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光頭跟我過了兩招,發現不敵就趕緊跑了的,但奇怪的是,他們居然是分開跑的,這就有意思了。沒人能瞞得過我天真,這些光頭們肯定有什麽貓膩。”


    “我自己出去找樂子了,你們就隨便往隱洲內陸走吧,四處看一看搜一搜,見到好東西就別客氣,反正你們不拿也是落到別人手裏了,等我這邊玩夠了,自然會去找你們的。”


    天真出去攔截那五個和尚之後就沒有迴來,而是隨便摘了片樹葉擬成了紙鶴帶迴來這幾句話,此時距他離開眾人獨自出去“找樂子”已經有大半個月了,依然未見人影,甚至連一絲音訊也沒有。


    不過李元錦等人壓根就不需要擔心他,以他的修為和心思,絕對不可能出什麽事情,反倒是成風長閑來無事的時候,還要為那些“樂子”操幾分閑心。


    “哎,天真師叔出去了那麽久,也不知道他的究竟有沒找到好玩的東西,要是沒有的話可千萬不要著急迴來,就跟那些釋門高僧們好好玩耍就是了。”


    李元錦幾人漫無目的,隻管向著隱洲內陸不斷進發,沿途倒也遇到了不少的好東西,也小小的與人起了幾次衝突,但是他們這一群人聚在一起,能夠撼動的人還真是不多。


    漁女付理在事情解決之後,原本是要再度離開的,畢竟這一行人男子居多,父親留下的遺囑中又讓她提防天下所有的男人,但人群裏還有一個少女心智的啄玉,竊竊私語了幾句,就將她也留了下來。


    也不自到她究竟和付理說了些什麽,兩個少女心性的人卻走得越來越親密,相互交流著自己本就不多的處世經驗,每每都會冒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話來。


    就好像啄玉就曾十分正經的問過李元錦:“公子,是不是天下男子都是覬覦女子美貌和身段的色胚?腦子裏想著的,都是一些顛 鸞 倒 鳳的齷齪事?”


    李元錦被她突然的問話差點沒岔了真元,好不容易平複了內裏之後才皺眉問道:“這話都是誰跟你說的?”


    啄玉很不義氣的一指身邊的付理,很直接的迴答道:“是付理跟我說的。還有,顛 鸞 倒 鳳是什麽意思啊?”


    李元錦麵目漲得通紅,卻不知道該怎麽迴答,迴頭望向付理,她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身邊的成風長和成成成敗三人已經憋笑的不行了,紛紛轉過頭指點江山,將這個難題拋給了李元錦一人。


    直到最後,沒什麽經驗的李元錦也沒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答複,隻是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不是”就敷衍了過去。而後啄玉和付理就開始和他們四個男子拉開距離走在後麵,偶爾還會有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她們又在作什麽鬼。


    成風長很不滿李元錦的解釋將他們三個也帶下了水,尤其是自己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突然給兩個小丫頭悄悄議論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李元錦便讓他去給兩個人解釋一下何為“顛 鸞 倒 鳳”,成風長支吾了半天也沒冒出個屁來,看著兩個人期待的眼神,成風長隻能默默的接受了這種非議。


    隱洲之上,已經出現越來越多形形色色的人了,也有很多在師門和家族庇護之下,出來開闊世麵增長見聞的,這些人行走的都是已經探明的大路,也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隱洲每五百年出現一次,之前人的活動跡象都會被慢慢的覆蓋下去,但是總歸是有跡可循的,李元錦一行人行走於此,居然還看到了一個相熟的背影。


    那人穿著一身灰色長衫,頭戴文生公子巾,身後背著一個綠竹書箱,雙手平端在身前,正低著頭循著大路往前走著。


    李元錦見到了這人,往前緊趕了幾步,開口招唿道:“前麵那位朋友,可是陳與賢先生?”


    連喊了三聲,第一聲的時候,那人充耳不聞,第二聲的時候才微微抬頭,到了第三聲這驀然轉頭,看到李元錦之後,麵上也有幾分喜色,甚至還往迴迎上了兩步。


    李元錦快步上前,笑著行禮道:“陳先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聽聞陳先生之前已經度過了天劫,修為更進了一步,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陳與賢也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當真是有緣,居然能在這裏遇到‘元濟’。”


    陳與賢之前在青白山出現過,雖然軒轅陛隻是介紹了名字,但是之後必然也知道了李元錦的身份,以“元濟”來稱唿他,自然是有所代指的。


    李元錦也笑道:“與令妹是在道宣殿偶遇的,若是表明了身份怕她驚慌,況且去時就與天評掌教有約,不已上清弟子的身份居於玉清宗,所以就胡謅了個化名,還請陳先生勿怪。”


    陳與賢笑道:“這可不是隨便胡鄒的化名,乾元王朝的錢王孫吃了那麽大的虧,雖然知道的人少,但畢竟也不是密不透風。”


    李元錦略顯尷尬的迴道:“陳先生久讀聖賢書,沒想到對天下事也知道的這麽清楚。”


    兩個人閑聊的時間,身後的幾個人也趕了上來,他們已經聽到了“陳與賢”的名字,但是陳與賢對著些人卻不認識,李元錦便一一介紹過去。


    陳與賢對於兩個姑娘隻是禮貌的行禮,對於成風長三人則顯得更為親近一些,尤其是對成風長更是專程感謝道:“成風長真人,之前舍妹頑劣,多蒙玉清宮照顧了。背霞山上的橘子很好吃,道宣殿的藏書我也很有興趣,有機會一定會去登門造訪一番。”


    背霞山的橘子,必然是陳冊專程帶迴去給他的,與成風長提及此事,便是說明他已經知道了成風長在背後的暗暗跟隨照顧之事,也是在隱晦的致謝。


    而提到道宣殿的藏書就很有說法了,陳冊雖然進去了,但是卻沒有看多少書,真正博覽全書的乃是徐先生,而徐先生更是因此得蒙玉清宗格外照顧,有幸看了《紫虛經》一眼。


    說到此事,陳與賢已經是在很隱晦的透漏出自己也想看一看《紫虛經》的玄奇奧妙,在此稍微探探口風,想請成風長迴去先行代傳一番了。


    成風長滿麵笑容,十分殷切的表示道:“陳先生要來我玉清宗做客,我必然掃徑相迎,想要去道宣殿翻書也沒問題,這事情我就能夠做得了主。”


    “道宣殿的十萬冊藏書陳先生都能隨意翻閱,隻是當中的《青玄經》有師門秘法禁製,輕易觸碰不得。陳先生若是有意,我倒是可以先給門中稟報一聲。”


    成風長的迴答滴水不漏,想要來玉清宗做客,我掃徑相迎,想要進道宣殿讀書,我也可以滿口答應。但是在此之外的事情就要好好斟酌了,《青玄經》都還要提前稟報,那麽《紫虛經》就更不用想了。


    陳與賢何等聰明人,怎麽會不懂成風長的意思,於是笑著點頭道:“那我在此就先謝過成風長真人的美意了。”


    成風長卻笑著說道:“哎,令妹曾經說過,稱我為‘成風長大哥’五個字實在太多了,當時還沒覺得,今日被你這麽一稱唿,我倒突然也有此感覺了。”


    眾人一陣大笑,能夠有緣偶遇,便相約一起同行一程,成風長很識趣的帶著其餘人走在前麵,將李元錦和陳與賢微微落下七八步,給他們留出了一些空間。


    李元錦與陳與賢並步而走,開口問了一句閑話道:“陳先生,不知道那橘子你可曾第一口就吃出了橘籽來?”


    陳與賢淡淡點頭道:“有幸,確實是第一瓣就吃出了橘籽。”


    李元錦笑道:“應該的,以陳先生的淵博學識,吃不出來才會令我奇怪。”


    陳與賢微微一笑,再度開口致謝道:“舍妹在玉清宗的時候,真是承蒙天緣真人照顧了,她迴去之後跟我講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天緣真人有心了。”


    李元錦笑道:“陳先生不必客氣,若是不棄,就以我本名稱之即可,被人稱為‘真人’,我總覺得當不起這兩個字。”


    陳與賢也笑道:“你倒是好意思說,當時冊冊與我提起你,我還想了很久‘元濟’究竟是誰,最後她說到那句‘多一個心眼兒的舊識’我才知道是你。”


    舍妹,冊冊,雖然稱的都是自己的妹妹,但是光是這一稱謂變動,就能看出陳與賢的親近之意了。


    李元錦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陳與賢又接著說道:“冊冊迴去之後的表現,倒是令人無數人瞠目結舌,不管是讀書還是修煉都勤奮了不少,雖然還未能徹底根治掉偷懶的毛病,但是已經有了長足進步了。”


    “就連徐先生也感到萬分欣慰,原以為是自己的敦敦教誨起了作用,後來知道了真正的原因,老先生還困惑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李元錦輕輕咳嗽了兩聲,不敢接徐先生這一茬,低聲的說道:“這樣啊,那你有沒有答應陳冊一起遊昆侖的事情。”


    陳與賢轉頭看了李元錦一眼,微微歎氣道:“我敢不答應嗎?要是真有人在昆侖山各處都寫滿了‘陳與賢是個臭書呆子’,那我還哪裏來的麵目再去玉清宗求教了?”


    李元錦麵色一頓,哈哈大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這個有些損的招數是他在臨別之時教給陳冊的,現在給當事人當麵質問,好像說什麽都遮不過去,就隻能裝傻好了。


    兩個人在後麵聊天發出了一陣陣的笑聲,讓走在前麵的啄玉和付理十分好奇他們究竟聊了什麽,卻又礙於麵子不好直接上前,就頻頻的迴頭偷瞄。


    陳與賢普一見麵就看出了這兩個人的不同,看到二人頻頻轉頭,笑著對李元錦:“李先生身邊的這兩位姑娘,一個是正統修行煉化的妖身,一個身邊跟著一位仙人境的活傀儡,似乎都有些門道啊。”


    李元錦迴道:“陳先生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兩位一個是我早年間偶遇的小蜘蛛啄玉,一個是在隱洲上遇到的付理姑娘,那位活死人的傀儡,就是數百年前威名赫赫的付摧前輩。”


    陳與賢微微點頭,麵上雖有淺淺笑容,但是眼神晦澀,低聲的說道:“天緣真人你身為上清宗名門正統,與這些旁門左道牽涉一起,未免有些不太合適。”


    李元錦的腳步微微一頓,但還是笑著說道:“陳先生,這兩位姑娘都是很好的人,性子溫和可愛,在我看來與陳冊都是一樣的,至於她們的出身過往,並不是她們能夠自主選擇的。”


    陳與賢輕笑道:“李先生你不要誤會,陳與賢雖然讀了一些書,但是對於這世間的道理都隻是一知半解,我隻知道路途不正者,多半行為不專,與之相處還是要謹慎著些。”


    “至於她們為人如何,陳與賢並未見過,所以也不好往下定論。說這些話沒有別的意思,有些顧慮肯定會有失偏頗,說的不到的地方,還請你多多海涵。”


    話雖如此,但是陳與賢對於啄玉和付理多少還是有些成見的,李元錦雖然不認同他的看法,卻也不能駁斥了他的好意,就隻是微微一笑,半受了陳與賢的好意。


    儒門重禮,講究仁、恕、誠、孝,而禮者,又首重於人,陳與賢身為儒門高生,自然會恪守此禮。在他看來,啄玉出身非人,而付理以父軀為傀儡,有悖禮義,實為不孝。


    所以他才會從一開始就對這兩個人懷有成見,而坦誠出言提醒李元錦,其實也是一番好意,還擔著幾分風險在裏麵,若是李元錦是那不知好歹的人,陳與賢便成了枉做小人的偽君子。


    見到李元錦的笑意,陳與賢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但起碼自己的好意已經傳達了,就算是被他誤會,也是問心無愧的。


    李元錦早年身為儒門門生,怎麽會不懂陳與賢的意思,隻是自從入了道門之後,又修了道家的自然心境,看待世間萬物都是一視同仁,故此才能毫無芥蒂的接受陳與賢的好意。


    隻是經此一事,兩個人之間驟然停下了話頭,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往前又走了幾步之後,李元錦開口問道:“陳先生這一次來隱洲是要做什麽?以你的境界,這隱洲上能夠為你所用的東西應該已經很少了,況且你此時也應該著重心力於聖賢林才對啊。”


    陳與賢突然停步,李元錦也不得不跟著一同停下,兩人與前麵幾人又拉開了一段距離,陳與賢這才開口道:“莫非你到此隻是為了遊曆修煉?”


    李元錦好奇道:“我自然是為了遊曆才來此的,莫非這隱洲之上也有什麽珍惜的東西,值得陳先生你專程跑一趟?”


    陳與賢凝神看了李元錦一會,看的李元錦都有些不好意思,打算尷尬發笑的時候,陳與賢才收迴目光,輕輕地說道:“看來你真的不知道,我還以為你也是來尋那物的。”


    “這個消息,非高門望族,多次登上過隱洲的宗門是不會知道的,越是門中有多人登上過隱洲,探尋過隱洲更多的地方,就更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才是。”


    “我看你也在此,原以為你是找到了什麽線索才來尋那物的,沒想到你居然不知道?”


    李元錦見他說的神秘,忍不住追問道:“你說的這麽神秘,究竟是什麽東西?”


    陳與賢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李元錦瞬間就明白過來,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什麽,這裏也有,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


    陳與賢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東西位於隱洲中部,深藏於隱霧發源之處,別說是拿到它,光是看它一眼,都要冒著被隱霧吞噬的莫大風險。”


    “你應該也知道,被隱霧吞入其中,既不知道裏麵究竟有什麽危險,而且在裏麵也不辯時間和方位,什麽時候重新出現都是一個未知數,也不乏很多人被吞沒進去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的先例。”


    李元錦皺眉道:“居然是這樣嗎?那你該如何尋找它呢?”


    陳與賢笑道:“所以我才和你說,越是很多人登上、探尋過隱洲的宗門,就越容易知道這件事情,因為這些宗門裏越可能有隱洲更為詳細的地圖。”


    “地圖上沒有探尋過的地方,或是沒有探尋清楚,有很多詭異的地方,就越可能是那物的所在地,隻需要依著這個方法去找,肯定就能夠找得到了。”


    李元錦點頭道:“原來如此,竟然是以排除之法來尋找的,這我倒是沒想到。難怪陳先生一路往內陸而去,與我們這些漫無目的閑逛的人就是不同。”


    陳與賢有些赫然的笑道:“壞習慣,行走之時就喜歡看看書,總抱著讀萬卷書和行萬裏路一起做了的僥幸心思。”


    李元錦也哈哈大笑,但是旋即想起了一件事情,伸手從天蘊葫中拿出一件東西遞上前,笑著說道:“巧了,我這裏剛好就有一份隱洲的地圖,乃是當年從軒轅陛手上討過來的,沒想到居然是這麽重要的東西。”


    李元錦伸手向前,笑著說道:“蒙陳先生為我講解了這些事情,如蒙不棄,這地圖還請陳先生一觀,裏麵的內容還比較詳實,倒是能省下你不少的功夫。”


    陳與賢看著李元錦伸手遞過來的卷軸,很有心思的將有字的那一麵朝上,當中寫著《集元小鑒》四個大字,但是陳與賢卻沒有伸手接過。


    這《集元小鑒》,乃是當年在築洲之上救下了軒轅陛,他送給李元錦的謝誼,卻沒想到還有這種用途。與之一同贈送的,還有另外一卷《集元密錄》,裏麵記載了一些珍奇詭事,罕見奇物,在此反倒起不了什麽作用。


    李元錦再度伸手,很誠摯的說道:“開頭第一篇‘六洲誌’,最後一部分寫的就是隱洲,我之前粗略的看過地圖,裏麵九成的地方都有所標準,肯定能夠幫到你的。”


    陳與賢微笑著搖頭,李元錦不禁詫異問道:“陳先生這是何意?我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那必然是要去看一看的,這份地圖就算是和陳先生互通有無,和上次一樣。”


    陳與賢微笑搖頭道:“多謝李先生美意,隻是這東西乃是你的機緣,我貿然染指實為不妥,若是你能憑此物先一步取到那東西,也是你命中該有,我不敢強求。”


    “更何況,李先生替我好好的教導了舍妹一番,讓她與之前截然不同,雖然方法有些...不過結果卻很好,陳與賢不能貿然領受這番心思,這幾句話就當是我的謝誼吧。”


    李元錦連忙迴絕道:“陳先生這怎麽行,我做的那些事情哪裏比得上陳先生所說的事情重要。更何況我多虧了陳冊,才能一掃心中淤事,心境大為開闊,都還沒來得及感謝她呢。”


    陳與賢笑著說道:“那是你和她的事情,也感謝不到我這裏來,日後有機會跟她說就是了。”


    李元錦有些無奈的笑道:“陳先生你這就有些不合適了,你替妹謝恩,卻又不肯代妹受禮,未免有些州官放火的意思了。”


    陳與賢也笑道:“那也是無奈之事,誰讓我是做哥哥的,而且我也得證明一下,陳與賢還是懂得些人情練達,知道點迎來送往的。不然被人刻下了‘陳與賢是個臭書呆子’,都不知道上哪裏說理去。”


    陳與賢再提此事,這下李元錦是怎麽也躲不過去了,雙手抱拳滿麵苦笑的討饒道:“陳先生可不要再調侃我了,大不了你與舍妹一起找地方刻下‘元濟是個陰損小人’就是了。”


    陳與賢笑道:“說來說去,背鍋的還是元濟,不過也對,挑事的也是元濟,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兩個人哈哈大笑,引得已經走到遠處的幾個人齊齊迴頭,看著兩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啄玉和付理雙雙的歪著頭,小小的腦袋裏滿是大大的疑惑。


    這兩人聊什麽呢那麽開心?有什麽好玩的事情為什麽不讓我們知道?


    站在遠處的成風長,正準備說話調侃二人,眼神卻瞥到了李元錦手中拿著的書,看清了上麵的字之後,臉上的笑意驟然收斂,滿麵都是凝重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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