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善被軒轅陛從地上扶起,見他並沒有什麽殺心,暗暗慶幸之時,就看見天緣仙長突然出現,然後人群中突然就出現了一堆惡人,毫無顧忌的開始殺人,諸位仙長立時就各自找上敵人,將他們全部引走了。


    突然間的變故讓崔善有些愣住了,但是旋即他又迴過心神,招唿在場的百姓趕緊散去,各自迴家緊閉房門,躲開這些打鬥的地方,免得被殃及池魚。


    崔善好不容易將眾人全部遣散,正準備迴到府中躲避,身後突然有一個女聲問道:“他們為什麽要將這些人引到城外,飛到天上去呢?”


    崔善迴頭一看,原來是軒轅仙長帶來的那位女仙長,他迴頭拱手道:“仙長,諸位仙長是為了保護我們,才將這些人引走,免得殃及池魚,誤傷無辜。”


    那女子前兩天來到此處,眾人也不知道她名字,隻聽軒轅陛稱唿為芝仙,眾人便都以芝仙稱唿她。芝仙看著半空之中兩個小小的人影,疑惑地問道:“他們為什麽要保護你們呢?你適才讓這些人趕緊躲避,是在保護他們吧?你又為什要保護他們呢?”


    她這一問,崔善也楞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他隻能說道:“仙長,此間危險,咱們先尋一處躲避起來,容我想一下再告訴你。”


    芝仙聽他叫自己仙長,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自己,疑惑地問道:“仙長,你是在叫我嗎?”


    崔善連連點頭,“您是和軒轅仙長一起來的,自然也是仙長了。”


    芝仙又問道:“那他們保護你們,是因為你叫他們仙長嗎?那些人未曾叫你仙長,你為何也要保護他們?”


    崔善一陣頭大,這位姑娘長得如此清麗脫俗,一身氣息令人極其舒適,又是一位修道之人,怎得腦子好像有些迷糊,如同三歲孩童一般,淨問些幼稚的問題?


    於是他隻能無奈的迴答道:“我保護那些人,是因為我家祖上幾代都是這裏的城主,受百姓擁戴,自然是要保護他們的。至於幾位仙長...我還沒想到他們為什麽保護我們,但是肯定不是因為我叫他們仙長。”


    “這些年來我北荒城的仙長無計其數,隻是如這幾位這般溫和親近的,真的是極其少有,我稱唿他們為仙長,完全是由心而發,隻是因為敬重他們而已。”


    芝仙皺了皺眉頭,“你不知道啊,那我去問他們好了。”說罷,就要轉身駕雲,向著半空之中的兩人而來。


    崔善急忙出聲阻攔,“仙長,你別著急,容我想想...我知道了,我知道他們為什麽保護我們了。”


    崔善是真的著急了,這位姑娘看著腦子不太好使,剛才出陣眾人也沒叫上她,看來是個法力不行的,若是讓她冒冒失失的衝出去,不小心受了傷,他怎麽跟諸位仙長交待?


    芝仙轉過頭來,開心的笑道:“那你快說,是為什麽?”


    崔善急的滿頭大汗,眼珠子抓來轉去,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迴答,他哪裏知道諸位仙長是怎麽想的。可是現在又不得不說,他隻能支支吾吾道:“幾位仙長保護我們,是因為...心善?因為...他們是...好人?”


    崔善猛然拍手,篤定的說道:“是了, 因為諸位仙長是好人,所以他們才保護我們。”


    管他呢,好人是天底下最實用也最普及的誇人的話了,先以這句話蒙著她,若是蒙不住...再想別的辦法,反正絕對不能讓她出去瞎摻合!


    芝仙聽到這話,仔細思索了一陣,還是疑惑的問道:“你不是稱他們為仙長嗎?怎麽又說他們是人了?”


    崔善剛剛鬆弛的心神猛然又緊繃住了,他尷尬的一笑,然後邊斟酌著言辭邊解釋道:“那是因為...仙...人...啊,仙長您來看,‘仙’這個字,是不是有半邊是人,寫的時候,是不是先寫成了人,之後才寫成仙?”


    崔善一邊說,一邊在自己掌心寫著“仙”字,嘴上滿口胡鄒,心中還暗自慶幸自己機智,但是他高高興興的抬頭之時,卻看見芝仙呆呆的立在那裏,一身悲傷之情四處流溢,兩行清淚劃過她的麵龐,滴落在了地上。


    “先成人,後成仙。”


    “原來鬆老是因為這個,才一直願意保護我們,原來他早已經是一個人,是一個好人了。”


    崔善的一通胡說八道的拆文解字,卻讓芝仙想起了她靈智初生的時候,依托在一株古鬆之下,與她一起的,還有一隻麻雀,一條斑蛇。


    古鬆日日為他們遮風擋雨,為她們講解修行之事,將自身醇厚的青木真氣散給她們,幫助她們修行進境,還為她們講解了無數的道理。


    “靈芝,麻雀嘰嘰喳喳的,你可不要嫌棄它吵鬧,它隻要啄食你一口,就能省去百年的苦功,你看它可曾做過。你不能走動,它嘰嘰喳喳的,其實是怕你煩悶了,與你解悶呢。”


    “麻雀,不要在靈芝跟前拉屎!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它植根與我,是從我身上吸取養分的,你拉屎不能給它施肥,你看它都討厭你了。鬆老我靈氣充沛,不會虧了它的,你就好好修行,不用擔心它的。”


    “斑蛇,不許打麻雀的主意!雖然你是肉食生靈,我也不強迫你食素或與我們一樣吸食天地靈氣,但是你們三個一同誕生靈智,一定要相互扶持,且不可將它作為你的晉升之道。要吃肉,滾遠一些。”


    “你們三個,有緣聚在此處,就要做好朋友,要相互扶持,一同修行進境,他年你們三個一同成仙,相互之間有個照應,豈不是很好?”


    當時鬆老滿麵慈祥,但很是認真的與她們三個說這話,麻雀歡唿雀躍,在枝頭間飛來飛去嘰嘰喳喳,斑蛇冷哼一聲,吐著信子慢慢的遊到一邊,窩在樹根下休息了,隻有靈芝懵懂的問道:“鬆老,什麽是朋友啊?”


    鬆老笑了笑,溫和的說道:“朋友啊,那是相互依托,相互扶持,相互信任,相互交付性命,可以為彼此付出一切的人。”


    “那鬆老,什麽是人啊?”


    “人啊,我也說不上來,或許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靈芝就這樣日日盼著自己快些長大,能夠明白什麽是人,什麽是朋友,直到那一日。


    “靈芝、麻雀、斑蛇,那裏來了幾個人,我去引開他們,你們幾個就藏在這裏,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


    這是鬆老與她們三個說的最後一句話,她們也都沒來得及與鬆老說一句小心,三個靈智初生小妖精隻能依著鬆老的話,悄悄的躲在樹洞之中,不管外麵傳來了打鬥之聲,砍伐之聲,狂笑之聲,又傳來了打鬥之聲,她們三個也依然藏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哈哈哈,師兄你看,三千年的古鬆樹心,這下我們可發了,不管是用來祭煉青木法寶,還是煉化為青木真氣都是極好的,就算是拿出去售賣,都能換一大筆錢呢。”


    “是啊,也不知道這老樹怎麽想的,居然敢在我們跟前晃悠,這不就是送寶上門嗎。隻是師弟,這鬆木心隻有一塊,我們二人如何分配?”


    “咱們可是摯愛親朋,手足兄弟,那還有的說嗎,自然是平分了。”


    說完這話沒多久,外麵又是一陣打鬥之聲,甚至比之前還要激烈三分,等到一切安靜許久之後,三個小妖怪才敢從洞中鑽了出來,看著外麵的一片狼藉,半個樹樁和一具屍體。


    斑蛇看了一眼殘存的半截樹樁,冷哼了一聲,“人?朋友?”說罷轉身而走,化為原形鑽進了山林之中,幾下遊走就消失不見。


    麻雀在樹樁上哭過一場,振翅起身,在靈芝跟前繞飛了三圈也飛走了。


    靈芝尋了一處人煙罕至的山壁,將自己植根其中,繼續勤勉修煉。


    自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人,直到那一天,看見沈少青吃掉了阿柴和阿泉的心,才第一次現身。之後沈少青三人就此離開,芝仙想了許久,才打算跟著一起出來,想再度看看人究竟為何。


    崔善的一通話,打開了她數百年的心結,居然讓她念頭通達順暢,境界再度提升。


    芝仙依著鬆老傳授的修行之法,已經修煉到了金丹之境,但是她並不曉得金丹的玄妙之處,那顆金丹也隻是極度聚集的真氣而已,並沒有完全凝成實質。


    修行之人跨過龍門凝成金丹之後,之後的每一個境界都劃分為了三個小境界。芝仙原本是金丹初境,被崔善一同胡亂拆解字暢通了心神,體內那顆真氣凝成,表麵上清氣縈繞朦朦朧朧的金丹,突然就發生了改變。


    原本隻是真氣凝結並無實質的金丹,突然如同水麵結冰一樣,自內而外,一層層的凝成了實質,朦朦朧朧的金丹表麵,也突然變得光滑平整,一圈圈的木紋自上麵生出,整個金丹如同精心打磨拋光的木球一般,滴溜溜的在她丹田之中歡快旋轉。


    這一下,芝仙的金丹才算徹底結成,周身的真氣全部湧向丹田之中,自金丹之中濾過,轉換成了如水一般的真氣,再度散布全身。芝仙周身原本不受控製,極其濃鬱的草木青香突然全部一攏,迴歸自身,再次散發出來的,就是如同少女一般,清清爽爽的淡雅之氣。


    崔善看著眼前這位仙長突然莫名流淚,然後周身氣息一變,正在疑惑之間,就聽見她開口問道:“這些人如此保護你們,他們是好人吧?”


    崔善楞了一下,很是誠懇的說道:“這些仙長心地淳善待人真誠,自然是好人。”


    芝仙再次問道:“那你叫我仙長,我也是好人嗎?”


    崔善頭又大了,這種莫名其免的問題實在是夠讓他費解的,不過他還是點頭答道:“你與諸位仙長相識,肯定也是好人。”


    “明白了,與他們一起就是好人,”芝仙點了點頭,眼中神光熠熠,她抬頭望向半空之中的兩人,“既然如此,那我應該和他們做一樣的事。”


    在崔善的一陣驚唿聲中,芝仙腳下祥雲生出,托著她往半空而去,隻留著崔善在地上不住跺腳,不停的輕拍著自己的嘴。


    那個村婦旋轉之間,變出了一身華貴的紫衣,麵容也變得嫵媚無比,她見雪鎣欺身逼近她,嬌豔一笑,旋轉著身姿就往半空而去,雪鎣隻能跟在她身後,兩人不一會就來到了數百丈高空之中。


    紫衣女子與雪鎣對麵而立,拿起袖子掩著自己半張臉,一聲媚笑,“妹妹你生的真好看,麵容皎白五官柔美,一張清麗的臉蛋兒笑容宜人,偏偏又生的好身姿,前凸後翹的,這一身白穿著也適合你,哪個臭男人見了你不動心?就連姐姐我都想吻一吻你的臉蛋了。”


    她丟下袖子,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雪鎣一陣,不住的搖頭說道:“就是你這妝容啊,太素,眉眼淺淡唇色疏離,要不要姐姐為你畫一個勾魂奪魄的妝容啊?姐姐名叫嬌娘,妹妹你怎麽稱唿?”


    嬌娘身上穿的紫色長裙雍容華貴非常,但是她不扣對襟不紮腰帶,一舉一動之間,衣服左右晃蕩,她下麵又隻穿著單薄的褻衣,不時就露出了她光潔的肩膀和纖細的腰肢。


    雪鎣看著她紫色的眼蓋和腥紅的嘴唇,實在是有些媚豔過頭,一點都不想清心寡欲的修行之人。她不住地皺起眉頭,叱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在城中肆意出手,濫殺無辜?”


    “嘻嘻嘻嘻,”嬌娘捂著嘴角一陣嬌笑,“妹妹你可真愛開玩笑,我們亥殿的人追殺了你們好幾波了,你還問我是誰?至於下麵這些人,我高興就讓他們多看我兩眼,不高興就挖出他們的眼珠子當泡兒踩著解悶兒。一群在地上匍匐苟活的螻蟻,值得什麽?再說了,這不就是你們九大仙宗和諸多望族在這築洲做出來的嗎?”


    雪鎣俏臉一寒,橫眉怒視,也不說話,直接提起手中傘柄長劍,向著嬌娘攻了過去。


    嬌娘輕笑一聲,“哎呀妹妹,怎麽說的好好的,怎麽突然要動手了呢,這可不好的。”嘴上說著不好,她寬大的袍袖擺動,從中探出一根鮮紅綢子,在空中來迴飛舞,迎著雪鎣的劍往來相擊。


    雪鎣左手手指微動,被她踩在腳下的傘麵突然飛出,傘麵劇烈旋轉,帶起一陣陣嗚嗚的風聲,如同飛旋的刀刃一樣向著嬌娘猛 撞了過去,嬌娘輕笑一聲,袍袖浮動之間,已經閃身躲避開來。


    但是飛旋的傘麵並未遠去,雪鎣手指一勾,在半空之中又折返迴來,向著嬌娘再度斬來。嬌娘手腕一抖,一塊紅色的方巾自她袖子中飛了出來,在她身邊不斷飛旋,抵擋著傘麵。


    傘麵和方巾在空中不斷對撞了好幾次,卻始終無法衝破方巾的防線,而雪鎣在前方以劍進攻也被嬌娘揮舞著手中紅綢一一擋下,還好幾次好反攻雪鎣將,她逼得退避開來。


    這傘麵與傘柄分離,分別以飛輪和長劍合計的招數,正是雲築宮的“迴風旋舞”,右手舞劍左手控傘夾擊對方,分心二用十分厲害。但是雪鎣久攻不下,內心有些焦急,又是一劍擋開攻來的紅綢,往後退了丈許,伸手一招將傘麵召迴踩在腳下。


    嬌娘見她後退,伸手一招,將方巾收迴手中,雪鎣這才看清楚那裏是什麽方巾,而是一塊鮮紅的肚兜,透過她寬大的紫袍看去,竟然就是她內裏穿的那一件,給她扯了出來抵擋傘麵。


    嬌娘當著雪鎣的麵,大赤赤的拉開外袍將肚兜穿上,這一幕看的雪鎣羞紅了臉,啐了一口說道:“呸,不要臉。”


    嬌娘笑道:“咱們都是女子,有什麽不能見人的。姐姐身材可好,比妹妹你如何啊?”


    雪鎣一時語噎,給她言語調戲羞臊的說不出話來,輕輕一跺腳,腳下的傘麵彌漫出縷縷雲煙,雪鎣站在傘麵之上,動身旋轉起舞,劍尖在雲煙間不斷劃過,帶起一股股的雲煙隨著她的劍勢向嬌娘攻去。道道雲煙如同長劍一般從雲間飛出直刺嬌娘,而雪鎣就站在嫋嫋白雲之間不斷出劍,掩映的如同雲間起舞的仙子一般。


    嬌娘也在半空之中旋轉動身,躲過兩道流雲劍氣之後,雙手一揮,兩道紅綢自她袖中甩出,隨著她的身姿在空中不斷旋轉飛舞,如同兩條蛟龍長蛇一般在空中不斷扭曲遊曳,將雪鎣的劍氣一道道全部擋了下來。嬌娘紫色的寬袍大袖,帶動著兩條鮮豔紅綢在半空之中做飛天狂舞,與雪鎣遙遙相對。


    此時若是地上有人抬頭觀瞧,那就真是享盡眼福,兩個妙曼的身姿站在半空之中,哪裏像是鬥法比試,反倒像是比鬥舞姿一般,一邊清麗脫俗英氣勃然,一邊紅裝繚亂豔媚無雙。


    隻是地麵之上哪裏有人敢留在外頭,一個個都迴到家裏緊閉房門,縮在被窩牆角裏瑟瑟發抖,隻求著仙人們趕緊將那些惡魔趕走,不要危害到他們。


    這場雲間舞,注定隻有她們彼此作為觀眾。


    雪鎣見“迴風旋舞”無法攻破,便立即又使出了“流雲淺舞”,道道雲劍接踵而至刺向了嬌娘,但是被嬌娘躲開兩道劍氣之後,後續的都被她以癲狂舞姿帶動的袍袖和紅綢抵擋了下來,居然絲毫都沒有傷到她。


    雪鎣眼見“流雲淺舞”也徒然無功,腳下在傘邊輕輕一踢,將傘麵高高踢起,向著嬌娘頭上罩去。嬌娘輕蔑一笑,手中的紅綢往上一卷,就將雪鎣的傘麵在她頭頂三尺處捆了個嚴嚴實實,紅綢垂下握在她手裏,如同舉著一個鮮紅的傘蓋一般。


    嬌娘媚笑道:“妹妹真是好舞姿呢,竟然與姐姐我在這雲間對舞一場,身段當真嬌柔,姐姐好有眼福。而且妹妹知道姐姐舞熱了,還與我撐起了傘蓋,真是貼心。”


    說話間,她又抬手掩麵而笑,雪鎣卻不與她多言,提著劍直接向她刺了過來。


    嬌娘輕輕側身,已經算好劍道軌跡,這一劍隻能從她身側三寸處刺過,不管是劍身還是劍氣,都傷不到她分毫。但是雪鎣見他閃身躲避,卻也沒有中途變招,依然依著原來的劍勢一劍刺去。


    嬌娘輕輕抬手,袍袖間紅綢滾動,就準備將劍勢用老的雪鎣抓在手中。但是令人驚異的是,雪鎣的劍刺入她身周三尺的地方時,劍尖卻突然消失不見,而嬌娘的肋下兩側,卻各有半邊劍尖突然刺了出來。


    那兩截劍尖十分奇怪,像是將一柄劍從中間分開,兩個合在一起,加上雪鎣手中的半截劍,剛好是她剛才用的那把。嬌娘感覺肋下一涼,急忙後退躲避,在她退出雪鎣劍尖三尺的地方時,那劍卻如從水中提出一般,劍尖恢複,完好無損。


    嬌娘身子一動,她頭頂的那麵傘麵隨著她一起移動,依然正正的罩在她頭上,嬌娘眉頭一皺,第一次不用那滑膩的嬌媚之聲,而是冷冷的說道:“你這是什麽招式?出劍之時居然攪亂時空,看似從前刺來,卻從我兩側刺出,真是厲害。”


    雪鎣並不答話,依然持劍攻來,隻要她手中長劍近到嬌娘身側三尺之處,劍鋒就能從嬌娘周身各處攻出,防不勝防。隻是雪鎣連攻了三無劍,卻都被嬌娘堪堪躲過,隻造成了一絲輕傷。


    嬌娘再度退後三丈之外,猛然抬頭看向頂上,剛才在第一次差點肋下中劍之時,她就已經鬆了紅綢,可是之後不管她之後如何躲避,那傘蓋依然緊緊的跟著她,始終罩在她頭頂之上。


    嬌娘心中恍然,微微一笑,再次恢複那嬌媚的聲音,指著頭頂上說道:“妹妹,你這一招的精妙之處,就在這傘蓋之上吧?這傘蓋將我周身三尺之外的空間攪亂,所以你出劍之後,劍鋒可以隨你心神而動,出現在這三尺範圍內任意一個地方,對吧?”


    雪鎣沒想到嬌娘這麽快就猜到了“天羅傘蓋”的精義,但是她托大沒有躲開傘蓋,此時罩定,就不怕她能夠脫身出去。於是她說道:“不錯,這招名為‘天羅傘蓋’,隻要被罩定,除非你打敗施法之人,否則永遠也出不去。”


    嬌娘輕輕一笑,指尖散出一團紫色煙霧,她對著雪鎣聲音迷離的說道:“原來如此啊,那這也太簡單了吧。妹妹你似乎忘了,姐姐我可是會用毒的呢。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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