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的臥底在另一條賽道上,很少會出現在這類場合。


    芳津奧陶被拒絕了也不生氣,他這部分學的並不是很好,畢竟不屬於想要從感情上敲出裂縫的臥底類型嘛。


    他本來是要走實力路線,在分部迅速做出成績,然後進入總部獲取情報的。


    因此當初被安排了一個帶孩子的任務,心裏是很不情願的,直到在任務中和安摩拉多合作以後才發現有個搭檔是真的不錯。


    “也未必。”安摩拉多反而先改變了主意。


    也許是因為蝴蝶被拚迴去了,他心情不錯。


    他猜測這種話隻有對著他安摩拉多說不管用呢?誰不喜歡被關心呢?


    他自認為是上位者。無論對方如何想,在他的角度,不管是在心理層麵還是在事實層麵,他都有著無可置疑的優勢。


    強者的俯首才能打動人,弱者的憐憫毫無力量。


    因此麵對對方的憐憫,他隻會陷入思索,反推對方的弱點。因為他們的情感是為了換來自身的利益。


    受害者的眼淚不止因為他是個孩子,還希望他能夠被觸動,然後放過他們。


    實驗體的哀求並不是來自於一同吃苦的情誼,而是發現自己比他的權限高,能夠自由出入基地之後帶來的的有利可圖。


    他還沒見過真正的聖人,但是聖母的話已經聽了十幾年,對類似句式已經免疫。


    西裏爾和他可不太一樣,他是真的在友善的環境生活過,共情能力也很強,搞不好真的有用?


    試試吧,安摩拉多下了決定。


    芳津奧陶迴答:“我會做好準備的。”


    他也在看安摩拉多還原的蝴蝶,和初版有一些差距,從纖細優雅的蝴蝶變成了羽翼巨大的蝴蝶,從一個長方體變成了一個薄薄的長方形。


    安摩拉多的眼神裏是單純的欣賞。


    第一次接觸組織的人對組織的印象要麽取決於組織做過的事,要麽取決於組織裏的人。


    世界意識讓他作為一個有故事的反派死去,用自己的優秀和組織的強大襯托出主角對正義的不懈追求。


    組織越複雜,主角個人的成長過程中產生的自我思辨就越璀璨。


    多深刻多複雜的一個故事啊。


    西裏爾也許留在本部會更好,“敏感的藝術家被人打動所以泄露出一些情報”是很俗套的想法,也是非常方便的途徑。


    但是不行,安摩拉多覺得不行。


    憑什麽呢?你把我的三枝雪毫無征兆地暴露給工藤新一,想要盡快讓他摸到脈絡,不要像一個被人害了還不知道的小傻子,一天天隻知道樂顛顛地破案。


    那三枝雪呢?


    他是一個隻知道泡在實驗室裏的呆子,是個葉公好龍的兒童狂熱者,一下子就被推到了故事的漩渦中心。


    世界之子總能逢兇化吉,三枝雪一個配角有什麽?


    三枝雪一個配角什麽都沒有,這不和他也是一樣的嗎?


    他隻是知道的更多,實際沒什麽用處,連“不知者無畏”都做不到了。


    世界意識隻能讓他倒黴卻殺不死他,他沒什麽害怕的。


    一枚棋子而已,他也可以換其他就算進入漩渦中心也能夠被掌控的啊。


    他轉頭看向芳津奧陶:“奧陶,我們學校有校園參觀日,你有空的話來參加吧。”


    來看世界之子吧。


    看看我對你有多重要。


    看看世界意識會不會把你也變成銀色的棋子。


    “好啊,有空的。什麽時候?我記得幾十年前學校會主動給家長發放通知的吧。”芳津奧陶先答應了才問細節。


    “是的,學校會主動發通知。”安摩拉多把納米絲也套迴去。


    最後一步,芳津奧陶徹底看出了區別。


    西裏爾的蝴蝶栩栩如生,非常立體,也許真的有一顆存在生命的機械星球,星球上鋼鐵的花海中生活著西裏爾的蝴蝶。


    安摩拉多的蝴蝶則是毫不客氣地展示著自己猙獰的羽翼,像是標本一樣凝固在人類的精心設計之中。瞧,主人多保護這隻蝴蝶啊,甚至連它的觸角都還完好無缺、楚楚可憐。


    “怎麽樣?”安摩拉多問。


    青年皺著眉頭,看起來是不滿意的樣子。


    “很漂亮,有自己的風格。”芳津奧陶不想再跟他說蝴蝶,於是簡單評價兩句就問起了他正在調教的弟子。


    “百目鬼最近的行動有點不同尋常,他好像有點想往你的學校那邊去……您給他派發了任務?”


    “嗯,也算是任務,與我無關,你最好不要追問他。”安摩拉多伸手敲門似的扣扣他的心髒。


    那裏沉睡著一枚納米炸彈。


    芳津奧陶明白了,然後問安摩拉多:“我在組織的孤兒院裏看了幾個適齡的孩子,以後你出任務可以為你掠陣。你先看一看,有沒有喜歡的。我稍後會和朗姆那邊的人一起去,我們先選,但隻能選一個,他們會帶走剩下的兩個。”


    然後他從茶幾下麵的隱藏櫃子裏拿出三份文件。


    “詳細資料都在這裏,他們每個人的意向都很強烈,都是身體健壯的小夥子,我也提前去看過了,和資料的差別不大。”


    安摩拉多打開看資料。


    曾經的他也經過這樣的篩選。


    “我看看,第一個,七歌亞久鬥。”安摩拉多把文件放在兩個人中間。


    是一個黑發黑眼的十四歲男孩,所在的初中是知名的體育強校,今年初二,是籃球部的主力,在全國大賽四強時遇到了最後奪冠的學校,連個季軍都沒得。


    看來運氣不佳啊。安摩拉多想。


    社會關係s,出身組織的孤兒院,沒有在外生活的記憶。


    安摩拉多現在都達不到這樣的等級,他翻了翻剩下兩個孩子的評價,這些孩子都是s。


    個人素質a,運動員的身體嘛,經過檢測,隱藏天賦也不錯,不然不會值得一個a。


    服從性b,不是一個特別優秀的數據,不過也可以理解,孤兒院不會有太聽話的孩子。


    這三個數據達到這種級別的已經是非常優秀的了,怪不得要和朗姆搶。


    機械測試、情報收集、個人傾向……這些江代直緒曾經測試過的東西這些孩子都沒有數據。


    隻有被選中的孩子才會根據需求學習,在此之前他們就是不那麽普通的孤兒院裏麵的普通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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