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處傳來細微的刺痛感,令黑鷹擰起了眉頭,他仍然想掙紮,上官樾卻狠狠地摁著他不鬆開,冷聲道:“誰派你來跟蹤薑小姐的?”


    黑鷹壓根無暇顧及身後的問話,隻因他覺得眼前一陣暈眩,不一會兒,便耷拉下腦袋昏迷了過去。


    “多謝世子相助。”薑樂妍站在一旁說道,“我在紮他的銀針上抹了些迷藥,如今他對我沒什麽威脅了,一會兒我把他捆起來審問就好,您可以迴去了。”


    上官樾有些不解,“方才我已經製住他了,你為何不直接審問?你不是懷疑此人是阿柔派來的嗎?”


    “應該不是二妹,他不是我們尚書府的人。”薑樂妍說著,摘下男人腰上的短刀。


    “世子應該識得這種腰刀吧?看似短小不起眼,卻很適合近身打鬥,這人雖然穿著簡樸,但這把腰刀可稱不上簡樸,刀鞘的皮質是上等貨,還有你看,他手腕上套著的黑色鐲子,粗而寬,我若是沒猜錯,這應該是手鐲刀,內藏鋒利的刀片。”


    薑樂妍一邊說著,一邊研究男人手上的那隻鐲子,她很快摸索到了鐲子裏側的暗扣,將整隻鐲子解了下來,推出了藏在鐲子裏的利刃。


    “這種冷兵器,尋常大戶人家的護衛用不來,從這人配備的兵器來看,他應該是軍營出身且訓練有素,這兩樣兵器的製作都很精良,可見此人混得不差,八成是主子身邊的高等暗衛。”


    聽著薑樂妍的分析,上官樾不免驚訝,“你怎麽會認得這些兵器?”


    他這表妹自幼學琴棋書畫和醫理,壓根沒碰過刀槍棍棒,按理說她應該不懂兵器,可她竟識得手鐲刀這種暗器。


    “母親出生將門,她自幼就想習武,奈何她患有心疾,且她不光是體格弱,資質也不足,所以外公不讓她練武,她隻好學醫,可她依舊對那些兵書很感興趣,她看過的書我也看過,我認得三四十種冷兵器。”


    上官樾道:“原來如此。”


    他忽然發現,他還真是不太了解她。


    她從前與他關係好的時候,都不曾和他說過這些。


    “方才世子和他打鬥,他雖然落了下風,但出手還是很利索的,如果不是咱們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用黃豆讓他摔倒,他應該還能與你再打上好一會兒。像這樣高等的暗衛,二妹身邊哪裏有?父親身邊的恐怕都及不上,倒是你們這些皇親身邊,可能不缺這樣的人。”


    薑樂妍此話一出,上官樾頓時有些不悅,“你該不會是又要懷疑到我頭上了?這人若是我派來監視你的,我哪能幫著你來逮他。”


    “世子可別曲解了我的意思,我隻是說,他的主子興許也是皇親,反正不是二妹,你就當我這次誤解了二妹,這人我要自己審問,世子你就不必多管了。”


    上官樾原本還挺好奇這暗衛的主子是誰,奈何這人被薑樂妍給紮暈了,薑樂妍又不讓他過問,他若是再探究下去,仿佛顯得他愛管她的閑事。


    “既然如此,那表妹你自己處理吧。”


    他漠然地說著,便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之後又頓住了身子,給薑樂妍留下了一句提醒,“此人的確功夫不弱,謹慎起見,別用普通的細繩捆他,最好是用鐵鏈,或是再給他下點什麽藥,要確保他喪失反抗能力。”


    “多謝提醒。”


    眼見著上官樾走遠了,銀杉出聲道:“小姐,樾世子還是關心你的,你一說被人跟蹤,他便來幫你抓人,他走時叮囑你的那幾句,都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


    “怎麽,你是想要勸我與他重修舊好嗎?”


    “奴婢隻是覺得太遺憾了,你們從前分明也挺要好,若不是二小姐從中作梗,世子不會與你產生隔閡,小姐你當真甘心把樾世子拱手讓人?”


    銀杉說著,有些氣憤,“都怪二小姐那個不要臉的……”


    “雖然我對薑懷柔厭惡至極,但此事還真不能全怨她。”


    薑樂妍打斷銀杉的話,“你覺得遺憾是嗎?我倒不覺得,薑懷柔才與他相識半年便能使他移情別戀,可見他壓根就不是意誌堅定的人,他若始終都信我,別人又怎麽會鑽了空子?如今他隻不過是幫了我一個忙,你就開始念著他的好,有沒有點兒出息?”


    銀杉聞言,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認錯道,“小姐,我知錯了,您若是不喜歡樾世子,奴婢以後再也不提了!”


    “我也不是怪你,畢竟他從前對我好,你都看在眼裏。”薑樂妍歎了口氣,“可他真的不值得,不值得我為他耗費心神,我若是再去和薑懷柔搶他,那分明就是作踐自己,棄我去者,我再也不會稀罕了。”


    “像如今這樣生疏就挺好的,我利用他的時候,也無需背負任何愧疚。”


    銀杉點了點頭,“是,我明白小姐的意思了。”


    “好了,先把這個家夥捆起來,趁著如今沒人跟蹤,正好可以去給安慶侯送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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