,成為宗門叛徒,背信棄義,還不惜搭上了自己娘親的性命!


    這何其諷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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