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看到那五個和尚四散而逃,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似漏網之魚,而且大敵當前還敢散開了跑,要麽是吃素吃昏了頭,要麽就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怕被發現,需要分散逃開好去通風報信。


    天真捏著下巴看了一眼,伸手從邊上摘下一片樹葉,湊在嘴邊說了幾句話往後一扔,樹葉就變成了一隻綠色的紙鶴,飄飄搖搖的往後麵飛了迴去。


    而後天真也懶得思量辨別他們誰逃走的方向和逃走的姿勢最為可疑,就隻挑著那個出口讓眾人快逃的和尚追了過去,既然他能號令眾人,那麽必然是幾個人中身份最高的一個。


    天真想定此事,直接化身一道白光追了上去,剛剛飛出去沒多遠,就看見那道肉眼可見的白光在空中越來越薄越來越細,最後徐徐的消失在了半空之中,再難尋其蹤跡。


    貞梧逃離之後,沒有敢直接往貞識師兄身邊迴去,而是斜斜的朝著東南而飛,徑直逃出了隱洲陸地,直接逃遁到了海上,一頭紮進了海水裏消失不見。


    天真潛形匿跡的跟在他身後,一點蹤跡都沒有顯現出來,即便離著貞梧隻有十丈不到,貞梧也依舊沒能反應過來,在他入水的水花尚未落下的時候,天真就已經依著原位跟了進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貞梧落水之後並不停歇,直接就往海水最深處慢慢行去,看樣子必然是想借著大海的廣袤隱藏住自己的蹤跡,將可能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徹底甩開之後再行他事。


    深水之中漆黑無比,貞梧粗略一算,自己此時應該已經下潛了足有一千五多丈,就算是身後有追兵,也應該擺脫的差不多了,這才與水中輕輕念誦了一聲佛號。


    隨著他雙掌合十而後又分開,掌心之中便有一團光芒徐徐生出,緩緩的飛到了貞梧身前三尺遠的地方。那光團大如拳頭一般,散發出陣陣光亮,在他身周三丈之地撒下一片清輝,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貞梧再度合掌,對著頭頂的光團頂禮膜拜,口中念念有詞道:“佛光注照,本名元辰,災星退度福星臨,九曜保長生,運限和平,福壽永 康寧。阿彌陀佛。”


    天真在後麵看的好笑,這和尚居然把佛光普照拿來當照燭使用,真正的佛光普照,那是照夜如晝遍灑星空惠及萬裏的大慈悲之相,怎麽可能是他頭上這一團光照丈許的小螢火蟲呢?


    貞梧頭頂佛光,雖然隻有狹尺之地,但是心裏也安定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佛光當頭之時,若是有人出手襲殺於他,這佛光就能記下那人的氣息麵貌傳迴寺中,日後好找到此人,為他報仇!


    貞梧邁步往前,並沒有再往深海之中去,而是沿著海岸線開始往西北轉折,速度倒也不快,沿途還在不停的張望,既然已經來了海底,那自然是要碰一碰有沒有什麽好東西可以采了。


    海底人跡罕至,沒有點實力的人誰敢輕易入水,自然就有無數的好東西藏在水下。貞梧信手拈來,這邊掃一大片海底沉爍金,那裏采幾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在海底行走了兩天時間,倒也算是小有收獲,囊中沉沉。


    驀然之間,在佛光的照耀之下,貞梧發現了一個好東西,那是一塊大如牯牛通體黢黑的海底玄武岩,其上還生長著一株怪模怪樣的珊瑚,被海底的泥沙和水藻緊緊覆蓋。


    但是即便如此,還是難掩石頭上那斑斑駁駁的點點星光耀動,在佛光的輝映之下閃爍,晃動了貞梧的眼睛,他快步上前,揮袖拂散了石頭上的海藻和珊瑚,露出了藏在底下的東西。


    貞梧興奮地說道:“沒想到信步而走就能遇到天淨星塵,真是太好運了,表麵上星星點點就已經有這麽多了,裏麵怕不是有一整塊的星塵石,真是太好了。”


    貞梧趴在石頭上,細致的撫摸著巨石好似芝麻燒餅一般的石麵,其上的一粒粒芝麻,就是貞梧空中所說的天淨星塵。


    天淨星塵,乃是世間用以鍛體所有最好的材料之一,其功效堪比雲築宮的深雲,但是這天淨星塵數量絕少,深雲尚且還能緩緩的自我增值,這天淨星塵就隻能靠運氣偶得。


    貞梧興奮地抱住那塊牯牛巨石,緩緩的將它從沙土之上拔出,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果然石頭四麵都密布了細碎的天淨星塵,看來內裏必然是有一大塊無疑了。


    貞梧沒有直接就在這裏開石取物,而是掏出一塊百納布袋兒來,撐開袋口將整塊巨石都塞了進去,而後紮起袋口,再度縮小到尺許大小掛在腰上,滿麵得色的繼續往前。


    等到他離開數十丈外之後,天真才在原地的沙坑邊上顯出身形,看著遠處逐漸昏暗的光亮,有些鄙夷的說道:“真是不識貨,寶物都快戳到你臉上了也看不見。”


    天真伸手一招,掉在地上的那株珊瑚便飛到了他的手上,這珊瑚上布滿了沙塵石屑,和海底淤泥海藻長在一處,結成了一個厚厚的硬殼,讓珊瑚平白的粗了兩圈,一點本來的樣子都看不出來了。


    這珊瑚不僅很粗,而且樣子也很奇怪,隻有一根獨長,其餘的枝杈左右橫出,看著倒像是一根長長的鹿角,卻又沒有鹿角那麽寬大,更像是一截分叉的枯樹枝一般。


    天真以真元包裹其上,震開了上麵那層厚厚的硬殼,硬殼剝落之後,就漏出了下麵一根晶瑩剔透的長珊瑚。


    尋常的珊瑚顏色各異,但是無外乎是紅黃白藍黑幾色,而天真手中的這根珊瑚卻是透明的,而且也並不光滑,看著像是無數指尖大小的碎冰塊攢簇而成的。


    珊瑚一露出來,當中竟然有一絲精光透出,在海水之中一閃就要向遠處逃遁,被天真趕緊一袖子攏住,而後整個人的身形也再度消失不見。


    不遠處的貞梧感覺到了身後有光芒閃過,驟然一驚之下趕緊迴頭查看,但是所見隻有黑漆漆深沉沉的海水,一絲怪異的景象都沒有看見。


    貞梧原本得意的心情立刻就陰沉了下去,左右思索之後,還是轉迴頭往前行去,但是心神卻一直注意著身後和左右兩邊,謹防著任何一絲可疑的跡象。


    天真再度隱沒之後,看著袖子裏來迴盤旋好似一條遊魚一般的光絲,笑嘻嘻的說道:“天淨星塵算得什麽,這裏麵孕育的這一絲萬星璨才是上好的東西。哈哈,原以為隻是好運撿到一截天淨星塵,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機緣。”


    “集匯萬星光芒,才能於昏暗無光之處生出的一絲萬星璨,乃是世間萬物之中,除了太陽星本身,最為接近‘陽’之本質的東西,雖然於我的大道而言算不上根本,但是卻能補足幾分神奇。”


    “這蠢貨和尚,連天淨星塵的的本體都分辨不出來仍到了一邊,撿了個大石頭就樂嗬嗬的走了,豈不是買櫝還珠一般?你能從這石頭裏剝出二兩天淨星塵,就算是你禿頭頂上佛法顯靈了。”


    隨著他的自言自語,在這片茫然虛空之中,通體漆黑的陰爻劍緩緩而生,天真伸手進了袖管,用兩根手指掐住那條萬星璨,將它提到了麵前。


    天真好似哄小孩一般的說道:“小家夥,你在這天淨星塵之中待的很無聊吧,換個地方住住怎麽樣,我這陰爻劍直指陰之本質,你進去之後就能補全那‘陰極陽生’的最後一道了。”


    見那星光搖頭擺尾的掙紮,天真接著笑道:“你雖然生出了一絲真性,但是流落在外必然被人抓住煉化,與死何異?於我促成陰極陽生之道,對你本身也是一種大滋補,有益無害的很。不信?你看看。”


    隨著天真的話語,白色的陽爻劍也在虛空之中緩緩顯形,其上陣陣溫和的純陽之意,瞬間就讓那一絲萬星璨俯首頓地,原本掙紮的身子也慢慢的停了下來。


    天真鬆開手指,萬星璨慢慢悠悠的接近了陽爻劍,在陽爻劍周圍轉了兩圈之後,調轉了勢頭遊向陰爻劍,從劍尖之上緩緩遁入,好似泥鰍鑽地一般,慢慢的沒了進去。


    原本就已經漆黑無比的陰爻劍,突然就變得更加虛幻沉色,原本清晰的劍身也慢慢的被模糊了邊際,幾乎都要沒入到虛空之中了。


    天真滿意的點了點頭,陰陽爻雙劍在虛空之中齊齊消失,天真再度潛蹤匿跡,朝著貞梧追了過去。


    耳邊突然響起了天假的聲音,他有些疑惑的問道:“天真,陰爻劍聲勢再盛,你做了什麽?”


    天真得意的說道:“問那麽多幹什麽,你好好的享受我帶來的好處就是了,之後有事情找你,麻溜的跑快一點就好。”


    天假輕聲一笑,而後聲音消失,天真心無旁騖,繼續跟蹤著前麵的貞梧。


    貞梧之前被那道光芒一閃驚到了,總感覺身後有人跟隨,故此小心翼翼的往前,但是還有走出多遠,身邊卻突然竄出來了一個龐然大物,貞梧急忙閃身一邊避開了它。


    貞梧轉頭望去,那龐大的黑影往前遊了幾十丈之後,便再度轉頭向著貞梧衝了過來。貞梧心神一動,頭頂的佛光凝成一股照了過去,這才看清了那東西的真實麵目。


    那是一條足有十丈長短的怪魚,身子寬也有三丈許,但是卻隻有尺許厚度,通體黝黑無鱗,頭部渾圓不見口眼,在水中搖頭曳尾,粗大的尾部卷動起層層暗流,掀起了海底大片的泥沙。


    怪魚感受到了佛光照耀,頭頂之上裂開了一個尺許長短的口子,從中有一根粗如手臂的肉 柱探出尺許長短,肉 柱的頂端好似花苞開放一般,從中吐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眼珠子。


    那眼珠子被佛光一照,竟然將光芒收斂匯聚,變成了一線朝貞梧反射了過來,貞梧眉頭微皺趕緊閃避,那光線直接將他身後的一座海底矮山射了個對穿,遠遠的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怪魚一擊落空,直接擰轉著身子朝著貞梧衝了過來,頭部微微向上傾斜,就看見它下頜之上有一個一丈多長的口子裂開,露出了黑洞洞的食道,向著貞梧啃食了過來。


    那怪魚的嘴巴,竟然是豎著長在下頜上,口中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寸許長好似尖釘一般的三層牙齒,讓人看著不寒而栗,要是被咬上一口絕對不是好玩的。


    貞梧見那怪魚衝來,竟然不驚反笑,冷哼著說道:“原來適才那光就是你這畜生,竟然還害我擔憂了一陣子,誤了迴去的時間,真真是該死。既然你不想活了,貧僧今日就超度了你。”


    怪魚急衝上前,怪口撕裂足有已經有丈許寬窄,若是一口吞下,別說是人了,就算是大牯牛也會骨肉無存,但是貞梧卻分毫不動,隻是抬起右掌迎了上去。


    貞梧的右掌之上金光熠熠,凝成了一個丈許大小的手掌虛影,一掌就將那怪魚打的骨肉分離,血水全部往後翻湧,沒有一絲越過了貞梧的手掌前麵。


    怪魚轉瞬即死,貞梧緩緩的收掌,輕輕地念誦了一聲“阿彌陀佛”,便轉身離開此地,朝著水麵之上飛去。


    貞梧鬆了一口氣,原本取到天淨星塵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迴去了,但是身後的光芒閃動令他陣陣心驚,沒想到居然隻是一條怪魚。現在怪魚已經被他殺了,心中顧慮全無,他便能安心的返迴去了。


    天真也微微鬆了一口氣,之前沒有料想到那一絲萬星璨的存在,差點就暴露了蹤跡,幸好有這獨目射光的怪魚出現,打消了貞梧的顧慮,終於不再謹慎小心了。


    貞梧浮出海麵,朝著隱洲南岸之前的登陸處飛了過去,卻不曾想身後還是有一個人趁著他出水的浪頭飛了出來,麵上帶著玩味的笑意,悄悄的跟在他身後。


    貞梧返迴的時候,南岸邊上的已經開始修建處處禪堂了,貞梧落地第一時間便找到了貞識,在屋中見禮之後開口問道:“師兄,其餘幾位師弟都迴來了嗎?”


    貞識微微點頭道:“迴來了兩位,遇到的事情也和我說了,早就與你們說了不要擅自行動,這不就招上了不該招惹的人了?以後行事千萬要謹慎小心,切不能意氣用事了。”


    貞梧微微低頭道:“謹遵師兄之令。師兄,我在迴來的路上找打了些好東西,還沒來得及入庫,想請師兄先看看。”


    貞識好奇道:“哦,是什麽好東西?”


    貞梧伸手將腰間的布袋解下,從裏麵取出了那塊大如牯牛的玄武岩,興奮地說道:“師兄,這石頭之上密布了不少的天淨星塵,其中必然還有不少,被我整個的帶了迴來。”


    “天淨星塵乃是鍛體的聖物,師兄若是得此相助,神通必然能夠更上一層,師弟不敢擅專,這塊石頭就交給師兄處理了。”


    貞識雖然閉眼,但是也“看”到了玄武岩上星星點點的天淨星塵,微笑著說道:“這是師弟的所得,我怎麽能隨意處置,違背了寺裏的規矩呢?就請師弟將其入庫歸檔,為師弟記下一大筆功勞。”


    貞梧義正辭嚴的說道:“師兄說的這是什麽話,師兄承大任主導此事,若是神通能夠再進一層,做起此事來就會更加順暢。師兄是為門中做事,物盡其用而已,若是門中追責,師弟願一力承擔!”


    貞識聽到這話,略微沉思之後微笑著說道:“師弟說的也有道理,若是我這神通能夠再進一步,此事的把握確實能夠增長幾分,那我就不推辭了,這塊天淨星塵我就收下了。”


    兩三個迴合的推辭,眼下算是將客套話說完了,貞梧馬上喜笑顏開的說道:“那好,我這就為師兄打開著石頭,看看裏麵到底有多少天淨星塵!”


    貞識微微點頭,不僅默認了收下天淨星塵,而且還默認了貞梧替他承擔後果的話,雖然二人都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人追究,隻是一個表心意一個懂會意,心照不宣了。


    貞梧興衝衝的一拳砸開了那塊牯牛石,但是令人失望的是,除了麵上那一層星星點點的碎屑,裏麵隻是黑乎乎的一片玄武岩,一點有用的價值都沒有。


    貞梧麵色驚愕,有些可不置信的喊道:“怎麽可能,裏麵居然什麽都沒有?!”


    貞識微微皺眉,也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師弟,你且讓開,讓我好好看看這塊石頭。”


    貞梧依言而動,貞識微微睜開眼瞼,一道金光自眼中射出,照在了石頭之上,隻是一眼過後,貞識就微微搖頭道:“哎,裏麵果然什麽也沒有,隻有麵上這淺淺的一層。”


    貞梧有些垂頭喪氣,意興闌珊,懶懶的都不想去摘石頭表麵的那些碎屑了,貞識笑著寬慰他道:“師弟,無妨,這些碎屑估摸著也能有一兩七錢,也是一筆不少的收獲了。”


    貞梧恨恨的說道:“可惜啊,若是能夠有半斤的天淨星塵,師兄你的慧眼就能修成大圓滿,到時候發動...”


    “什麽人?!”貞識突然開口,同時睜眼往屋中一角望了過去,眼中金光激射而出,將沿途的桌椅全部燒化,好似殘雪遇烈陽一般,就連牆角的地麵都有些微微融化的跡象。


    貞梧有些驚恐的站在了貞識麵前,低聲的問道:“師兄,怎麽了,莫非有人跟到了這裏?!”


    貞識閉上眼睛,微微的搖頭道:“沒事,隻是你適才提到了那件事情,我便習慣性的出聲恫嚇,若是真有人敢窺聽,必然會在驚懼之下露出馬腳。”


    貞梧這才鬆了口氣,有些欽佩的說道:“貞識師兄真是厲害,做事果然謹慎細密,師弟我不及也,難怪三寺都同意...”


    “師弟!”貞識突然開口喝斷貞梧,而後笑著說道,“師弟,麻煩你幫我將石頭上的那些天淨星塵碎屑都剝離下來,我適才睜眼觀瞧了兩次,現在需要好好靜修一下。”


    貞梧點頭應聲,開始以手指細致的將每一顆碎屑扣下來,貞識要在邊上靜坐休息,貞梧也就閉上了嘴,安靜做事。


    虛空之中,天真有些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自言自語道:“好家夥,那個小光頭居然已經修成了破假識真的慧眼,要不是之前偶然將陰爻劍提升了半階,我又及時由陽遁陰,差點就要給他發現了。”


    “旁邊這個大光頭就蠢多了,不僅眼光差嘴巴也鬆的很,拍馬屁的本事倒是一流,虧了他見到小光頭才能知道了這麽多事情。不過也是因為小光頭,兩句話都隻聽到了半截,真是可惜。”


    “發動,發動什麽?三寺都同意,同意什麽?看來釋門三寺這一次果然是有大動作,隻是當下還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幹什麽,有意思,有意思。”


    之後的十幾天,天真就一直遁於暗處偷偷地觀察著,眼見著大禪寺在南岸附近興建了十幾座禪堂,開通了航道,又運來了諸多的的小光頭到此處,開始向著周圍不斷蠶食搜刮。


    四散而逃的其餘幾個光頭也陸續的迴來了,好像是得了什麽人的指示一般,所有人都閉口不提之前的事情,被分散到了各處去搜尋資源,偶有見到了也隻是相互寒暄詢問所得。


    這行情況天真並不覺得奇怪,因為釋門的人一直都是這麽做的,蠶食搜刮一直都是他們的強項,但是聽過了之前的那些話,這些人表現得越平靜和尋常,天真就越覺得有詭異。


    而且那個貞識和尚也是十分奇怪,每日總會有固定幾個時辰的時間將自己鎖在禪房閉門不出,天真想要進去查探,又不敢輕易出手,這小光頭門道多得很,又有一雙厲害的慧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暴露了自己的蹤跡。


    這一天,天真看到小光頭盛裝出門,來到了南邊海岸邊上好像是在候著什麽人一般,就潛蹤在他身後靜靜的等著,而後就見到了一位老相好登船上岸了。


    喲嗬,登雲闕?天真當時就想上去打個招唿,好好的詢問一下他師父心訶的光頭長出來了沒有,當時與那光頭玩耍的十分開心,每每想起都很懷念當時敲木魚的暢快手感。


    隻是礙於現在的情況,他實在是不好露麵,就隻好將這心思先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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