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與賢說什麽也不肯看李元錦的地圖,李元錦便打算和他一道同行,共同去找那件東西,還是和上次一樣通力合作,找到之後再各憑機緣。


    隻是在李元錦提出要分頭行動的時候,啄玉第一個就不同意,還一度以極其詭異的口吻和眼神詢問李元錦,是不是要去幹什麽壞事,所以才不帶著他們。


    對於此事,李元錦又不能和他們明說,一時間也沒了辦法,就隻能邀陳與賢與眾人同行一程,等真到了那些未曾去過的危險地方,再分開行動也不遲。


    如此,眾人又一起同行了幾日,陳與賢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對於眾人的提到的事情總能給予及時迴應,而且能夠以他豐富的學識來應對各種各樣的問題,讓眾人對於他的好感都是直線上升。


    這一路上,陳與賢已經為眾人指出了一十三種未曾見過的動物、花草和礦石,幫助眾人找到了七處有天材地寶的地方,三次帶領眾人從危險區域的邊緣繞開。


    甚至對於啄玉提出的,李元錦眾人都沒能解決的“顛鸞 倒鳳”的問題,他也給出了一個很中肯的答案。


    “顛鸞 倒鳳?這一詞原本是用來形容順序錯亂的,諸事失常的,隻是後來在一本書中,給人異意代指成了陰陽媾和,天地交泰,從此就有些變了味道。”


    這話一出來,李元錦幾個人原本吊著的心都放了下去,看來多讀書果然是有好處的,連這麽棘手的問題,都能以如此文雅的方式解意出來。


    但是啄玉馬上又跟著問了一句,“那什麽是陰陽媾和天地交泰呢?”


    陳與賢低頭沉吟了一陣,看的李元錦幾人在邊上麵色緊張至極,豈料他抬頭之後很認真的對啄玉說道:“這個問題,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你,等我迴去再翻一翻書,或許就能找到合適的說法了。”


    “切,我還以為你很聰敏呢。”啄玉隨口丟下一句話,便不再追問下去了,但是陳與賢卻站在原地雙眉緊鎖,好像真的再為答不出這個不著邊際的問題而羞愧不已。


    李元錦見狀趕緊上前勸道:“陳先生,啄玉她畢竟是才剛剛化形,心智還宛如一個小女孩一般,提的問題也都是信口胡說,陳先生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豈料陳與賢卻輕輕一笑道:“不會,啄玉姑娘的心思和脾氣,倒是和舍妹有幾分相似,當真是少女心境。這個問題我確實應該好好想一想,萬一哪一天冊冊也問我這個問題,我也好從容應對。”


    李元錦有些儼然失笑,這陳與賢的思維方式與人果然是不一樣,什麽事情都要尋根究底,什麽問題都要觸類旁通,看來之前自己說他是個臭書呆子,倒還真不是冤枉了他。


    隻不過經此一事,陳與賢對於啄玉大為改觀,連帶著對付理也改觀了很多。該說不說,陳與賢雖然對儒門的思想根深蒂固,但是卻並不迂腐,真正了解之後,反倒是很容易與之相處。


    這一天,眾人如往常一般前行,突然便見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正正的落在眾人身邊,光芒尚未散盡,就已經聽見天真在出聲招唿道:“天緣,成風長,你們快來幫我參詳參詳這件事情!”


    李元錦見天真半邊袖子破碎,急忙開口問道:“師兄,發生什麽事情了,你與人交手了?”


    天真無所謂一擺手道:“沒事沒事,這次出去有了大收獲,我一個人都有些吃不住了,就迴來找你們兩個幫我梳理一下。”


    話音未畢,天真便發現了有一個陌生人在此,轉頭向李元錦問道:“這位是?”


    李元錦趕緊上前介紹道:“這位是儒門聖賢林的陳與賢,陳先生,之前在青白山還曾幫助過我。這一次偶遇到,他還給我說了一個天大的重要消息。”


    陳與賢上前持禮道:“天真真人,小生剛剛才從浩然閣抽身,尚未加入聖賢林之中,不敢在真人麵前妄稱先生。”


    天真從李元錦的眼神之中已經看出來陳與賢是可以信任之人,於是熱絡的招唿道:“正好,陳先生也一起聽一聽此事,幫我參謀參謀釋門究竟意欲何為。”


    一聽到“釋門”二字,成風長和成成、成敗也迅速的湊了過來,就連啄玉和付理也要往一堆兒湊,被天真揮手驅趕道:“去去去,小丫頭片子們一邊玩兒去,我們這裏要談大事了。”


    付理脖子一梗就要還口,但是卻被極其聽天真話的啄玉迅速的拉開了到了一旁,兩顆小腦袋湊到一塊,神秘兮兮的說道:“付理啊,你可千萬不要惹我大伯生氣哦,你會吃虧的。”


    付理依然有些不服,但也壓低了聲音說道:“怎麽,他很兇嗎?有我爹在這我可不怕他。”


    啄玉將頭搖的撥浪鼓一樣,幹脆的迴答道:“不兇,甚至可以說他一直都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他越笑的開心的時候你就越要小心,因為他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把你最怕的東西給搬出來了。”


    付理皺著眉頭,看著啄玉認真的小臉兒,又在腦海裏構思了一下自己可能會怕的東西,最後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和啄玉一起靜悄悄的走到了稍遠處。


    將兩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從此事中摘了出去,天真便直言不諱的將自己此行的所見和諸多猜想和盤托出,想要眾人幫著商議一下,看看這件事情究竟有幾分可能。


    聽到釋門打算斬斷山根水運,將隱洲的陸塊拆解下來拿迴去,眾人的麵上都是一陣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是天真卻也說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讓他們也一時難以判決。


    天真看到眾人麵色,沉聲說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太過震撼,所以我才不甚確定,但是釋門的和尚們,被道儒限製在龍腰洲,一直有著那開疆擴土的心思,多少年才從未斷絕。”


    “其餘幾洲他們無從下手,就隻能將目光放在這無主的隱洲之上,曆年隱洲現世他們都大批登岸,好似蝗蟲過境一般采伐,從來不考慮涸澤而漁的後果。”


    “千多年前,釋門雷音寺還有一個大和尚,趁著隱霧顯現所有人都撤離的時候,還私自從隱洲上拔下了一座大山,想要將其駝迴龍腰洲,最後算計未成,還給人打進了隱霧之中困了二百多年才出來。”


    “說起來,那人還與我有些淵源,正是十數年前想要強渡我入釋門,最後給天玄將光頭都砍下來的心訶。登雲闕還說此行是被他授意,來隱洲上取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適才聽天真講到登雲闕的時候,李元錦和陳與賢就已經猜到了他來隱洲的目的,二人隻是互看一眼,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此事,而是先思量一下天真提出的問題。


    聽完了天真的話,陳與賢立即轉頭對著李元錦笑道:“李先生,這下想不看你那份地圖都不行了,還請你拿出來容我們一起參詳,看看局勢究竟如何。”


    李元錦也不推辭,立刻將《集元小鑒》拿出,翻到了“隱洲誌”那一篇,陳與賢順手使了一個法子,隱洲的地形便在虛空之中勾勒成型,供眾人觀看。


    天真忍不住笑問道:“你還有這好東西,怎麽我都不知道?”


    李元錦沒有解釋,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天真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也就沒有追問,當下還是先顧著大事要緊。


    陳與賢開口道:“天真真人,還請你在地圖上將你之前的行動軌跡重新標記一下。”


    天真依言而行,以手指做筆在地圖上標注,地圖上立刻出現了兩個光點,和兩條長長的白線,光點代表的是那兩處他未能進去的地方,白線則是他一路而行走過的地方。


    陳與賢隻是看了一眼,立刻就開口道:“天真真人說的不錯,釋門這一次果然是有大動作。他們布置的這兩處地方,都是隱洲之上非常關鍵的山水龍脈。”


    “諸位請看,天真真人自這處半月山下去尋到的暗河溯源而上,是隱洲西境最大的湖泊,仰止湖。仰止湖匯集了隱洲西半邊十八條水脈,而後又橫貫了整個隱洲南岸,乃是不折不扣水運龍脈。”


    “而仰止湖西北不遠處,就是這座走向蜿蜒橫貫大半個西岸的大山,號為飲龍山,這仰止湖就好像是一顆龍珠一般,讓這飲龍山和地下暗河形成了二龍爭珠之勢。”


    “若是在此龍脈之上稍作手腳,二龍爭珠本就兇險,被人驚擾之後又勃然大怒,隱洲大陸定會崩碎。而且不光是西、南兩岸,龍脈驚擾之下必然會牽帶到其他地方,整個隱洲都會變得四分五裂。”


    “好算計啊,隱洲破碎,必然會引動道儒兩教和諸多高門望族前來爭奪,而釋門作為主事之人,有著近水樓台的優勢,必然會先一步搶到足夠多的地方。”


    “以我所見,釋門率先出手,有九成機會拿下很大一部分豐饒之地,但是總體麵積不會過超過三成,因為一旦超過了三成,其餘宗門必然會威逼他們吐出一些來,反倒是得不償失了。”


    “等到整個隱洲被瓜分幹淨了,得到了好處的那些宗門都會選擇集體沉默,不會再去事後追究。而沒有得到好處的那些人又不能主事,就算是有什麽意見也隻能默默咽迴去。”


    “看來釋門對於版圖和領地的執念,已經瘋狂到了此等地步,但是這整件事情卻還有一個小小的紕漏。”


    “雷音寺!”李元錦和成風長異口同聲的說道。


    天真也點頭道:“就是因為還沒有見到這群光頭現身,我才始終吃不準這件事情,卻偏偏又找不到什麽蛛絲馬跡,弄得我都有些魔障了,所以才迴來與你們商議。”


    陳與賢也點頭道:“正是如此,這場饕餮盛宴,作為釋門之長的雷音寺卻沒有絲毫的動作,甚至還沒有看到半個人現身,實在是平靜的有些反常了。”


    “依著天真真人的所見,整個隱洲西岸和南岸的土地,已經接近隱洲三成的地方,而現在卻隻看到了少林寺和大禪寺的人,雷音寺的人究竟在哪裏?”


    “若是說這一場盛宴之中沒有雷音寺的一塊肥肉,我是絕對不會信的。所以依我淺見,我覺得釋門的算計,可能還不止於此,但是他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麽,我一時也猜不透。”


    天真微微點頭,非常認可陳與賢的話,再度將目光放到眼前的地圖上,仔細的看了半天之後,眉頭卻開始慢慢緊皺,似是再度有了新的發現。


    天真的目光所視之處,並不是西岸和南岸可能讓人躲藏的地方,而是循著自己走過的軌跡一路往上,轉過隱洲西岸來到了北岸一處巨大山脈之上。


    隱洲西岸之上,斷斷續續有無數的丘陵矮山,一路往北蔓延至隱洲北岸,所有的矮山山脊均是南北方向,看著好似一片順流而下的遊魚。


    地圖之上,隱洲北岸還是一條蔓延數千裏的高大山脈,但是天真卻知道,那裏早就已經不是地圖上山嶽聳立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大片暗紅色的土壤。


    這暗紅色的土壤並不是什麽肥沃的紅土,而是北境地火熔漿覆蓋蔓延之後的焦土。隱洲北境之上,有一條巨大的地表裂隙,在裂隙最深處,隱隱還能看見暗紅色熔漿在緩緩流淌。


    這條裂隙,就是當年被心訶連根拔出的山脈遺留下來的舊址,這一大片暗紅色的焦土,也就是當年山脈拔出地表撕裂,蔓延而出的熔漿所造成的。


    天真仔細的看著這條巨大的山脈,腦海中迴想起當年心訶拔山之時的事情。當初心訶趁人不備拔出了這座大山,想要將其帶迴龍腰洲去,但是在最後關頭還是給人發現了。


    當時道儒兩教共有三人規勸,讓他放下大山就能放他平安迴去,但是心訶執迷不悟不肯就範,最後才導致大打出手,那大山也給四人打成漫天碎石落入海中。


    由於心訶拔山之時牽動了地層,導致那裏地表開裂熔岩上湧,毀壞了何止萬裏的大好河山。所以最後道儒兩教的三人才聯手,將心訶打入了隱霧之中,在他重新現世之後,也明令禁止他再出現在隱洲之上。


    聯想到這件事情,天真又在那地圖虛影上標注出了那道裂穀的具體位置,驟然心神通暢,以拳擊掌大唿道:“原來如此,這群賊禿真是可惡至極!”


    其餘幾人剛才見他在北岸之上比比劃劃,就已經猜到他想到了什麽,這個時候自然七嘴八舌的發問。


    天真麵色凝重的說道:“之前我們可能還是想岔了,或者說,我們將釋門的和尚們想簡單了。他們真正的目的,恐怕還不隻是隱洲的三成版圖這麽簡單。”


    天真伸手指著北岸的那座大山說道:“這座北屏山,就是當年雷音寺心訶出手拔走,準備帶迴去的那座山,最後被他和阻止他的三人一起打碎落在了海裏。”


    “當初所有人,都隻當是心訶執念、怨念深重才做出這種錯事,又加上釋門眾人的苦苦哀求,隻是將他重傷打進隱霧之中就算了。這條裂口當時沒來得及收拾,等到五百年後隱洲再現,也就沒有人顧得上去收拾了。”


    成風長有些不解的問道:“師叔,這不就是件陳年往事,和此事有什麽關係嗎?”


    成風長不解發問,但是邊上的李元錦和陳與賢,看著地圖上天真繪出的那道裂口,眉頭已經緊緊的擰了起來。


    天真接著解釋道:“初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麽關聯,但是你看看西岸這一片丘陵的走向,竟然隱隱和北境的這道裂隙相連,而這道裂隙原本的位置,可是一座比飲龍山還要大的山脈。”


    “又是一條龍脈!”成風長驚唿道,“但是咱們不是已經猜到了,釋門是想借龍脈打碎隱洲,就算是多處一條龍脈也還是一樣的結果啊,有什麽分別嗎?”


    李元錦沉吟道:“隱洲南岸有一整條的地下暗河,飲龍山的山底有千丈空洞,而北屏山山高地厚難以到底,就先一步將它拔除出來,這樣做是為了讓人能夠更方便的進到地底,是為了...”


    “不錯,是為了龍脈。”陳與賢麵色沉重的點頭道,“萬萬沒想到,這些釋門中人做這些事情,表麵上是為了分裂隱洲版圖,暗地裏竟然是為了龍脈!”


    “這三處地方接近地底,隻要布下陣法安置法器,就能非常方便的吸收隱洲的龍脈。果然,我還在想隱洲崩碎,原本的靈氣和龍氣也會散掉,拿到手的陸塊靈氣全無,也做不成什麽大事,沒想到釋門早早的就想到了這一點!”


    成風長仔細的看著地圖,瞬息間也就明白了這一切,天真看著幾人欣慰的點頭道:“正是如此,釋門的光頭們一環套一環,恐怕真正的目的,還是這隱洲的龍脈。”


    “若是他們預先布置下陣法和法器,打碎板塊驚擾龍脈之後,就能更好的趁亂吸收。而那個時候,不明所以的道儒兩教和其餘大家族,還在為隱洲陸塊的歸屬打的頭破血流。”


    “這一舉動,足以讓釋門占據隱洲西、南兩岸三成的陸塊,而且還能在暗中吸收最少六成的隱洲龍脈!其餘人爭來爭去拿到手的,雖然是大片的陸塊版圖,但是龍脈恐怕已經十不存一了。”


    “有了這三成陸塊和六成的龍脈,釋門能夠做的事情就很多了,將陸塊並入龍腰洲,籍此就能夠發展更多信眾,有了這六成龍脈的滋養,釋門的徒眾可以更快的破鏡,就連普通人都能夠延年益壽。”


    “好算計啊,好算計!”


    陳雲賢聽完天真的話,沉吟一陣之後補充道:“六成龍脈,隻做這些事情恐怕太少了。若是讓我來做,我會將這龍脈集中煉化,而後再以此去侵染申山的山水,降低築衣教對申山的掌控。”


    “步步蠶食之下,恐怕隻需三百年,就能申山的掌控權從築衣教手中徹底奪過來,到時候鏟除或驅逐築衣教,將整個龍腰洲都納入自己治下。”


    “而後,釋門對龍腰洲做什麽都不會有人能夠管得了,再將整個龍腰洲的龍脈也一起煉化,屆時這條龍脈,恐怕比起天下任何一條龍脈都要強得多!”


    “籍此龍脈,釋門就可以開始逐漸浸染和蠶食首陽洲的山水,慢慢的擴大自身的力量,徐徐圖之,以謀天下!”


    “恐怕,這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陳與賢的一段話,將周圍幾個人全都驚住了,所有人都沒有聯想到之後還能有這麽大的陰謀,原本隻以為釋門是為了搶占一方領土求自身發展,沒想到卻被陳與賢放大成了圖謀天下的重要一環。


    天真不由得一陣大笑,半稱讚半譏諷的說道:“不愧是讀書人啊,真就是屬你們心思最壞了。”


    陳與賢隻當天真是在誇他,笑著說道:“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我也隻是將所書上所學的東西學以致用罷了。”


    成風長依然不解的問道:“隻是一個小小的龍腰洲,就算是煉化了龍脈又如何能夠和首陽洲相比,陳先生未免有些太看得起他們了吧。”


    陳與賢沒有解釋,隻是笑著問了一句:“首陽洲可有一山、一宗、一家、一教,能夠和整個龍腰洲抗衡的?若是沒有,那又由誰來執此牛耳呢?”


    成風長一時語塞,誠如是,首陽洲雖然厲害,但是卻難找出任何單獨一家能夠和整個龍腰洲抗衡的,若是首陽洲想要和龍腰洲一樣集中和煉化龍脈,又是不現實的。


    就像他問的,由誰來執牛耳呢?恐怕到時候,首陽洲的這些人就要先內鬥起來了。


    成風長突然就開始慌張了起來,急切的問道:“師叔,那咱們要不要趕緊通知山門早做準備,或是安排人來將釋門的算計破壞掉呢?”


    也怪不得他著急,若是真像陳與賢所說的,等到釋門開始蠶食首陽洲的時候,首當其衝的,就是位於西境的昆侖山,玉清宗!


    天真想了想,搖了搖頭道:“先不著急,此事還未有定論,太早發聲容易打草驚蛇,先等我去北境的那處裂隙看一看,能不能找到雷音寺的光頭們再說。”


    “若是能夠找到他們,都不用再去研究他們是如何布置的,基本就能夠確定他們的謀劃,到時候再號召全天下的人一起來,敲破釋門的這一群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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