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程曦的聲音,雲澄便轉過身來看她,沒想到她手裏的小湯圓都快見底了,有些無語


    他在前麵講著,她在後麵吃著


    感受到他的視線,程曦還有些不好意思“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先查查那件殺人案,等我查清楚了,就一切都好說了”


    程曦把垃圾扔到車內的垃圾桶裏“這事,你可以去找我大哥,他比較擅長”


    雲澄頓了頓,揉揉眉頭“我考慮考慮”


    這件事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十幾年了,查起來也很困難,或者還有可能根本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想麻煩別人


    程曦打開車門下去“不進去看看嗎?”


    雲澄抿嘴“進不去”


    程曦走到駕駛座窗外,兩隻手搭在車窗上,眨了眨眼睛,伸出一隻手揉揉他的頭發“下來,曦姐帶你進去”


    雲澄想往後躲,沒躲掉,一本正經的“沒大沒小的,你不讓開我怎麽下去”


    程曦聳聳肩,往後退了幾步,讓開他


    雲澄打開車門,愣了幾秒才把腿放下來,自從知道她媽已經走了之後,他就沒來過這裏了,他沒勇氣來這裏


    當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了這裏,要不是程曦會選擇迴到京城,他覺得他還能再躲幾年


    他連他媽的屍體都沒找到,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


    他看了一眼程曦,有些感激她,反正她在,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一樣


    程曦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喂喂,發什麽呆呢?”


    雲澄迴過神來,伸手扶了一下眼鏡,眼神有些銳利“沒什麽”


    然後看著這高牆“怎麽進去”


    程曦撇撇嘴“等著”


    說著,就掏出手機來,走到一旁去打了個電話


    幾分鍾後,雲澄就發現鐵門開了,裏麵走出幾個人來,為首的看到程曦敬了個很標準的禮,程曦便迴了他一個


    為首的男人穿著軍裝,板板正正的“程小姐”


    程曦微微頷首“打擾了,我們就進去看看”


    “嗯,我帶你進去”男人又補充到“裏麵不允許拍照和記錄,請允許我們為你們搜個身”


    程曦自覺的把手臂打開,開口調侃了一句“行啊,現在像模像樣的了啊”


    為首的男人一陣咳嗽“程小姐就不要調侃我了”


    然後就帶著程曦她們進去了


    “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叫警衛,他會幫你們的”說完就離開了,好像專門是來接他們進去的一樣


    等他離開後,雲澄才若有所思的開口“有點眼熟”


    程曦翻了個白眼,往前走去“可不就眼熟嗎,當時管我的那個小獄警就是他,這兩年過去,都從雲城被調過來了”


    提起她進監獄的事情,雲澄有些尷尬的開口“那就是個意外”


    “嗬嗬”


    當年她進監獄的時候,就是被他給親自送進去的


    “我記得當時他不是挺恨你的嘛,怎麽現在都親自出去接你了”


    程曦看他一眼,這貨還好意思說,當時她莫名其妙被卷進某個案子裏去,還被人告上法庭了,沒想到開庭的時候,才發現對麵的律師竟然就是雲澄


    當時也剛好是特殊的時候,她為了任務隻能被迫進監獄,就是今天接她的這個男人管的她


    程曦無論做什麽都是懶洋洋的,別人看她看起來就特別拽,那個小獄警看不慣她,非要給她點教訓


    後麵他知道程曦身份的時候,都感覺自己要完蛋了,沒想到的是,程曦非但沒指責他,還讓他升了官


    這可把他激動壞了,一直把程曦的恩情記在身上


    程曦也是剛剛看到這個監獄的名字的時候才想起他的


    雲澄走在裏麵,看了看頭頂的天空,有些難過,他無法想象他媽那幾年是怎麽過的,他好像也沒那麽恨她了


    程曦和雲澄在裏麵走著,程曦兩隻手插在兜裏,好像在散步一樣,不時的會有一些穿著囚服的人從他們身邊路過,有時候還會有幾個坐在不遠處的人朝她們吹口哨


    程曦向那個人打聽來了雲澄媽媽的事情,帶著他到她之前住的地方看了一下


    ……


    十幾年過去了,這裏已經有些破舊了,隻是對於裏麵的人來說,沒什麽感覺,每天重複著相同的工作,日複一日的,好不容易來了兩個比較新鮮的人,都好奇的朝這邊看來


    這是一間很狹窄的房間,小到隻能放下一張床和一張書桌,燈光有些暗,牆上滿是各種各樣的痕跡,有蜈蚣在地上爬,時不時還能聽到老鼠的叫聲


    雲澄用手摸著牆上的痕跡,喃喃道“我記得她最怕老鼠了……”


    他從這麽多的痕跡裏麵看到了他的名字,那是一個人生生用手指甲刻出來的


    他無法想象那得有多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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