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山頂,莫飛羽依然在笑:“師祖,隻有最頂尖的元嬰才可以祭煉出絕世神兵。唉!現如今修真界裏這等好材料越來越少了。”


    卓一凡看著莫飛羽也笑了:“是麽?道爺我這裏有,小兔崽子你來拿呀!”


    莫飛羽突然臉色大變,猛地退了一步駭然道:“你!、、、、、、”


    通天海上空,莫飛羽的半個身體剛剛出現在空中,他的指尖已經刺破了卓一凡的肌膚,即使是劍聖的丹田也是如此脆弱,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一捅就破。


    莫飛羽很喜歡這種感覺,非常的過癮和舒適。如果他和林威一樣曾經生活在地球,他就會明白這種感覺還有一種叫法就是‘解壓’。


    太上頭了,每一次抓破一個修士的丹田,莫飛羽心中都會升騰起巨大的滿足感。越是修為高的修士,這種滿足感就越強烈,完全就停不下來。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以至於剛剛半個身子出現在修真界的莫飛羽就已經迫不及待了,那半張臉上已經開始現出了陶醉的表情。


    忽然,他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整個人仿佛被燙到了一般拚命往那異度空間裏縮。


    莫飛羽的反應已經快到了極致,靠的僅僅是那一點點直覺。無論是林威還是莫飛羽,進入紫府世界或是異度空間都無需動作,心念一動就可以瞬間進入。


    饒是如此,還是稍稍晚了一點,或許隻有億萬分之一秒,但是晚了就是晚了,哪怕僅僅是億萬分之一秒。


    老派劍客就是如此決絕狠辣,劍聖卓一凡給莫飛羽上了重要的人生一課。分神期巔峰大修士的自爆有多恐怖,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但莫飛羽這次領教到了。


    隻是反應稍稍慢了一點,在異度空間之門關閉的一刹那,莫飛羽還是被波及了。整整半張臉的皮肉完全消失不見,白森森的頭骨上黑洞洞的眼窩裏空空如也。


    莫飛羽整個上半身的皮肉也沒有了,透過肋骨可以清晰看到蠕動著的內髒。莫飛羽的精神已入魔道,但是身體畢竟還是人類,如此之大的傷害他承受不住。


    如若不是身具異度空間,卓一凡的自爆會將他徹底從修真界抹去,連一粒骨灰也剩不下來。


    羅浮山頂,莫飛羽發出了淒厲的嚎叫聲。整座羅浮島和雲霧城人人都聽到了,那叫聲悠長慘烈讓人毛骨悚然。分身遭遇重創的莫飛羽再也控製不住心智,少了半邊身體的莫飛羽向著九幽深處跌落下去。


    “我殺了你!”莫飛羽如受傷的野獸瞪著血紅的眼珠瘋狂咆哮:“我要掏出你的元嬰血祭這把舊劍!”


    卓一凡分身自爆後整個精神都萎靡下來,分神期修士其實還是一個人,隻是存在方式呈現出兩個人的狀態。


    分身自爆就相當於少了半條命,另一個也不可能單獨活下去。卓一凡甚至連再次自爆的能力也沒有了,全部的能量也幾乎都在第一次自爆中釋放了出去。


    卓一凡肉眼可見地迅速衰老,滿頭的黑發轉為灰白繼而枯黃,然後大片大片脫落。卓一凡張口吐出了幾顆牙齒,心裏暗自可惜,還是沒能與這個魔崽子同歸於盡。


    橫欄在莫飛羽麵前的無形劍網瞬間消失,卓一凡已經沒有能力再維持一個劍聖的尊嚴,他現在看上去就如同一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垂垂老朽。


    莫飛羽隻往前衝了兩步就吃驚的定住了身體。他看到已經老得快要站不住的卓一凡,竟然反手一把就拔出了背上的舊劍。


    修真界劍修第一人終於亮出了自己的神兵,莫飛羽不知道這個大佬臨死前的搏命一擊有多恐怖。卓一凡分身自爆擊潰了莫飛羽所有地自信與膽量,他不敢再靠近卓一凡。


    舊劍出鞘的光華如同天地之間亮起了一道刺目的閃電,如老劍聖生命最後的怒放。


    卓一凡橫劍當胸仰天大笑:“浪子三唱,不唱悲歌!紅塵往事已太多!胸中但有意難平,縱酒揮劍斬人頭哇!”老劍聖虎目圓睜,左手一把抓住舊劍的劍尖用力一折。


    “啪!”天下排名第一的神劍發出一聲悲鳴,在卓一凡的手中直接斷為了兩截!


    親手毀了自己本命法寶的卓一凡口中鮮血狂噴,他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倒轉了劍柄“噗!”半截斷劍直接刺入了自己的丹田。


    “魔頭!你看好了!”卓一凡死死盯著莫飛羽,皺紋密布的一張老臉上神采飛揚。手中斷劍在自己丹田裏瘋狂攪動著,瞬間就將元嬰切得稀碎。


    “不!、、、、、、不!、、、、、、”莫飛羽畏懼地再次退了兩步。


    “哈哈哈!”卓一凡縱聲長笑雙臂張開,合身向著莫飛羽撲去:“道爺我濺你一身血!”


    “啊!”莫飛羽驚恐大叫,轉身就遁入了異度空間。剛剛進入異度空間莫飛羽就驚恐地發現,從九幽深處忽然傳來一股極大的吸力。


    那股吸力是如此恐怖,莫飛羽差一點就承受不住了。那吸力吸取的並不是他的肉身,而是他的靈魂。


    莫飛羽知道由於分身已經墜入了九幽,黑暗的力量控製了分身,可以說一半的莫飛羽已經完全魔化了。剩下一半的意誌力很難再控製黑暗的力量,黑暗的力量開始反客為主吞噬他的靈魂。


    卓一凡踉踉蹌蹌撲到懸崖邊忽然定住身體,抬頭最後看了一眼天邊的一輪明月就此氣絕,屍體緩緩向著懸崖墜落下去。


    莫飛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紮著遁出異度空間,再次出現在原地。他怔怔地站在懸崖邊看著黑漆漆的深淵,心底有無限的寒意升騰起來。


    一直以來莫飛羽都試圖用自己的意誌力來操控黑暗的力量。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而又不被天外邪魔控製心神,莫飛羽相信即使是千年之前的先祖莫如悔都做不到這一點。


    但是此時莫飛羽害怕了,分身的沉淪導致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他已經沒有把握再去隨心所欲地操控黑暗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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