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勿怪,袁小姐為臥病在床的老父祈福,也是一片孝心。”一個胡子斑白的老和尚緩緩說道。


    “玄苦大師,您怎麽親自來了?”袁小姐激動的問道。


    “哈哈,今日老衲掐指一算,發現有貴客臨門。”說完還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朱載圫。


    朱載圫並沒有理會這個老神棍,衝著袁小姐拱手賠禮道:“在下孟浪了,袁小姐請繼續,在下現在就告辭。”


    “這位公子,不必了,小女子已做完法事,這就告辭。”袁小姐冷冷的迴道。


    說完這位袁小姐衝著玄苦和尚行了一禮,便帶著自己的侍女們揚長而去了。


    朱載圫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下子可好,還真被人家當成了登徒子。


    玄苦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朱載圫緩緩問道:“不知公子可是國姓?”


    “哦,老和尚,你是怎麽知道的?”朱載圫好奇的問道。


    “公子勿憂,老衲不是神人,隻是前幾日慶陽伯突然到訪,告訴老衲近幾日有貴客到訪。”


    “怪不得呢,原來是舅父告訴你的啊?”


    此話一出,玄苦老和尚立刻行禮道:“老衲參見聖上。”


    “大師,不必多禮,朕聽聞母後少年時經常來此,今日偶遇此地,就想來此憑吊一下,以慰母後在天之靈。”說完朱載圫非常虔誠的在佛前拜了兩拜。


    “皇上的一片孝心,定會感動佛祖,佛祖也會保佑太後的。”玄苦笑著迴道。


    接著朱載圫便在玄苦大師的帶領下,在廟裏逛了起來,來到後院,發現後院正在救濟災民。


    朱載圫便冷冷的問道:“這些災民是哪裏來的?”


    “迴稟皇上,這些災民是來自大同、宣府兩鎮。”玄苦小心翼翼的迴道。


    朱載圫冷哼一聲道:“朝中的那些大臣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朕?還有錦衣衛,他們是幹什麽吃的?京師周圍出現這麽多災民,他們為什麽不上報?”


    “主子息怒,奴才現在就去安排錦衣衛去查明情況。”孟衝連忙勸道。


    “好啊,這大明天下還是朕的麽?朕剛剛下旨救災,這京城周邊便出現了這麽多災民,這是在赤裸裸的打朕的臉啊?士可忍孰不可忍,孟衝。”


    “奴才在。”


    “你現在就去把錦衣衛和順天府的人給朕叫來,讓他們給朕一個交代。”


    “諾,主子。”


    孟衝對著身後的小太監吩咐幾句,小太監便騎上快馬,在兩名侍衛的保護之下,直奔京城而去。


    此時玄苦大師端著一壺茶走了過來笑道:“皇上,這是本寺特有的茗茶,去火解熱,您嚐嚐。”


    孟衝先是喝了一杯,見沒有異常,這才重新倒滿一杯交給朱載圫。


    朱載圫此時也是口渴難當,一口氣便幹掉了,喝完後便感覺渾身舒坦了許多,尤其是那種燥熱感,已經消散幹淨。


    朱載圫笑道:“沒想到大師還是一位杏林高手呢?”


    “聖上過譽了,老衲隻是簡單的知道幾種藥膳配方而已。”


    “大師,您身為方外之人,您給朕說說現在的大明天下到底如何?朕初登大寶,已經夠小心謹慎的了,可是這天下好像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您說說這到底是為何呢?”朱載圫緩緩問道。


    “聖上,老衲是出家人,不涉朝政,現在這裏有這麽多當事人在,您不妨問問他們?”


    “大師是說這些災民?”


    “正是,老衲認為評價朝政施政方略的好壞?不在於您,也不在於朝廷兗兗諸公,而在於百姓。”


    “聽大師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王勳。”


    “臣在。”


    “你去請一名鄉老過來。”朱載圫淡淡的說道。


    很快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丈便被押了過來。


    朱載圫和顏悅色說道:“老丈,不必拘謹,在下隻是想請教幾個問題。”


    看著王勳這群兇神惡煞的家夥,老丈的兩個腿肚子嚇得直打哆嗦。


    後來在玄苦大師的安撫下,方才慢慢平靜下來。


    “老丈,大同的災情如何啊?”


    “蝗災加大旱,顆粒無收。”老丈歎息道。


    “那官府就沒有救災麽?”朱載圫皺著眉頭問道。


    “有啊,還別說,今年新皇登基,那些官員們的動作比往年快了很多,大家聽說聖上剛剛登基便砍了幾千個貪官的頭,估計這群當官的,也是被嚇怕了。”


    這殺貪官的事,是錦衣衛為了樹立朱載圫的正麵形象傳出去的。


    “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何還要南逃?”朱載圫不解的問道。


    “公子,您這可是說錯了,大家夥不是南逃,是南遷,朝廷準備在大同重新開商屯,於是便找到了我們,想跟我們換地,說是拿山東的良田換,可大家都不信啊,以為那些當官的又在糊弄老百姓呢。


    後來被官府逼得急了,於是大家一商量,便讓小老兒帶著百十口人先行南下,一方麵給官府一個交代,另一方麵先行去探探消息,說實話啊,小老兒就是一個馬前卒而已。”老丈低聲迴道。


    “那你們既然是響應朝廷南遷的,這一路上朝廷應該會給你們提供糧食啊,為何還需大師來救濟呢?”


    “這個……”一番話把老丈問的滿臉通紅,不知該如何迴答了?


    “此事是老衲的過錯,是老衲誤把他們當成了災民。”玄苦大師苦笑一聲迴道。


    “大師,是小老兒的錯,小老兒沒有告訴大師實情。”老丈羞愧的說道。


    朱載圫長歎一聲道:“此事不怨你們,這都是朝廷的錯,是朝廷無法取信於民。”


    “公子,您可別誤會,這次朝廷做的真的不錯,一路上,小老兒這百十口人可未缺少吃喝,小老兒們的口糧,都是各地知府親自發放的,無人貪墨。”老丈連忙解釋道。


    “哼,那是他們應盡之責,沒什麽好誇獎的?對了,不知老丈此次的目的地具體是何處呢?”


    “是梁山。”


    聽到這個熟悉的地方,朱載圫方才恍然大悟,前段時間工部剛剛上了奏章,說他們今年在梁山八百裏水泊整頓出了數萬畝良田,為此朱載圫還特意下旨表彰了工部,幾個有功之臣也升了官。


    但移民的事朱載圫卻屬實忘記了。


    “多謝老丈解惑。”朱載圫拱了拱手說道。


    “啊,公子真是客氣了,看公子必是貴人無疑,那公子覺著小老兒等人該不該去山東啊?”


    “哈哈,放心大膽的去吧,要是受了欺負,提我龍玉的名字就行。”朱載圫豪邁的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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